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叔本来坐得好好的,听那龟儿子一说话,把筷子一按:“屋头有事,这顿饭就不吃了!你们下午把猪捆好,我来杀就是。”怒气冲冲站起就走,老刀叔性子刚,他是看不惯这种人的。
二妈二爹的脸也变了颜色,敢怒不敢言,又气又急。
也赶巧,我看到门外有只苍蝇落到鸡粪上。嘿嘿一笑道:“二爹你看啊,咱们正在吃饭,那秃头苍蝇就嗡嗡的叫,去吃屎!”
二爹似乎明白了我的话外之音,恶狠狠骂道:“畜生就是畜生!人吃饭,它就吃屎!”
我指着那龟儿子问道:“对了,二爹,这个老人家是你屋头的亲戚啊?我以前咋个没见过哟。”
老人家三个字我说的极重,就是说给这老不羞的狗杂种听。
刚才我和二爹一唱一和的骂那龟儿子,他是听出来了的,只是光顾着摸娇娇姐嫩滑的小手,眼睛乱看,也不说话。
这时候我一问,他一双眼睛就绿眉绿眼的看二爹,二爹给他一看,目光一下子就收敛了,二爹是怕二娃子的性命在他手上捏着,灰头土脸的说道:
“他叫苟顺志,是,是你姐的男朋友,明天他们就要结婚咯。”
二妈一听到这句话,眼泪就直淌下来,娇娇姐的眼里只剩绝望,从头到尾也没说一句话。
“男朋友?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这两天才认识的。”
“噢,原来如此,真是人不可貌相,猪不可照相,看来狗先生是有个本事的。”
我站起身来,笑嘻嘻的看着那个狗孙子。
“我叫苏木,比娇娇姐小两岁,和二娃子是好哥们儿,看来以后要叫你一声大哥啊”
那龟儿子脸皮也真够厚,说道:“原来是小舅子啊!”
我哈哈一笑:“是啊。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
“二妈也真是的,新姑爷来了,也不端酒,我今天说啥子也要和狗先生喝一杯。”
我笑着把娇娇姐从他身边拉走,坐在狗孙子旁边,满脸欢笑道:
“我刚才路上听人说,狗先生是走阴的?”
我拉开了娇娇姐,狗孙子看我可就不顺眼,狗脸一下就变了,冷哼一声,说道:
“不错!”
我一拍手,满脸谄媚的道:“哎呀!这可是个好本事!我听老一辈说啊,只有开了阴眼的奇人异士才能干走阴这行当,狗先生果真是好本事!”
那狗孙子听我马屁拍得响,一脸得意:“好说!好说!”
“嘿嘿!”
“狗先生啊,我听老一辈说走阴身上有那个甚么官印,能不能拿出来给小弟也开开眼界?”
“官印,怎么能随便拿出来给人看。”
狗孙子夹了块猪蹄儿啃,就不说话了。
他这一句话就露馅了,要知道走阴也分三六九等,一等走阴人需盖提刑司大印,二等走阴人需阴曹印,三等走阴人就只有一副锁鬼镣铐,连盖印的资格都没有。且走阴人在阴曹地位本就卑微,比看门的尸差地位更低,说得不好听,也就是尸鬼忙不过来,叫来跑路的狗腿子。
我刚才上上下下的打量过那狗孙子,也没有看见他身上盖着官印,心道:原来只是个三等走阴人,连盖官印的资格都没得,也敢出来坑蒙拐骗。走阴走路到鬼君头上,他娘的撒尿也不看看黄历,癞巴狗打哈哈,你还要吞天不成。
“二爹,我听说二娃子中了邪,有没得这事?”
“是,是中了邪!要不然怎么,怎么会,诶!”二爹咬着牙,埋头抹眼泪。
狗孙子笑眯眯的看着娇娇姐,说道:“正是家里有邪,才需要喜气冲冲邪啊!”
“放心,等明天我和娇娇成了夫妻,这晦气就除啦!到时候咱们成了一家人,二娃就是我亲弟,我这个做姐夫的还能亏待小舅子?”
这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楼上有些不对头。
“二爹,我去看看二娃。”
二爹点了点头:“也好,你就去看看吧。”
“娇娇,你也去。”
娇娇姐放下筷子,领着我往楼上去。我走在楼梯口,就觉得有些阴沉沉的。
上了楼,左边第一间就是二娃的房间,刚一打开屋子,一股浓烈的香烛味就飘散出来,整间屋子烟雾缭绕,十分呛鼻子,辣眼睛。
“哎呀不好,娇娇姐,房子着火啦!”
娇娇姐捂住鼻子道:“没有,这是姓苟的摆的坛,说是能镇邪。”
“镇邪?”
我气得直骂娘。
“镇个屁,就靠这玩意儿?还没镇了邪,只怕二娃子已经熏成腊肉干儿!”
“快,听我的,把门窗都打开。”
我刚开了一扇窗,娇娇姐就死命拉住我:“不行啊,那姓苟的说要烟散了,二娃子的命就没得咯!”
“放屁!那龟儿子乱说!”
“娇娇姐你放心,二娃子的病我能治!我绝不会让你嫁给那个老王八。”
“当真?”
我看娇娇姐眼泪一下子就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病急乱投医,俨然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
“当真!”
我抓住娇娇姐冰凉的手,十分坚定的说道。
病我不会治,治鬼我还不能吗?屋子里的烟一散,我就看到二娃肚皮上坐着一个绿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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