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这地府本就是冥王管的,引渡人也自然是他扎的。只是当得知真的是冥王扎的时候,那感觉又不太一样了——b如,想看看引渡人的脸长什麽样的yUwaNg更强烈了。
不过看样子引渡人是特意遮掩自己的面貌的,若是直接对着人家说「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难免有些不礼貌,便作罢,想着若是有缘,将来自然会看见。
孟婆笑道:「原来是他,难怪扎得这般好。」
引渡人扬起了嘴角,眺望着底下忘川,道:「你认为是他的话,就会扎得很好?」
孟婆正走到旁边仔细盯着望乡台内部的构造,想瞧出是如何设法的,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才忆起自己是个失忆过,什麽都不会的神官。孟婆也不知道今天已经被自己笨到几次了,又要扶额,听到引渡人问他话,随口道:「是啊,这不是当然的吗?难道冥王阁下不厉害吗?」
引渡人似乎又笑了,道:「Ga0不好他其实没有那麽厉害呢?」
孟婆心想这什麽问题,再怎麽不济总归都b他这个无知孟婆来得强,这句话问谁都可以,就是不该问到他身上,这地府有哪个b他这个孟婆还要弱的人啊。不再研究本来就看不懂的泥土石头,转了回来,回到引渡人身边,认真道:「话可千万不能这麽说啊,今天能有所作为,就代表着有一定的实力在,就算做成的事很小很小,那也是事啊,这就很厉害了。据我所知,冥王阁下不是成了很多事吗,像是把忘川河变成泡脚水之类的……咳,你看,你不也是冥王做出来的吗,这样还不厉害吗?」
引渡人双手环x,似乎是起了兴致,道:「嗯,很有道理。那若是败了很多事呢?这也厉害吗?」
败了很多事,那不就是孟婆自己吗?想到自己醒来後的蠢事连连,那还真的是挺不厉害的。不过因为现在谈论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冥王,孟婆又改了想法,道:「厉害啊,若是明知道此事艰难,仍一意孤行,就算打了败仗也潇洒。」
引渡人歪着头,道:「哦?是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也学他歪头,道:「是这样啊,我说错了吗?」
引渡人笑了一下,诚挚道:「没有,你说的很对。我觉得这想法很好。」
孟婆也笑了,「是说,你为什麽会这麽问,难道冥王阁下也会有成不了的事?」
引渡人道:「谁知道呢,Ga0不好有?我随口问问罢了,你不要太在意。」
孟婆哦了一声,不再深究,又在望乡台上转了几圈,除了高耸老旧之外没有别的想法;毕竟望乡台的设法本就对他无效,加上也瞧不出这奇门遁甲的奥妙,一下子就腻了,没新鲜感了。转身下了台阶,道:「走吧。」
引渡人跟着下了台阶,在他身後问道:「你接下来还要去哪里?」
孟婆本来就是瞎走瞎晃的,突然被这麽一问,还真有点答不上来,反正去哪都是消磨时间罢了。顾及引渡人可能还有要事,他反问道:「我乱走一通,你要忙吧,还要跟着我吗?」
引渡人笑盈盈道:「不忙,跟着你呀。」
见他一副无所谓,也要跟着浪费时间的样子,孟婆觉得好笑,不禁莞尔,道:「这样啊,那就多谢啦。」
引渡人摆手道:「不用谢,我乐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了望乡台,又回到奈何桥头,引渡人走到岸边,蹲了下去,像是在找什麽东西,孟婆也跟了上去,在他身後伸了伸脖子窥探,问道:「怎麽了吗?」
他拔起一株了草,绿油油地,水nEnGnEnG地。却像是少了YAn红的鲜花作伴,略显孤单。孟婆定睛一看,道:「彼岸草?」
引渡人道:「正是,我想着你可能需要。」
孟婆把脸探了过去,仔细瞧了瞧这草,的确与此前冥王给他看的是同种类。可是引渡人是怎麽知道他正好需要呢?低头看了眼地上,分明枯乾乾、光秃秃地,又是哪来的彼岸草?
像是看穿孟婆的疑问,引渡人把他拉过去了些,离忘川河又近了几分,引渡人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在河里。」
孟婆再一看,果然在水位较浅的岸边瞧见彼岸草,与血光暗红的忘川相互映照,竟是略显邪魅;再顺着视线看下去,整条忘川流域边上都生着彼岸草,长长一条,无边无际。孟婆奇道:「难怪我想说怎麽找不着,原来藏在这。」
引渡人道:「是,对岸的花也是长在岸边,没在水里。」
「这样啊。」孟婆蹲下身,卷起袖子也要开始拔草,却在手触到忘川那刻缩了回来,失声道:「烫!」
引渡人眼疾手快,轻轻握住了孟婆被烫伤的手,灵力隐隐渡来,冰冰凉凉地,孟婆一下子就觉得好多了,道:「你一个纸紮娃娃,竟也会这般法术。」
引渡人道:「略会一二。彼岸花草因为思念对方,越生越离得岸近,都想离得对方近一些,最终直接长在水里了。你下回小心点,或是让其他人采,别再被忘川烫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道:「怎麽可以?万一其他人也烫伤了怎麽办?这回是我自己不小心,下次会注意的……好了,我感觉好多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引渡人拒绝了他:「不,还未消肿。」
孟婆无言,不再反抗,乖乖地被治疗。过了好一阵子引渡人才放开了他的手,孟婆举起来一看,外观竟是与烫伤前无异,心觉神奇,诚挚笑道:「谢谢。」
引渡人却撇过了头,本来就看不真切他的脸,现在他又别了过去。孟婆正觉奇怪,就听引渡人道:「你去边上等吧,我来采。」
这不好吧。孟婆本想拒绝,但想起方才的情形,担心自己又笨手笨脚,反倒添乱。便站起了身子,乖乖到旁边,识相道:「那就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啊。」想了想,还是又道了一声:「谢谢你。」
引渡人似乎轻轻笑了一下,道:「无须言谢。」
不消多时,孟婆的乾坤袋就收进了许多彼岸草,也汲了忘川的水。引渡人召回了他的木舟,将孟婆搀扶上去,划着桨,又带他去对岸,用一样的方式采了彼岸花。回程时,孟婆欢喜地抚m0着鼓囊囊的乾坤袋,这下孟婆汤的三要素都备齐了。
一叶轻舟,两道剪影,相视而坐,DaNYAn在忘川映照出倒景;忘川滚滚,周围氲气迷离,瞧不真切除对方之外的事物。孟婆终於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引渡人,你是怎麽知道我需要这些的?」
引渡人放下船桨,任木舟缓慢漂泊,对孟婆问道:「我若是说——我猜的。你信吗?」
又是猜的。孟婆笑道:「自然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引渡人扬起了嘴角,使他遮掩住的上半部面容更加神秘莫测,道:「没错,我自然不是用猜的。」
果然如此。引渡人又道:「虽然我不是用猜的,不过,孟婆你倒是可以猜猜看。你认为,假使有一位神官需要到忘川对岸,采集彼岸花,作为孟婆汤的引子——需要借助何人的力量?」
孟婆:「……」
引渡人道:「你还可以再猜猜看,在这个地府,唯有谁有那个能力,渡河到对岸?」
孟婆:「……」
引渡人又笑了:「所以,我不是用猜的。」
原来是职务驱使!
如此想来,他与引渡人也是旧相识了,还是那种必须时常一同办公的,只有失忆过的他不知道而已。孟婆登时觉得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道:「那个,好的,我理解了;但是,我还有一问。地府之大,真的只有你可以到对岸吗?」
引渡人反问:「地府虽大,但你觉得除了我,还会有谁有船舟?还是不被滚烫忘川熔解的那种。」
孟婆自己自然是没有;以职务之分的话,想来黑白无常也没有。沉Y片刻,道:「呃……冥王阁下?尊为冥王,总会有一两扁私人的船舶或舟楫……吧?若是施个法,自然也不会被忘川熔解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引渡人笑了一下,没有否认,道:「那麽,你就给他载就好了,不需要我了。」
这话听上去怪别扭的,好像是孟婆有了冥王就不要引渡人一样,听上去怪势力的。孟婆赶忙摆手,解释道:「需要你,需要你啊!我也只是随便猜猜的,谁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船啊?就算他有,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载我啊。」
引渡人却道:「愿意啊。孟婆你呢,愿意吗?」
孟婆抹了一把汗,道:「什麽愿不愿意……若人家乐意帮我,我自然是乐见其成啊。」
孟婆自己讲完,自己立刻联想曾经受到冥王什麽样的「帮助」过。忙低下头,情不自禁地伸手触碰唇边,红了耳根,感受依稀在目,却愣是收不回那句「乐见其成」了。
引渡人撇过头,像是没发现他的异常,轻声道:「见到岸了。」
孟婆这才抬起头,顺着引渡人的视线看过去,果真在一片迷离的雾气中隐约见了奈何桥头,道:「啊,真的。真快,聊个天一下子就到了。」
引渡人轻轻笑了,道:「我也觉得,下次有空再聊。」
孟婆道:「你要走了?」
木舟靠岸,引渡人站起了身,一跃上岸,动作一如既往轻巧,水面依旧毫无波澜。他上岸後伸出了手,孟婆会意,也伸出了右手叠了上去,後被一把拉起,也上了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差不多了。」引渡人说道,後又看向远方,低声道:「似乎有人要来了。」
孟婆也看了过去,却是一片空荡,不见来人,道:「谁?」
引渡人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又跃上了木舟,执起船桨,木舟又开始缓缓移动了。临走前,他道:「孟婆,我有一事要拜托你。」
孟婆道:「何事?为什麽突然?」
引渡人道:「不要向任何人说你遇到了我,也不要提起我的事。」
孟婆蹙眉,道:「这是何意?你要去哪里?」
木舟越漂越远,忘川白茫茫的氲气就快藏去引渡人的身影,愈发不真切起来。引渡人的声音低低传来,似乎就快散了,却还是被孟婆清晰地捕捉到,而他没来由地感觉,引渡人讲这句话的时候,应当是笑盈盈的。
「拜托你啦。」
引渡人的身影消失在汪洋之中,而身後却传来不紧不慢的足音。孟婆回头望去,见了两道一黑一白,身形相近的身影,地上拖着两袋麻布,正是捉完鬼的黑白无常。
谢必安也注意到了他,走上前来,他手上那个麻袋就在地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猩红,麻袋的内容物似乎被硌得难受,不时cH0U动一下,可怖至极。孟婆汗颜看着他拖出的血迹斑斑,抬头又见了笑容可掬的谢必安,亲切和蔼地道:「你好啊,孟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无咎也跟了上来,一样的麻布袋,内容物却是cH0U动得更厉害,似乎在无声叫嚣着。范无咎置若罔闻,笑嘻嘻地跟在谢必安身後,JiNg神道:「你好啊!」
孟婆也道:「……你们好啊。」
谢必安一如既往,笑容满面地道:「孟公子,你找到冥王大人了吗?」
孟婆抬起手,打断了他:「这件事先等等,」然後指着地上的一滩血红,忍不住吐槽:「难道不用先解释这个吗?」
范无咎蹙眉,不解道:「要解释什麽?」
孟婆道:「自然是你们手上拖着的东西。」
范无咎歪头,更加不解道:「看不就知道了?」
不知道啊!孟婆简直想抓着头发尖叫出声了。
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靠谢必安,他把范无咎藏在背後,低声哄了几句,才举着麻布袋,亲切地对着孟婆解释道:「孟公子莫要惊慌,这里面都是一些在人间作恶的地缚灵,俗称菅鬼。因为怨念颇深,无法离开生前之地,便需要我跟无咎像这样带回地府。」
孟婆看着还在渗血的麻布袋,问道:「祂们会被如何处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必安道:「渡化。可渡者,得以轮回;不可渡者,歼之。」
孟婆倒x1一口冷气,而黑白无常手上提着的麻布袋都cH0U动得更加厉害了。
范无咎踢了一脚,恶狠狠道:「Si鬼,安份点!」
他手上的麻布袋像是被他这脚给吓哭了一样,委屈巴巴地颤抖着消停下来。
孟婆被好笑到了,忍不住道:「难道不能用别的方式收祂们吗?看着怪可怕的。」又怪可怜的。
谢必安道:「自然可以。」
孟婆道:「那为什麽还要这样拖着走?」
谢必安老实交代道:「无咎喜欢,觉得怪好玩儿。」
孟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算是菅鬼,也不可以把人家拿来涮着玩吧!!!
孟婆一阵无语,本来是想以长辈姿态教育几句「怎麽可以这样」、「七爷你怎麽教孩子的」、「菅鬼也是鬼啊」诸如此类,却是找不到立场去说,终是全数吞回了肚,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范无咎得意洋洋,炫耀似把麻布袋高高举起,一脸骄傲道:「不错吧!你也来拖着试试?可好玩了。」
光说不练是不行的,鬼差也是讲求信用的,所以范无咎举着麻布袋一步步靠近孟婆,双眸乾净清澈,不带一丝恶意。
孟婆心想,哪里好玩?他一步步往後退着走,跟范无咎手中的麻布袋保持着一定距离,不失礼貌地说道:「不、不了,你玩就好了,我看着你玩就好了。」
范无咎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笑说道:「你用不着跟我这麽客气的啦!」
我真的没有在跟你客气啊!!!孟婆想要尖叫出声。
「无咎。」随着两人一进一退的动作,不知何时站在原位的谢必安已经距离两人很远了,他扬声道:「回来,不可以勉强别人。」
范无咎真诚地不解道:「我有勉强他吗?」
有的啊!!!孟婆想要尖叫出声。
谢必安哄道:「你乖,我们还要去找冥王大人评估这些菅鬼,孟公子应当也有要事,你别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无咎m0m0鼻子,闷闷道:「哦。」乖乖拖着麻布袋走回到谢必安身边。
见义弟回来,谢必安微微一笑,对着孟婆作揖道:「孟公子,我们就先告退了。」
范无咎还是有点依依不舍,对着孟婆挥手道:「我们下次再玩儿!」
我不要!!!孟婆想要尖叫出声。
终於结束一出闹剧,孟婆觉得心好累,抱着乾坤袋坐在忘川河畔大喘气。
想不到做神官也挺累人的啊。
喘完气,孟婆便依原路折返孟婆殿,回到那还有点令人难以启齿的……灶房。虽已无那时凌乱,恢复到最一开始的状态,可孟婆的心思依旧不禁飘荡,眼神落在那时滚落的大锅上,忽地红了耳根,随即摇头甩开了难堪的思绪。
他把沉甸甸的乾坤袋放在台面上,弯身生火,准备起灶。
却在准备解开乾坤袋的一刹那,愣住了,僵固在原地。
他是知晓了孟婆汤的因子,却未能向冥王请教熬煮孟婆汤的法子。於是又是一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最好拍晕自己。
不过事已至此,看着好不容易收集来的三要素,孟婆还是决定y着头皮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决定先做草汤。但将乾坤袋的内容物倒入锅内时,他又茫然。看着血红滚滚的忘川河水,已经十分滚烫了,他又要熬煮多久才算滚?
又思及是否要加些调味,於是打开橱柜,空无一物,正觉沮丧。又记起忘川河本就具有酸、甜、苦、辣、咸、涩、腥七味,大概也不需要他再做什麽调味了。
所以他只得拿着木勺搅动锅内的汤汤水水,也不知道自己要搅多久,乾脆拿了个盖闷上。心想着,闷上个一个时辰总该可以吧?
等待的时间漫长又无聊,他走过前堂,又来到厢房,都是只有基本的家俱,没发现什麽三百年前自己留下的有趣事物,看来找回记忆的这条路甚是漫长,就连自家里都没给自己留下什麽值得追忆的东西。最终落寞地踱步到後院,坐在草地上与石头看着天上星辰。
一轮上弦月高高挂在黑幕之中,他看着它发愣。
过了好一段时间,孟婆掐指一算,觉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拍拍身上沾染的泥土,回到灶房。
他防备着端详黑漆漆的大锅,顺了顺气,才终於下定决心开盖。
蒸气飘散,底下藏着的是乌漆嘛黑的孟婆汤,冒着一个个可怕的泡泡。孟婆不忍直视,偏头不看,一声骂被他吞回了肚。
是孟婆汤煮起来本就是黑的,还是他的手艺实属过於糟糕?自己一个时辰前倒下去的忘川河不是暗红sE的吗?
孟婆也不记得自己的手艺如何,所以他更倾向於孟婆汤本就是黑的的论述。但当他忍不住瞥了一眼,看见那可怕的产物时,还是不由得心里犯怵,这真的是给人,不,给鬼喝的吗?或者说,这能喝吗?
他忍不住盛了一勺子,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感觉闻起来好像没有看起来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寻思着要不再熬一锅试试,却忽然听好像有细微的哭声从远方传来。
她说——若真有神……就请您让我忘了一切吧……
那声音来得突然,又戛然而止。孟婆心底一惊,还未思及什麽,又听忽有一男子的叫喊声。
「你别喝啊!!!!!」
这次孟婆被吓得勺都掉了,抬头一看,就见黑白无常出现在外边,正是自己的正对面,其中范无咎更是贴在窗前,手指抠着窗棂,与他隔窗相望。
他又重覆了一遍:「别喝那玩意儿,Si掉怎麽办!!!」
这次谢必安没有拦他,也在规劝着:「是啊,孟公子,别乱吃东西。你若饿了,我跟无咎可以带你去市集买。」
「……不我没有……」孟婆感觉自己跳进h河也洗不清了,嗫嚅道:「……这是孟婆汤。」
范无咎直接傻眼了:「这玩意儿是孟婆汤?!!」
谢必安也蹙眉,道:「孟公子,这……你确定吗?」
孟婆想反驳什麽,低头看了眼黑乎乎还冒着泡泡的玩意,道:「这当然是……」不确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白无常是帮他发了三百年汤的恩人,没道理认不出孟婆汤的样子。范无咎就算了,就连谢必安也持怀疑态度,这让孟婆略微沮丧,看来自己的手艺的确不是太好的样子。
孟婆乾脆又拿盖子盖上,眼不看为净,向窗外两人问道:「先不说这个了,二位爷怎麽会过来我这里了?」
范无咎没头没尾地解释:「天帝那家伙滚下来了。」
孟婆当然没听懂:「什麽意思?」
「无咎,让我来说。」谢必安又娴熟地让义弟闭嘴,好好地解释道:「是这样的,仙京有位生X好动的神官,十分喜欢热闹,近日是他的生辰,便有意邀请所有神官赴宴。而今日天帝大人恰好下来找冥王大人,顺道讲了这事。」
「这样,不过这跟你们来找我……」孟婆正觉疑惑,旋即又自己意识到了,道:「因为我也是神官?」
谢必安道:「是。冥王大人让我们来找您的。」
孟婆忍不住道:「可以直接用传音喊我的啊,不用特地过来这一趟……」
范无咎直接反驳道:「还不是那YyAn怪气的怕你找不着路!也还好来了这一趟,恰好阻止你乱吃东西!」
孟婆忍不住小声嘟嚷:「我没有乱吃东西啦……」
到头来,还是跟着黑白无常回到了最一开始的冥王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冥王已经坐在御座之上,依旧是黑气缠身。瞧见人来,旋即转笑:「回来了啊。」
范无咎直接不好了:「你又YyAn怪气笑!又把我们当跑腿的耍!你要找人不能自己直接去找啊?」
冥王哈哈笑道:「嗯,不能。」
范无咎气急败坏,还想说点什麽,嘴直接被谢必安给捂住了。
「无咎,嘘,不能没礼貌。」
冥王笑着下座了,走到三人,或者说走到孟婆面前,像个没事人问道:「来的路上都听他们说了吧?」
而孟婆就算释怀,心里还有点疙瘩,没办法像冥王一般泰然自若,只能愣愣地点头。
冥王又问:「那你的意愿呢?」
孟婆不解:「我的意愿?」
冥王点头,道:「嗯。毕竟是你不熟识的神官,你若不愿赴宴也无妨,我替你回绝就是了;你若愿意赴宴,便随我一同上去。」
孟婆一阵哑然,原来还是可以回绝的啊?那可真是求之不得了,不然他一个丢了记忆的神官上去要多尴尬、多丢人啊。正要开口,又想起先前谢必安提到过,此次是天帝下来邀请的,想来这位神官应当是来头不小,若是拒绝,岂不是让冥王难做人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经欠了冥王太多人情,再也欠不起了。当即改口道:「没事,我顺道上去认识一下其他神官们,不然我就太无知了。」
冥王被孟婆的话逗笑了,道:「好。那你等会回去整顿一下,明日便随我上去吧。」
「好。」孟婆随口答应,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东西好整顿的。
冥王却又道:「对了,在此之前,你有没有什麽问题想要问?毕竟你刚醒来,应该还有很多不了解的事。」
或许是冥王趁他不注意时读心了,又或者冥王真的猜到了他有着满腹疑问。例如在市集见到的「冥王」究竟是谁、为什麽引渡人会想隐瞒自己见过他的事、忽然听到的nV人哭声是怎麽回事、以及关於那个吻的事。
他看向一旁的七爷八爷,谢必安已经放开范无咎,两人默契地立在一旁。顾及有旁人在,孟婆努力思索着有哪些是可以当着其他人面前问出口的事,道:「我想问……」
其他三人都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那个……孟婆汤通常都是什麽颜sE的?」
一阵默然。孟婆又想拍Si自己,这已经是自己第几次犯蠢了?
默然过後,冥王m0着下颔,沉Y道:「嗯……你觉得是什麽颜sE?」
孟婆没想到冥王会反问他,虽然不解,还是回道:「黑s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自己煮出来的就是黑sE。
冥王微微一笑,下了结论:「嗯,它从今以後就是黑sE的了。」
「……」孟婆哑然。心道:不对吧?
听到这里,旁的两人也都傻眼了,范无咎更是憋不住了,直接反驳:「不对吧!!!」
冥王没有理他宣张的正义,反而是对一旁的谢必安道:「谢必安,你弟好吵,带他下去。」
谢必安无奈,但也没有办法,只得道:「是。」随後拉过他还在喋喋不休的弟弟,不断安抚:「好了,无咎,冥王大人已经说了,孟婆汤是黑sE的,你别闹腾了。」
「明明不是啊?明明不是的啊???」范无咎依旧不解,但还是被谢必安拉着走了。
待两人出了冥王殿,冥王抚掌,笑道:「好了,顾虑的人走了。」
此话一出,孟婆这下确定了,道:「你果然偷读了我的内心!」
冥王解释道:「只有在你犹豫不决时不小心读到的,再之前的我都没读。这下,你可以没顾虑地问我其他问题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顿C作是孟婆没想到的,不愧是王。於是不禁汗颜,道:「不,在这之前你还是先老实回我,孟婆汤到底是什麽颜sE的吧……」
冥王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地理所应当道:「嗯?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呀,它是黑sE的。」
「可是八爷的反应……」
冥王却打断了他:「本王从不打诳言。」
「……」
是是是,你不打诳言。孟婆已经放弃理论,接受了孟婆汤就是碗黑sEYeT的事实。
「还有那个……我想跟你道歉。」孟婆说着,不禁想起那旖旎一幕,略显窘迫,还是艰难地道:「那个,让你走不是我的本意,明明你是来帮我的,我却这样……我很後悔自己的冲动,对不起。」
像是想不到他会突然提这个,冥王明显愣住了,道:「不,是我唐突了,你当下的反应很正常。」
孟婆也是这样觉得,但也自知着自己也有不妥的地方,於是坚持道:「可是你的确是来帮我的,所以是我无礼了!」
冥王失笑道:「明明是我强吻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本就在谈论这个话题,但「强吻」一词被突然地、ch11u0地丢进对话,孟婆顿感羞愧,忍不住掩面,心道了十来遍罪过,想找地洞钻了最好。
虽然遮住了脸,但红透的耳根遮不住,被冥王尽收眼底。孟婆虽没能看见冥王此刻的表情,却听对方带着笑的声音,像是很小心地试探问道:「所以,我可以认为你这算是原谅我了吗?」
孟婆还不敢露面,捂着脸点头如捣蒜。
他没能发现,屋内的黑气淡了大半,仅剩一点在空气之中缭绕着。
「对、对了!」孟婆转移话题,道:「我今天在熬孟婆汤时,有突然听到一个nV人哭泣的声音!是七爷所说的传音吗?」
冥王双臂环x,却道:「他已经告诉你传音的事了?」
孟婆颔首,道:「嗯,刚好有聊到。我本以为身为孟婆,我不会收到人间谁的传音,可居然收到了。」
冥王认同地点头,道:「的确是很少听到的事。对方祈求了什麽?」
孟婆回忆着那听上去十分痛苦的nV声,道:「若真有神……就请您让我忘了一切吧……她是这麽说的。」
冥王沉Y一阵,道:「大概是经历了某种苦难,想要祈神忘却,最後误打误撞地传到你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担忧道:「那该怎麽办啊?」
冥王道:「一般收到凡人祈祷的声音,神官们有两种作法。第一种是放着不管,交由他自行造化;第二种是了却他的心愿。你选哪种?」
孟婆想都没想,道:「第二种。」
冥王笑道:「她的心愿可是失忆啊。」
「那至少……」孟婆不自主握紧了拳,道:「虽然不清楚我一个孟婆能做什麽,但也要帮助她啊……」
就算短暂,他可是真切地听到了,对方是多麽地悲痛yu绝。
像是不意外孟婆的选择,冥王施法,黑气集中在手掌之间,轻轻翻过便在掌心上方生出一张图纸,随後对孟婆下达指令:「手放上来,用心感受下你所听到的。」
孟婆依言照做,手在图纸上游移,最终在一处定下,道:「这里!」
是东西交界的边境一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不过卯时,孟婆殿便来了位不速之客,直接闯入了卧房。
黑气缭绕室内,孟婆r0u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方正带笑回望着他,Ga0得孟婆一阵无语。
於是他问道:「冥王阁下……你怎麽来了?」
与孟婆相反,冥王看上去神清气爽,道:「来接你的。」
听罢,孟婆觉得头痛,r0u了r0u太yAnx,道:「这时辰……还不到我们约定的时间吧。况且,不是应该我去冥王殿找你的吗……」
孟婆捂着头回忆,昨夜从冥王殿离开也才刚过子时,怎料,这才过几个时辰,冥王这尊大佛便主动找上门来了?
听着孟婆的疑点,冥王g起唇,再补充道:「而且生宴是在晚上,我们是定在申时出发的。」
孟婆更加无语:「那你为什麽还卯时就……」
冥王打断了他:「所以,我现在来找你,不是要去仙京的。」
不是去仙京?
孟婆不解,歪头问道:「难道我们还要去哪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冥王颔首,凭空翻出了一卷古书,旋即摊开,解释道:「此乃生Si簿,记载着凡人的命数。昨夜,就在你离开冥王殿之後,突生变异,许多yAn寿未尽之人,俱是殒了。且这些人,都是Si在同一地带。」
听到这话,孟婆完全醒了,睁大眼睛道:「怎会如此?」
冥王道:「多半是战争。自古以来,人间的战火,神官不要g涉过多较好,所以往常碰上这种情况,我都是让黑白无常去收战士们的亡灵。只是这回,我想起了你昨日提到的那则传音。」
孟婆感觉自己呼x1一滞,问道:「难道Si在同一地带是指东西交界的边境一带?」
冥王微微摇头,道:「不是,他们是Si在位於东边的黎御国。」他收起了生Si簿,旋即又在翻掌间,化出昨夜见过的那张地图,接着在图纸上b划着,道:「只是那些士兵,很可能就是从边境过去的,多半是从西北来的赤契人。」
听着冥王的话,孟婆若有所思,问道:「所以你是在怀疑,我收到的那则传音,是准备上战场前,感到害怕而祈祷的士兵吗?」孟婆越讲着,越觉得事有蹊跷,又道:「可是,我听到的明明是nV人的声音啊,难道让nV人上战场了?而且……」
冥王替他续说道:「而且求的应该是平安,而非遗忘。」
孟婆拍掌,赞道:「没错!不然就太奇怪了。除非,她不是士兵。」
冥王微微一笑,道:「再加上赤契人好战,我不觉得他们是会让nV人上战场的民族。」
孟婆m0着下颔,沉Y道:「着实古怪。不过,既然并非为士兵,代表她还有活着的可能?」
冥王点了点头,收了地图,道:「若是现在赶往边境,或许可以见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难怪冥王一大清早便来孟婆殿寻孟婆了。
「那样甚好!」孟婆跳下榻,鞋都没来得及穿,便激动道:「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即使孟婆没有站不稳,冥王还是虚扶了一把,道:「你悠着点,不急。况且,若要去人间,我们需要化相,不能用现在这样子去。」
孟婆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冥王捡来了他的靴子,示意他穿上,甚至差点儿就要弯下身子,替他穿了。孟婆见状,不好,一把抢过就乖乖自己穿了。於是冥王笑着继续解释:「不能随意显露神迹,本相也算做一种。」
原是如此。
「那就是连脸皮都要换掉的意思吧?」孟婆弯着身子,正在把左脚套进左靴里。
只听冥王道:「是这样没错。」
孟婆穿好了鞋,起身踏了踏,旋即又开始苦恼了起来,抬起头正要说点什麽,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咽下了千言万语,怔道:「……你动作可真快啊。」
只见冥王已然化形成少年样貌,原先黑sE滚金边的帝袍,换成一身较为普通的黑衣,腰间系一红sE腰带,而本是松散地侧在右肩的发束,现已整齐地扎成乾净俐落的马尾,就连那可疑的团团黑气也都不见踪影了。整T而言,虽与冥王的本相相差不大,但眼下俨然就是个风华正茂的神气青年,而非邪魅狂狷的帝王之态。
变了形态的冥王微微一笑,道:「该你了,孟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正是孟婆先前苦恼的问题,他一脸愁闷道:「我……我不会啊,这个要怎麽变?」
这可真是太为难他这个什麽都不记得的神官了。
冥王用他那张少年的脸,无害笑道:「我帮你啊。」说罢,双手搭上了孟婆的肩膀,孟婆正疑惑着为什麽不直接告诉他变换形态的窍门就好,这样往後也更方便些,何须这般多此一举?
未及细想,冥王便松开了孟婆,道:「好了。」
「好了?这麽快?」孟婆惊呼,不仅快,他甚至没感受到自己身T有什麽变化。
冥王挑眉,像是对他这席话有什麽不满般,随即递来了一面铜镜,不容置疑地道:「你看看。」
孟婆依言接过了铜镜,当看见镜中自己的模样时,顿时无言。再低下头,果然见着了x前微微隆起的小山峰,深x1一口气,才忍住了在冥王面前就伸手试探命根子是否安然的冲动。
冥王还是那张换了脸皮的无害笑容,道:「如何?姑娘可满意?」
「……不满意。」孟婆据实以告。
冥王摆出了一副沉思表情,道:「我觉得这身白衣很好看的说……难道是不够大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这个问题!快帮我换回来!」孟婆红着脸大叫,想找地洞钻了最好。
折腾一番,冥王才愿意好好教他变化形态的方式,孟婆不禁扶额,心觉这位王有时候还真挺像小孩似的。终於他也化成另副青年的脸,身着一身素雅白衫,与在一旁的冥王相b,更是瞧出了几分书生样,纵然他完全不是。
整顿好一切,两人总算出发,只是在冥王召来一片代步的祥云时,孟婆没忍住,笑了出声。
於是冥王明知故问,佯装不解问道:「你怎麽了?」
「噗嗤,没、没事。」孟婆赶紧地收起了不礼貌的笑,只是嘴角仍抑制不住地上扬,老实交代道:「只是、只是觉得与你的形象有所差距而已,我不是故意的。」
冥王也不恼,反道:「你想要的话,我也不介意召片黑压压雷云来,像雷公一样生气地站上去。」
「噗嗤。」孟婆忍不住想像起那画面,又忍不住笑了出声。
出了永不见光的地府,这是孟婆醒来後第一次感受到太yAn的温度。接着越过大陆,穿过群山,看着周围环境从绿油油的生机盎然,逐渐变得光秃秃的危峭与坑谷,露出土地的颜sE,砂石飞扬,使孟婆有些难受地捂着口鼻,隔绝风沙的侵害。
孟婆眯起眼睛,道:「我们这是快到了吗?」
冥王倒没如此窘迫,一脸没事人一样,好像风沙不会对他造成伤害,道:「没错,前方应该就是赤契的营寨。只是,那里头大概没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脚下崎岖的地形,孟婆眉头越皱越深,道:「这一路上,怎地不见一间民房?」
冥王答道:「大概是被拆了吧。」
「拆了?怎麽会?」孟婆讶然,又问道:「那人民怎麽办?」
「逃了。」许是站到厌烦了,冥王乾脆席云而坐,坐下後还扯了扯孟婆的衣摆,示意他也坐下,孟婆拗不过,也乖乖地坐下了,抱着屈起的膝盖接着听冥王接下来的解释。
「你应该也看到了,这戈壁不仅地势恶劣、风沙弥漫,甚至还水源稀少、常年旱灾,本就不适合人类居住。加上作为边境,历年来战乱不断,为了保命,能逃的都早早南迁了;不能逃的,也都Si於这片h土之下了。」
孟婆抿了抿嘴,才道:「……那拆了又是怎麽一回事?」
总不可能都要逃命,还花时间与JiNg力去毁坏自己的家吧?更何况,「拆家」这种行为根本就不符合人之常情,就算此生都无法再回到故乡,正常人也不会真的狠下心去破坏——承载着曾经充满回忆的房舍。
果然冥王g起唇角,道:「自然不会是人民自己拆的。是被後来占据的赤契士兵拆掉的,为了获得更好的视野。」
「方便他们打战,或制订作战计划?」孟婆自然地接下去他的话。
冥王很开心的样子,笑道:「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种说不上的厌恶感,从孟婆心底窜出,他紧皱着眉,还来不及厘清,一旁的冥王却忽地站起身,对他道:「到了。」
祥云之下是赤契的军营。
在孟婆就要自己起身之前,冥王就伸出一只手到他面前,意图再明显不过,孟婆微微一笑,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叠了上去。
怎料,下一秒冥王便拉着他从祥云上一跃而下。
他在冥王怀里本能地大叫,突然间发现降落的速度没自己所想的快,抬眼撞上了冥王带笑的眼睛,才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冥王不会真的让他出事的。何况自己本身也是神官,本来就摔不Si的,反应却这麽大,着实丢脸。
看来为了让失忆过的自己赶紧习惯神仙生活,回头要多练练自己的胆子跟临场反应了,不然都不知道要在冥王面前丢脸几回,虽然自己好像早已渐渐习惯这种丢脸模式就是了。
最终,相拥的两人平稳落地。
孟婆抬起头,在一片蓝天白云中,他已经找不到方才是从哪朵云上跳下来的了。
不顾孟婆劝阻,冥王拉着他直入军营内部。正如冥王先前所言,这个军营早已人去楼空,曾经在这紮营的将士战兵已经异Si他乡,徒留这一个个空荡的幄帐,孟婆便也不再劝阻,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祈愿的nV子。
来到最里层的幄帐前,冥王拉开充作门帘的布幔,却是嗔道:「还是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头的物品散落在地,杂乱无章,显然就是被洗劫过了一番。
「怎麽会……」孟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喃喃自语,却突然有什麽闪过,一个激灵,他抢先冥王进入幄帐内,在满地狼藉中快速地翻出一个上好的白玉手镯,这明显就是nV人家的玩意儿,绝不会平白出现在军营之中。
孟婆拿着那白玉手镯激动地道:「她在!她的确在这里过!」
冥王扫视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可疑之处,来到孟婆身边,道:「看来是有人抢先一步将她带离了。而且,其他贵重的物品都没被带走。」
孟婆问道:「她是目标?」
冥王无可置否,道:「看上去的确是一起掳人案。」
孟婆将白玉手镯收妥,在幄帐内来回踱步了几圈,沉Y道:「我记得你先前说过,赤契不是个会让nV人上战场的民族,而这个nV人却出现在军营这种地方。难道,她不是赤契人,而是类似於人质的存在,被囚禁在这里?」
冥王苟同,道:「而且将她带离的,应该是她的民族或国人。」
孟婆臆测道:「黎御国?」
冥王笑着夸赞道:「英雄所见略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可能是与赤契交战的黎御国了,不然与其毫无g系的人是不会被牵扯进来,赤契也没理由去挟持;而黎御国也自然会在打胜战後,冒着赤契仍有余党的风险,闯入敌方军营将人带离,从而把这里Ga0得一片狼藉。
只能说还好他们足够幸运,否则这完全是个作Si行为。
孟婆试着整理乱糟糟的思绪,抓着头发道:「所以这整件事情下来,就是黎御和赤契两方打战,赤契在此期间囚禁了黎御国的nVX,以此要胁。」
冥王接续着他的话:「而这名nVX,在囚禁时遭受了非人的对待,所以暗自期许着能够忘掉一切。」
孟婆扶额道:「……然後就Y差yAn错地传音到我这了。」
冥王微微一笑,表示认同。
孟婆深x1一口气,下了结论:「最後就是……赤契战败,她的同伴终於将她解救出来了。」
冥王耸肩,笑道:「或许吧。」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於放下,而孟婆脑中却浮现了那枚白玉手镯,像个蒂芥似地卡着他,反覆提醒着事情没有那麽简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二,两份茶。」冥王带着孟婆捡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又问道:「有想吃点什麽吗?」
孟婆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也不知道哪个好,就随意说了个桂花糕。
於是冥王又道:「再来盘桂花糕。」
「好咧,再来盘桂花糕,客官稍等!」店小二用他洪亮的声音说着,又P颠地跑到後台,又笑嘻嘻地跑出来迎接别的客人:「嘿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此处是黎御的颇有名气的客栈,一楼的店面充作酒馆,供人吃饭,其他楼层则是供旅客歇脚休息的房间。因与皇城有着一段距离,昨夜赤契向皇城攻去的战火并不怎麽波及此地,故能正常营业。
方才在赤契的军营搜查无果,现在就去往仙京又稍嫌过早,於是孟婆向冥王提议,何不去黎御国看看情况?冥王笑着答应,两人便来到这里了。
只是看着对座淡定品茶的冥王,孟婆想不通一件事——神仙也需要吃饭的吗?
所以他悄悄地给冥王传音道:「冥王阁下,我们为什麽要来吃茶啊?」
收到传音的冥王抬眼看他,微微一笑,回传道:「一般而言,吃茶意味着许婚。」
孟婆把刚送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
冥王这又传音道:「而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打听情报的。像这种能够一群人坐下,边吃饭边聊天的地方,最容易听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窘迫地擦乾桌面,内心一边纳闷着自己怎麽老是被冥王吓,一边给冥王传音问道:「那我们为何不直接去皇城那儿?毕竟战乱是在皇城,距离那麽远的话,恐怕会以讹传讹,有失偏颇吧。」
冥王回传解释着:「皇城附近的话气氛可能过於压抑,虽说是打了胜战,但在官威之下,民仍不敢言,倒不如这里好。」
孟婆心下了然。
而准备上菜的店小二就不这麽觉得了。他注意到了面对面传音的二人,内心不免奇怪:怎地这两人都一语不发地看着对方,莫非是吵架了?可黑衣那位客官分明笑开了花似的,白衣那位也不像有什麽怨气,又哪里像是吵架了?
小二m0了m0头,发现m0不着头绪,只得老实上菜。
「客官,久等咧,您的桂花糕!」店小二热情地上菜,又提醒道:「二位开心点,别那麽冷漠嘛,咱们店里的东西都很好吃的!」
孟婆:「……」
两人同时停下了传音,面面相觑。
被完完全全地误会了啊。
可两人的对话实在不适合放到台面上来讲,於是只好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传音继续讨论,一边瞎闲扯说:「东西还挺好吃,不知道用的什麽法子。」然後一边偷听其他桌的谈话内容。
却只听到有一桌男nV,男人羞涩地向nV伴如此说道:「我听闻姑娘芳龄十七,尚未吃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
怎麽做个神仙这麽累啊,孟婆心里如此想着。旋即抬头看向冥王,发现他依旧是面带微笑、一派轻松的样子,与自己成了强烈对b。
孟婆不禁叹气,好吧,看来真的感觉累的只有自己。
突然有一桌粗犷大爷们,兴许是喝高了,涨红着脸,喊道:「小二,添酒!」
「来咧!」店小二立刻抱来一坛未开封的酒,笑着给一桌爷们倒酒,随意问道:「客官,什麽事儿那麽高兴啊?」
那粗犷大爷将才刚添上的酒一饮而尽,笑道:「当然是咱们黎御终於打赢了赤契那胡人这事!这几百年的仇啊,能不高兴吗?」他乐呵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高举酒杯道:「大伙们说是不是啊!」
听到这话,孟婆立刻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有人拍桌附和道:「说的对啊!真是痛快,咱们终於赢了!」
那小二停下倒酒的动作,也笑道:「我说什麽事能开心成这样,原来是这事啊!」
提到国家大事,人群开始SaO动起来,甚至有别桌的也参与话题,道:「是啊,听说是全军覆没呢。要我说啊,那赤契就是遭了天谴!活该啊!」
「照这个形式走下去,拿下赤契王的项上人头也不是梦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不定昨日就已经拿下了呢!」
店内气氛越涨越高,人们觥筹交错,个个拍掌叫好,那一激动地又是加菜又是添酒的,掌柜见状也乐开了花,拨着算盘记今日的营收,笑得合不拢嘴。倒是为难了店小二,一时间要给那麽多人倒酒。
却有一道冷冽的男声打断了众人高亢的情绪:「只是不知道那位远嫁赤契的公主殿下怎麽样了。」
整间店顿时安静下来。
孟婆心中纳闷:公主殿下?
孟婆望去,声音的主人是一名黑衣人,一个人坐在不起眼的位子上,他的气息也很低,若不是开口说话了,大概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默然一阵,原先开启话题的粗犷大爷敛了笑容,道:「谁管她啊?」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变得面sE凝重,好似很不待见这话,目光狠戾地投向黑衣男,男人却不为所动。
「就是,谁管她啊。你提她作甚?晦气。」有人嫌弃万分。
「要我说啊,那位公、主、殿、下,永永远远待在赤契的王g0ng,不要回来最好。」有人咬牙切齿。
「都说嫁出去的nV儿泼出去的水,何况那公主又不是你nV儿,你还替君王担心起来了?」有人嘲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儿,我听说她和亲之前,还说过什麽反正黎御迟早会败给赤契的话!都还没嫁过去呢,瞎扯什麽预言,这不没成真嘛,我看她就是条赤契来的狗!」有人八卦。
「我也听说过这事,那时候传得可厉害了,铁定不离十!」有人苟同。
人群又吵嘈起来,敌忾同仇。话语之恶毒,孟婆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却见那黑衣男只是微微一笑,神情略显苍凉,不再说话,气息又更低了。
孟婆转过头,又跟冥王面对面传音:「事情果然没那麽简单。」
冥王却没有任何表示,反而面sE难得地凝重,紧蹙着眉宇,孟婆直觉若是本相的话还会散出阵阵黑气,顿感不妙,赶紧地发了一道传音:「你怎麽了?」
只听那边又传来店小二慌张的声音:「客官抱歉!本店真的无法招待您!或者说,无法招待您身旁这位!」
孟婆又转过头,很可惜因为靠窗的位子,他没办法完全看见门口的情况,只能听见一道带笑的声音,问道:「喔?为什麽?」应当就是那位「客官」了。
「客官我看您是外地人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老年人除外,白发在我们这里视作不祥,所以……」
店内喝茫的众人听到小二这话又吵闹起来了。
有人哈哈笑道:「白发不就是那位公主嘛!的确不祥!」
有人明知故问:「你这般讲,说的是当今这位公主,还是几百年前的那位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掷地有声:「自然是两个都是啊!都一样邪门!」
听着饱含恶意的话语,孟婆抿了抿唇,略感不适,内心的疑惑也不断放大,为何贵为公主却不受人民待见?为何会将白发视作不祥?在所谓的「几百年前」又发生了什麽事?
以及,曾经被挟持在军营的那个nV人……
总感觉一切的疑点都是从赤契战败而起,又像是以赤契战败做个了断。
就像是拨不开的迷雾般。
冥王却突然起身,恢复到以往挂着笑的状态,对孟婆道:「我们该走了。」就迳自往掌柜的方向走,留下一锭银子,直说:「不用找了。」
掌柜喜出望外,这可是b今日儿所有人开的酒都来的多啊,立刻就对着冥王离开的方向,忙道:「多谢客官!客官慢走!」
孟婆满腹疑惑,追了出去,跟在冥王後头,问道:「时间不还早嘛,怎麽这就要走了?话说,你怎麽有这麽多银两?看把掌柜乐的。」
冥王侧过头,对着孟婆解释道:「现在有别的事要做,你且跟我来就是了。至於那银子……是我变出来的。」
孟婆一惊,法力还可以做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点了点头,煞有其事道:「想不到原来你还是位财神,失敬失敬。」
冥王被逗乐了,哈哈道:「承让了。」
两人来到一僻小树林,冥王说要等人,孟婆便也就等了。怎料,好像是冥王先等得不耐烦似的,开始踢地上的碎石,或是踩乾枯的落叶,害孟婆心里有点儿想笑。
远处传来窸窣声,冥王才放过地上无辜的叶子与石子,抬起头对孟婆轻声道:「来了。」
孟婆没来由地开始紧张,直盯着那个方向,随後果然有两名青年走来,其中一个是笑容可掬的青衫男子,率先打了招呼,眯着眼笑道:「久等了。」
冥王道:「是挺久。」
而另一个默默地跟在青衫男子身後,肤sE白净,一身白衣,一头白发,腰间悬着一佩剑,个头出奇的大,约有六尺高,看上去便不是常人。
等等,白发……?
孟婆一个激灵,赶紧地给冥王传音:「这两位莫非是方才在客栈,被小二拒绝招待的客人?」
怎料冥王不给他回传,反而直截了当地说出口:「对,就是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
不是,我给你偷偷传音的,你居然直接用嘴巴讲的回答我,那传音的意义在哪啊?
孟婆觉得头很痛,又听冥王道:「不仅如此,这两个还是仙京的人。」
孟婆:「啊?」
再一看,冥王已经变回本相了,那青衫男子也变了一张脸皮,换了一身明hsE长袍,仍然是笑容满面。而那位高个的白发男子相貌倒是没有改变,依旧是默默低着头,不讲话。
孟婆看着两张如出一辙、熟悉的脸,吓了一跳,赶忙用手去接住自己的下巴。
这不是先前在地府市集遇到的「冥王」吗?
孟婆再一看那白发男子,不正是那时接走「冥王」的人吗?只不过上次只是远远一瞥,方才距离近了又被他的身量吓到,才一时间没认出来。
「冥王」笑眯眯道:「孟婆,又见面了。」
冥王打断「冥王」的招呼,向「冥王」问道:「是说,你怎麽不给天犬化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冥王」一脸理所当然,笑着反问:「小白又不是神仙,何须化形?」
冥王挑了眉,直言不讳:「他太惹眼了。」
「等等,」孟婆没忍住,打断了两人,来了个灵魂三问:「不用先跟我解释下情况吗?现在发生了什麽事?这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是谁?」
冥王也疑惑了,道:「你不知道?我听说过你们上回已经打过照面了……」旋即,像是意识到什麽,看向「冥王」,又道:「你没说?」
「冥王」笑眯眯道:「对,我没说。」
「果然啊。」冥王忍不住扶额,孟婆忍不住新奇地看着窘迫的冥王,觉得这位「冥王」挺有两把刷子的。
须臾,冥王解释道:「他是天帝。」
孟婆惊呼:「天帝?!」
天帝不就是那位仙京的主,下来地府邀请他们赴宴的那位!怎麽会亲自下凡,还恰好撞见他们?
还有,为什麽天帝跟冥王长得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看穿孟婆的疑惑,天帝笑道:「他是我哥哥。」
冥王也扶额,道:「他是我弟弟。」
原来,在五百年前,仙京的天帝与地府的冥王竟是在差不多的时日,同时隐了。於是新生的双帝几乎是同时间出世,怎料,这天竟化形了对双生兄弟,成了一代双皇。
也难怪先前孟婆会觉得这位「冥王」太过奇怪,实力能与真正的冥王抗衡。谁想人家是堂堂天帝,还是冥王的孪生兄弟,根本不是孟婆原先想的特意伪装。
见孟婆还在用手接自己下巴,冥王m0着脖颈,感觉很无奈一样,又是那句:「凡事都有例外。」
孟婆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赶紧放下那不受控的手。
「那这位……天卷?」孟婆小声问道,因为他不确定刚刚听到的是不是「天卷」。
「天犬。」冥王纠正了他,抬了一下下巴,意指天帝,又道:「这家伙养的狗。」
「狗?」孟婆疑狐,除了一身白这点着实奇怪,这怎麽看都是人啊。
天帝微微一笑,唤道:「小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低着头的天犬闻言,随即抬头,头顶赫然长出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哇啊!」孟婆被实打实地吓到了。
天帝抬手,想m0m0b自己高三寸的天犬的头,天犬也就乖乖低下头,让他好m0,嘴角扬起了不明显的弧度。
天帝边m0着天犬的头,边解释道:「实不相瞒,阿旺是我几百年前下凡时捡到的。那时牠快Si了,我就把牠带回仙京疗伤,许是仙京待久了,突然有一天竟有了灵气,能化为人形、讲人语,我觉着这也挺有趣的,就把牠留在了仙京,认作守护犬。久而久之,大家也开始叫牠天犬了。」
孟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刚刚,叫牠阿旺?」先前不还是叫小白吗?
天帝依然是那笑眯眯的表情,道:「我没有给牠正式取过名字,想怎麽叫就怎麽叫。」
孟婆:「……」
冥王又忍不住扶额,道:「哪有人像你这麽养狗的。」
而天犬本犬还是那副开心样,虽然整T来说依旧冷冷的,但孟婆感觉都快可以看见牠那猛摇的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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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背靠在树上,双手环x,问道:「那你怎麽下来了?还带着天犬。」
天帝笑着反问道:「那你怎麽上来了?还带着孟婆。」
冥王道:「你先说。」
天帝莞尔:「不要,你先说。」
孟婆无语,心道:喂喂,这两人真的有打算谈正事吗……
不过说也奇怪,虽然这两人谈话之间谁也不让谁,却也不像真的关系不好的样子。至少孟婆夹在他们中间,是没有感受到任何凝结的空气的,反倒觉得两人只是像小孩子一样,在逗嘴皮子。
那边的天犬好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静静地待在旁边。孟婆看着,感觉就像一只温驯的大狗……不,牠就是。
「最主要是因为昨夜的战争,生Si簿毫无预兆地变异,着实古怪,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那边还是冥王先松的口,看来「大的要让小的」、「哥哥要让弟弟」这种世俗既定的观念,就算到了神明身上也是一样的,孟婆略感新奇。
天帝听後颔首,道:「我跟你一样,是因为那战争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冥王蹙眉,道:「果然啊……」
天帝又道:「但是,我大概可以猜到为什麽你说生Si簿会毫无预兆地变异了。」
冥王睁大了眼。
「是从我这边的情报推敲出来的,不过我还找不到最主要的原因,只是猜测。」天帝说着,手指向了树林外,那是方才他们待的客栈的方向,道:「其实,刚刚那些人的欢呼,并不符合天命。」
冥王沉声道:「你的意思是……」
天帝道:「嗯,你想的没错。其实应该要战败的,是黎御,而非赤契。这也就是为什麽,你的生Si簿会毫无预兆地变异了。」
因为这本就不符合天命!
兄弟两人双双沉默。
良久,天帝笑着问孟婆:「你觉得是怎麽回事?」
孟婆左看看,右看看,手指着自己,疑惑道:「我?」
怎麽会问他,不知道他失忆,现在跟个傻子没两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笑而不语,看来没跑了;而冥王也转头看他,看来也想听听他的看法。
孟婆拒绝不了那眼神,内心一阵挣扎,抿了抿嘴,道:「虽然、虽然应该没有什麽关系,但我莫名想起——方才在客栈时,有人提到那位和亲公主,在出嫁之前曾说过什麽反正黎御迟早会败给赤契的话……那时候我以为只是不想嫁人讲的负气话,现在想来觉得……很……很玄?」
天帝手m0着下颔,沉Y道:「确实。虽然也不排除人民胡乱编造故事,最後人云亦云、以假乱真的可能。但若是真的,那这位公主又是什麽来头?如何能如此准确地预测天机?」
孟婆道:「对了,他们还提到了,他们把白发视作不祥,还说什麽……」
冥王打断了他,铿锵有力道:「那个是假的。」
这是冥王头一次如此强y地打断孟婆的话,孟婆懵了,歪头道:「欸?」
天帝又笑眯眯地帮忙解释道:「那个是流传很久的民间神话故事罢了。相传三百年前有一位妖力极强的公主,正是白发,那时候的赤契和黎御就在打战了,但因为那白发公主从中作梗,两方Si伤惨烈,最终有一位神明凭空出现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杀Si了那个公主殿下,解救了战士亡魂。」
孟婆听得一愣一愣的,终道:「……这是假的吧?」听上去还像孩童的床边故事。
「故事是假,但那位神明是真,叫做炎光将军;而赤契跟黎御打过的战也是真,还因此结下了上百年的梁子。故事只是凡人不愿面对残酷的现实,拿来慰藉自我的道具罢了。」冥王嘴巴说着,脚下又在踩地上的枯叶,周身的黑气好像又稍微变得浓重了。
「而且还变得脍炙人口。」天帝笑着补充。
冥王冷哼一声,道:「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有哪里不对。孟婆的直觉如此说道,但他自己也具T说不出哪里不对,也不觉得冥王会骗自己,只是总莫名觉得哪里很违和,很不对劲,却生偏找不出问题点。最终只好磕磕巴巴地问道:「那、那为什麽人民,要说得好像现在这个公主也是妖怪、也是白发似的?」
天帝笑道:「大概也是假的吧。」
冥王也笑道:「就算真是白发,那公主也不可能是妖怪。妖乃非人,难道说那公主并非君王与王后所生?」
说也奇怪,这两兄弟分明长一张脸,笑意也大多都是止於唇角不达眉眼,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差地远,但又同样地蕴含着能震慑人心的气势。虽然孟婆自己莫名其妙地不会畏惧就是了,心觉也许是看得多了,就习惯了,何况他本来就不觉得冥王笑起来有哪里YyAn怪气的。
天帝开口道:「不过,这次的事,的确是非人所为。」
冥王g唇,附议道:「本王与你看法一致。不是有妖作祟,便是有鬼作妖。」
天帝负手,又道:「虽然并不一定跟现在这位和亲公主有关系就是了。但我想,她应该可以作为切入调查的要点。」
孟婆听不懂他们是怎麽得出结论的,只能小声问道:「阁下们何出此言?」
冥王掷地有声:「因为凡人无法逆天改命。」
若天注定要黎御战败,那不管黎御如何作为,都是徒劳。孟婆如醍醐灌顶,抚掌道:「难怪那个公主会说出那种话!她不一定是不愿出嫁,而是知道了就算嫁过去,也不会改变任何事!当真先知!」
天帝颔首,道:「嗯,如果这个故事没有半分虚假,也就证实了那位公主的确不简单。所以我才说,可以先从调查这个公主开始,再慢慢拉扯出水面之下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又问:「那我们要怎麽开始调查?」
天帝道:「总之,先回仙京再说,兴许能有新发现。况且时间也不早了,也该去参加御风灵的生宴。」
今日经历了太多,经天帝这麽一说,孟婆这才记起还有要赴宴一事。
一旁的冥王终於不再靠着树,起身道:「走吧。」接着一手拍上了孟婆一边的肩膀,孟婆身上穿的白衫登时变回原本的布衣。
孟婆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没有换回本相,抬头对冥王道:「谢谢。」
冥王对他回以一笑。又移开视线,道:「回头我也得先渡化那些亡魂才行,不然留在地府太晦气了。」
这什麽话。孟婆低下头,一阵好笑,再抬头时就见冥王也在冲他微微一笑,眉目柔和,这反倒Ga0得孟婆愣住了。
那边天帝还是眯着眼睛,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笑着提醒道:「那些战士亡魂本是命不该绝,怨气很重,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冥王轻蔑一笑,黑气缠身,道:「祂们还不能拿我怎麽样。」
天帝淡声道:「但愿如此。」又转过头,看向在旁一直耐心等待的天犬,笑道:「白白,该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犬回看了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又招来了两片祥云代步,天帝和天犬在前,冥王和孟婆在後跟着。
孟婆没忍住,手动了动示意冥王,冥王看懂了,一头歪了过去。孟婆一手搭上黑sE的肩头,一手靠在冥王耳边,小声问道:「我看天帝一直都是眯着眼睛,他不睁开的吗?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啊?」
却是前面没有回头的天帝轻声回答他:「天眼不能随便开唷。还有,不会不方便的。」
孟婆愣然,看向一旁的冥王,对方完全没有试图掩饰笑意,像是被逗得很开心一样。
孟婆:「……」
谁知道天帝还是个顺风耳,那他讲悄悄话的意义在哪啊?孟婆心中郁闷,早知道就传音问了。
到了仙京,云气缭绕,放眼望去尽是琼楼玉宇,错落有致;路过的人们身上都散着仙气与灵光,几乎晃得孟婆睁不开眼,当真是与地府两派风景。
孟婆心里不禁感叹,这就是仙人住的地方啊——才刚这麽想着,就听有一阵蟋蟀发出的清脆鸣叫,转头望去,就看见两个仙人在亭下斗蛐蛐。
其中一个仙人摇着扇,神情一派轻松,笑道:「哈哈,孽徒,你回去练个一百年再来跟为师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坐的仙人心有不甘,紧咬下唇,却是不敢反抗,只是小声埋怨道:「明明是先生你提要斗的……就不能让让徒儿吗?」
执扇的仙人却是理所当然,轻笑道:「就算为师真让你了,去外面可不会有人让你啊,提升自我才是根本。」
「……」
「这是历练,是为师对你的敦敦教诲,是从斗蛐蛐中T悟的哲学。」
「……」
孟婆也看得无语:「……」
神仙也会斗蛐蛐的吗?这又是哪门派的教法啊?
那边斗蛐蛐的仙人们注意到了众人,执扇仙人低声向对坐战败的仙人交代了几句,便起身走来,招呼道:「陛下回来了啊。还有冥王大人也来了,有失远迎。」
面对执扇仙人的示好,天帝微笑应了;冥王则是点了点头,没有什麽表示,并不热情。执扇仙人也像习惯了一样,没有再多说什麽。
接着执扇仙人又看向孟婆,竟是敛了笑容,神情略微复杂,把孟婆看得好一阵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只好拱手,道:「阁下……初次见面?」
执扇仙人轻轻摇头,叹道:「唉,果然忘了我。」
冥王和天帝同时神sE一凛。孟婆一惊,虽然在被执扇仙人用那样的眼神看时,心里已经有几分底了,但还是不免感到意外——怎麽都上天了,还真能有他的熟人啊?而现在的自己压根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跟对方是熟识到什麽程度,就很尴尬。
孟婆搔了搔脸,略微窘迫,乾笑道:「哈哈哈……抱歉。」
「没事。」执扇仙人如此说道,语气里却满是埋怨,一点儿也不像他说的「没事」,Ga0得孟婆好一顿愧疚。
他收起了扇子,又道:「就当,初次见面吧。让一切重头开始。」
孟婆很尴尬,不知道要怎麽办,就胡乱点头应了。
冥王向执扇仙人问道:「智多星,御风灵呢?没跟你一起?」
原来他的神职是智多星。孟婆默默记在心里,又见智多星微微摇头,恨铁不成钢一般地道:「孩子大了,不理我这个老头子了,乘风跑了,为师带不动了。」
孟婆忍不住心想,谁想每天陪你在亭下斗蛐蛐,斗输了还被说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却略感意外,问道:「怎麽会?御风不是很喜欢你吗?」
智多星看向远方,痛心道:「他更喜欢自由。非说今个儿他生辰,说什麽也要出去玩,就直接下凡了。还说不再陪我斗蛐蛐了,他玩腻了。」
孟婆心道:果然啊。
「那生宴怎麽办?」
一直以来默不作声的天犬突然出声,一副很担心的样子,眼神无辜,跟牠的个头成了强烈反差。
全场默然,唯独孟婆在状况外,一脸疑惑。
智多星终究没忍住,「噗嗤」地笑了出来,柔声安慰道:「没事,天犬你放心,我已经让炎光跟水仙他俩下去抓他了,不会不上来。」
天犬这才放心下来,展颜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智多星对天帝调侃道:「陛下,小白真的很Ai你。」
孟婆恍然大悟,想来这次的宴会能办成,天帝在背後出了不少力;现在他跟冥王会上来仙京,也是因为天帝亲自下地府邀约的,而天犬一直都在旁跟着,亲眼看见了主人的奔波与辛劳。所以在听到生宴的主角跑下凡了,便担心起宴会会不会也办不成,让天帝白忙活一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说也奇怪,说要办生宴的也是御风灵,结果生辰当天Ga0失踪的也是御风灵。这般任X,居然没有神官因此生气……别人可能说不准,但至少在场几位都是如此,反应平淡,就好像习惯了一样。孟婆不禁疑惑,这到底是一位怎样来头的神仙啊?
天帝挂着微笑,突然道:「牠不叫小白。」
虽说是笑,却是充满了危险的气息,眼睛依旧眯着,好像藏着无数利刃。这下孟婆又懵了,这天帝脾气也是古怪,对毫无约束力的御风灵没有意见,却对智多星一句无心的实话起了情绪。
智多星分明看见了天帝诡异的笑,却丝毫不怕,仍旧不依不饶:「欸?我之前分明听你常常喊牠……」
「牠不叫小白。」天帝打断了他,又说了一次,斩钉截铁。
他接着解释:「毕竟我没给牠真正地取过名字,请不要随意揣测,然後乱叫牠。」又抬起手,m0了m0天犬毛茸茸的脑袋,狗狗本能使天犬自主地蹭过去,看上去很开心一样,天帝变脸笑道:「对吧?雪毛。」
智多星:「……」
孟婆:「……」
冥王抱x,也斩钉截铁:「你才是乱叫牠的那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御风灵生宴,自然是得办在御风殿。
虽然今日的主角该是寿星,但尊卑有别,首席之位仍是由天帝和冥王并列。天帝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温润模样;冥王也依旧是挑着嘴角轻狂笑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不同的是因要正装出席,梳整齐了平时被随意对待的头发,头顶上戴了素日里被他嫌麻烦所取下的冕旒,如此,显得更有一番王者之态。
是的,根据智多星所言——生宴也算是正式场合,必须正装出席,也是对一种主人的礼貌。
这可苦恼了原先什麽都不知道,穿着布衣就上来的孟婆。
「你怎麽……没告诉我?」他如此向冥王问道。
冥王则泰然自若,道:「没关系,御风从不注重这些小细节,不会介意。你怎麽舒服怎麽来就好。」
是的,御风灵什麽X子,孟婆已经略有耳闻了。智多星说,御风灵是他的得意门生,是位风神,从前就贪玩,像个小孩儿,也没什麽心眼,常常想到什麽,就跑去做什麽,就跟一阵风一样。这才会都要开生辰宴了,还嘻嘻哈哈地跑去凡间玩。
所以冥王会这麽说也不无道理,甚至还以身作则地补了一句:「我也不会戴冕旒,太重了,垂下的珠帘还会挡视线。」
「……」孟婆下意识地看了眼旁边,从没拿下冕旒过的天帝。
像是注意到孟婆的视线,天帝眯着眼睛,笑着说道:「的确是有点重,但我不觉得遮视线。」
冥王道:「你先睁开眼睛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帝摇头婉拒,还是那句:「天眼不能随便开。」
孟婆无语,只好看向了一旁的智多星。
他在狂笑。
孟婆:「……」
好容易等智多星笑够了,他突然向孟婆提议道:「我借你衣服吧?」
听到这话,孟婆差点儿都要跳起来了,欣喜若狂:「真的?!」随即又意识到什麽,消沉下来,看着智多星至少高他三寸的身量,嗫嚅道:「啊,可是……」
抬眼一看,从最高的人形天犬、冥王和天帝、再到智多星,在场每个人都需要他去仰首才能对视。不禁郁闷起自己为什麽会那麽矮,难道是失忆了身高就会缩水吗?
智多星看出他的顾虑,随即展扇,表示这都小意思,一手cHa腰,骄傲道:「无事,老夫门徒属仙京最多,而且你也不是真矮,就是有点儿矮。你且先随我回太白g0ng再说,总能借到的。」
孟婆不知道要开心还是要难过,内心五陈杂味,强颜笑道:「哈哈哈,多谢……」
於是便要跟着智多星要回他g0ng观,临走前孟婆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又哒哒哒地折回来,来到冥王跟前。
冥王挑着眉,等他来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抿了抿嘴,斟酌下了用词,谏言道:「那个啊,我觉得,你还是戴一下冕旒b较好。毕竟人家不在意,是人家的事;但我们不礼貌,那就是我们的事了啊。你既然贵为冥王,还是不要落人口舌的好……」
孟婆正讲着,冥王就「噗嗤」地笑出来。
孟婆:???
看着笑出来的冥王,孟婆不明白自己讲错了什麽,满脸疑惑。
冥王侧头,轻咳了几声,好像刚刚笑出来的人不是他。又转向孟婆,笑意依旧留在眉眼,许诺道:「好。」
坐在御风殿殿里,孟婆看着座上,真的乖乖戴上冕旒的冥王,心生满意,遂举起玉杯啜了一口。
坐在他旁边的智多星冷不防冒了一句:「他真的好Ai你。」
孟婆刚喝下去的一口茶水直接喷出来了,他赶忙拿了布巾擦拭身上的衣物,小声怨道:「别瞎说,弄脏了怎麽办!」
孟婆现在穿的这身是衣料极好的白sE道袍,绣有喜鹤样式,外头罩了赤sE大氅。真是好一个仙风道骨,又不失红尘情怀。关键是还很合身,剪裁得T,也不知道智多星是上哪弄来的这麽一套的。
智多星满不在乎,摇扇道:「脏了就脏了呗。」
「怎麽可以?」孟婆反驳,心想这身肯定很贵,神仙也不是这个浪费法,又道:「这别人的衣服,我赔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说是别人的了。」智多星这麽冒了一句,孟婆不明所以,就见智多星扬起了嘴角,露出挑事的笑容,又道:「直接送你不就得了?」
孟婆哭笑不得:「不要这样欺负你门下的徒弟啦。」
陆续有神官入殿,首先会跟首席上的双皇行礼,再各自找熟捻的神官一同入座。因为孟婆认不得人,智多星便乾脆坐到他旁边,偶尔跟他点一下哪位神官如何称呼、哪位神官是他门下徒弟,又或者声情并茂地补充着哪位神官的八卦。
孟婆感慨:「你懂真多。」
智多星骄傲无b,笑道:「当然,人称我是八卦星。」
孟婆一阵好笑,心道:我又不是在夸奖这个!
正说笑着,就有一道人影,不紧不慢地走来。孟婆抬眼望去,就见一张少年的脸,眉目柔和,向二人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见他友好,孟婆也轻轻点头,算是回礼;智多星则意外地没有表示,像是没看见一样。
孟婆心想,反正此人必定不是来寻自己的。而在场的确也有许多神官在入殿後,自主找交好的人打个招呼、聊个天,便用手肘悄悄碰了碰身旁的智多星,小声提醒:「你朋友。」
智多星却撇头,充耳未闻。
孟婆正不解,就听那边的少年轻声道:「……孟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差点儿又要喷茶了,还真是来找自己的!
孟婆握拳抵在嘴边,轻咳几声,强装镇定,问道:「怎麽了?」
「不……只是想提醒你说,既然好不容易醒来了,」那少年平静说着,目光淡淡地扫视了一旁才无视他的智多星,嘱咐道:「就不要再和某些家伙厮混。」
听到这话,智多星坐不住了,不装了。起身道:「厚土,我没得罪过你吧?」
「是。」少年依旧平静,看向智多星的目光却是冷峻,不再是先前的温和模样,冷声道:「只是你背後议论他人恶言的习X令人诟病,我出言提醒罢了。」
智多星冷哼一声,道:「可不是那些人先背後议论我的吗,他们讲的难道就很好听吗?又试问,我可议论到厚土真君座上了?」
厚土真君没有讲话,许是明白自己理亏,与智多星眼神对峙一阵,丢下一句了「没有」後,转身走了。
智多星又一PGU坐回位上,双手抱x,可生气了,仰头就灌了三壶酒水。
孟婆见状,劝道:「欸,这都还没开宴,人也还没齐,你喝慢点,醉了怎麽办?」
智多星还在生气:「神仙哪会喝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的知识库又重新刷新了,奇道:「不会吗?」
智多星又给自己添了酒,道:「不会才怪!」
见智多星被气到胡言乱语的模样,孟婆紧抿着下唇,奋力克制着自己不要笑出来,不然就太没良心了。
智多星越想越气,拍桌道:「他就是借你名义故意来找我碴!可恶!方才你还把他认成我朋友,我这一生才没有他那种朋友好吗!想到就来气!」
看来智多星一直以来就不对付那个人,才会一开始装成没看见,但显然没用。孟婆笑着给他拍背,看看能不能顺点气。
「不过方才那位……厚土真君?」孟婆回想着那少年的样貌,分明是一张和蔼可亲的脸皮,却对智多星意外凉薄,越想越奇,道:「他怎会这般反感你?还要特意来叮嘱我别离你太近。」
那会儿厚土真君评价智多星有着「背後议论他人恶言」的习X。自从进入御风殿来,孟婆也不是没有领教过智多星的「八卦」能力,不过也都是些J毛蒜皮的小事,例如曾听说过哪位神官在瀑布修行时把内衣弄丢了、又或者只是哪个神官之前被他养的蛐蛐吓到跌倒连滚了三圈……诸如此类,令人会心一笑的小事,全然不构成厚土真君所说的「恶言」。孟婆感觉,着实言重了。
即使智多星很不对付他,还是深x1一口气,冷静下来,向孟婆解释着:「刚刚那位是厚土真君,也有人管他叫福德真君。是社稷之神,保五谷丰收的农神。」
可能是提到厚土真君就来气,智多星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讲着讲着又上来了。他紧紧握着无辜的玉杯,手指青筋爆起,彷佛下一秒就要捏碎了,狠狠地道:「因为生来是社稷之神,世人都说他慈眉善目、悲天悯人、心系苍生。就神职而言,厚土也的确做得不错。」
讲着,他又闷了一口酒,道:「但他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看不惯老夫的X子,就处处挑我刺!毛头小子!真把自己当神仙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分明是听智多星抱怨的,可孟婆快被他逗乐了,忍不住心想:他的确是神仙啊。
突然,一阵风吹来,将殿内各路神仙吹得东倒西歪,孟婆也险些倒一边了,只有首席上的双皇和正在喝酒的智多星依旧稳如泰山。一道响亮的声音喊着:「先生!我回来啦!」
智多星打着酒嗝,回应道:「回来g嘛!你又不陪为师斗蛐蛐!」
孟婆心下了然:御风灵。
果然,待风消停之後,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赫然站在殿内中央,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身後还站着两名男子,神sE各异。身量较高的那名一身戎装,气宇轩昂,却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较矮那位一身淡蓝sE的圆领袍,眉清目秀,明眸皓齿,正赔笑着替御风灵给众人道歉,感觉跟孟婆差不多高,孟婆顿感亲切了起来。
见御风灵上来,众神官开始笑着吵闹起来。
「寿星终於来了啊!」
「这回下去,有没有遇到什麽好玩的事儿?」
「小疯子,哪有人是这麽出场的!」
御风灵笑着一个个回应,环顾了殿内一圈,见着了他已经喝了半醉的师父,忙不迭地跑来,唤道:「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後那两人也跟着走来,眉目清秀那位一脸歉然,向智多星说道:「师祖,抱歉,实在是拦不住。」
智多星挥了挥手,道:「水仙啊,你拦得住你师父才有鬼,能准时抓他上来就很不错了。」
水仙一脸无奈,只能乾笑几声;而御风灵又见着熟人,喊了声「顺天姐姐!」又像风一样跑走了。水仙那想拦他的手都来不及伸出,只能远远地徒劳喊句:「师父!」
孟婆捂脸隐忍笑意,到底谁才是谁师父啊。
那凛若冰霜的戎装男子突然道:「先生,您身旁这位是?」
水仙也注意到了孟婆,一愣,旋即笑道:「是啊,这是哪位神官大人?怎麽从前没见过。」
智多星介绍道:「是地府孟婆。先前他休养时,你们都还未出世,自然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