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儿太多礼了,走,我进去看看。”
花泠领着他们进了屋。
谢衍作势要起身,被誉王劝阻了:“你别动,我就是来看看你。”
谢衍道:“让父王担心,是孩儿不孝。”
依然是客气的,也是疏离的。
父子间没有那种温情可言,有的只是陌生和客套。
誉王的神色有些落寞,却还是强颜欢笑道:“你好好养伤,其他的莫担心,往后这王府,总没有人再能害你了。我也打算从道观搬回来住一阵子。”
谢衍只淡淡颔首:“那也好,王妃弄成这样,王府总要有个当家做主的人。”
“当家做主的事儿,以后就交给你和泠儿了,这几日我就让管事们来见泠儿,将王府里里外外的事儿都交代清楚,账目也给泠儿管。我回来住,一是府里出了这么大事儿,我总不能还继续在道观里享清闲,二来……有些事,我不能继续装糊涂了。”
誉王说到最后,眼神变得凌厉了许多。
“秦家敢杀我的儿子,还想把罪名嫁祸到你和泠儿头上,我再忍下去,我还算个人吗?难道真要等你和泠儿也遭了他们的毒手,我才来哭么?”
谢衍并未因为誉王的真心话而动容,依然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模样,反而劝道:“二弟骤然遇害,也是始料未及,父王节哀顺变。不过父王身子也不大好,切忌大哀大恸,还应当平心静气一些好。”
“平心静气?”誉王蹭地一下站起来,“都已经家破人亡了,还如何平心静气?难道真要誉王府死绝了吗?”
谢衍竟露出几分淡淡的嘲弄来:“父王从前不是总劝我要忍耐,要低头做人,不可意气用事么?现在怎么自己反而意气上头了呢?”
誉王脸刷地红了,一时想动怒,又在面对谢衍冰冷的目光时,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似的,彻底冷了下来。
他颤巍巍地道:“你……你果然还是在恨我。”
“不敢。”谢衍淡淡回道,“我知道父王是为了我好,为了誉王府好。”
誉王摆摆手:“你先休息吧,我……我走了。”
他转身的动作都显得迟缓了很多,像是一个久病之人,被耗干了精气神。
“送父王。”谢衍依然无动于衷。
公孙先生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扶着誉王离开了。
花泠终于不忍心,送誉王到门口的时候,才劝道:“谢衍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父王别放在心上,他有时候说话可气人了,把我都气得好几次跟他翻脸。”
“但是他对父王依然是关心的,一直提醒我父王身上的丹毒,让我定期给他药,他派人送给您呢。”
誉王看着花泠,终于面色有所回暖。
“他恨我,我是知道的,也是理解的。贺兰家出事的时候,我什么忙都没帮上,甚至都没能留住他娘的命。”
“我这个做父亲的,太令他失望了,还让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誉王深深叹息。
“泠儿,阿衍他命苦,你要多疼他,不要跟他吵架哦……”誉王殷切地拜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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