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敏锐地捕捉到了要点,“这是厍有余出的馊主意?”
“他真是你的新欢吗?看来厍贵妃的引蛇出洞之计果然奏效,把你们摆到大周营地明面上,你们的关系自然暴露无遗。”
待冯令心被伽罗拖走之后,风烟俱净,没了后顾之忧,静看这一切的礼部大夫元曦,忽而抬眼,目光凉凉地看了她身旁的高延宗一眼,语气柔缓的问:
借此机会,高延宗看着身旁撩水洗脸,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姑娘,不解地问她,
“光我这些天听的,你和周国主的旧事,就知道你曾经真心喜欢他,现在为何不喜欢他了?是因为他抢你皇位?因为他移情别恋有后妃子嗣了?还是他越痴情,你越不喜欢了?”
她并未正面回答,只转头看向高延宗,目光凝重。“你父母待你好吗?”
高延宗一听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是想说青梅竹马吧?”说着,他不禁斜了一眼身侧的姑娘,哼哼道,
元曦叹了口气,这才退后一步,冲元无忧作揖行礼道:“既然如此,便不多费口舌了。请国主随下官去见一见失散多年的家人吧。”
元无忧皱眉,“不想!滚开!”
元无忧摇头苦笑,“在五岁之前,我曾经真心接受过…让他和宇文家与我共享天下。”
她正欲追问,高延宗一把拉住她的护腕,凑脸过来,皱眉问她,“这人怎么如此仇视我?是你的故人?”
元姑娘原本语气还算平静,说到此处,情绪不自主的激动起来,眸光愤恨!“当年要不是我娘带我回华胥,他们还想杀我!就这样的一家子,我凭什么委身于傀儡,给他们卖命?”
元曦极力压制住嘲讽的嘴角,只冷呵了一声,“我们天子与华胥国主自幼相识,早已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是外室,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高延宗听罢,一时感慨万千,“怪不得…杀父之仇亡国之恨,我若是你,恐怕信念比你还坚定,不杀了狗皇帝就算能忍了。”
“女人跟男人一样,也会对着端庄矜持的正夫,想着骚情娇媚的侍郎,对着撒泼使性子的侍郎,又会想念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
她斩钉截铁道:“不去!”随后一把拉住高延宗纤瘦的细手,“咱们走。”
元曦抢过话茬,眼神诚恳道:
“啧,倒是条忠犬。可惜现在我才是华胥女帝的正室夫君!而我四哥端庄威武又霸气,你们周国那个柔弱的外室面对我俩,可别想兴风作浪!我是不会让她被狗皇帝勾引走的。”
这话听得元无忧哭笑不得,
“你怎么学会拈酸吃醋了?我幼年认识的长安权贵多了,我爹死后,我跟我娘卷铺盖退守华胥时,也没见几个来送行的啊。”
顿了顿,在收到身旁姑娘刺骨的注视后,高延宗忽然想到,那个狗皇帝可是她的通房,便话锋一转,
“既然宇文家反叛元魏旧主,你那继父为何会跟宇文家同流合污?他到底怎么想的,背叛元氏宗族的尊严都不说了,光说这…这不是把你当成了和亲公主,卖女求荣吗?”
“呵!他眼里哪有什么宗族尊严?只要能给他利益好处的人,都是他的主人,他都能卑躬屈膝去讨好。他从前能当男皇后,能当低声下气的小人,如今出卖一个我算什么?”
高延宗微点下颌,“我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