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破碎和重组, 高誓深陷梦魇。

被欺骗的高顾笙, 崇敬而感激的看着厉陌尘，他以为这就是他的神明。

得知自己被欺骗后的高顾笙满是愤怒与绝望, 一纸合同却拍在他的眼前。

厉陌尘一只手便轻松地锁住了高顾笙一对纤细的手腕，将之高高举过头顶。

“我宁愿死！”

“……”

他被押在他最爱的钢琴上, 一遍遍的贯穿。

金色的链子锁住他纤细的脚踝, 在他的脚腕上留下了一道致死都伴随着他的红痕。

……

他捧着脸坐在地上，仰着头听院长妈妈弹着动人的小曲, 轻声哼唱着甜美的歌谣。

他不敢去碰人家钢琴, 于是就背着双手站在钢琴旁看着琴键, 好像仅凭目光，就能让琴键自己跳跃。

从此，他与钢琴结缘。

院长妈妈曾很多次感叹，说可惜可惜，若高顾笙不在福利院里，而是能够得到名师指导，以后的音乐圈子定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深爱着钢琴，深爱着福利院，深爱着温柔又和蔼的院长妈妈。

可是，他不知道，当他在咖啡厅弹钢琴打工时，他纤细的手指如同翻飞的蝴蝶落在琴键上，飞进了钢琴声中，也飞进了许多人的梦里。

他不知道，在福利院的见面并不是他与厉陌尘的初遇，他们真正的初遇就是在这家咖啡厅。

只那一眼，变成了束缚他一生的枷锁。

【好漂亮的鸟儿。】

后来被带回宅子里的高顾笙，每天都会为厉陌尘弹奏钢琴曲。

高顾笙不知道，厉陌尘为什么让他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这首曲子

厉陌尘将他带到宴会中，贪婪的视线将他拖入了令人厌恶的泥沼。就在那一天，他的钢琴上沾染了永远洗不净的污渍，他再也没有办法弹琴。

身后的钢琴硌得他腰肢生疼，他看着天花板明亮到晃眼的水晶吊灯，眼前闪过院长妈妈花白的头发，孩子们幸福的笑脸，与无数个曾与钢琴相伴的春秋。

他活不下去了，却又不能死。

高誓手指微微颤抖，他想去抚摸高顾笙的脑袋，可是却摸了一个空。

心如刀割，无能为力，不外如是。

冷静下来。

他的大脑中开始对一幕幕分析，分析厉陌尘的变化。

在高顾笙的面前，厉陌尘似乎从未暴露过异于常人的细节。但通过时间的变迁，高誓依然可以从细节中看出厉家壮大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高顾笙死的时候，厉家已经发展成为了一个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尤其是在梦境中的那位厉总，他的运气似乎格外好，总能捡到别人捡不到的漏。

在梦中，他总能以低廉的价格入股一些不被人看好的公司，后来那些公司一个个都给他带来了极其可观的利润。

由于高誓跟随的是高顾笙的视角，所以这些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但是从旁人口中的只言片语以及厉陌尘越来越好的生活环境可以看出，这种事情在厉陌尘身边恐怕是屡见不鲜。

尤其是暗金色的光芒中夹杂着的丝丝血丝，更不像是吉祥之物。

更大的可能性是他身边养了什么东西。

高誓回想起曾听过的传闻。

可是不对，养小鬼的话，灵管所没可能发现不了。

或者说，简直像是厉陌尘将它吞噬了。

如果在他身边，一直给他提示的那个东西是活物的话，他一定会将之彻底杀死，再想办法吸收对方的能力。

第一种，那东西是死物，厉陌尘多次使用之后，久而久之就得到了那东西的能力。

以厉陌尘多疑的性格，他不可能会接受一个有思想的东西与自己融为一体的。

如果那个东西是活物那就更好办了，以厉陌尘未雨绸缪的性格，他一定早早就开始准备能够对付那东西的物件，他们只需要以厉陌尘为线索，去寻找能够克制那东西的物件就好了。

高誓心思通明，想通的一刹那，眼前的一幕幕尽数化为飞灰。

眼睛还没睁开，他便喊道，“去厉陌尘的家里找密室！那里肯定能找到对付厉陌尘的东西！”

声音清冷。

应不解端着水，将杯口放在了高誓的唇边，高誓下意识的张开嘴，清甜温热的水涌入喉咙，让他焦躁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他坐起身，眼睛渐渐睁大，饶是以他的见识，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没错，就是仙侠小说似的，御剑飞天。

“应道长，这……”

高誓抬头，长剑劈开虚空，流云从两侧飞速掠过，这情景竟与梦境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