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稳婆右半边脸肿起老高,揣着笨重的身子一头钻进门帘:“大小姐放心,就交给我了。”
几个婆子随马稳婆进了临时产房,柳氏和袁姑对视一眼,暗暗咬了牙。
秦康佑倒是被这一连串的弄昏了头,狐疑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稳婆不是应该在屋里吗,怎么又刚从外头来?”
安置好了稳婆,秦不晚一颗心才放下一半。她缓缓提了口气到秦康佑面前一福身,肃然道:“父亲,此事说来话长。先前萱姨娘腹痛要生了,我便派人去霜亭阁耳室唤稳婆们来接生,可左等右等等不着人。我身边的婢女去催请,得知稳婆们早早就离了屋子,却迟迟没有到东院来。妇人生子最是险之又险,稳婆经验老到怎会明知情况急迫却失去踪迹?”
“你的意思是?”秦康佑皱了皱眉,仍旧不解。
秦不晚提裙跪了下来:“父亲,您方才也看到了,怀琇带着几个稳婆回来时候衣着狼狈。女儿先前便是怀疑故意有人将稳婆劫走,好拖延接生,才让怀琇带人一间一间去寻的。恐怕正是有人想趁着稳婆不在,好在萱姨娘生产的时候浑水摸鱼呢。”
说罢,秦不晚淡淡地扫了柳氏一眼。
柳氏心中忌恨,面上却是委屈难当地道:“不晚丫头,你这般指桑骂槐是说给谁听呢?我明明是好意才带了婆子来帮衬,怎么知道稳婆根本没在里头?倒是你,明知稳婆不在,却非要拦着我的人,拿我当那心有不轨的人便算了,误了宜萱妹妹生子,你便是大大的不是了!”
“就是,大小姐惯是专横的,萱姨娘这般生产关头,大小姐也要跟夫人赌气拦人。谁知道那稳婆先前是不是想怯工逃走,大小姐年轻稚嫩,安排人事不妥也是有的。”袁姑双手背着,阴阳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