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雨山。”雨山过来:“爷,什么事?”陆崇拿起那几本书,简单翻了下,心里有了底,才递给雨山,说:“明日你将书,送到水天阁……”他顿了顿,“给云贞。”作者有话说:补充小日常:陆蔻:要有趣的书,贞娘怕无聊。陆崇:明白。然后翻出自己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并且觉得很有趣云贞:……(可我在生病啊qaq)————v啦!感谢大家看正版,爱你们啾啾啾!第二十四章撞上◎仿佛遮了什么。◎云贞这病来得急,病去却如抽丝,到后来就是咳嗽,拖拖拉拉的,总好不全。她不敢往陆蔻那凑,免得真将病气过给她,在屋里挨了近一旬,好全了,才带上书本,去乘月阁找陆蔻。翻了年,陆蔻就要出嫁,秦淑慧为了让她到柳家,能尽快适应,分了许多的活给她。云贞去了两次,陆蔻都不在。第三次,是秋果在门口蹲着,一见云贞来,忙去告诉要去大夫人房中的陆蔻,二人才没错开了去。陆蔻差人去大夫人房中回了句话,今日就不过去了。云贞很不好意思:“蔻姐姐,我来的不是时候吧?”陆蔻:“我盼着你来呢,可叫我能够忙里偷闲,什么田地铺子,什么账目,我现在看到它们,眼前就有星星在飞。”难得见她生出逃避心思,云贞笑了,小声侃道:“这么看,柳家真是享福了。”陆蔻:“好呀,你也寻我开心!”云贞躲她捏自己脸颊的手,忙求饶:“姐姐饶命,我下次不敢了!”二人嬉闹一番,陆蔻方觉得喘过一口气。她吃着糕点,小声说:“出嫁定不如在家当姑娘,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这样快活的日子。”云贞心里一顿,若是以前,她定听不出什么,可如今她通透许多,咂摸出陆蔻对出嫁后的恐惧。梦里,陆蔻去世后,柳阁老之子柳焕,不曾娶妻纳妾。后来她在陆崇的别院躲清闲时,意外见到这位柳大人,他面容清俊,官至大理寺少卿,与陆崇在亭子里汇报事务时,看了她一眼。随后,她身边的丫鬟带了话,说柳少卿问她,身边可还有陆蔻的东西,看他的意思,是怕她丢了,想收走。可陆蔻还在的时候,云贞被陆莹拉着,除了她十六岁的生辰宴,几乎没有交集。她晓得陆蔻人好,还很唏嘘,这世上总算还有痴心人。如今,旁的不提,柳焕这份情,大抵不会让陆蔻在柳家难过。况且柳家书香世家,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从未有过丑闻,陆家有陆崇,陆蔻真受了委屈,他不会坐视不管。其实这些道理,陆蔻也懂,云贞不打算再说。她给陆蔻斟茶,抿唇笑了下,说:“蔻姐姐,我当时北上,来侯府之前,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吗?”陆蔻好奇:“想什么?”云贞实话实说:“就是不知道,承平侯府里,会不会住着吃人的妖怪,有时候,晚上还会被吓到睡不着。”陆蔻:“现在呢?”云贞:“吃人的妖怪没遇到,倒是有好心送书的仙子。”陆蔻笑声连连:“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张嘴这么甜!”云贞头次和陆蔻讲俏皮话,脸红了一小半:“姐姐就说爱不爱听吧?”陆蔻:“爱,爱听!”自古婚嫁如此,她惧于换环境,就如云氏姐妹千里迢迢来侯府,也有过彷徨,然而,就如侯府是她的家,柳家也是旁人的家,不是什么阿鼻地狱。她心里释然几分。云贞今日来找陆蔻,一是还书,二是读书。陆蔻今日好好当个女先生,严查云贞这段时日学得如何。可一翻云贞带来的书,她才发现,有好几本书,不是她让南枝送的。见她打量这几本书,云贞道:“这是静远堂送的,可惜太难了,我没看懂多少。”陆蔻点点头。那天她也是为的躲自己母亲,才跟小叔提一嘴送书的事。后来小叔没让人送书到乘月阁,她还以为小叔忘了,却也寻常,他那么忙,自己也不大好为这种事,再找他。结果,他直接送去给云贞。可小叔第一次送书,是叫她代劳的呀。陆蔻有疑窦,却看云贞嘴唇含笑,眼神清澈,大大方方的,毫无扭捏之态,她顿觉是自己想岔了。都怪婚事,弄得她看什么都像郎情妾意。她收下这些书,等着哪天,替云贞还给陆崇。...隔几日,云贞也从云宝珠那听说,陆旭和陆晔几人,去东山书院进学。陆家请的先生自是极好的,可东山书院汇聚各省拔尖的考生,与他们结交,多有进益。陆旭明年二月的考试,姜香玉比谁都着急,陆幽不得不请陆崇出面,把陆旭、陆晔和陆昌送去东山书院。至于陆家四郎五郎年纪还小,不着急。云宝珠却说:“陆昌是大房庶子陆二爷所出,凭什么也能跟着大哥二哥去东山书院?”之前,云贞还会跟她解释,像陆家这种富贵人家,哪有苛待庶子庶孙的道理,每个孩子能成材,便是好事。如今她却懒得说了,一句“不知道”堵了过去,云宝珠只是来发泄发泄,不为寻答案,自也不在乎。而梦里,陆旭他们去了书院,云贞没和他们见上,只是,每日依然与陆莹、陆蓓同行,陆莹看出长兄看重她,就越奚落她。待十月下旬,姜香玉的外甥女黎灵儿为谋一门婚事,到侯府借住。黎灵儿和陆蓓性子相似,不同的是陆蓓静,她动,云贞懦弱无用,被欺负了也不敢吭声,那段时日很不好过。而这一切,都和现在的云贞无关。陆旭去东山书院,她且放心。她自个儿无恩一身轻,云宝珠却将姜怀雪和陆莹、陆蓓得罪了个遍,只会被针对得更厉害,这些热闹,她不会去凑。她恢复一旬二日去乘月阁,找陆蔻读书的习惯,因着陆蔻备嫁,各位姑娘鲜少来找她,云贞是来得最勤快的。期间,她和大夫人秦淑慧见了一面。这是秦淑慧守寡的第七个年头,她梳着高发髻,简单压着一柄玉梳,并几根绿宝玉簪子,戴着一条半指宽的抹额,一身葡萄紫妆花缎对襟,并一条更深颜色的裙子,瞧着十分端庄,未靠近,先觉出几分肃穆。云贞从未和大夫人真正接触过,梦里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在棺椁前哭晕了过去,后来一直称病,避了好几场家宴。她走到秦淑慧面前,福身:“大夫人。”秦淑慧观察眼前少女。天气冷了,云贞穿一件藕粉色云纹夹袄,下身一条月白色蝶戏花百褶裙,浅淡的颜色,却趁得她腰肢款款,身材绰约。她生得极好,一对柳眉弯弯,双眼眼中圆眼尾挑,灵动勾人,朱唇若樱果,肤色雪白吹弹可破。美得正好,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偏生她眼神干净,步态稳当,没有妖妖娇娇的气,叫明明是艳丽的外貌,溢出三分纯真。秦淑慧再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儿。她收回打量的目光,叫丫鬟锦瑟拿来一个盒子,里头装着一支步摇,送给云贞,道:“你是叫云贞吧?上回没见着,这是见面礼。”云贞收下,道了声谢。相较姜香玉厌恶容貌过于鼎盛的女子,秦淑慧却更公正点。她自己婆母当年就极美,加之她不曾看小貌美之人,此时见云贞品性尚可,思及陆蔻待嫁闺中,是很无趣,自不会阻挠小姑娘往来。相反,秦淑慧还说:“蔻姐儿瞧着娴静,其实随了她爹,自个儿主意大,有些事做起来没个分寸,如果你见着了,还得提点她两句。”云贞还真有点惊讶:“不会,蔻姐姐行事最是稳妥了!”只是话音刚落,想起梦里陆蔻自缢,她嘴唇一嚅,真是知女莫若母。她该盯着陆蔻,梦里的事,决不能重演。末了,云贞从秦淑慧房里出来时,还提了一盒子的点心果子,带回去吃。她步伐有点沉重。离明年三月,已经不足半年。秋果如今在大夫人房中做事,仅仅是一个洒扫丫鬟,没能到陆蔻身边去。她又要用什么借口,让秋果能盯着红豆呢?总觉得,怎么解释都不合适,若打草惊蛇,那更是不妥。她窝在被窝里读书,静不下心,唉声叹气的。小翠压了个地瓜在炭炉里烤,被云贞的叹气吸引,问:“姑娘在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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