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君乾耐心地解释道“若是普通的小鬼，自然是怕的，但若是大妖怪，则不归冥界所管，如果它们乱了人间本该有的秩序，那才会遭天谴，可你知道怎样的程度才算得上是扰乱人间秩序么？”

“怎么样的？”苏元好奇地问道。

“就比如那条黑蛇妖，修为已有三四百年，身上的那股戾气如果没有百余条性命是不会那么重的，这百余条性命有人、有妖，若是这罪行放在人间，那已经是滔天大罪了。但是如果没有你机缘巧合召了雷神之力，雷神恰好看出它身上的孽缘因果顺势将它天谴——那它可能到现在还逍遥法外，为非作歹，甚至遗祸千年。”

“这天地间，异事频起，天，是从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像一些小妖小鬼，只是单单扰乱个小区不足为奇，最多是有人间的修行之人降服，天意是不可能会降其头上惩罚的，不然这世间许多的灵异事端，又因何生果？”

君乾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让苏元心惊肉跳的话，“那既然没有天谴，那它们难不成就真的会找上门来，为非作歹？”她不甘心地问道。

“不然鹿虞是怎么找到你的？你这样想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想要躲过这些妖邪，你只能变得比它们更强大。”他冷冷地一哼，从袖中掏出一本灰扑扑的书丢到了床上，苏元坐了起来拿到手上仔细端详——这本书的纸页已经泛黄，但手感有些潮湿不至于风化，看上去年代极其久远，但是却奇迹般地，每一页纸都完好无损，即便翻阅也不会一碰就烂。

苏元是学考古的，但是这类纸制品的年代却也不敢断言，必须要用精准仪器勘察过才能下定论，她细看这书本也不是很厚，不过三厘宽的样子，上面用毛笔写着《道藏》二字，字迹工整，纤巧秀丽，是行楷所撰。

她暗暗记下，打算有时间去研究一下它的年代，这样一来说不定能够摸到君乾的底，毕竟相处这么久，她还不知道君乾为什么会附在玉镯上面，而且一个鬼魂居然会道法，他以前究竟是什么人？

“这书看上去好像很久了，是你那个朝代的东西吧。”她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一边翻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君乾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认真地说道“这本书是道藏的最初手稿，不如后世收录的多，但其中的每一道咒术都是作者心血，涵盖了护体、除妖、辟邪、化形这四类的法诀，我不多做解释，你有时间自己练习，今后我会每周来抽查你一次。”

小心思落空，还要背书，苏元心里叫苦不迭，但嘴上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得到她的回应之后，君乾就附回了镯子上，只留下苏元坐在床上发呆。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