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瞅了一眼花泠,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对花泠的鄙夷,和他斗,和秦家斗,简直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这次,不仅要把谢衍除掉,这个令人恼恨的臭丫头,也要一起除去。
李大福听到这里,忽然如梦初醒一般,大声喊道:“他说谎,他在说谎,我是奉城人,我在秦将军的军队里当兵已经快两年了。”
“我还是被强行征兵的,我家大哥和二哥都死在了战场上,我是家里最小的儿子,本来是不用服兵役的,但是将军派人到我们村去强征兵员,我和我们村好几个不满十五岁的孩子都被带走了。”
“陛下可以去查的,像我这样被强征的兵还有好多呢!”
“将军座下的副将见过我的,是他挑中我去襄河的……你们怎么能乱说呢?”
秦国公并不见任何慌乱,淡定从容,语气里甚至还带了几分怜悯:“小兄弟,倒也不必这么着急。你也是受人指使,只要对陛下说实话,将幕后之人招出来,老夫愿意为你向陛下求情,对你网开一面,毕竟你年纪还小,容易受人蛊惑。”
花泠终于知道,什么叫佛口蛇心了。
在皇帝面前,秦国公和私下里简直是两个人。
李大福当然不是他的对手,花泠现在意识到,自己在老东西面前,也太嫩了。
秦家势力之大,手眼通天,实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难怪谢衍跟他们斗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撼动秦家的地位。
李大福先是震惊,然后是愤怒,便不顾在皇帝面前,也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老匹夫,你想颠倒黑白,你别想欺骗陛下!你想让我跟你一样,泯灭良心吗?我呸……你做梦!”
这正中秦国公的下怀,他微微摇头,带着几分遗憾,对皇帝道:“陛下,看来这王佐已经彻底没有救了,他心里满怀对秦家和陛下的怨恨,怕是留不得!”
皇帝看着李大福。
李大福又磕头道:“陛下,您不要听他的,他在撒谎。我没有受任何人指使,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三城百姓,还有我那上千个战友,他们都被秦明害死了!”
“而且泗阳那边之所以会爆发瘟疫,是因为他抢了好几个女人进营帐,其中还有北夷女子,然后才让病传开的。”
“所有人都是被他害死的,我的爹娘,也是被他害死的!”
李大福哭着给皇帝叩头,他多么希望自己的话,皇帝能听进去。
他磕头磕得十分用力,脑袋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渐渐的,地上多了一滩血。
皇帝依然不发一言,像是根本没听见,也像是听见了,还在思索。
花泠的心,也跟着渐渐凉了下来。
从一开始,皇帝就没打算放过李大福。
但李大福的牺牲,如果都换不来一个公道,甚至还要牵连更多无辜的人,那这一切,算什么呢?
“陛下!”花泠想要说话。
皇帝却一抬手,打断了花泠:“泠儿,你无需多言。”
皇帝对李大福道:“朕最后问你一遍,你如何来到藤远,如何进入广园?是谁帮你的?”
李大福猛然抬头,看着皇帝,他并不懂这是不敬,反而充满疑惑地问:“陛下,这很重要吗?草民无心要害陛下,当时情况混乱,草民也不敢靠近陛下,只是希望能够让陛下听见草民喊冤的声音。”
“草民真的没有想过要把病过给陛下啊!”
“但你知道这个病会传染,还是毅然决然来到了朕面前,你知道,你会危害朕的生命安全!”
皇帝沉甸甸的声音,像一块坚硬冰冷的石头,压向了李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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