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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见到我来了,便马上散开不再谈论,笑迎问道:“元喜小姐今天过来找你阿娘吗?”
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是……是找她。”
“不巧,刚才你娘被三殿下接走了,说是一起去金明池旁边的寺院上香。”
我心口一紧,很是慌张,这人刚双手见血,怎么突然就过来把我阿娘带走了?
难不成我的猜测是真的?
昨天是那个道士,今天就是我或者阿娘……
我来不及思考这么多,赶到池边的那座寺院,人来人往的旺盛香火里,我疯狂地寻找阿娘的身影。
“娘?是你吗?”
我不放过每一个相似的身影,几度被斥责有病,也顾不得这样的颜面丢失,脑袋里只剩下赵方羡的阴冷目光。
我几乎要找到崩溃,差点在大雄宝殿门前绊倒,还是有人扶了我一把。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家中吗?”
我抬头正是赵方羡,便拉紧他的袖子怒道:“我阿娘呢?你把她怎么了?她做错什么事你要把她带走!”
他不语,冷眼看着我吵闹,阿娘这时候从不远处过来,手里还捧着一盏莲花灯:“元喜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愣住,看看阿娘并没有什么事,应该是日常来寺里点灯,再看看赵方羡,他垂下眼睑,似乎已经明白了我到底在发什么疯。
他又是那般冰冷,说道:“元喜没事,我带她先回去了,元夫人自己点香祈福吧。”
我不愿意走,他拽上我的胳膊强行离开寺院,沿着金明池走了一段路。
“放开我!”
我挣开他。
赵方羡在前压了会儿怒意,才回头讲道:“今天我就当你中邪了。”
我看他才是真的中邪,为了一句话杀一个人。
正要鞭笞他,忽然池边飘来一阵浓雾,把我和赵方羡埋入其中,耳边还响起隐隐约约的哭声。
那哭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似就在耳边。
我浑身发怵,呼吸颤抖,整个人像泡进冷水里不断瑟瑟发抖。
“三……”
我一开口,声音竟然变得粗犷苍老,吓到失神,赶紧捂住嘴巴。
慌乱间想离开这团迷雾,却发现自己根本迷失了方向,不管怎么走都像是鬼打墙,最后脚下踩空,一只脚沾到冰凉的水,差点落进金明池里,幸亏被赵方羡及时拉住。
我抱住他直喘气,他拍着我的背阴郁地环视四周,沉声道:“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当然你想再死一次也可以。”
话音刚落,迷雾很快被风吹散,冰凉的雨滴滴滴答答落到身上,我打个哆嗦,终于哭出正常的声音来:“那是被你杀掉的道士,他来索命了……”
“闭嘴!”
赵方羡愤愤捂住我的嘴,将我带回家后关在里屋,并让家丁看紧我不要随意出门,一直到外边天黑,总算从池边不可思议的迷雾里走出来,安定了点。
他自从回来一直坐在外屋,闭目捻珠念佛,虽然他手里翡翠打磨的佛珠光彩夺目,一看便是很珍贵的法物,但无论如何,都难掩他身上的戾气。
他现在仅仅是坐在那儿,都让我觉得鬼神难近。
我正要喊他进来休息,外屋的门被一阵强风吹开,咿咿呀呀不断来回摇摆,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我听这声音又好似有人在哭泣,害怕到捂起耳朵蹲到原地。
赵方羡从墙上抽出一把长剑,稳稳当当迎着阴风面朝院子,半步不让:“我已警告过你,想再死一次我奉陪到底。”
院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他却目光如炬,坚定又冰冷地盯着那片黑暗:“不要忘了你因何而死,因我赵方羡就是未来的帝王,是命定的天子!我要你生便生,我要你死便死!”
他扔起长剑投掷向房门,哐当一声,半柄剑身都扎进门板里,本还在呼啸的狂风忽然消失了。
院子里仍旧黑黢黢一片,家丁这时候揉着睡眼过来查看情况,见我们没事又回去,好似刚才只是我的幻觉。
我坐在原地震惊,一度以为自己中邪。
“没事了,起来。”
赵方羡背起手,面无表情,甚是阴冷。
我立马起身痴痴望着他。
他走近一步:“刚才听见了什么?”
我赶紧摇头:“我中邪了,什么都没听见。”
他冷哼一声,总算放过我。
自此几天,我再也没有“中邪”,郑可麟就是郑可麟,经常来家中与赵方羡通报好消息,不是一眨眼就没有踪影的怪影,梦里也多是天真无邪的画面,不再有人随意叨扰。
我睡得踏实不少,就是他不再让我独自睡外屋,定要我与他同床共枕。
每每辗转,见到他在枕边确实安心不少,眼看他早出晚归,看他在郑可麟的配合下用尽手段不断排挤掉异党,培养门客,也看到一箱箱的菜筐运进家中,去掉烂菜叶,可见底下的金条与银条。
他不再是从前生活所迫的三皇子,源源不断的财富不断填充他的斗柜,从一个漆盒,到两个、三个,甚至放满了一整层抽屉,又开启第二层。
我对与他生活感到如履薄冰的同时,竟还为他感到放心。
我核对完今日进账,合上斗柜,与站在窗前赏雪的赵方羡讲道:“对了,前几天我去金明池边上的寺院找你,我娘怎么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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