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扭脸看向元宝月。
“荒谬!什么叫假冒你?”少年一听这话,那把清亮的嗓音仍裹着刚才的满腔怒火,疾声厉色,
“风陵王的爵位本就是我的!我乃西魏女帝元明镜之长子、你之长兄,我才是名副其实的华胥太子!是你鸠占鹊巢,顶替我的位置这么多年,如今,也该把爵位和身份还给男人了。”
当他亲眼目睹媳妇被逼着拜见风陵王,就算不看眼珠子的颜色,光从脸和表情来看,他也一眼就认出来谁真谁假了。
高延宗回来的凑巧,正赶上两个元无忧。
这兄弟的眼珠子可是当着元无忧的面,一眨眼就变色的。当即就把她给吓得瞪大了眼。
解忧冷嗤一声,紧着发力道:“而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是你!抢了我的身份十几年!”
高延宗目光直勾勾盯着她的脸,凑近才发现,其上隐隐约约有红色巴掌痕,她唇角也淌下了有些干涸的血迹来。
少年便一抬血红色的眼眸与她对视,他目光狠戾,嗓音沉冷道:“可我一出生便知道会有你,因为“冥冥之中独见晓焉”。”
“元无忧…他怎么,和你长的一样?”
眼瞧着少年转身离去,那高挑英挺的背影既熟悉又陌生,元无忧抬腿便追上来,
“你等等!你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的存在?”
“呀,你嘴角怎么有血?”
“冥冥之中独见晓焉?”元无忧咀嚼着这句话,不解其意,又拧眉质问,“什么意思?”
她话音未落,就见那位穿蜀锦华服的男人带着禁卫军来了。
元宝月见此情形,冲少年慈祥一笑:
“解忧,快杀了她!跟为父去拜见北周天子吧。”
元宝月嗤笑道:“话说反了吧?鸠占鹊巢的分明是你!他表字解忧,他才是出身男尊王朝,却被夺气运和身份的皇长子,他比你更被世人尊崇,比你更该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
他忽然抬起那只洁白纤长的手来,一扬手摘下了黄金鬼面,露出一张锋眉凤目的娃娃脸来。跟元无忧一样五官精致,眉目英挺。
元无忧只一瞬间!便觉得顺天灵盖儿凉到了脚底板,脊骨发汗浑身发毛,悬着的心彻底死了,血都凉了!
她哆嗦着嘴皮子,刚要说话,面前的另一个“自己”便微眯起褐色的长睫凤眸来,等昏黄的日光一晃,他再睁开眼时,竟露出一双血色的、深红眼珠子!
银甲男子站在俩一模一样的姑娘中间,看了眼红眼珠子那位“情娘”,冷不丁吓一激灵,抬腿便找到元无忧身侧,颤抖着手指着解忧。
而解忧此时,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
“倘若你死了,我拿回被你鸠占鹊巢的身份,天下人都会为我欢呼,而你以女儿身受到的非议,都会在我身上变成支持,别人会忘记你,抹杀你存在的一切证据转而披到我身上,而你如今……”少年饱满的嫩红色唇瓣微启,重重地吐出个“必死无疑!”
面对天降个长兄这事,元妹妹眉头紧皱,只瞪眼瞧着眼前的少年,一字一句都不信。
正在元无忧犹豫,要不要承认自己就是风陵王之际,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女子,迈着矫健的步伐哐哐砸地、热情地凑到元无忧面前!
“呦,还藏个这么英俊的小女娘?你能打吗?肌肉硬不硬实?来让姐们儿摸摸!”
高延宗反应极快地,一抬胳膊拦在元无忧身前,目光警惕地拿眼斜睨拓跋铁锹。
“放肆!你个土匪自投罗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