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世子妃年纪轻轻，医术却十分了得，这也是你和子桓的福气啊！”皇帝的目光落在了谢衍身上。

“子桓想必能得到最好的照料，不日便能痊愈了吧？”

谢衍眼观鼻鼻观心，道：“臣已病了多年，底子坏了，就算泠儿医术高明，也只是勉励拖延性命罢了。”

皇帝却笑道：“你这样说，可就低估了世子妃的医术了。她不仅解了你父王身上的毒，还救了朕，想必也能解你之困。”

“托陛下洪福，臣也希望能慢慢好转，为陛下尽忠。”谢衍态度十分温驯。

皇帝又问花泠：“世子妃，你可替世子诊断过，他到底患得什么病？”

花泠看谢衍和皇帝表情都有点古怪，便斟酌了一下，道：“不瞒陛下，臣妾也一直在寻找夫君的病根，但无奈夫君病的蹊跷，身子时好时坏，一时难以把握，只能先以调养为主，不敢乱用药。”

皇帝听了，似乎很满意，道：“嗯，子桓的确病了十多年了，一时半会儿查不出病因，也情有可原，你慢慢替他看，不急。”

花泠便知道，自己蒙对了正确答案。

皇帝似乎并不想让她“治好”谢衍。

这老家伙，还有两副面孔呢？

果然这皇家人，没一个单纯的。

花泠只低声应了一下。

没想到皇帝下一句话，差点儿把她吓尿。

“世子妃年纪轻轻，却有这般精妙医术，不知师承何人？”

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谢衍说过的那个“风玄先生”，因为她怕皇帝能察觉出破绽来。

毕竟皇帝的段位要比贵妃强太多了。

皇帝能查到的事儿，也比贵妃多多了。

“怎么了？难道世子妃不便透露？”皇帝的眼神里，潜藏着一抹危险。

谢衍刚准备开口为花泠解围，皇帝的眼神就瞄了他一下，谢衍便又闭上嘴。

花泠鼓着腮帮子，故作愁苦，道：“其实也不是不便透露啦，只是师父他老人家跟我交代过，学艺不精前，不能对外称是他老人家的徒弟，免得给他老人家丢脸。”

“哦？这么说你师父定是个名满天下的神医了？”皇帝问。

“就是……风玄先生。”花泠决定相信谢衍。

毕竟这家伙心思缜密，连下暴雨都算计到了，不可能会随便报出一个会被人拆穿的神医大名。

皇帝颇感惊诧，问：“你竟然师承风玄先生？”

花泠点点头，道：“可能是我比较愚钝，所以师父才不愿意让我对外声称是他老人家的徒弟吧，哎……陛下，您可别笑话臣妾啊！”

皇帝笑了，道：“你这医术，风玄先生还嫌弃么？已经比朕身边这些御医好上百倍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啦，宫里御医各有所长，可能只是偏巧不对陛下的病症。”花泠倒也不想得罪人，毕竟她擅长的是西医，而非中医。

皇帝见她态度谦逊，微微点头：“朕也曾与你师父有数面之缘，也曾想过招揽他入宫，只可惜风玄先生天性不羁，不愿留在宫中。”

谢衍这才道：“风玄先生本就是恣意洒脱之人，宫中规矩多，他难免觉得拘束，而且彼时先生年事也高了，不过还是把他的徒弟李太医留在陛下身边伺候么？”

“嗯，李沛然的确医术不凡，但比起他师父，还是差了一大截。”

皇帝仍旧不掩遗憾。

花泠这才知道，那个李沛然老大夫，竟然是风玄先生的徒弟，难怪能做太医院医正，人品也不错。

所幸皇帝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谢衍这会儿又咳嗽起来，像是极不舒服的样子。

“陛下……请允许臣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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