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醋坛子(2 / 2)

以他之姓 旧时绵绵 5421 字 2024-02-17

“小宝的名字是爷爷帮我取的。当年妈妈把我捡回来的时候,说我以后就是秦家的小宝贝,于是爷爷就给我取名小宝——秦小宝。”

秦小宝大大咧咧地说着,完全没有觉得自己不是秦家亲生的孩子有什么,因为秦家的长辈疼她,可比疼她那个木头哥哥多太多了。

“小宝,你的意思是说……”简然不太好直接问出来,毕竟一般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捡来的孩子。

“是啊。”秦小宝点点头,非常自豪骄傲地说道,“我不是秦家亲生的孩子,但是爷爷,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都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们。”

秦小宝不是秦家亲生的孩子,秦家的家长想要成全她跟秦越,那就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简然仔细看了看秦小宝。

她的眼神清澈干净,笑容甜美,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大孩子,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她这张漂亮的脸上。

小宝叫她一声嫂子,那就是打心眼里承认了她和秦越之间的关系,而自己却在这里胡思乱想。简然突然就气恼自己,气自己竟然会怀疑秦越和小宝之间有什么。

倘若他们之间真的有感情,秦越又怎么会娶她?秦越娶她之时就说得非常清楚,是要和她好好过日子的。虽然秦小宝不是秦家的孩子,但是看她提起秦家人的时候,就能知道,在她的心里秦家人就是她血脉至亲的亲人。

再看看她,她是简家亲生的孩子,可是她那个父亲做出来的事情却是那么的禽兽不如。

所以这个世界上人与人的关系,有时候真不是血脉至亲就是最亲的,感情也是能培养的。

秦小宝没有注意简然的心里已经思绪万千回,还在继续说道:“嫂子,我跟你说,爷爷、爸爸和妈妈他们都非常好。到时候他们也一定会像喜欢我这样喜欢你。”

“小宝,谢谢你!”简然笑了笑。

就算秦家的家长暂时不能够接受她,她也能凭自己的努力,让他们接受她。

不管怎样,只要秦越不开口,她就不会轻易提出分手的话。

又聊了一会儿,秦小宝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急匆匆地走了,出门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很,仿佛忙着去见她的心上人。

秦越体谅简然腿上的伤没有痊愈,中午也让陈婶做了吃的给简然送来。

“少夫人……”陈婶看着简然,欲言又止。

“陈婶,你有话就直说吧。”简然笑了笑,说。

“少夫人,我负责少爷的饮食将近30年了。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我就到太太的身边侍候太太,后来少爷出生,我就一直负责少爷的饮食。”陈婶说。

“嗯。”简然点头,“陈婶,这些年是辛苦你了。”

“少夫人,你误会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说着,陈婶从围裙口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简然,“少夫人,这本笔记本上面记载的都是少爷的饮食习惯,哪些东西是他不吃的,哪些东西是不能吃的,麻烦少夫人认真看看。”

简然接过笔记本,随手翻了一下笔记本,在第一页最明显的地方写着秦越有一种食物不能吃,一吃就会过敏。

那个食物就是——洋葱!

简然想起来了,他和秦越同居之后没有多久,她就做过洋葱给秦越吃。第一次,他拒绝了;第二次他吃了,最后一个晚上未归。

陈婶又说:“本来这些事情不该我多事,但我担心哪天少夫人你又……”

简然笑着打断陈婶的话:“陈婶,谢谢你把这个笔记本给我,我会认真看,认真记住的,以后不会再让秦越吃错东西。”

整个下午,简然都在翻阅这本笔记本,看过之后她才知道,原来秦越不是一般的挑食。

秦越有很多东西不能吃,愿意吃的东西必须由专人打理才吃,而且从来不在外面吃饭,尤其是火锅——

看着这些,简然才知道,原来自己对秦越的了解那么少。

秦越不能吃洋葱,可是他不亲口告诉她,等他吃了之后再让一个阿姨来跟她讲。这一点让简然的心里很不舒服,她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当面说出来就好了,让第三者来告诉她,那算什么事?难道在他秦越心里,她还不如一个阿姨重要吗?

想到这里,她又勾起唇笑了笑,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好像变成了一个小怨妇似的。

简然将笔记本放下,拿了画笔和画板来到主卧室的阳台上。

江北的冬天没有京都那么冷,今天白天艳阳高照,这会儿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气温稍微降了一些,但也不会很冷,就连简然这样怕冷的人都不觉得冷。

简然坐在画架前,拿起画笔,却久久落不下笔。

因为她的心里很乱很慌,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些什么。

又坐了一会儿,简然举笔在画板上画起来。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要画什么,当从自己的意识中清醒过来之时,画板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头像。

虽然画得很丑,但是却看得出来,那个头像是秦越。

秦越回家后,把所有房间都找遍了都没有看到简然,最后才在主卧室的阳台上看到她。

他站在她的身后,看到她胡乱画着他的样子。从她凌乱的笔画中能看得出来,此时的她有心事。

秦越转回房间给她拿了一件外套,走到阳台上披到她的身上:“天气这么冷,怎么坐外面?”

“我想坐外面,你管得着吗?”她的语气很不友善。

“怎么了?”回来就被她发一通火,秦越也是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问她。

他眉头微蹙,眼神里是对她满满的担心与关心,简然又有些心软了。

“没事。你不要管我。”她不想和他说话了,只怕自己的慌乱变成利剑伤了秦越。

“简然,告诉我。”显然,秦越不想就这么放过她,非要刨根问底。

真是个可恶的男人,非要让她把心里难以启齿的理由说出来吗?

简然气呼呼地看着秦越,像是要吃了他。

秦越有些莫名,正想要开口询问,却见简然忽然跺了跺脚,怒吼一声道:“我吃醋!”

话音一落,简然就像只生气的小猫,迅速地扑了过来,狠狠地吻住了秦越的唇。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生猛,毫无技巧可言,充满了发泄的味道。她嫉妒小宝,甚至吃醋,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的蛮不讲理。

忽然,嘴里就尝到了一股腥甜。简然咬破了他,血在他们的唇齿间蔓延。

似乎觉着自己过分了,简然的吻蓦地软了下去,变成了小兽一般的吮吸,而后,慢慢抽离。

简然放开了秦越。她有些歉疚地看着他,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望着秦越被她咬破的唇——唇上鲜血娇艳,透着股说不出的性感。

“疼吗?”她问。

秦越点点头,微弯的唇角温柔得令人惊心,他捧着简然的头,轻声道:“够了吗?”

简然咬咬唇,低声道:“不够。”

话音一落,秦越浅浅一笑,狠狠地吻住了简然。他的吻不同于简然的,凶猛又霸道,仿佛是一头雄狮,具有强大的攻击力。

简然有一些胆怯,本能地想要躲避,但是她不准自己躲避,她无助的双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角,逐渐赶上他吻她的步骤。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吃起醋来,还是吃小宝的醋,吃陈婶的醋,吃他身边所有人的醋。他身边的那些人,每个人都跟在他的身边很久很久,小宝18年,陈婶30年,刘庸和许特助十几年。他们每个人都那么了解他,了解他的饮食习惯,了解他的一切,而她身为他的妻子,对他的了解却一无所知。

想到这些点点滴滴,她突然就心慌起来,害怕起来,总觉得自己要失去他一样。

其实,简然特别不喜欢这样乱吃醋又胡思乱想的自己,特别不喜欢自己对秦越依赖太多。

可能是刚刚受过伤,伤未痊愈,又没有正式进入新的工作,所以她会担心,会焦虑,会害怕。

她这样给自己解释,但是她知道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太多太多的因素让她害怕了。

结婚这么久,她过往经历的所有的一切,是那么赤裸裸地摆在了秦越的眼前。

他知道了关于她的一切不堪,而他的一切,她仍然一无所知。就是这种情绪,让她觉得很憋屈,想要找个发泄口狠狠发泄……

简然的思绪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秦越抱回房间躺到了床上,他健壮的身躯俯身而来,将她紧紧控制在他的怀里。

“简然……”他的目光深邃幽深,他的声音低沉喑哑,仿佛是埋藏了18年的醇香女儿红。

她抬头,望进他深邃得如同浩瀚星空的目光中,听着他磁性低沉的声音,不自觉地伸手缠上他精瘦强健的腰。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她愿意接受他带给她的一切。

她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小小的眼神改变,一一都被秦越看在了眼里,感受在心里。

“简然……”他哑着声音叫着她的名字,再次将她吻住,与她唇齿相撞,由轻到重,慢慢地越吻越深。

他用最温柔却又最强势的方式,带着她引领着她跟他一起到达仅仅属于他们二人的欢乐世界。他的力量,他的灼热,他的温柔,他的强悍……他的一切的一切,简然都深深地感受到了,深深地体会到了。

小宝,陈婶,许特助等等,他们是跟在秦越身边的时间很长,可是那又怎样?

此时此刻他们的世界里容不下任何人,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谁也无法闯进他们的二人世界。

漫长的两次过后,简然已经累得动动手指头都成了困难,趴在秦越的身上喘息连连。

秦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什么好听的话都没有说,仅是那样紧紧地搂着她,仿佛想要把她揉入他的身体里。

“简然,告诉我,今天怎么了?”简然都快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又听到他用低沉性感的声音问道。

她都告诉他了,她在吃醋,他还问,难道非得让她一五一十把什么都交代出来吗?

她不回答,秦越勾起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她的头,轻声道:“简然,告诉我,嗯?”

“我都说了我在吃醋了。”简然咬咬唇,扮出一副凶恶的模样,吼他,“你还问什么问?”

他揉了揉她的头,半晌后说道:“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你要明白。”

“嗯。”简然点点头,突然张嘴在他的胸前咬了一口。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咬,硬是在他的左胸口咬了一个牙齿印。深深的,冒着血丝的牙齿印。

“疼吗?”她问。

“不疼。”他答。

她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在他的身上烙下属于她的印记,他就随她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怎么会不疼?”她说。

“因为我也让你疼过。”他又说。

他的声音还是低低沉沉的,性感又惑人,却也让简然听出了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在意他让她疼过,因为身体的疼痛对于她来说并不是痛,那是他们真正属于彼此必须经历的非常重要的一步。

虽然她此时咬他的做法很幼稚,但是秦越不在乎,甚至喜欢看到她幼稚的一面。

他喜欢看到她感性的一面,不需要她在他的面前还要像工作中那么理智。在他的面前,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放开所有的伪装,只需要做一个小女人,由他来守护她就好。

“简然……”他又沉声叫她的名字,却没有再得到她的回应,他低头一看,她已经累极趴在他的胸前睡了过去。

她睡得那么沉,睡得那么甜,尤其是微微扬起的唇角,让他明白她心里的阴霾已经走远。看着看着,秦越又低头吻住她微扬的嘴唇,浅浅品尝。

夜,正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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