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门依然锁。
李渔让人砸了多年不曾打开,已经生了锈的锁,然后闯了进去。
这般动静以后,屋内的油灯又点亮了。
贺兰皇后开门出来。
“什么人?”
李渔见到贺兰皇后,下意识地就弯腰行了礼,口称:“皇……娘娘安!”
贺兰皇后露出一抹略显悲凉的笑容,道:“多年不见,李公公别来无恙?我已经是个罪人,当不起娘娘这个尊称了,你就称我贺兰氏吧。”
“不敢。”李渔对贺兰皇后还是很尊重的。
毕竟当年贺兰皇后对他也十分礼遇。
贺兰皇后见李渔态度如此,倒也有几分欣慰,说明不是所有人都是势利眼,捧高踩低,这大概也是李渔能够一直屹立不倒,始终是皇帝身边“第一人”的原因吧。
贺兰皇后问:“李公公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这……”李渔有些犹豫。
贺兰皇后问:“可是陛下有什么旨意么?公公但说无妨。”
贺兰皇后故意露出那种“自己大限将至”的悲怆眼神来。
李渔以为她误会了,忙解释道:“娘娘,是陛下听闻今晚有人闯入冷宫,恐对娘娘和小皇子不利。特意派奴才过来看看。”
“敢问娘娘,是否见过其他人来此?“
李渔说的很委婉。
贺兰皇后心下了然,却摇摇头,道:“并没有人来这里。冷宫这种地方,还有谁会来呢?”
李渔眼神游移不定,想到要对皇帝交差,还是硬着头皮道:“娘娘,陛下是担心有贼人闯入,藏匿于此,意图不轨。娘娘或许睡了,不曾察觉,是否建议奴才带人找找看?”
李渔不想让贺兰皇后难堪,才编出这样的话来。
贺兰皇后也很给面子,道:“也是,这天寒地冻,屋子里都冷得很,小七他一直病着,我早早就带着他睡了,或许我不曾发现也有可能。公公请便吧……”
见皇后如此大方。
李渔也明白,要么是谢衍和花泠已经藏好了,要么是根本就没这回事儿,是贵妃为了见陛下,顺便栽赃谢衍和花泠,故意编出来的瞎话。
但不论如何,李渔还是要走个过场,便吩咐人去搜了。
自然是一无所获。
贺兰皇后还邀请李渔到廊下坐一下。
李渔靠近了门口,才发现,这冷宫多么凄苦。
“这屋子里好冷,难道他们没给娘娘送炭吗?”李渔问。
贺兰皇后微微笑着,问:“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了,岂能不知那些人是何种做派?冷宫罪人,还有资格用炭吗?”
李渔面露尴尬,但很快就道:“这件事定是那起子小人拜高踩低,胡乱行事。陛下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娘娘应该明白,陛下将娘娘幽闭在此,也是出于无奈。但并未想要苛待娘娘和小皇子。”
贺兰皇后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什么都明白的笑容。
但还是配合李渔道:“我明白,并无怨言。陛下能留我和小七的性命,我已经很知足了。”
李渔对贺兰皇后如此回答,心中既钦佩又唏嘘。
从皇后成为罪人,这十多年来被幽闭在这小小的院落,依然能够保持这份从容和温和,这心性怎么能不叫人佩服?
可这样心性的女子,这样温柔宽厚的皇后,偏偏又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又如何不叫人唏嘘?
李渔带来的人搜了一圈,一无所获,便回来禀报:“公公,什么都没有找到。”
李渔微微点头,又问:“其他院子搜了没有?”
“都搜过了。”
李渔点头,道:“好,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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