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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仪容不净。殷无执想到被抠眼的姜悟,立刻抬袖用力蹭了蹭,同时把两只眼睛都仔细揉了一遍,然后问:“干净了么?”

“……干净了。”反应真大。

亲自把母亲送出宫之后,殷无执重新回到太极殿,还在时不时拿袖子去蹭内外眼角。

一进门,就发现丧批已经醒来,正坐在桌前接受喂饭。

殷无执两步迈过去,顺势挤开齐瀚渺,接过投喂的工作,问:“怎么就睡这么会儿?”

“陛下饿了。”

今日丧批一觉醒来就被推去赏桂宴,然后转了一圈儿回来就因为用脑过度进入深眠,压根儿没来得及吃东西。

殷无执挑了挑眉,道:“原来你也会饿。”

丧批本来在闭着眼睛专注张嘴,齐瀚渺不同于殷无执,他是不敢随便往姜悟的饭里放青豆的,所以他懒得十分放心。

发觉殷无执把齐瀚渺挤掉之后,他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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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睛张嘴,变成了睁着眼睛张嘴。

这一睁眼,就发现殷无执的眼睛红红的。

“……盯着我做什么?”殷无执往他嘴里塞勺子,板脸道:“不许看。”

不看,万一殷无执再给他碗里放奇怪的东西怎么办。

丧批不听,并且思考,是谁让殷无执红了眼。

不止红了眼,连脸都开始红了。

“……”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昏君,也只有他喂饭的时候才会睁眼,其他人根本都不屑一顾。

在姜悟眼中,他真的,有这么好看么?

脸越来越红了。

丧批开口:“你很热?”

“……不啊。”

“哦。”

殷无执开始出汗。

他感觉到了姜悟的注视,这家伙总是喜欢这样盯着人看,此前只觉得这种眼神过于不知羞耻,如今才明白,对于姜悟来说,在一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面前,所谓的礼义廉耻也许根本不值一提。

“殿下,殿下。”齐瀚渺轻声道:“实在热的话,可以把外衣脱下,奴才给您挂起来。”

齐给使倒是极善揣摩天子的心思,知道他想要什么。虽说已经答应了太后要帮忙,可殷世子有殷世子的处事方法,断断不会做那种肤浅的讨好之事。

姜悟若要看他身子,那定是要失望的。

“说了不热。”殷无执把碗放回桌子上,拿帕子给丧批擦了擦嘴,道:“不许打歪主意。”

丧批转动眼珠。

如果世上有仿真的人偶,那应该便是这样了,无机而精致,漂亮而不自知,分明是任人欣赏把玩的模样,却又带着矛盾的,目空一切的残忍。

就好像,你喜欢也好,厌恶也罢,即便是站在观赏者的位置、自以为高高在上地评判,于他来说也一样无关紧要。

就是这样的人,心里有他。

殷无执呼吸滚烫:“你为何,一直盯着我?”

“你不热?”

“不。”

“世子……”齐瀚渺道:“您都汗如雨下了,还不热呢?”

殷无执抬手抹了下脸,一手的水。

他后知后觉,今日这殿内,大家似乎穿的都不多。

一刻钟后,重新去换了身衣服的殷无执从屏风后转出来,齐瀚渺还在道:“本来奴才还想着再过半个月再烧地龙呢,到底不如世子殿下周到,仔细想想,陛下可能是因为怕冷才不愿起床,您瞧瞧,今日这饭都比往日吃的香,脸也红扑扑的,看着有气色多了。”

殷无执脸色阴沉:“御书房可有烧地龙?”

“自然是烧上了,这会儿也该起热了。”

殷无执来到了一脸安详的丧批身边,丧批张开眼睛,下一瞬,整个身子便腾空而起。

“既然御书房也烧了地龙,陛下就不要再想着偷懒了。”

丧批:“放手。”

“你可以自己跳下来。”

“……”

殷无执瞥他一眼。

如果真的不想去御书房的话,从他怀里跳下去其实也花不了太多力气,比起懒得跳下来这种理由,感觉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好像才更符合逻辑。

御书房铺着厚实的地板,地龙的温度已经完全上来,走进去就是暖烘烘的。

丧批被安排在了桌前,下意识后仰,身体又是一轻,整个人再次被抱起,这一次,他直接坐到了殷无执的怀里:“其他事我都帮你做了,这些你总归要自己来的,躲不掉。”

丧批仰起脸,下巴高高抬起来,去看后面的殷无执。后脑勺正好压在他肩膀上,殷无执一垂眼,就可以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整洁而浓密。

“……”又撒娇。

殷无执托着他的脑袋掀回去,“听话。”

丧批一脸颓废。

到干活的时候就想拖,他手里被殷无执塞了笔,偏生就是不好好拿,随口找了个话题:“今日为何阻挠朕选妃?”

其实他之前就想问了,只是懒,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

殷无执道:“因为你配不上人家。”

这倒是挺符合殷无执的性格,在他眼中自己是懒鬼昏君,那些姑娘若是进了宫,定是要耽误一生的。

姜悟思考着,松松坠落的笔再次被殷无执塞进手里,他道:“你这样说,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殷无执直接捏住了他的手,强迫他拿着笔,另一手把折子摊开,道:“快写。”

丧批:“……”

殷无执都不怕他了。

姜悟头顶又一次溢出幽幽的怨气来,慢吞吞地问:“写什么?”

“看看内容。”

丧批闭上了眼睛。

殷无执只好道:“那我说,你写。”

他的下巴从姜悟肩头压过来,仔仔细细读了一遍折子内容,然后斟酌了一下措辞,点着折子上某处,道:“这里,写,朕观齐地马匪盛行……”

姜悟终于愿意坐直,认认真真盯着笔尖,不忘抱怨:“太快。”

“观,齐,地……”殷无执被迫放慢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嘴里说着,思绪却悄悄飘远了。

当着天子的面,说他配不上人家,居然就这样含糊过去了。

姜悟只是口头说说,完全没有真的要问罪的意思。

而且还乖乖的开始写字,他说什么,他便写什么,问也不问一句。

殷无执凝望着他的侧脸,

那股甜腻的桂香已经被完全洗掉,姜悟身上只有太极殿里常燃的迦南香的味道,很淡,混合着他本身自带的气息,从鼻间灌入肺腑,过于清新诱人。

殷无执不受控制地将鼻头凑近他的耳畔,很轻很缓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很轻很缓地吸了又一口。

“观齐地,然后呢?”姜悟开口,嗓音懒懒,发觉无人回应,便扭脸来看。殷无执的贴的太近,这一扭脸,鼻梁便重重擦过了他的脸颊,两人四目相对,鼻尖相抵,呼吸也在一瞬间交融在了一起。

丧批:“?”

殷无执:“……”

胸腔内,心脏开始加速跳动,殷无执一下子别过脸,凝望着手下的折子,问:“怎么不写了?”

“写完了。”

“后面还有呢。”

“你没说。”

“记性怎么这么差。”殷无执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道:“快写。”

“朕累了。”

“才写几个字你就累?”

姜悟只能打起精神,可接下来的字明显有别于刚才漂亮的字体,开始虚浮无力,殷无执不得不扶正他的手腕,道:“好好写。”

“累。”

“……”殷无执张开五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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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包住他的手,低声道:“笔拿稳,这个是要封存的,若叫后人看到批注写得歪歪扭扭,便会长篇大论擅自臆测,说你目不识丁胸无点墨。”

丧批由他拿着自己的手,又把脑袋往他肩膀上一仰,掀着长长的睫毛问:“那如何呢?”

“什么如何?”

“被臆测。”丧批磨磨唧唧不愿干活:“又如何呢?”

“你想名垂青史还是遗臭万年?”殷无执拿着他的手,一边努力模仿他的笔迹,一边吓唬他:“若是要遗臭万年,便可随意。”

丧批毫不犹豫:“朕要遗臭万年。”

殷无执嗔怪:“胡说。”

“朕要遗臭万年。”

“别闹。”

“朕要遗臭万年。”

“……”你怎么净跟别人不一样?

第27章

殷无执说话不算话。

说了只要选择遗臭万年,就可以随意,但丧批选了之后却并没有被放过。

从下午到晚上,他都被殷无执强迫性地按在桌子旁处理文书。

丧批几次想要丢笔,都没能成功,他靠着殷无执的胸膛,耷拉着睫毛望着自己被拿住的手,“这样很累吧。”

“你还知道我累。”殷无执皱着眉,低声道:“就不能好好写,非要人教小孩似的拿着你。”

“你可以模仿朕的笔迹。”

“我为何要模仿你的笔迹。”

“这样你就可以自己批折子了。”

这其实也是在给殷无执机会。

为了让他走上既定的道路,除了欺负他逼他恨自己,还要让他明白自己是可以被轻易打倒的。如果殷无执学会了昏君的笔迹,那么等他生出反心之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姜悟变成傀儡,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

殷无执手下一顿,神台忽然一阵清明。

此前他其实不太明白,昏君为何一边羞辱他一边让他记录朝事,还把他安排到了御书房里,跟着那些老臣学习如何批阅奏折。

如今有了文太后告知的那些前提,才逐渐能够从对方矛盾的行为中窥探到背后的动机。

昏君羞辱他,是希望他恨他。

昏君给他权势,是担心他被迫杀了他之后,不能好好在世间立足。

姜悟逼他入宫,的确是出于私心,可在私心背后,其实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殷无执环在他腰间的手微微收紧,道:“别胡闹了,快好好写。”

他不会杀他,也不会接受他赠予的权势地位。

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什么心结,殷无执愿意帮助他走出来。此前是他先入为主,总觉得对方心怀不轨,可那些长年累月与他共事的大臣,还有后宫那两位权势滔天的女人,他们的眼光一定不会差。

姜悟会是一个好皇帝,他现在只是遇到了坎儿,帮他熬过去就好了。

首先,不能再任由他这样堕落下去了。

殷无执抿了抿唇,道:“把这些写完,今日早点睡。”

一提睡觉,丧批就看他:“现在。”

“现在不行,必须写完。”

丧批:“。”

殷无执是坏人。

丧批身上黑气萦绕,本来就没什么光的眼底更是漆黑一片,他幽幽望着殷无执:“亲朕,朕就写。”

此前是迫不得己,如今殷无执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自然不会随便受他掌控。

“不亲。”

丧批的手被他捏着,腰被他扶着,殷无执的手从下方伸过来托起他的下巴,逼他对着桌面,道:“写。”

丧批闭上了眼睛,殷无执把他的眼睛撑开。

丧批任由他撑着,眼珠没有半点神光。

可惜迫于人类的躯壳,被撑开的眼睛很快感觉到了凉意,生理性的泪水逐渐溢满眼眶。

殷无执没有放过他:“不写,就这样一直睁着。”

丧批决定讨厌殷无执。

但他不会屈服于殷无执。

封、印、五、识。

意识深处,一切归于沉寂。

只有被强行撑开的眼眶,泪水像是开闸似的倾泻出来。

殷无执:“……”

他蓦地松了手,丧批如愿以偿地合上眼睛,但眼球依旧敏感而酸涩,受到刺激的泪腺不停往外放水。

“你……”殷无执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道:“好了好了,这样,写完了就亲你,好不好?”

谁稀罕你亲,丧批只是不想被逼着干活而已,谁逼丧批干活,丧批就装死给他看。

“那,那就按你说的那样,做交易。”殷无执说出来都觉得烫舌头:“亲,亲你一下,你就写。”

交易期已经过了,丧批不是那么容易能哄好的。

“……”居然还开始赌气了。也许是因为自己舍下脸来提出的交换条件没有得到重视,殷无执神色有些难堪:“你若再不答应,我便离开皇宫,回家去了。”

丧批当然可以威胁他留下,但一直这么威胁其实也挺累的。

说到底,他还得留着殷无执为他清理御书房。

只能退而求其次。

但丧批不好受,自然也不能让殷无执好受了。

他张开眼睛,微红着眼眶来看殷无执:“亲。”

“……”可恶,又被他得逞了。

丧批的嘴唇被用力啾了一下。

殷无执的脸色很可怕,杀气腾腾的。

丧批再次被强大的求死欲支配,他主动拿起了笔,告诉殷无执:“亲一口,写一个字。”

“……”昏君!

就,就这么喜欢他么?一刻不停地要占他便宜。

殷无执心情复杂,表情也并不平和。

丧批认认真真开始写字,写一个,要一个亲亲,再写一个,再要一个亲亲。

殷无执圈着他的身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才十九岁,却要被逼在这深宫之中,做着以色侍人的工作,他分明可以去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更多的抱负。

可如今,他像是一个发吻机。

不禁对自己存在的意义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不过,这昏君虽说看起来荒唐堕落,可认真起来,倒的确有几分天子的风范。

长睫低垂的模样看上去很是专注,握笔的手也相当稳,狼毫笔尖在纸上勾勾画画,显出来的字迹竟是这般漂亮。

殷无执也有很刻苦地练过字,尤其是在幼年回关京被称作南蛮之后,他清楚只要南疆平定,就还是要回来关京的,所以后来再去南疆的时候,特别在语言和文字方面下了很多功夫。

就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能够像关京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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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像,跟姜悟这种自幼便拿笔杆子的人比起来,到底还是有些差距的。

有言道字如其人,此刻再看当今天子,竟当真有几分清俊端雅的风姿。

写字的人停下了动作:“亲。”

丧批被迫干活,殷无执自然就得被迫亲他。不能放过任何羞辱殷无执的机会。

殷无执的思绪戛然而止,阴沉着脸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虽说已经明白了隐情,可殷无执心中还是难以坦然应对这样的事情,于他来说,这样亲密的动作本该自然而然,发生在两情相悦的恋人之间。

而不是被如此轻佻的用来交易。

……罢了,谁让天子脑子出问题了,姑且就忍忍吧。

殷无执盯着他嘴角看了一会儿,道:“这样太慢了。”

丧批:“?”

尚未反应过来,下巴便陡然被捏住,带着热气的吻重重碾在了姜悟的唇上。

殷无执不想承认,可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讨厌亲姜悟,他的嘴唇真的很软,很香,甚至很甜。

……一定是因为这具身体太年轻,所以才会被轻易勾引。

谁让姜悟,生的这般好看。

亲完,姜悟眼神迷蒙,脸颊绯红,殷无执捏开他的嘴巴,吸一口气渡了进去。

不要总是忘记呼吸好不好。

被他亲一下就这么享受么?

殷无执喉结滚动,脸跟脖子都红的像火烧,他强作镇定把姜悟摇醒,道:“这一个,抵一本,写完一本就一个长的。”

姜悟盯着他看。

“……”殷无执臊的眼眶都红了,直接把姜悟的脑袋扭过去,语气阴森地说:“快写。”

确定杀气还在,姜悟才开始动笔。

刚才有一瞬间,他怀疑殷无执并不讨厌亲他。

好在,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殷无执还是那个殷无执。

终于搞定了所有必须动笔的文书之后,姜悟直接往后一瘫,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真的,好累。

如果羞辱殷无执要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还不如让他去死。

殷无执把姜悟批完的折子检查了一番,该封存的和需要传达下去的分开放置,顺手将桌面也收拾妥当之后,一低头,才发现姜悟还在张着眼睛对着他。

“不睡了?”

无人回答。

怀里的东西一动不动,呼吸也轻的像是要停止了一般,殷无执慢慢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眼珠。一。动。不。动。

殷无执的心跳漏了两拍,他强作镇定,却仍旧没忍住,一把将姜悟抱起来,飞速冲出了御书房。

外面,齐瀚渺正安详地吹着夜晚的冷风。

美色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用的东西。

若非殷王世子舍身取义,陛下怎么会在御书房呆上如此之久。

这个王朝的繁盛,至少有殷王世子美貌的一半功劳。

一阵疾风擦过身畔,齐瀚渺尚未反应过来,就见那疾风折返。

殷无执脸色煞白,语气很轻地说:“给使看看,陛下,有没有哪里不对?“

齐瀚渺微笑着低头,对上殷王世子的手臂旁,天子一动不动的一对眼珠。

他整个人像是面条一样挂在殷无执怀里,脑袋和手臂皆在外面耷拉着,张开的眼睛透露着一股死不瞑目的寂静与可怖。

微笑自嘴角隐去。

“奴才觉得,哪里都不太对。”

殷无执颤声道:“别声张,先去请太医。”

姜悟很快被放在龙榻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姿态很安详,表情很寂静,眼神很空洞。

一只手为他合上了眼睛。

齐瀚渺跪在龙榻边,哭的一塌糊涂。

“陛下,陛下,怎么会这样的?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谷太医神情沉痛:“陛下太久没有动过了,今日付出太多精力,过度疲惫才会如此。”

殷无执站在一旁,沉声道:“都是我的错。”

谷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自责了,先让陛下好好休息吧。”

殷无执点点头,走过来帮姜悟盖好了被子,坐在龙榻前,道:“这样下去不行。”

谷晏看他。

“才做那么点事儿,就能累到睁着眼睛睡着,这身子得垮到什么地步了。”

谷晏深有同感:“殿下说的有理,可陛下如今不肯动弹,我等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陛下不会动,我等还不会动么?”

齐瀚渺擦了擦眼泪:“此前每日都有人为陛下捏腿按摩。”

谷晏:“殿下显然不是指这个。”

殷无执重新看向姜悟。

“今晚开始,太极殿所有椅子小榻全部撤走,先让他坐无可坐,躺无可躺。”

“陛下还可以坐地上,躺地上。”

“……实在不行,只好用那招了。”

齐瀚渺想起龙椅上的银勾:“殿下的意思是,拿竹竿,把陛下撑起来?”

“愚蠢,撑着他便会动了么?”

谷晏:“世子有何高见,不妨直说。”

“命人缝两个袖筒,两个裤筒,一个腰筒……”殷无执语气凝重:“再找个会动的人,跟陛下装在一起。”

第28章

姜悟这一觉睡的很沉。

直接跳过了当天的晚膳和第二天的早午膳,到了下午都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确定了他的确是在睡觉,加上有谷太医在旁照看,殷无执便去御书房忙事去了。

谷晏一直呆在床头,时不时过来确定一下天子的安危,并随时记录医案,以防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

申时过半,他再次来探查的时候,终于看到姜悟睁开了眼睛。

谷晏心中稍定,温声呼唤:“陛下,醒了么?”

姜悟照常盯着床头发了会儿呆,然后闭上眼睛片刻,反复几次之后,才彻底转醒:“饿。”

“好,吃饭。”谷晏吩咐下去,考虑到他刚刚醒来,便没有直接进行锻炼,只命人将他收拾妥当,先进行了一番投喂。

姜悟很喜欢在床上吃饭的感觉,这让他有种吃饱了就可以随时躺下的幸福感。

此前他对人类的食物不熟,也不愿意动脑,齐瀚渺又担心他犯懒的秘密泄露,一直藏着掖着,导致他喝了很久的白粥。

虽说姜悟并不太看重口腹之欲,但也不得不承认,人类的味觉就是为了挑剔而存在的。

有了殷无执之后才发现,丰富可口的食物的确可以增加精神上的愉悦感。

吃饱喝足之后,姜悟朝窗外看了看,说:“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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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谷晏道:“陛下要不要出去走走?”

“抱。”丧批张开双手:“坐门口。”

“臣的意思是,陛下自己出去走走,好不好?”

“抱。”

“陛下,您昨日劳累过度,睁着眼睛便睡着了,臣觉得您的身子可能需要加强锻炼。”

“抱。”

“……”天子不听人话,谷晏只能伸手把他抱起来。

天子身躯柔韧温暖,甫一入怀,年轻太医的脸上漫上了红晕。

丧批渴望地看着窗外温暖的光线,半眯起眼睛,想着往日窝在小榻上的惬意时光。

谷晏抱着他站在了屋廊下,丧批伸出细细的手指:“放这儿。”

谷晏假装没懂:“陛下想站这儿?”

丧批后知后觉地转脸。

往日存放小榻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

丧批转回来看谷晏,谷晏看上去对太极殿的事情一无所知。

于是去看齐瀚渺。

齐瀚渺硬着头皮道:“椅子,椅子不见了。”

丧批:“找回来。”

“……殿下说不让陛下坐了。”

丧批目光幽幽,静水流深,令人胆寒:“他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陛下。”谷晏把他放了下来,丧批被迫站着,听他道:“殿下的意思是,让陛下多活动活动筋骨。”

丧批目无表情地看他。

“……或者找个会动的人,带陛下活动筋骨。”

“让他过来。”

“殿下事务繁忙,不如臣先带陛下试试。”谷晏接过齐瀚渺手里的袖筒,上前靠近,目光与他琉璃般的眸子对上。

丧批说:“让他过来。”

齐瀚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谷晏也担心他是要问罪,语气更轻地哄:“殿下这也是为了陛下好,这样,先试试,若是陛下不喜欢,就不用了,好不好?”

丧批只是看着他,因为没有情绪起伏,很难判断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谷晏也有些紧张,但外人对这位陛下的评价,基本都是仁慈良善,以他最近的了解,姜悟也不是什么有攻击性的人,他试探着靠近,伸手把姜悟拉到了身前。

丧批:“……干什么。”

他问话就真的只是问话,也没见生气什么,谷晏稍微放下心来,一边拿住他的手,一边道:“殿下说,找个会动的人带陛下出去走走。”

丧批没明白。

但这个话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不需要他动,所以他没有拒绝。

腰间忽然一紧,丧批身体上浮,被迫踮起了脚,他低下头,看到齐瀚渺手脚麻利地自己和谷晏的脚上拴什么,然后手臂上也被拴紧了。

丧批看了看自己和谷晏绑在一起的手臂,下一秒,谷晏抬腿,他便当即被操纵着往前走了一步。

丧批张大了眼睛。

谷晏也在观察他,边走,边试探:“陛下,感觉怎么样?”

姜悟的脚尖是微微悬起来的,这个角度让他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力气,感觉就像是飘在空中一样。

“走。”

“咳。”谷晏带着他走到了院子里,然后抬起了手臂,丧批被他操纵着也抬起了手臂,然后,谷晏就这么举着不动了。

丧批:“?”

虽然是被迫高举,可也依旧感觉到了疲惫,他说:“放下来。”

谷晏把手臂稍微向下,保持平伸,道:“这样是为了陛下好。”

“放。”

“再坚持一下。”

“放。”

“要听大夫的话。”

“……”

人类永远也不会明白游魂的快乐,浅薄的见识限制了他们的认知,才会觉得丧批是需要矫正的毛病。

御书房里,埋首于桌案上的殷世子抽空抬头看了看窗外,人应该,已经醒了?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想到那厮醒来满屋找不到椅子的模样,心头便微微一动。

虽然姜悟很少露出什么表情,可有时那样定定盯着某处看的时候,还是能看出些许的疑惑来,那有点冷淡又有点迷茫的模样,像极了一动不动盯着某处的猫。

他快步走回太极殿。

尚未进去,便听到了谷晏的声音:“这样呢?会疼么?”

真的醒了!

殷无执像一阵疾风般卷入。

循声来到屋廊下,后院阳光下,被装在一起的两人毫无预兆地闯入视线。

发光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吸光体,无声地沉寂了下去。

殷无执看了看他们裹在一起的手臂,又看了看他们裹在一起的腿,最后看了看他们裹在一起的腰。

“……”呼吸发紧。

“殿下忙完了?”齐瀚渺留意到了他,笑着道:“谷太医正带陛下锻炼呢,陛下看上去一点都不排斥,世子殿下果然高明啊。”

他恭维着,殷无执已经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下唇无声上拱,又被用力压下,殷无执脸色阴郁:“你们这样多久了?”

谷晏停下动作,带着胸前的丧批转过来,道:“陛下已经醒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殷无执的目光针扎一样刮过他的脸,又落在姜悟脸上:“一炷香,谷太医当累坏了。”

姜悟开口:“朕也累了。”

殷无执平静地走过来,道:“换臣来吧。”

姜悟再次开口:“朕累了。”

殷无执伸手来解两人的腰筒,然后又来解他们的袖筒,最后蹲下去解裤筒。

裤筒松开,姜悟的脚后跟终于触了地,谷晏扶了他一下,目光落在殷无执过于冷静的脸上,提醒道:“陛下已经累了,刚开始还是不要折腾的太狠。”

殷无执不由分说地来抓姜悟,谷晏手臂微紧,把姜悟按在了胸前,神色不赞同道:“陛下说累了。”

姜悟附和:“嗯。”

“就是因为你总是一动不动,才会刚走一炷香就累。”殷无执的手直接从姜悟与谷晏相贴的缝隙间穿过去,试图把他往怀里拽,谷晏却再次收紧,眉头已经拧起:“殷世子。”

姜悟腰前环着的是谷太医的手臂,腰后环着的是殷世子的手臂,整个人就像人偶一样夹在两人之间,他看向殷无执,慢吞吞道:“朕不要走了。”

殷无执另一只手抓住了谷晏的手腕,谷晏猝不及防,被他一把甩开,殷无执单手把丧批揽在了胸前,道:“走不走,我说了算。”

谷晏再傻,这会儿也看出是怎么回事了。

他扶着被抓疼的腕子看向被殷无执重新绑在腰间的天子,解释道:“方才我是担心打扰殿下公事,所以才私自做主带陛下锻炼,此事确实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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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过,可陛下何辜,他根本不知道殿下在等他。”

“谁等他了?”

“……”谷晏默了一下,无奈道:“不管怎么样,陛下方才都已经说累了,还是适可而止吧。”

殷无执收紧腰筒,丧批的脚尖被迫悬空,他也意识到了什么,道:“殷无执,朕不要了。”

殷无执道:“齐给使。”

“殿,殿下……”

“劳烦帮忙。”

“朕不要。”

“闭嘴。”

“……”丧批声音不如他大,扭脸想看他又转不过去,道:“谁敢绑朕,朕便诛他九族。”

齐瀚渺噗通跪了下去。

殷无执下唇再次上拱,顶的上嘴唇无声下撇。

但只是一瞬间,他便解下了腰筒,丧批顺势坐在了他脚面上。

殷无执抽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姜悟一下子坐在冰凉的地面,很快被谷晏重新抱起:“陛下不要生殿下的气,他也是太在乎陛下了。”

“嗯。”

姜悟被拍净了身上的土,重新放回龙榻,问:“他去了何处?”

齐瀚渺道:“奴才不知。”

“去看看。”

齐瀚渺只好派人去看,不一会儿,回来告诉姜悟:“殿下去了暖池。”

“哦。”姜悟没有多问。

谷晏道:“陛下,很喜欢殷王世子。”

“喜欢。”姜悟淡淡说:“朕喜欢好看的东西。”

原来高傲如殷王世子,在陛下眼中,也不过是个物件。

谷晏敛下睫毛,道:“既如此,陛下便好好休息,臣先告退了。”

“嗯。”

他离开之后,姜悟命人抬自己去了暖池。

今日的殷无执让他看不太透,他为何非要带自己走路,只是单纯为了折腾他么?

往日不像这样冲动的人。

暖池一如既往地水雾氤氲,姜悟被抬到池边放下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殷无执的身影,他丧丧地瘫在椅子上,丧丧地注视着池面。

殷无执蹲在水下,憋着气闭着眼,一动不动。

姜悟打了个哈欠,眼神懒懒,没有出声。

一片寂静中,只有龙头潺潺放水的声音。

丧批短暂在这自然的声音中放空了一会儿,回神发现对方依然沉在水底。

“殷无执。”少年郎太倔强,姜悟担心他会憋死里头:“出来。”

“……”

有水泡漫了上来。

应该快憋不住了。

不知道他的意志力如何,但丧批以己度人,不愿见人的时候,是宁肯憋死在里面的。

殷无执不能死。

“来人。”姜悟开口:“宣定南王进宫。”

“哗啦——”

透明的水瀑顺着脸颊泼落,殷无执发色乌黑,肤色雪白,面无表情地自水中站直。

少年身躯结实紧致,水珠儿顺着成块的腹肌滑下,打眼一看,像是大理石雕塑般完美到无可挑剔。

“喊我爹做什么?”

“让他来捞人。”

殷无执迈出暖池,黑发湿漉漉贴在白皙的脖子上,颜色对比鲜明,他抓过毯子裹住自己,冷冷道:“我要回家。”

“为何?”

殷无执心中千头万绪,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侧对着姜悟坐在一旁,眼睑湿湿红红,硬邦邦地说:“我要回家。”

“不放。”

“你留我做什么?”

“想留便留。”

“你……”殷无执看他,又抿着唇转过去,道:“你最好清楚,我……”

他想故意说,我不会喜欢你的。

可想到姜悟那么喜欢他,若是这样说,便是对方面上不显,暗里也定会伤心。

到底改成了:“我不是不会生气的人。”

姜悟转动眼珠看他,看了一会儿,累了,便闭上眼睛。

“你在生气?”

“是。”

“气什么?”

“……”殷无执闷了一会儿,道:“那主意是我想出来的。”

姜悟:“。”

原来如此。

第29章

殷无执,真是个蠢人。

姜悟丧丧地想,这真的是千古一帝么?口口相传的历史是真的么?为何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久久没有等来回应,殷无执扭脸来看他。

姜悟静静在椅子上靠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试探着外泄的情绪又全都堵了回来。

殷无执沉着脸擦干身体,抓起干净衣服换上,便直接往外走去。

“站住。”

殷无执停下脚步。

“朕不喜欢那样。”

“……不喜欢谷太医,那样对你?”

“嗯。”

心中的憋闷烟消云散,殷无执两步又走了回来,板着脸道:“那你为何不拒绝?”

为何不拒绝呢?

一开始是听说不用自己走,所以想试试,而且他也喜欢被挂着走,好像在飘着一样。

后来被强迫举起手来感觉到累,说了几句不管用,便懒得追究了。

丧批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懒过头了,导致底下的人各个都觉得他可以任其搓扁揉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降罪。

“他们说,那主意是你想的,殿内的椅子,也是你让搬出去的。”

“……”所以不拒绝的原因,是因为已经知道这主意是他想的吗?

因为是他想的,姜悟也知道他是为了他好,所以哪怕不喜欢谷晏,可还是由他带着尝试了。

“既如此,那便算了。”殷无执也不想再追究,显得好像多么斤斤计较,他高高在上地望着姜悟,开始转移话题:“陛下过来,是不是也想沐浴?”

“……”是这样没错,丧批道:“朕要降罪。”

“好了。”听到他要为了自己降罪,殷无执缓和了表情与姿态,伸手来解他的衣服:“我都不追究了,此事便罢了。”

“……??”

丧批费劲地转动脑子,发觉自己竟然弄不懂他在说什么。

好好理一下怎么回事。

殷无执先问他为何不拒绝,丧批想到了不是没拒绝,是大家都觉得是为了他好,不听他的。

丧批圆润光滑地被从衣服里抱了出来。

还在思考——

于是他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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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罪,这罪魁祸首是殷无执,他自然得先质问殷无执的罪行。

丧批被放在了水里,热乎乎的水浸泡住他的身体,丧批还在想,然后殷无执说,既如此,便罢了。

……

既如此,便罢了。

重新理一下,一开始殷无执问他为何不拒绝……

……殷无执说既如此便罢了。

哪里出了问题?

绵密的思绪逐渐缠绕成结。

丧批神情空洞。

发生了什么?

殷无执为何要说,既如此,便罢了。还说他都不追究了,自己为何还要追究?

殷无执坐在池边,五指将他长发从前方拨到脑后。姜悟的头发蓬松柔软,可以被一把握住,长发被拎高,便露出了笔直的脖颈与瘦削的肩膀。

虽说如今这人不爱动了,可得益于此前的修行,他的仪态极好,哪怕只是随随便便坐在这里,都很是优雅随性。

他从后方探头来看姜悟的脸,轻声道:“刚才,臣不该对陛下发脾气。”

“?”

尚未从一团乱麻里解脱出来,就又来了一团。

殷无执,对他发脾气了吗?

丧批再次陷入思考。

殷无执跟谷太医起了争执,非要带他走路,他说不要,殷无执说他说了算。

嗯,发脾气应该是这里。

“要罚。”

理不清之前是怎么回事就算了,就拿这件事做文章吧,反正罚得都是殷无执。

“……又罚啊。”殷无执拿毛巾给他搭在肩膀,一边往他身上浇水,一边道:“罚鞭子,还是罚跪?”

丧批想把他的脑袋按进水里好好清洗清洗,天天想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可又实在懒得动。

“头。”

殷无执:“?”

“放水里。”

“……”殷无执看了看他埋在水下的大半身子,道:“你怎么这样。”

丧批闭上了眼睛:“不要让朕说第二次。”

他本意是想逼殷无执杀了他,如今看来还是对他太好了,让他觉得在自己身边可以为所欲为了。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明明打也打了,罚也罚了,羞辱也一个没落。

为何丝毫没有磨去他的锐气。

“这,这样么?”

丧批垂眸,少年半颗脑袋已经塞进了水下。

……其实也不是丝毫没磨去锐气。

“全部插进去,不许出声。”

罢了,都怪自己出的馊主意,又没把人看住,才害他被谷太医绑架。

站在姜悟的角度,他喜欢的人不光不喜欢他,还故意出主意逼着他跟不喜欢的男人贴在一起……会觉得生气也是应该的。

殷无执一边把头全部埋进去,一边忍不住自责,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罪无可恕。

他在水中张开眼睛,水下看人并不能太清楚,只能看到比较清晰的色块,除了大片白,便只有淡淡的粉。

又把眼睛闭上,默背周礼。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不知过了多久,丧批开口:“好了。”

殷无执没动。

丧批:“。”

不想动手把他拉出来。

要不算了,也许是天意要殷无执溺死,他一死,丧批就紫砂。

“哗啦。”

又是一阵巨大的出水声,殷无执重重吸了一口气,得亏他内息修得不错,否则这么久还真可能送命。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因为憋气和热水,埋在水下的脸庞通红,与脖子的颜色泾渭分明。

“要不要刷身?”

“嗯。”

殷无执没有把他逼自己洗脑的事放在心里,转身去拿了柔软的布刷,回来伺候他。

丧批全程十分坦然,犄角旮旯都由着他刷了个遍,殷无执持续默背周礼,重新把人放在水里的时候,只感觉一股热气从下而上,然后在头顶喷出。

洗的差不多了之后,丧批重新在水上飘了一会儿,这个时候殷无执便将自己打理了一遍,比如湿漉漉的头发先行熥干。

一切处理妥当,殷无执给他换上衣服,将人抱了回去。

丧批泡的晕晕乎乎,窝在他怀里打着哈欠:“今日的事情,朕以后不想再见到。”

殷无执趁机解释:“我没让他带你活动。”

没有把你交给别的男人。

丧批又迷惑了:“不是你出的主意?”

“是,是我出的,可他是私自做主带你走的。“殷无执说罢,又向他保证:“以后不会了。”

不会把你交给别人守着,惹你不开心。

听他说不会了,丧批便放下了心。

他现在根本不能动,一动就觉得很累,感觉不歇个两三天都缓不过来。

殷无执把他抱回寝殿的时候,人已经再次进入了梦乡。

有一瞬间,殷无执忽然觉得,他这样活着真的有意义么?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也不爱动,好像对世间的一切都满不在乎。

金银财宝,权势美人,包括几乎每个人都会有的口腹之欲。

好像都无所谓。

他坐在龙榻边,细心地为他熥着长发。

倒也不是全部都无所谓,他心中还有殷无执,哪怕他希望殷无执厌恶他讨厌他,可这世间,至少还有他在意的东西。

这就还有希望。

熥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赫然拿着那盒桂花香膏。

本是要扔的,可脱手的时候,又忽然想到姜悟似乎很喜欢,便悄悄留了下来。

后来姜悟果真为了这事责罚了他,殷无执还在想,他应该很快就会让人再调制一盒,可他没想到,姜悟看着明明很喜欢,可后来却好像完全把它忘记了,再也没有开口提过。

很喜欢的东西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能不能得到都无所谓。

殷无执把香膏拿回来,搓在掌心,仔仔细细在他头发上抹匀。

其实桂花膏并不是第一个被这样对待的东西。

蛋羹也一样,明明很喜欢,可被逼着吃别的也无所谓。其他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被逼着做也无所谓,就算是会抗议,但发现没有效果之后便会躺平。

不做无意义的挣扎。

“世子爷。”身边传来动静,是齐瀚渺:“这事儿还是交给婢女做吧。”

他说的是姜悟的头发。

这一头浓密的长发熥起来没有一两个时辰都下不来,自然是交给奴才们去做,他担心殷无执还得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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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做那,会把自己累着。

“今日无事。”殷无执道:“我试试吧,若是累了,再传婢女过来。”

齐瀚渺叹息道:“辛苦殿下了。”

殷无执便当真坐在龙榻前,耐心地把那头湿漉漉的发熥的干燥清爽起来。

然后把五指伸入发根,指间被光滑微凉的发丝在飞速穿过,顺畅无比地来到了发梢。

长得真好。

殷无执伸手,点了一下他洁白的鼻尖。

还好,殷无执不是香膏,也不是蛋羹,是他真真正正在意的东西。

姚太后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殷无执在龙榻旁蹲下去,拉过他的长发压在下巴下,嗅着那幽淡的甜香,早晚有一天,他会解开姜悟的心结,让他明白这世上,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在意。

他从榻前离开,把齐瀚渺叫了过来。

“今日谷太医用的腰筒在哪?”

“回殿下的话,已经收起来了。”

“扔掉。”

齐瀚渺一愣,下意识道:“看陛下的意思,其实还挺喜欢的。”

“再做一副。”殷无执说:“要新的。”

“……是。”

无人打扰的时候,丧批总是睡得特别的香,这种香甜的酣睡往往能抵上几日的虚假的睡眠,睡罢醒来,不光觉得精神好,连骨骼皮肤都好像跟往日不一样。

可惜……

他这日要上朝。

上完朝回来,姜悟便又萎了。

殷无执迫不及待地跟他说:“臣寻人新做了一副腰筒。”

丧批已经明白腰筒是何物,他兴趣缺缺,回到宫里就四处找椅子。

殷无执却一路把他抱到了屋廊下:“还是动动,很快的。”

丧批有气无力地望着他,满眼都写着不,不,不。

“……那,荡秋千?”

秋千还是想要的,可是殷无执的网破坏了他所有的美好,再也不想体会一次了。

“还是不要啊。”殷无执左右看了看,真是作孽,把所有椅子都挪了出去,这会儿人没地方放,只能继续抱着。

“那……臣带陛下出宫去玩,好不好?”

丧批把脸窝在了他怀里。

“臣知道了,陛下又想睡觉,是不是?”

丧批睫毛微闪,半睁开眼。

殷无执笃定:“就是想睡觉。”

丧批还是看着他,但眉目已经开始趋于安详。

猜中了。

殷无执还心心念念把自己跟他装在一起的事,道:“可以睡一会儿,不过醒来之后还是要锻炼。”

丧批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真好,殷无执现在已经能够猜中他的心思,这样下去,以后他连话都不用说了。

好耶。

第30章

这一觉醒来,姜悟再睁开眼,就立刻对上了殷无执饱含期待的脸庞。

依稀还记得睡前的交谈,姜悟当即在心里喊:不要。

也不知道殷无执究竟是怎么从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拒绝来的,他神色微微黯然:“我还没带你试过呢。”

丧批不说话。

“可是齐给使说,你不排斥这件事。”

只是不排斥被挂着。

这个心理活动稍微有些复杂,殷无执没能读懂。

姜悟告诉他:“不要绑腿,手。”

“你只喜欢绑腰?”殷无执明白了:“你喜欢被带着走,但不想被带着动。”

丧批没说话。

但这两样有什么区别么?

一个是挂在不怎么动的腰上,一个是绑在需要动的四肢上。

“其实,你是喜欢……”殷无执试探地说:“飘?”

其实这并不难猜,姜悟喜欢秋千,喜欢浮在水上,有时发呆的时候目光会跟着天上的鸟儿动。

而且他喜欢被抱,喜欢睡觉,这些几乎都跟悬空有关。

殷无执看着他,发觉他剔透的眸子里,逐渐地溢出了微微的光,这满身死气的家伙缓缓转动眼珠来看他,慢慢地纠正他:“飞。”

是了,他想飞。

殷无执忽然明白,为何那日荡秋千的时候,他会突然松手。

那不是意外,也不是陷害,而是单纯的一种本能——

他想飞。

想飞出宫墙,飞出身份,飞出成堆的奏折甚至这具对他来说显得十分沉重的躯壳。

不惜以重伤与死亡为代价。

“你想飞啊。”殷无执的手指扒着他下巴旁的被角,声音压的很低,很轻,有点微微的沙哑:“怎么不早说呢,我会轻功,可以带你飞啊。”

姜悟眼里的光,更亮了。

那裹腰到底没有浪费,殷无执把他绑在腰上,姜悟低头,只看到自己的脚自然悬空,下一秒,地面倏地拉远,姜悟仰起脸,殷无执已经带着他一跃上了太极殿的屋顶。

站在这个位置,整个皇宫皆被收进了眼底,姜悟抬头看了看天,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甜甜的桂香,说:“再高。”

“上头没立脚点,没法再高了。”

“再高。”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殷无执没好气地跃了一下,微风拂面,丧批快乐地张大了眼睛。

但如殷无执所说,他们已经到了屋顶,上方没有立脚点,所以在一跃之后,很快便因为地心引力落了下来。

“高,要高。”

殷无执只能再跳。

丧批被带着飞起来,落下去,飞起来,再落下去。

下方,一队巡逻的士兵默默停了下来,望着屋顶上蹦个不停的世子,以及被带着蹦个不停的天子。

有人去通知了护卫首领仇煜汀,他匆匆带着士兵赶过来的时候,齐瀚渺也已经来到了下面:“殿下,殿下消停会儿吧,屋顶上这么跳,很危险的。”

仇煜汀:“世子爷,真是年轻有为啊。”

年轻有为的世子爷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刚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便听到丧批的声音:“高。”

他瞧了一眼屋檐下,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臣累了,歇一会儿吧”

丧批把两只手臂举了起来,给他打气:“高,高!”

殷无执:“……”

齐瀚渺一脸担忧:“陛下,要不停一会儿吧。”

从他这个角度,都看到殷无执汗流浃背了。

殷无执又矜持地跃了几下,一次比一次休息的间隙更长。

汗水漫过眉毛,流入了眼睛里,他抬手擦了一下,逐渐感觉视线有些模糊:“陛下,这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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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了一个多时辰了,晚点再高,好不好?”

丧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因为身体相贴,他还感觉到殷无执的双腿在微微发抖。

他失望地点点头:“如果你不行了,就下去吧。”

可以下去,但不能不行。

殷无执又带着他用力一跃。

丧批明显感觉视野比之前还要好上很多,他欢喜地张开双臂,下一秒,带着他的直升机忽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动力。

丧批:“?”

殷无执眼前一黑,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因为耗尽体力而失去意识,他豁然张开宽袖,双手把丧批的头胸一下子裹在了怀里,

姜悟视线被袖口遮蔽,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带着歪倒,然后翻滚,接着是瓦片被砸碎的声音,最后,便是明显的失重感。

“陛下啊——”齐瀚渺目眦欲裂地冲向前方,后脖领却明显被谁拽了一下。

盔甲撞击之声响起,护卫队长一跃而上冲向了坠落的两人,另有一道黑影疾冲而出。

太极殿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有一段时间里,姜悟被殷无执缠的死死的,力道不重,但他的肌肉却因为紧绷而僵硬着,就像乘秋千飞出去被他接住的那日一样,老半天都掰不开。

因为他人已经昏了过去,最终还是谷晏施针,才总算把姜悟救出来。

从殷无执的身体上离开,姜悟扭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殷无执,是个好人。

虽然姜悟很坏很坏,可他在危机时刻,还是紧紧护住了姜悟。

也许有愚忠的成分在吧。

这样的大事毫无疑问地惊动了太皇太后,她匆匆过来之后,先是把姜悟揪着检查了一遍,确定一点擦伤都没有,才阴沉着脸道:“殷无执呢?”

殷无执刚醒来便听到了这一声,他自龙榻上强撑起身子,姜悟的声音忽然响在耳边:“是朕让他这么做的。”

太皇太后脸色难看地坐在主位上,道:“把他叫出来。”

齐瀚渺哆哆嗦嗦地钻进了后头,在场的其他人已经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只有姜悟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他再次开口:“是朕让他这么做的。”

太皇太后看了他一眼,强忍着没有训斥他,而是重重敲了一下拐杖:“殷无执呢?!”

“臣在。”

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齐瀚渺扶着殷无执走了出来。

姜悟抬眼去看,只见对方脸色苍白,嘴唇跟脸几乎一个颜色,额头还有体力透支后渗出的虚汗。

他撩袍跪下,虚弱道:“是臣护卫不严,使陛下受惊,请太皇太后降罪。”

“你还有脸说!”太皇太后站了起来,恨声道:“陛下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怎么,这地上不够你蹦?还非得去屋顶上?!”

殷无执嗓子干燥,他舔了一下嘴唇,没有为自己辩驳:“臣知罪,请太皇太后责罚。”

太皇太后瞪了他片刻,扬声道:“来人,请刑仗!给我打,还有这些看管不力的奴才,全拖出去,打!”

奴才们无妄之灾,当即叩头哀嚎:“太皇太后饶命,太皇太后饶命。”

“等等。”殷无执膝行上前,强撑着道:“今日之事是殷戍一人所为,太皇太后慈悲,切勿牵连无辜。”

“你还敢替他们求情?!”

太皇太后更怒,袖口忽然被人拉了一下,文太后轻声道:“既如此,便罚殷戍一人吧。”

她说罢,看了一眼姜悟的反应,后者果真掀起睫毛看了过来,那剔透的眼珠子,分明清澈的一望到底,可却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文太后避开了他的视线,望着殷无执的眼神里染上了几分忧心。

刑仗很快请了过来。

太皇太后直接在主位坐定,道:“就在这里打,太极殿一干人等,都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便是护卫不力、害天子受惊的下场!打!”

姜悟去看刑仗。

那刑仗很粗,也很大,姜悟没有被它打过,但光是它的模样,就已经足够渗人。

这一仗毫不留情地抽在了殷无执身上。

姜悟转动眼珠,去盯着行刑的太监。

那太监被盯得心神大乱,下意识去寻求太皇太后的帮助,后者目光一寒:“怎么,没吃饱饭?”

太监硬着头皮又给了殷无执一仗。

姜悟开口:“要打多少?”

“打到哀家消气为止!”

姜悟想了想,又问:“怎样才算消气?”

“……”太皇太后被他问住,板脸道:“怎么,皇帝要为他求情?”

“万事万物皆有尽头,这行刑,自然也得有个尽头。”

“那便五十仗!”

姜悟没有再说话。

整个行刑的过程,他一直在看殷无执。

他的脸色很白,并且越来越白了。他的脊背挺得很直,一开始,手只是垂在身前,然后也许是因为撑不住了,随着脊椎弯下去,他的手臂重重撑在了地上,并且不受控制地曲起。

冷汗从额头滑落鼻尖,滴落在地面。

殷无执,很痛苦。

他转过脸来看姜悟了。

姜悟偏了偏头,依旧专注地望着他。

殷无执扯了一下嘴角,用口型对他说:我,没,事。

姜悟:“?”

“四十八,四十九……”

报数的太监尽职尽责:“五十。”

行刑太监放下刑仗,跪地行礼:“回太皇太后,行刑完毕。”

殷无执撑在地上的手臂彻底一软,直接趴了下去。

太皇太后脸上划过一抹慌乱,文太后立刻道:“谷太医,快看看他!”

殷无执很快被抬了下去处理伤势,文太后和太皇太后不约而同地来看姜悟,后者神色始终没有任何波折,并没有因为自己喜欢的人受伤而露出半分仓皇无措。

两人对视了一眼,太皇太后拿着拐杖来到他面前,对他道:“日后,再有如此荒谬之事,哀家还要拿殷世子问罪!”

如果是这样的话,殷无执是会恨他,还是恨别人呢?

姜悟只是思考着,没有说话。

像一个无情无欲的死物。

太皇太后眉心跳了一下,嘴唇微微发抖,头也不回地从他面前走了出去,文太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追上了太皇太后的身影。

“母后……”

一直到走出太极殿,太皇太后才道:“你看看他,你看看他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他分明,就是根木头!哀家打殷戍,那不是他心尖子么?他竟一声不吭!”

“悟儿一定会好的。”

“先帝糊涂,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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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彻底安静了下来。

谷晏为殷无执处理好了伤势,走出屏风后向姜悟行礼:“陛下不用担心,殿下伤势应当无碍,只是因为体力不支加上受了重刑,养段时间就会好了。”

“嗯。”

“微臣告退。”

姜悟静静地坐着,没有理他。

谷晏离开之后,齐瀚渺来到姜悟跟前,试探地问:“陛下,要不要吃点东西?”

姜悟感受了一下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便道:“蛋羹。”

齐瀚渺喂他吃了饭,姜悟坐在桌前没有动,他看上去像是在想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坐着而已。

天色越来越暗,又一道身影来到他跟前。

“陛下。”是十六:“已经亥时了,可要上床休息?”

“嗯。”他的确坐累了。

十六将他抱了起来,顿了顿,又问:“陛下,要不要去看看殷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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