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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心头发毛,猛一回头,却见傻子叔弓着个背立在我身后,再看他脸,我浑身忍不住一激灵。
“脸!脸!”
我听见胖子的惊叫,这才看见傻子叔脸上就多了一张面具!煞白煞白的,好像在冲着我笑,阴冷恐怖,让我骨头一酥。
“嘿!嘿!”
我就听见傻子叔发出两声冷笑,就像冰冷的尸体嘴里发出的一样。
“跑!跑!”
矮子叔疯了一样喊出声来,我心头一惊,傻子叔就朝头颈抓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埋头回避,可终究慢了一步,头顶给傻子叔石铁一般的拳头打中,我脑袋嗡一声,随即飞出三四步。
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怕我给傻子叔这一拳打了个脑震荡,痛得要命,仿佛头盖骨也给他打碎了,他一个活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在地府,朱?O传我镇鬼道时,也传了一套罡体崩拳给我,那拳法刚猛有力,锻炼者身似金刚,拳如恶虎,虽然我练习时短,也吃了她不少拳头。莫看她一个小女子,拳头却有碎金断玉之力!我每次在她手下过不得三个回合就败下阵来,直觉今日这傻子的拳头比之朱?O不遑多让。
“小心!”
胖子急喊一声,我听得不清不楚,但觉肩头一痛,傻子叔又扑了过来,一双粗大的手已经紧紧抓住我,我吃了一痛,额头冷汗就豆雨一样落下来,仿佛骨头也给他捏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啊的叫出声来。
“放开!”
胖子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傻子叔的肩膀往外拉扯,可傻子叔就如一株老松屹立不动,胖子哪里拉得动?傻子叔也不说话,一把就给胖子推个跟头。
我肩膀骨头嘎吱脆响,痛得钻心!心头一急,慌不择路,使了下三滥招数,抬腿就是一记重脚,往矮子叔两腿中间踢下去。
傻子叔呜一声,手臂猛一颤,我本以为他就脱力放开我,可没想到他却将我一把举起来!这傻子叔将近一米九的汉子,比我足足高了一头,给我举起来我可再踢不中他裆下,但惊乱之中还是胡乱踢他的肚子,可这一脚下去,乖乖不得了,就像踢在花岗石上一般,不知我的脚尖儿是不是快断了,有道是十指连心,不只是手指,脚趾痛起来也要了老命!
我不禁骂了句娘,心道:他这一个傻子,怎么身子就这样硬!我又惊又怒,一个劲儿的乱踢,可哪里有用?我抬起没得力气的手臂去抓他的钢筋一样的铁臂,傻子叔更怒,索性像抓小鸡崽子一样抓住我的脖子,捏住我的喉咙,我觉得脖子要断了,脑袋又痛又涨,喘不过气来,乱咳嗽。我斜着眼睛看了胖子,已经喊不出声。我这时候就想让他救我,胖子给傻子叔打倒在地上,他刚翻起身,看我给傻子叔掐住脖子,竟顾不得危险,有冲了上来,抱住傻子叔的手臂,啊一声咬了下去。
“放人!放人!你还要作孽!”
矮子叔乱吼乱叫起来,抄起木板凳就往傻子叔头顶砸,铛!铛!铛!铛!
傻子叔竟然不回过打矮子叔,我眼睛充血,脑子缺氧,看东西就模糊起来,仿佛看到傻子叔满头满脸都是血,那张人脸面具上也满是血,血流到他脖子上,透过肩膀又顺着手臂流道我嘴里,喉咙却是一苦,觉得是说不出的腥臭,就像死鱼腐肉一样臭。
那血流到我嘴里,一股极阴冷的气息就顺着喉咙直往我身体里钻!我感觉仿佛有许多的湿湿滑滑的水蛭、蛆虫那样的虫子,从喉咙上爬下来,沿着我的喉管、气管爬到心、肺,在我心尖尖儿里活蹦乱跳的来回爬来爬去,在我的肺上跑来跑去,百爪挠心!
我立刻觉得浑身上下冰冰凉凉的,又感觉到一阵阵酥酥麻麻。只感觉周身奇痒难耐,从五脏六腑到周身皮肉,都痒到不行,但又说不清哪里痒。
这时候那张白脸就像来到我眼前,惨淡的月光落到白脸上,白得更加怕人,就在看清它这一瞬,我愣住了。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白脸上有无数条纵横交错的血管脉络,借着黯淡的月光能看得无比的清晰,甚至能看见那细小的血管里面有鲜红的液体在流动。
就在这一瞬,我感觉不到痛,可我的身体却整个僵住了,变得沉重无比,就仿佛有人在我的身体里面灌满了铅水。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冰冷的刺痛,如同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进我的体内!
我脑海里立刻蹦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因为这感觉是:鬼缠身!
我甚至没有时间去想这鬼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上得我的身!
可本君身为阴天子,怎么有鬼敢上我身?如何能上我身?他是怎么逃过我的眼睛的?可这一切我都来不及思考,就被剧烈的疼痛征服,我痛得每一根寒毛都倒立起来了。
这时候最痛的当是我的五脏六腑,尤其是我的胃和十二指肠,一阵阵的绞痛,剧痒难耐,又痛又麻,当然还有我的空肠、回肠、盲肠、结肠、和直肠!就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里头爬来爬去的,咬来咬去。
为甚麽我要着重提到我的各种肠?因为太痛的缘故,我感觉我的大小便快要失禁了!我的后面,臀部的肌肉在剧烈的颤动,陶渊明最喜欢的那种花儿,我正用尽全力收缩得紧紧的,我觉得只要微微一放松,那些黄白之物就要洗劫我的裤裆。
我咬牙切齿的用力憋住,我的身体火热得像一个烧红的锅炉,浑身冒气,热汗也滚滚冒出来。如果我有一面镜子,一定能看见镜子里那一张青筋暴起、满脸通红,扭曲得像麻花一样的脸,那真是太难看了。但这时候我给傻子叔抓住了脖子,只怕满脸都成了酱紫色。
不仅如此,我的空肠里头发出了咕咕的远雷音,这不是个好兆头,对我来说,这简直是一颗定时炸弹,如果它响了,我一定会被我肠子里的东西炸得体无完肤。
这时候,我只有转移我的注意力,痛苦难堪使我用尽全力紧缩瞳孔瞳孔。眼睛就盯着那张人脸,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我耳边好像有人在呵气,冷嗖嗖的,我看见那人脸的毛细血管里仿佛有甚么在蠕动,像一条条蚯蚓那样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