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全知，便是发现了，通过切换感知来改变万物所谓的表象，数量，以及内理的方式。”谢荣面露感慨。

“所以伱想要突破全知，进入全象，便首先要明白这一点。迄今为止其余的全知，所走的路，都是固化的，它们不知道为何会获得全知的力量，只知道这么走，便能获取一切。可其中的根源是什么？为什么这么走就能得到？它们不知道这一切，只有最初的开拓者，才明白。”

一道金色人形默然从中化光飞出，落地恢复原状。

“巨兽阿斯拉杜尼便是开拓者，他推断出了原物的存在，但因为自身的结构有限，无法全部的认识到原物的本质，所以，他选择了融入未知。也就是所谓的突破界限。在最后的那一刻，他明白了原物的本质，可那时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背后的恶之花圆盘还在缓缓转动，但上面已经多出了两道细微裂纹。

“当初，阿斯拉杜尼告诉我，万物，就算是最简单的一个苹果，其本身，其实也是不朽永恒的。”

“你是说！？？”猛然间，李程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缓缓伸出食指，点向李程颐眉心。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的脑子，真的是脑子？而不是一颗伪装出来的苹果？

“可超脱的结果就是失去自我，回归原物的本质，那样的突破又有什么意义？”李程颐叹道。

进入小区，越过空地，进入楼梯口。

晶体表面密密麻麻全是被打磨过的小面，此时所有小面均匀的反射出彩虹般的光芒。

此时的他，身上斗篷没了，铠甲表面满是焦黑残破。左胸心口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贯通伤口。

噗。

“你理解得很好。如果我说的就是原物的全部，那我也不会在当年输给永铃。”谢荣赞许的点头。

“原物按照我的推测，应该是组成一切最基础的物质。按照能量物质本就一体的原理，无论变幻什么形态，原物和很久以前出现过的万物归一论，其实是一致的。”他轻声道。

他托起手中的苹果。

谢荣露出笑容。

他散去手中的鱼，走到李程颐侧面。

尽管永铃此时受的伤多是概念上的损失，情况相当严重，甚至影响到了他本体至少大半的力量。

苹果顿时消失，变成了一枚有着无数面的类似钻石一样的透明晶体。

空间急速扭曲，发黑，布满裂纹，出现一片圆形镜面般出口。

但起码表面看来，他是没事了。

李程颐默然，随即对着谢荣深深一礼。

他另一只手抬起，指尖在苹果表面一点。

“数量，真的有意义么？？”谢荣微笑道。“假如万物都是一种不朽物质，那么个体和个体之间所谓的数量，有什么意义？只需要改换一下呈现的面，就算只是一种物质，也能呈现出你想要的数量表象.不是吗？”

“原物就在那里，它从未消失，也从未改变，改变的只是我们.所以，只要能无限的改变我们自己，就能获得无限的可能！”李程颐越发的明悟出这一点。

他此时心中的震撼，完全不亚于当初第一次见识恶之花系统开启时的感觉。

不！不对，如果苹果和脑子都是一個东西，那么是不是苹果有什么区别？？

“.”李程颐用手抓了抓头发，只感觉一切荒谬至极。

不

这样的描述还不够准确。

“是啊.我明白了。”李程颐咬牙，只感觉头皮发麻，浑身有种难以言喻的不适。

假如万物本就是无限，所有的一切，本就是同等的本质，那么.他也可能会是一颗苹果，所有的一切，都可能变成一颗苹果。

李程颐看了看对方手里又出现的苹果，确实如此，那果子在他的维度眼中，就是一团淡粉色的光，温和燃烧着。

在和天玄子进入巨灵层交手后，从开始到最终，到杀死天玄子，他也没见到任何援军，对方一开始所说的援军，根本就是假的。

这个世界，万物一切，就像无数的流体组成，它们可以根据生命的认知，展现出对方能看到的那一面。

所以巨兽阿斯拉杜尼能创造一切。

“是啊.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但看似有了变化，其实道一开始就是万物，万物就是道，只是光照上去，反射出的面有所不同罢了。而光，就是吾等的认知。”李程颐点头。

“.”李程颐无言以对。

瞳孔瞬间收缩。

谢荣笑了笑。

关键是，如何改变原物呈现的面，让他们转动，就如无限面的骰子，切换到其他自己需要的面来。

按照原物理论，万物一体，一切归一，所以虚无之母能虚化一切。

他的双目越来越亮。心中的某些东西，越来越清晰。

“不甘？”

这里便是死角地下车库的入口。

面对着墙面，他伸出手，屈指，轻轻在上边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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