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王言吃过晚饭,带着于曼丽回到王公馆,在进大门的时候,门口的守卫拦下了车,颠颠的拿着一个请柬跑过来:“言哥,这是日本领事馆的请柬,邀请您三天后去参加酒会。”
即便有些消息,也是在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还多是大的战略方面的一些情报。比如前线的一些大规模的兵力调动,日本国内的一些纷争,对于国际形势的一些选择等等之类。在这些人的嘴里,基本是不会出现具体事情的,因为他们的身份地位已经摆脱了事务性的工作,他们是把握方向的人。很多事他们知道,但他们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说,除非是特别重要的。
王言哈哈笑着上前抚摸着汪曼春的脸颊,汪曼春的身体放松,手中攥着的酒瓶子滑落,砸在落了地的睡袍之上倾倒,酒液汩汩流出,这睡袍是要不成了……
跟着于曼丽一起下车进屋,客厅中,收音机播放着这个年代不多的枯燥节目,老两口坐在沙上,吴大叔呆呆的手上缠着毛线,梁大婶则是在那捣腾着理线,看着很是和谐。这是已经吃过了晚饭收拾了东西,基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开始休息了。
汪曼春一声冷哼,没有再多话,挪到一边躺好睡去。她之前很难受,现在很累,累了正好,让她能睡的安稳。
汪曼春继续说道:“你不是投奔了两党,劝降我呢吧?”
这个孤狼不是受命于南田洋子,就是汪曼春。倒也不是故意的,临时起意的可能更大,毕竟王公馆跟明公馆相邻。
这还不算,别看明楼一副智珠在握的装逼犯样子,真被抓起来上刑,招不招还未可知。按照明楼的身份级别,军统跟上海地下党遭受的损失绝对称得上惨重。
“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继续在七十六号做事。”汪曼春想了想,问道,“你是想问汪家的生意?我对那些东西没兴趣。整个汪家就靠着我叔父一人维系,现在他被军统的人杀了,还没有入殓呢,那些废物就已经开始争起了家产。该是我的,他们没胆子动,不该是我的,我也不要。从今以后,汪家在这上海滩算是除名了。你不是想吞了汪家的生意吧?”
那就是两个故事了……
“不在七十六号我还能去哪呢?还能干什么呢?当年明楼抛弃了我,让我成了上海滩的笑柄,家里人也相继离世,留下我孤孤单单。是日本人给了我希望,让我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况且我杀了那么多的人,害了那么多的命,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有问题就要解决,这个孤狼留的时间长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他要看看明楼是什么态度,不行就直接弄死得了。毕竟这孤狼就在明镜的身边,实在碍事。
虽然这个年代科技并没很发达,但监听器的水平也是有的,成本并没有多高。这个桂姨又是明家佣人,平日里打扫卫生什么的,实在方便的很,尤其还是在汪曼春、南田洋子对明楼一直保持些许怀疑的情况下,那还不装的到处都是?
可他们竟然堂而皇之的说着一些事情的得失,计划着一些行动的安排。正常角度来讲,早都该死八百回了。
而明楼不同,他虽然接触不到更高级的情报,但是以他汪伪政府经济司司长、特务委员会副主任,以及岩井公馆成员的身份,可以接触到许多具体的情报,将这些传递给上海地下党组织。如此,上海地下党总是快日特一步,数次遇难呈祥。
“你说小桂啊?她是来找我了。上周我跟老吴出去的时候碰到她了,这人可热心,帮我们两口子忙活。今天下午是闲了,就过来找我说说话。”
王言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随口给手下打了鸡血,司机懂事儿的脚踩油门开进了院里。
“你看看,这是不是就危险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毕竟你们字都不认识,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想告诉她也说不出什么。把心放肚子里,没什么事儿,以后注意一下就好了,至于那个什么小桂,我会让人去查查的。最近她要是过来找你们,就别见了,万一被她发现什么,提前跑了就不好了。行了,你们歇着吧。”
正是因为明楼的出现,位置还比较关键,所以王言已经许久不曾与上海地下党组织联络,也没有收到紧急联系的暗号。
王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有心了,好好干。”
汪芙蕖的死,对于上海滩的商界来说是个大事,但是对于上海滩来说,就是个小事儿。位置高的,看不上汪芙蕖,位置低的,就是混口饭吃,谁死不死的也不干他们事,不过茶余饭后拿出来谈一谈罢了。至于劳苦的广大人民群众,他们也感受不到汪芙蕖对他们的祸害,也就是看报纸的时候,听人说这是个大汉奸,啐一口唾沫,继续去干着他们的工作,艰难的求活。
门口的守卫,都是很少去院子里的,基本就是在门房呆着,吃饭也是老两口给送过来。他们若是胡乱打听,那是四个人一起,总不能四个人都被收买。
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毕竟王言是法租界的捕房督察长,是大流氓、大商人,到底不是日本人系统内部的人。尽管他认识许多日本高官,但是这种级别的人,说话谨慎是最基本的素质,轻易不会透露那么多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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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不需要跟你们一样,提前下注押宝。只要我在日本人这边保住了性命,保全了根基。那么不管未来中日之战的胜败如何,我都会立于不败之地。只是看你一个女人,整日打打杀杀的干脏活,怜香惜玉罢了。毕竟杀人者人恒杀之,说不上哪天你就香消玉殒了。”
“我说了么?”
他们虽然都是底层的小流氓,但是能加入到王言的手下,本身就已经有些脑子了。毕竟王老板手下待遇好是出了名的,而且牌子又够硬,谁不想加入?流氓同样也要竞争的,本身已经经历过筛选。
给王言看门守卫,看起来是闲差,但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毕竟那是顶了头的大老板,万一入了眼,不就飞黄腾达了么,这也是有竞争的。所以都没有傻子,真有什么小动作,早都揭发了,想藏都藏不住。
每个人都是矛盾的,汪曼春死心塌地的跟着日本人,以前或许有一些汪芙蕖的影响,在汪芙蕖死了以后,汪曼春还是对两党那么大的打击力度,还是对日本人死心塌地,那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为的是什么。或许是惯性,因为之前的投入太大,让她没办法回头。也或许真是为了她所谓的价值,为了争一口气。
王言也没说话,关了床头灯,酝酿着睡意。
王言要是没有什么动作,明家一帮人的命运基本是固定的,所以他们仍旧发生着该发生的。明台跟红党的那个程锦云按照原本的轨迹搞着对象,又因为窃取情报被抓,弄死了梁仲春小老婆的弟弟。明楼那边还是一边跟汪曼春那演戏,一边不断的窃取一些情报交给上海地下党。
笑呵呵的回应了他们的招呼,王言坐在一边问道:“梁大婶,刚才听门口的大头跟我说,隔壁明家的佣人来找你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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