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腾满脸泪水。
他被娈童的一幕,吓坏了,甚至,他环视那些遗孤的时候,双眼充血,生怕炎欢也在那里。
若是那样。
他会彻底失去活下去的信念。
…
半夜。
山神庙,略显冷清阴森。
柳笑,炎腾躺在草地上,眺望着夜景,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许久过后,炎腾轻声呢喃:
“晓看天色慕看云。”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柳笑呆呆的盯着夜空,问道:
“炎腾,想起什么事了?”
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旭日东升,鱼肚泛白。
炎腾才第一次说起了他的故事。
…
那时候,风字营战事不断,身为副校尉的炎洛山,总是跟随柳青山南征北战,极少回家。
炎腾就是一个留守儿童。
那时候,他才五岁,总是坐在山头,等着,盼着,他爹回家。
他对爹的感情很复杂,有爱,有恨,他恨爹自私,抛下他们娘俩,非要去风字营,做什么狗屁倒灶的副校尉。
至于爱,他也不懂,大概就是那份发自心底的盼望,让孤苦伶仃的他,感到怀念吧。
每次炎洛山策马归来,在夕阳下,望到那个小小的身子,站在山头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炎洛山都会红了眼,侧过头,轻轻吐出一口气。
炎洛山最难熬,同时也最享受的就是在家里的这段时光,炎洛山这个睥睨战场,九死一生的汉子,就会吃足了苦头。
他知道,儿子对他有怨气。
“姓炎的,你在外边有没有拈花惹草?”
“我…”
“哦?这么犹豫,那就是有了。啧啧,厉害厉害,不愧是十八老字营的副校尉,到了外面,也闲不住。”
“……”
“姓炎的,你见过雪不?”
“见过啊,北方下了雪,一个个山头,就像一个个的大白馒头,可漂亮了,等你长大了,你带着爹去看,好不好?”
“不带着你,就像你不带着我一样。”
说到这里,炎洛山就会踩着猫步,悄悄的跑开,他知道,儿子提起这个话茬,他离挨揍,又是不远了。
…
只有在炎洛山回营的时候,炎腾才会骑在爹的脖子上,送他一程,小下巴搁在他的脑袋上,一言不发,就只是轻轻抽着鼻子,也不哭出声。
然后,又是一等几年。
每天坐在山头。向北望去,怔怔出神。
后来,就是两个孩子,等着他爹。
最后一次见面。
炎腾十二岁,炎欢五岁。
那次归来,炎腾看到他爹的脸上,新添了几道狰狞的伤疤,听说是,扬州边疆已有战事,柳青山的大军,就要奔赴鱼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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