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虽是整个大秦朝的朝廷所在,这南书房也差不离了。
这样庄重肃穆的地方竟被徐策……
“你们……这也太……”傅锦仪拼命地揉着自己的脑门,半晌道:“这都是小事……圣上身边的奴才们,不留也罢。徐策在殿内吧?我进去看看。”
她原本就没有打算理会院子里那些人的性命。
她并非草菅人命之人,但是——天底下有两种人是绝不能宽恕的,第一种是和自己共侍一夫的女人,第二种便是政敌。
她提步朝前走去,只是在跨过外穿堂的门栏之时,身后那位统领再次叫道:“夫人,您不能从檐角下头走啊!您头顶捆着的这个人是被凌迟了的,这红麻袋原本是白的,只是给染了而已。您身上这身衣裳是圣上的赏赐吧?这料子看着就精贵,您还是别从下头走了。”
傅锦仪脚下一顿,在抬头看时,只见方才那远远看着有些模糊的麻袋,可不是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血。
问题是,那装人的麻袋还在动,里头的人,似乎是所有女官宦官里唯一活着的。
傅锦仪:……
她无暇顾及这些武士们想出来的整治人的法子,急匆匆从廊下绕过,从侧门进了大殿。南书房面上只是“书房”,实则是两间极宽阔的内外主殿,并五间套室三间后院,无数厢房组成。傅锦仪一脚跨进去,却被里头的场景再次吓傻。
“徐大司马,你看,你的夫人来了!”那是一个如秋风中落叶一般颤抖的苍老声音。徐太后坐在最上首的位子上,衣冠华贵如常,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狼狈。她竟然站起来,用一种惊恐的神色看着傅锦仪,一壁叫着道:“徐大司马,你好歹也是我们徐家的人啊!你的夫人不是还活着吗,很多事儿你就不要计较了!而且,我只是想拿她做筹码而已,我从未想过杀她……哦,下旨杀她的是圣上,要杀你的也是圣上,不是我,不是我!”
徐太后的面前,一共有三个人。
其中两个人是跪着的,只有一个是站着的。那个站着的人,是傅锦仪最熟悉的背影,她忍不住高叫道:“徐策!”
徐策终于回头来看她。
这个黑沉高壮的男人,面上的凌厉和威仪一如往日,一身白净的蟹壳青长衫外罩着素软锦的裹袖,和平日里归家的模样一般无二。
“徐策……”傅锦仪再次开口了,声色怔忡:“你,你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还活着啊?而你面前的三个人……”
她说着,一壁用手指指向殿内其余的那三个人。
傅锦仪其实已经看清了他们的样貌。
他们,就是这个王朝的帝后二人,和当朝徐太后。帝后是面向徐太后的方向跪拜的,徐太后是皇帝的母亲,皇帝皇后对她跪拜倒也不算什么;但无论是跪拜的帝后,还是接受跪拜的太后,三人的神色都太不正常了。
没有皇室的骄矜和威仪,有的只是深切的恐惧,惊慌,甚至是苍白无力的绝望。
“这三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傅锦仪的声色微微颤抖着。
徐策静静地望住她。
时光久久地凝滞。
<div align="center">
,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