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甫定,宋慈回到提刑衙门,兀自开了几副解毒的药草,令人去药店抓药,和赵班头各自去清洗伤口。
才过这片刻时光,那伤口竟然已经化脓,恍若耽搁了十多二十天的老疮!且伤处莫名其妙的凸起密密麻麻的小肉粒,恍如一个个针尖般大小的小米粒。
宋慈看的头皮发麻,不禁想到今天那具没得皮肉的尸体。
这是,他只觉得那伤口处又痛又痒,痒来时候,只觉得五脏六腑,甚至是骨髓里头都有千万条蚂蚁爬来爬去。
“小赵,把官印给我拿来!”
宋慈回头对一名衙役吩咐道,天气尚清寒,可他额头冷汗痛得流淌了下来。
不多时候,那差人把官印取来,宋慈又吩咐他们升了火盆,兀自来得房中,官上房门。
宋慈割破手掌,用血在官印上抹一印鲜血,又把染血的官印放在碳火上烧得透红。
一狠心,咬牙切齿,把烧红的官印滋啦一声烫在自己那条沾染了脓汁的伤口处。
随着官印烫下去,宋慈只觉得浑身上下有无数股滚烫的灼流在滚动,舒坦得说不出话来!
待过得片刻功夫,手臂伤口处一道黑气溢出来,带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宋慈又令人传了赵班头来,依法为他祛毒,并万般吩咐他不要将此时透露出去。
这事并没有完结!
宋慈一个人坐在屋内,想起今天这事儿,不由得后怕!
若非前头数日,老爷子过世,若非自己当上了阴曹提刑,若非这官印的秘密由老爷子亲口给他说了,不是如此多的因果,那他今日只怕是没得命了!
究竟是何人?竟有这么大的能耐来次为非作歹。
宋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坐下站起,站起坐下,心头彷徨至极。又想起刚才那迅猛的蠕虫,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正当这时候,门外来了差人通报:有一小婢在外通报,说有急事通禀。
宋慈点头让那衙役带了人进内堂来。
待那小婢来得内堂,原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穿一身绿色绸子衫,生得甚清秀。
那小婢见的宋慈,眉目含笑,施了一礼道:“奴婢小娟,拜见宋大人!”
宋慈见她丝毫没有一般奴婢的怯怯之色,看来当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
宋慈正襟危坐堂上,一张刀刻的峻峭脸庞棱角分明,颇有气势!自当他从地府走了一遭后,成了阴天子,浑然不觉间,他的气势更磅礴逼人。
宋慈除了对待穷凶极恶的罪犯,向来没甚么官架子,微笑点了点头,问道:“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她称那丫鬟为姑娘,更可看出他不如同一般当了大官的,对人颐指气使。
那丫鬟偷看了他一眼,小脸微微一红道:“秀儿姐姐吩咐奴婢,请大人今晚到问天阁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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