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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谭枝 溪月眠 35681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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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本王看谁敢。”来人声音阴鸷而冷,其中又夹杂着些许的风尘仆仆。

只听声音,便能识别来人身份,众人心头微震,却又有些不确定,齐齐回望,只见,干清宫外,一人走来,墨色长袍在身,明明是艳阳天,却在那一刻,就像是整个天空都暗了般。

他长袍下摆被风微微吹起,有些卷动,面色微白,双眸之中幽深又有些红意,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只透露着四个字,风尘仆仆。

“燕恒…”不知,是谁唤了一声。

众人本就在见到燕恒的时候就惊的说不出话来,眼下,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燕恒?

他怎么会在此时回来?他不是应该在南燕战场吗?前去战场时,他说保此次后再无南燕,眼下,他回来,是南燕已经没了?

众人心头猜测纷纷,死死盯着一步一步踏进干清宫的燕恒,却始终不敢说一句话,回头,又是君王怒不可遏的双眸,估计,今日,云崇实在是气的不轻。

也不止云崇,他们这些臣子也是不知震惊几次,早在谢谭幽说沈国公府是清白的,没有谋反,云崇又应允她重查这个案子时,他们便惊的不行,又是今日,温凛私自调兵,抓了宣德候,声称宣德候杀了沈清,而谢谭幽又爆出,沈国公府是被先帝所害,这一桩桩一件件,只要传出去一点,这漓国都会生了乱。

偏偏,燕恒此时回来,听他那句话倒不像是得胜归来,倒像是特地赶来为一人撑腰的。

众臣心下这个想法才起,额头便速速冒了冷汗。

生怕……

燕恒反了。

那他们……

谢谭幽手心微微收紧,看着燕恒一步一步而来,她心头忽然有些犯疼,眼眸也是不自觉的生了红,其实也就将近一月未见,可眼下,她却觉得过去了好久好久。

看着他略略泛白的面色,那一身的风尘仆仆,谢谭幽脑中忽然涌上一幅画面,还是在七皇子府邸,那时,云启好像是被封了太子,云崇又要提前退位,而她大许是疯了,说要做云启的皇后,可那个时候,谢靖是文臣之首,云启如果登上帝位,是有意立谢音柔的,而谢谭幽是没有靠山的,所以她一个原配妻子,到时候要去做妾。

那天的燕恒,就像现在一样,面色有些泛白又风尘仆仆,好像也是从外面赶回来的,他试图劝她,却被当时的她反驳了,最后,燕恒只道:“我帮你。”

后来呢,她才知道,燕恒是用了八十万兵权投诚于云启,换她的皇后之位,而也是燕恒心头盘算着的最后一次帮她,此后,他与阿谭再也不相见。

而今,瞧着他与那日一样的神色面容,她当真好生心疼啊,总是不远万里赶来。

好像,燕恒的前生今生,总是不远万里赶着回来见她,那么远的路程啊,他一个人骑马,夜又那么黑,冷不冷啊孤不孤单呢,可谢谭幽没办法问出口,喉咙已经酸痛难忍,她怕说一个字便会泣不成声。

在燕恒看过来时,谢谭幽忙垂眸擦去眼角湿润,一只大而修长的手掌已经伸到她面前,她眼睫微颤,缓缓伸手搭上去,耳畔,燕恒嗓音低低传来:“一月未见,你也不看我一眼。”

听着他柔和又带着几分失落伤感的语气,谢谭幽攥紧他手心,抬眸又摇头,眼眸越发红了:“我怕我哭。”

“哭什么。”

“我心疼你的不远万里。”

闻言,燕恒喉头翻滚,思念在这一刻如卸了闸的洪水,好像一路的风尘仆仆,孤单与难受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是克制着,才没有将人拥入怀中安抚。

云崇看着大殿之中的燕恒,浑身如被燃起了般,滚烫而汹涌,燕恒也朝他看来,四目相对,他从燕恒眸中看到了嗜血冷意,他咬了咬牙,问:“你这是已经踏平了南燕?”

燕恒答:“未曾。”

云崇气极:“既是不曾,回来作甚?”

“若我不回来,今日,你会如何做?”燕恒眉眼漠然,明明是问,声音却淡的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面对的不是帝王,而是普通的再普通不过之人。

他这般语气也不是头一次,朝臣并不震惊,只是垂眸静静听着。

“燕恒,朕是君。”云崇将手中玉佩随手扔到一边,语气放慢,冷又带着几分警告:“朕不需要告知任何人朕要做何事,即便做错,也没人能又或者敢说。”

“此次,朕将燕家军兵权给了你,你却擅自回京,自行下……”

“因为你是君,你在,最起码可以保这漓国境内太平。”燕恒打断他的话:“所以,我忍着你,但不代表,我可以一直容忍你。”

“你想干什么?你别忘了,你是燕王府的人!”云崇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面容,在听到燕恒这句话后猛然一变,朝臣亦是面色惨白,不明燕恒这话什么意思。

燕恒闻言却是笑了,“历代燕家诸人,只忠漓国,绝不生反心,我从未忘记,忘了的似乎是你们云家之人。”

“你说什么?”

“人人道先帝是难得的君王,手下贤臣无数,朝臣与百姓亦是能和平相处,所以,先帝在众人心中总是不同的,可谁又会知道,如此先帝,不过是伪装,什么天下一统,海晏河清,不过是做给胸怀百姓的将军们看的罢了。”

燕恒冷声道:“沈国公如此,安国公如此,父王如此,定国老将军全府也是如此。”

当年,这几位将军,随便一个站出来,以战术谋略,哪个不能打如今的南燕?现下的漓国呢,面对战争,哪位武将敢站出来说他去,是,秦国公去了,真正目的是什么,真当他不清楚?

他清楚,他还是去南燕,是想踏平南燕让周边百姓过上好的生活是真的,寻阴阳花也是真的,不愿他国人侮辱漓国也是真的,他少年成将,从来想的都是如何保漓国,保百姓安,可后来,他发现,这漓国彻底腐烂,身处强国,还要用女子换取和平,再后来,更是有人直接暗中勾结敌国要杀了他与燕家军。

这是燕恒最不能忍的地方,燕家军出征是为什么?那些年,燕荣后来为了保护燕家军与燕王府,所以他没有再打胜仗,只是护百姓,结果,自己还是逃不过一死,后来,他接手燕家军,朝廷不给任何军饷,他也是为了护住燕家军和百姓,选择迎刃而上,将燕家军的真刀亮出,此后,列国,谁敢来犯?

有这般军队,漓国永远都是第一大国,可惜,君王皇子无一个成器的,总想着要杀了他,他死之后,燕家军在全军覆灭,他们可想过,皆时,漓国又该如何自处?

曾经,燕恒被这个问题困了很久很久。

现下依旧不解,可他已经有了解决法子,大不了换个朝臣都能臣服的君王,好的君王,才能带领一国走的长又远。

去南燕之前,他统统有了想法与计划,南燕一灭,他带八十万大军回京,困个皇城轻而易举,燕荣之死与云崇脱不开关系,所以,他是不会让他太过舒坦的,只是那封信来了,他就只能一人前来。

“燕恒,你胡说八道什么?”云崇胸口剧烈起伏:“沈国公谋反,安国公是战死沙场,燕荣亦是战死沙场,定国将军府是因大火一家身死,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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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何干?”

“再敢妄断先帝,朕决不轻饶。”云崇道:“给朕滚回南燕。”

“沈国公府是不是真的谋反,你清楚,我父王又是不是真的战死沙场你比我更清楚。”燕恒眼神忽然变得犀利,一字一句,说的慢而缓。

云崇又对上燕恒视线,不知为何,竟是有一瞬间没敢与他对视,心头微微发颤,有种被人看透之感,手心下意识收紧,努力压着心头翻涌情绪,默默在心头道了句。

燕荣是战死沙场的。

“朕有何不清楚?”云崇冷哼:“沈国公府与三皇兄谋反,那时朕年纪并不算小,自当是记得一清二楚,当年之事,帝师也知,你不若问问他或是其他年纪稍长的大臣。”

“只要是当年之人,谁都知道沈国公府谋反,如今,你们几人却屡屡说沈国公府清白,简直笑话,到底是谁能证明?又如何证明?总得给众人一个信服之由,才能判断,先帝是否出了错。”

燕恒嗤笑:“证据与事情梳理给你一遍又一遍,是你不信,沈国公府后人亦是还活着,你亦是不信。”

“若她为冒充呢?”云崇道:“再者,区区几句话,不足以说明什么。”

云崇话落,外头又传来一道温和而沉稳的声音:“倘若,是我说,沈国公府清白呢。”

众人齐齐回望。

只见,一人缓缓而来,他面容温和的不能再温和,看着这一众朝臣,他眼眸笑意越发深了,众人见到他,亦是一惊。

那人看向云崇,良久后,在众人目光中跪下,声音淡淡:“臣,以安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32章

红墙绿瓦的皇宫内辉煌又明亮,在这正午阳光的加持下更是金光璀璨,抄手游廊的风声很轻,干清宫中亦是静的,唯有时不时捻动佛珠的声,轻轻浅浅的,如一颗小石子落入湖中,一下又一下的掀起波澜。

殿中,又响起刚刚那人声:“臣以安,见过陛下。”

以安。

安国公。

只是听见这个名字,帝师与两个年纪稍长的大臣就震惊的站起身来,又纷纷红了眼,年过半百,什么场面没见过啊,但今日不同,他们失了态,像是没站稳,朝后踉跄两步,发红的眸子死死盯着那跪在地上的人。

头上几个戒疤,一身的白色袈裟,面容慈祥而柔和,手持佛珠,是一副世外高僧,让人只闻却永远无法见的样子,而他,也真的是高僧,是漓国第一大国寺的主持,亦是无数人烧香拜佛,前往那青龙寺只想见一面的可看透前世今生的空静大师。

可现在,这高僧走入凡尘,跪于大殿之中,行君臣礼,然后说臣,以安。

他是以安,是安国公,战死沙场多年的安国公。

今日,人却回来了。

他说,沈国公府是清白的。

所以……真的是先帝。

眼下朝中,除了帝师,便只有两个老臣,一个是濮阳侯,一个是太傅,他们一路跟随先帝过来,曾几何时,梦中回想从前,谁想的又不是那年朝中之光景?

那时,无论武将文臣都可放心大胆相处,甚至还能一处踏青游玩又喝茶,先帝也总是带着他们一众老臣办宴会,每每宴会,不是比自己所长,便是吟诗作对,赢了有奖,输了有罚,群臣玩的不亦乐乎,醉了亦能倒头就睡,好像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约束。

快乐自由而又心甘情愿的为国奔劳,为那君王,百姓,更为天下一统,海晏河清,他们也是想看看天下太平,天下为一家是什么样子呢。

可后来,好像就是从沈国公谋反之后,很快的,安国公就死了,先帝也是死在那一年,云崇不像先帝那般,有些大臣心灰意冷,一个接一个的辞官回家,所以如今,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是以,再见以安,他们像是大梦初醒,原来那些年竟都是假的?……心头又何能不掀起波澜呢。

云崇眼睛睁的老大,此时此刻,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脑海中只一遍一遍回想着空静大师刚刚的自称,以安二字。

旁人说不出,空静大师却是能的,他声音很轻又很重,像是在念经文,“当年,是我亲手射杀的沈国公。”

说出这句话时,他眉眼亦是温和的,再也没有最开始的痛苦怨恨与绝望。

沈妤手心微颤,眸中泪滑落,又很快别过眼擦去。

“我与他一起长大,知道他的性子。”空静大师道:“若那日,我得以早看清是他,绝不会让箭伤了他,即便当时他在叛军里。”

他信情分,忠君王,更信一起长大挚友。

“那日,我下去看过,他还留有一口气。”空静大师似是又瞧见当日之景,闭了闭眼,压着心头的那股情绪,“是先帝所令,他遵从,为何那般,他不知,我却知。”

一开始,空静大师也是不知的,直到后来,回到城中,听闻先帝下令,沈国公府谋反,要斩杀全府时,他才堪堪反应过来,当日心情,和整个人,再回想,他已然记不得了究竟有多痛。

只记得,后来,他冒着杀头的罪救下挚友一双女儿,然后速速将她们送出城外一处院落,交代二人乖乖等他,然后又回京安排好京中一切,可当他回去之时,院中凌乱又荒凉,一滩一滩的血迹摧残着他。

他杀了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还连人家的女儿都没护住,真当该死啊。

所以,第二年,他死在战场,是另一位挚友亲手安葬的他。

此后,世上只有青龙寺的老和尚,再无安国公以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好像是已经忘了,直到忽而听闻沈清还活着,他惊的连夜下山,却只见到一个无字墓碑,那是时隔多年,他再一次想杀回京城。

可他是空静大师,南燕又起战事,京中更是不能乱,他也得活着,最起码谢谭幽与温凛还在,他得替另一个挚友护好他这唯一的后人和最疼爱的外孙女吧。

而当他又听闻谢谭幽在朝堂之上扬言沈国公府是清白时,他一夜未睡,就看着那悬挂空中的月亮,想起少年之时来。

桃林那日,他在寺中感知,速速出寺赶去,见到的是一身是血的谢谭幽,狼狈的不能再狼狈,又是一次,他恨又想杀,所以他真的杀了很多人,事后,在青龙寺,他状似无意问谢谭幽,谢谭幽答的认真而真诚,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当年的那个小姑娘真的是长大了,也吃了很多苦,心疼也是欣慰。

而他也是知道,不需要多久,谢谭幽便会知道他的,焦急一时,所以露了破绽,她看了如此多卷宗,又怎会认不出,猜不出他,他不悔,当然也是愿意,那么多年了,总该还清白的。

今日,要说心头的喜意,当属知晓小沈妤还在。

空静大师缓缓抬眸看向双眸泛红的沈妤,微微扯唇,长大了,与幼时也不一样了,但过得不差,这下,他便再也不用怕下去了被沈国公按着揍,只是这心头啊,却是忍不住怒骂定国老将军这个死老头的。

自己也在暗中救下沉妤,竟是不告诉他,就看着他煎熬那么久。

“你是以安。”云崇渐渐回过神来,声音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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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杂着震惊不可置信:“是安国公以安。”

“是。”

“当年,你不是…”

“我与沈国公,定国老将军一起长大,科考,又入军营,直至到了最后的这个位置,手握十万大军,可,在我们庆幸遇见如此君王时,君王已经想着要怎么铲除我们又或者让我们自相残杀。”

空静大师轻笑道:“如若当日不死,回京后也是会死的,或许会死在定国老将军手中,若这样,我还不如战死沙场。”

他是将领,当是愿意死在战场上的。

云崇咬牙:“所以,这是你与定国老将军演的一出戏?”

“是也不是。”空静大师道:“我孤家寡人一个,他不同,那么多的后辈…”

回想往日定国将军府的景象,空静大师喉头滚了滚。

“可终究,也都是死了…”

空静大师又看向云崇,声音似是轻叹:“以安想问问陛下,何为君呢?”

云崇不语,太阳穴猛烈跳动,让他有些看不清下面之人。

空静大师不解道:“为君者,不当以国和百姓为重吗?手下有可为您打胜仗,逐列国的将军,不是当欣慰而安心,为何偏偏反着来,您又为何要走先帝之路,杀老燕王又杀定国将军全府,全府啊,那么多的人,连出嫁女都不曾放过,只唯温凛一人。”

他声音很轻很慢,是质问却又不带任何的怒意,只是不解。

谢谭幽面色发白,泛红的眉眼之中是忆起当年的定国将军府,是的,定国将军府有很多人,是热闹又温馨的一家子,却都在一夜中死去了,就连温栖也没有存活多久。

她看向温凛,温凛双拳紧握,微微颤抖着的唇角,亦是无法言说的悲与痛,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府,一场大火也就烧了个干净,真是……讽刺又令人绝望。

“不是朕。”云崇额角青筋暴起,“朕从未杀过国之英雄。”

“陛下不杀,只是纵容,从中帮扶,然后眼睁睁看着旁人杀。”

“定国将军府如此,老燕王如此。”

云崇头脑发晕,强忍着才将喉间腥甜咽下去:“朕念你是国寺主持,容忍你之久,你在敢在这胡说八道,朕一定杀了你!”

空静大师却道:“今日,我是以安,如若今日要死,我也是要看着陛下还沈国公府清白,残杀定国将军府众人的人死了才能赴死,这样,我才有脸去见我那两个好友。”!

“……”

云崇被气道双眸充血,怒不可遏,“那么想死,朕成全你!”

“陛下。”帝师高呼,又跪地,闭了闭眼,终是道:“请陛下还国之英雄清白!”

濮阳候与太傅也纷纷跪地高呼,声音里却早早参杂哽咽:“请陛下还国之英雄清白!不可让英雄寒心,又无家可归,沈国公与一众当年之军,如今怕是形成孤魂还游荡在城外,我们当迎他们回家啊,陛下。”

似是被这一声声一句句的哽咽言语,其余朝臣中也是不乏有人红了眼,当空静大师出现那一刻,心头像是有了一杆秤,还是已经偏了的一杆秤,轻轻一捋今日发生所有便能猜透。

众朝臣齐齐一声又一声高呼:“请陛下还国之英雄清白,迎英魂归家!”

一声高过一声,震的人头皮发麻又忍不住想哭。

沈妤亦是哽咽高呼:“请陛下还国之清白,迎一众将士归家,得以安宁!”

“反了反了。”云崇用力撑着桌案,眼前越发不明,耳边嗡嗡作响,一句接一句,震的他难受又不可置信,“你们这是要反了?信不信朕将你们一家老小全部诛之!”

“陛下。”萧然上前,冷冷看着云崇,道:“为君,当公正,护臣子护百姓,君臣合心,国之长远,切莫让臣子对自身寒了心。”

闻言,云崇心头好像忽然停止了跳动,猛然抬眸看向萧然,他眉眼五官是陌生的,是这朝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臣子,可今日,他好像觉得,这人眼中有一抹情绪,他能看懂又看不懂,是熟悉是苦涩是很多年。

脑中,响起两道声音,一道是他,另一道是……

“要记得,切莫让臣子对自身寒了心。”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

“你……”云崇身子微颤,才只说了一个字,口中便涌出大口鲜血,然后昏死过去。

干清宫又是一片混乱。

第133章

太医与太后一同赶来,这才让混乱的干清宫静下,太后看着云崇被人扶着去了偏殿,心头微微松下一口气,回眸又看向一众大臣:“先退下,有事也得等陛下醒了再说。”

说完,便抬脚走去偏殿。

“臣等告退。”大臣们陆续起身退去。

燕恒伸手拉过谢谭幽,谢谭幽浑身一怔,下意识想躲避,却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她有些怕燕恒触碰到她那日伤口,已经几日了,伤口还是触目惊心又丑,是去不了的疤痕,她虽然不介意,可她还是怕被燕恒看到。

燕恒察觉谢谭幽的微微抗拒,垂眸打量她,谢谭幽亦是看着他。

“燕恒。”谢谭幽唤他。

“我在。”燕恒回。

“我们回去吧。”

“好。”燕恒收紧了手心,拉着她出了干清宫。

萧然回眸看了眼偏殿的方向,攥了攥拳头又咬牙,也抬脚出去。

“以安。”

才到宫门口,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空静大师回眸,是帝师,濮阳侯与太傅三人,三人还在宫门内,就站在原地轻轻唤他,而他已经在宫外,距离其实不算远,可此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隔绝开来,他们隔的好远好远,再也不能站到一处了。

他轻轻颔首,没有说话,而是抬脚离开。

身后的三人也是没再开口,就只静静看着他远去。

“大师近日都在京中。”待走至长街,周身归为热闹,谢谭幽才问空静大师。

“不曾。”空静大师笑了笑:“只是你在等我。”

而他也是愿意来。

“那现下呢?”

“先见一人。”空静大师脚步缓缓停下,然后看向身旁的几个人,最终落在沈妤身上,沈妤抿唇,是努力克制着才没有让泪水滑落。

“过几日,我带你去见见你祖父,阿妤长得这样好,他定当欣慰。”

“啪嗒。”一声。

听空静大师提起祖父,沈妤泪水落下又重重点头,喉头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是怪我,没有认出你。”

沈妤摇头,缓了好久,才道:“要不是您,我与阿姐都会死。”

闻言,空静大师眸中笑意散去:“所以,你是记得又识得我的?”

那日相救,他是蒙了面,而沈妤与沈清又是迷迷糊糊状态。

“嗯。”沈妤道:“后来与大小姐去了青龙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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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您救了我们。”

“从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了。”

“嗯。”

当日,她是清醒着的,空静大师出现的时候,她就惊的不行,又不敢上前问。

“既是知道,怎么不来寻我?”空静大师心头沉沉,再见沈妤的时候,她是银杏,他也未曾怎么近距离见到过她,只是那日赶去桃林救谢谭幽时,匆匆一瞥银杏,觉得有些眼熟,并未多想。

“那时,大小姐本就艰难,不能再生任何事端。”

若她的身份被有心人知晓,会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空静大师轻轻点头,算是明白了。

空静大师是要去见李谪,是以,他与谢谭幽和燕恒一同回了燕王府,燕王府的人早就知道燕恒回了京城,眼下,远远见他们一行人回府,忙快速朝后院跑去,大喊:“王爷回来了。”

孟南溪一听,忙将手中最后一道菜放至桌上,由庄嬷嬷搀扶着往外走去,正急急走着,耳畔忽而传来燕恒声音:“母妃。”

孟南溪步子顿住,四下看去,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下一秒,正准备抬脚之时,燕恒与谢谭幽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瞧着二人眉眼都带有笑意的模样,孟南溪鼻尖微酸,眼眶一下子红了,上前,伸手触碰燕恒,感受到他手臂结实温热之感,泪水啪嗒啪嗒落下,嘴里却骂道:“战事未结束,你回来作甚。”

燕恒接替庄嬷嬷扶着孟南溪,挑唇道:“母妃若是不愿意见我,我明日走就是。”

“你!”孟南溪一时语塞。

“母妃别生气。”谢谭幽也伸手扶住孟南溪,然后装模作样瞪了燕恒一眼:“他这人就是故意的,我们不理他。”

孟南溪推开燕恒,与谢谭幽一同去了青枫院,嘴上还不停念叨着:“不理他,我今日做了很多吃食,一会我二人全吃了,汤汁都不给他剩。”

说着,又说了几个菜名,还是专挑燕恒平日里比较喜欢吃的。

燕恒跟在她们身后,笑的直摇头,心头也是重重松了一口气,好在,一切都好,看着谢谭幽,她面色好像比先前还要好了些,待明日,再问问李谪。

青枫院中,屋中婢女全数退下,只留下他们三人。

燕恒双手抱拳,站在那门边看着已经坐下的二人。

“你站那做什么?”孟南溪皱了皱眉。

“自然是等你二人用完了,我喝些汤。”

“……”

孟南溪没绷住,笑出声来,“你现在倒是听话。”

无奈的横了燕恒一眼,到底还是想念又心疼的,“过来坐,我看你好像是瘦了。”

“瘦了好。”燕恒走过去:“瘦了好看。”

“大男人要好看有什么用。”

燕恒给谢谭幽碗里夹了一块肉,似是认真想了想,才道:“好看的话,夫人看着舒心,便不会看旁的男子。”

“……”

谢谭幽被燕恒这一句话弄的耳垂直泛红,燕恒虽然没有看他,可这话中又意有所指,还不停在给她夹菜。

孟南溪瞧着,忍俊不禁:“所以,你这是要让谭幽胖?然后你瘦了,你好看。”

“她这是太瘦了,需要多吃些。”燕恒道:“而她生得好看,我自然也要好看,这样出去,旁人才不会笑话她。”

“……”

“燕王爷。”孟南溪失笑:“整个京城谁敢笑话你?”

“母妃消息还是那般灵通。”

“敢私自回京,还敢不敬陛下,直呼陛下你,又不称臣,如此大胆狂妄,换做任何一人都是死罪。”

燕恒道:“等这事情过了,我兴许还要回南燕的。”

孟南溪自然能猜到,心中一声长叹:“那你这几日便别出府了,好好陪陪谭幽,她近日很累。”

“我知道的。”

燕恒又准备夹菜给谢谭幽的时候,却被谢谭幽抢先一步,燕恒微愣,只见,她夹起那块肉放进他碗中,弯了弯唇:“你本就生的好看,胖些也无妨。”

孟南溪:“……”

一顿饭吃下来,她光看这筷子来来往往了,心头无奈却也是万分高兴的,目送二人出了院子才又去了祠堂。

“萧然与杨芸回去了?”一路回晚幽院,谢谭幽四下看了看,才问一旁的燕恒。

“嗯。”

“那表哥与阿妤。”

“去了将军府。”

“如果陛下说沈国公府是清白的,他二人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是。”

谢谭幽笑了笑,不知想起什么,她脚步顿住,看向燕恒,“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有些怀疑又有些不确定的,你能不能……”

“可以。”不等谢谭幽说完,燕恒便道。

谢谭幽皱眉:“我都还没说是什么。”

“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燕恒说完,轻轻俯身,凑近谢谭幽,突然的靠近,让谢谭幽心脏怦怦乱跳,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燕恒看她这个紧张样,轻笑出声,热气洒在她面容:“你紧张什么呢。”

“……”

“我就是单纯的跟你说个秘密。”

“……”

谢谭幽睫毛轻颤,脸颊迅速生红,想开口,燕恒的声音已经传进耳畔,她瞳孔骤然紧缩,忙看向燕恒,却在下一秒,被人轻轻拥住。

燕恒道:“不说别人了,说说你。”

“我?”谢谭幽神情有些乱。

“母妃说你很累。”

“其实也还好,就是查到宣德候的那几日,会回来晚些。”

“可遇到什么意外?”

闻言,谢谭幽想起跳林那日,抿了抿唇,事情已经过去了,她还是不想燕恒担忧,摇头道:“不曾。”

燕恒放开谢谭幽,看着她面容,双眸清澈而真诚,是一双不会说谎的眼睛,可燕恒知道,她在说谎,他不解她为什么不跟他说,是不想让他担忧,还是觉得没必要,又或是其他。

谢谭幽问:“那你这次回京,是不是因为……”

燕恒垂眸,掩住眸中情绪,打断谢谭幽的话:“不是。”

燕恒知道谢谭幽要问什么,所以,他毫不犹豫否认,如若谢谭幽知晓,他一路快马回京是为她,心头又是会愧疚不安,他不想让谢谭幽觉得欠他什么,又或者对他总有什么愧疚之情。

谢谭幽轻轻颔首,心头却是不信的,说不出来为什么,反正就是有种感觉,此次,燕恒回京,是因为她。

看着燕恒眼底很明显的疲惫,她心头微微酸涩,拉着他进了屋,又让婢女给他准备热水。

谢谭幽伸手想为他解衣,却被燕恒攥紧手腕,四目相对,燕恒声音有些暗哑:“阿谭,我有些累了,你肩膀借我靠一会。”

“……”

燕恒拉着谢谭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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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榻上,然后偏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闭上眼,的确是有些疲惫,也是在她面前,不需任何警惕,总是没来由的放松。

谢谭幽怕燕恒靠的不舒坦,身子一直挺直的,却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也来了困意,最后,竟是也轻轻靠着燕恒睡了过去。

但她睡的不算舒坦,而是又入梦境,这次,看不清任何,只听见声音。

“人人说燕恒厉害,我却觉他蠢又贱,如今燕家军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云启答应我的,只要我做,那位置便是我的。”

这是…她的声音,又不像…她怎么会这样子说话呢?不可能。

谢谭幽眉头紧皱,想醒来,却还是身处梦境之中,那声音再度传来。

“我也不想啊,可云启说,此事只有我做才方可成功。”

“……”

“嗯,就是利用,谁让燕恒下贱又蠢呢,说什么信什么。”

“……”

“你杀了上十万的燕家军你知道吗!是你,因为你他们都死了你知道吗?”

“你又骗我!你要是恨我便不要来寻我,要是恨我你就杀我,为什么要出卖军情,将漓国安危扯进来?那是上千百姓!是上十万的燕家军!”

“噗呲。”是匕首插入胸口。

下一秒,天光大亮,谢谭幽也看清了面前景。

她手持匕首,插入一人胸口,滚烫血液溅在自己手心手背,她像是忽然清醒,惊恐的放开那匕首,然后缓缓抬眸,是燕恒!

她瞪大眼。

“我做了什么让你这般恨我?”燕恒冷漠不解的声线落下,谢谭幽张口想解释,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如哑巴般,急的她直落泪。

燕恒嗤笑:“别装了,我不信你了。”

“……”

燕恒攥紧她手腕,又抚上那把匕首,双眸狠厉而阴鸷:“那我们就一起死吧,一起下地狱!”

谢谭幽猛地睁眼,惊的用力推开燕恒,燕恒睁眼,看见她面色惨白的模样,瞬间清醒,伸手想去拉她:“阿谭…”

“别碰我!”谢谭幽将燕恒伸过来的手打开,胸口剧烈起伏不定。

“……”

第134章

“别碰我!”

燕恒手僵在半空,似乎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长长睫毛轻颤,他看着忽然惊恐不安的谢谭幽,眸色沉沉又担忧,因她那句激烈漠然之语,他没再上前,只是看着她,问道:“可是做噩梦了?”

噩梦。

谢谭幽大口大口深呼吸,平日清冷眉眼,此刻只剩惊恐,她亦是看着燕恒,可眼前似乎又不是燕恒,是浑身是血,被她用匕首插入胸膛,又一句句质问她,骂她的人。

她杀人了。

谢谭幽喉头滚动,又低头看自己白皙双手,翻来覆去,明明什么都没有,可她却觉得好粘腻,好多的血液。

“你骗我利用我!因为你,燕家军死了数十万!上千百姓亦是因你而死!”

耳畔,还是燕恒发了狠的话语,是的,发了狠,狠到有那么一刻,她感觉到了浓重杀意。

再看向燕恒,谢谭幽眼眸噙了泪。

她杀了燕家军?

杀了百姓。

还杀了燕恒。

是什么时候。

头好疼啊。

谢谭幽双手抱着快要被撕裂般的头颅,泪水啪嗒啪嗒落下,为什么,她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

见状,燕恒瞳孔骤然紧缩,忙伸手扶住谢谭幽,她手腕异常冰凉,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滚烫泪水落在他手背,烫的他忍不住蜷缩起来。

“阿谭。”燕恒忍着声音里的颤意,安抚她:“不要害怕,是梦,都是梦。”

谢谭幽摇头。

那不是。

不是梦。

“阿谭,我在的。”燕恒声音放柔:“你不要怕,不要哭。”

燕恒伸手替她擦去泪水。

谢谭幽泪水却像是怎么流也流不完,耳畔全是燕恒的恨与怒,还有她手中那把匕首没入他胸膛的声音,她害怕的心头颤颤,浑身冰凉又难受。

所以,她曾在前世中看到燕恒恨她,是因为,数十万的燕家军因她而死,出卖军情,百姓惨死……漓国陷入险境。

“燕恒。”终于,她无助的哽咽出声。

怎么会有这样的前世?她怎么会忽然想起来?又怎么会看不清任何。

“我在。”燕恒心疼的想要抱抱她,却被她避开。

“我好疼。”她哭出声来。

是心疼,头疼,喉头更疼。

“哪?”燕恒看她哭成这个样子,又喊着疼,以为她是哪里磕到了,开始上下打量她,谢谭幽也不动,就任他打量,衣袖因刚才动作被捋上去了些,燕恒垂下的眸子轻轻抬起,一眼看见那若隐若现的结痂之处,呼吸陡然一变。

忙伸手就要去将她衣袖再捋上去,谢谭幽终于回过神,赶在燕恒之前,抽出腕间,燕恒手心一空,抬眸,静静望着谢谭幽。

谢谭幽脖子微缩,眸中泪水渐渐干涸,垂眸,不去看燕恒,另一只手紧紧按着自己受了伤的那只手腕,那样子,分明是在保护抗拒,不给任何人看。

燕恒语气忽然淡下:“你受伤了。”

是问又是陈述。

谢谭幽点头:“不严重。”

“怎么伤的。”燕恒半眯着眸子:“谁伤的你。”

谢谭幽抿唇,一时不知道怎么答。

“你是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吗?”

“不是。”

“那你说。”

“……”

“谢谭幽。”

他又一次唤了她全名。

谢谭幽心头微震,愣愣看着他,没有应。

燕恒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头升起的烦躁怒意:“我从来不愿意在旁人口中听说你又或者了解你知道你,我在时,我会看会想,可我去了战场,那里离京城那样远,我看不见你,不知道你,就连你受了伤,都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的。”

“所以。”谢谭幽鼻尖酸涩:“真的是因我回京。”

“听闻你遇见刺客受了伤。”燕恒没有隐瞒,垂眸掩住眸中情绪:“我的不远万里,从来也只是为你。”

“可我回来,你却……”

“不是的。”谢谭幽打断燕恒,鼻音浓重:“我是不想你担忧……”

燕恒又看向谢谭幽腕间,白皙的肌肤有一块结痂之处异常的明显,才只是一小部分,他看着都止不住心惊,可想,当日,是多危险,谢谭幽又有多疼。

此时此刻,燕恒心头翻涌狠厉杀意,深深看了谢谭幽一眼,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转身出屋。

“燕恒。”

谢谭幽以为燕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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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气了,快走了两步,燕恒未回头,她脚步也缓缓停下,直到看不到燕恒身影,才垂眸,伸手将袖口捋上去,入眼,触目惊心的一块结痂之处,很丑,也有些地方没完全结痂,泪水滴在那里,还是会有疼意。

后悔,一开始的躲避。

*

燕恒去到李谪院中的时候,空静大师碰巧出来,见到他,空静大师愣了一瞬,又轻笑出声:“燕王速度之快,可见武功之高。”

“只可惜,这京中还是待不了几天。”

“无妨。”燕恒道:“此一趟,就是确定人是否安好。”

空静大师道:“这些年,燕王不远万里多次,倒是辛苦。”

“心甘情愿,怎能叫苦。”

“也是。”空静大师唇角深深:“也只有她,能让你如此了。”

说完,他侧开身子,让燕恒进去。

李谪坐在石桌旁,见到燕恒,冷哼一声:“回来了。”

“师父。”

“你说说你。”李谪骂道:“用几日时间到京城,如今还不好好歇着,瞎跑什么?”

燕恒不答,只问:“阴阳花当真管用吗?”

李谪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可解百毒,但相枝子不一样,我只能说一试,成与不成只能等服用之后。”

“若不成,对人可会有伤害。”

“旁人兴许会,可她体内有相枝又有蛊虫,问题不大。”

燕恒又问:“她身子如今如何了?”

李谪想了想,道:“看着是不错的,前些日子毒发了几日,我给她压住了。”

燕恒手心缓缓收紧:“我尽快拿到阴阳花先试试。”

“你又要走了?”李谪皱眉。

“等这几件事结束。”燕恒道:“也快了,云崇活不了多久了。”

李谪惊了:“你要杀了他?”

“何须我动手。”燕恒冷冷道:“他饮食一直有问题,又加上云启曾经还给他下过蛊,今日吐血昏迷,我看他那样子,怕是活不到冬日。”

“饮食?你一直知道。”

“嗯。”

知道,也就只是看着,并不提醒也不做其他。

不过是报应,他应受着的。

当初,不就是因为有人在燕荣当日饮食中下了药物,导致他被围攻之时,身体无力,只能任由南燕人杀之。

李谪道:“云崇膝下皇子不多,那云启岂不是要登位?”

燕恒嗤笑:“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

七皇子府邸。

云启一早知晓石衡被抓了,所以,并未入宫,就在府中等着前去打听的暗卫回来,听完暗卫的话,他面色越发寒凉。

宣德候那个蠢货,石衡也是。

对付一个谢谭幽都不行,就连周边何时有了军队都不知道。

眼下,石衡不在他身边,倒是有些棘手,又只差几步,偏偏现下还出了错,他也是没料到,燕恒竟然会在今日回京,那么久了,他的人一个也没回来,若他猜得不错,怕都被燕恒杀了。

那秦国公呢。

云启攥紧桌上的一封信,计谋未成,还有脸给他送信,求他帮忙掩盖秦国公府丑事!蠢货!

云启越想,眸色越寒凉。

而此时,干清宫中,云崇缓缓睁眼,便见到满宫的太医和站在边上,眉眼满是担忧的太后和一众嫔妃。

“陛下醒了。”高公公第一个发现云崇睁眼,忙道。

“太医。”太后唤道。

“微臣在。”太医院院使忙上前,再为云崇把脉,脉搏时弱时强,看似好实则…他轻轻抬眼看云崇,又垂下皱眉,过了会,才道:“陛下暂时无碍,只要近日好好休养就可。”

太后心头松下,想说些关心担忧之语,可话才到嘴边,便听云崇道:“朕没事,母后近日劳累,先下去休息吧。”

太后神色一顿,点了点头:“母后明日再来看你。”

云崇点头:“你们也下去。”

话是对一众妃嫔所说。

妃嫔齐齐俯身:“是,陛下好好休息。”

待大部分人散去,云崇才看向头顶金黄色的床帐,喘着气道:“去唤大理寺卿过来。”

“是。”高公公忙应声出去。

待他回来时,云崇已经坐起身来,面色仍旧苍白,毫无血色,轻轻闭眼,似是在听步步脚步声。

萧然抬脚踏入偏殿,入眼的便是云崇虚弱面庞,他手心微微收紧,道:“臣见过陛下。”

云崇轻咳一声,缓缓睁眼,打量面前的萧然,他双眸在看着他时总是冷漠的,可他曾见过他看燕恒温凛又或是谢谭幽的神情,那双眸子明明会笑又有些顽劣。

云崇看向高公公,高公公会意,带着殿中的太医和小太监速速退出去。

殿中渐渐静下,只剩他们二人。

“你……”云崇开口:“听闻,这些年,你一直在京城之外。”

“……”

萧然颔首,唇角挂着凉凉笑意,语气里有敬意却又参杂冷意:“相比京城,臣还是更喜欢边外。”

“那为何还要回京?”

“若臣说,想杀陛下,陛下该当如何?。”

一更。

今日宫中诸事,如一阵风般,吹遍大街小巷,百姓心头无不震惊,又议论纷纷,一开始,甚至是还分出了两派之人,一派辱骂谢谭幽等人,不敬先帝可是死罪,另一派则是叫嚣着要还英雄清白。

有人还因此,在长街大打出手,而被衙役带回刑部之中。

没过多久,又有人言空静大师真实身份乃是安国公,众人也是没见,只是听闻,一时震惊又有些半信半疑,直到有人瞧见空静大师进了那护国大将军府,而温凛在门外等候,对他行晚辈礼,至此,才彻底相信。

百姓纷纷一路倒,请求陛下还沈国公府清白,迎英魂归家,长街,年纪稍长的大妈大爷游街呼喊,一句又一句,皆是在为沈国公府。

这般的长街,却无人发现空中,上一秒还是艳阳天,此刻却布满乌云,整个京城暗下,压的人有些喘不通气来。

*

“嗦——”

是铁链被轻轻扯动的声音。

此处,阴暗又潮湿,没有一盏烛火,唯一光亮便是最远之处的那窄小的窗口,可惜太暗,即便外头光怎么强烈,照进来时也很是微弱,何况,今日外面,已然暗下,这里更不必说。

处处呻吟,处处悲叹,如地府之下魂魄。

这里便是宫中死牢,凡是进入者,再难活着出去,也有未等到死期便被吓疯了的。

燕恒走到最里面的那间牢房,点燃烛火,冷眼瞧着躺在地上,狼狈又散发着恶臭的宣德候,宣德候从进来了,便强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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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闭眼入睡,眼下,忽而察觉有人靠近,缓缓睁开。

入眼,便是燕恒那张冷又阴鸷面容,宣德候大惊,下意识的朝后缩去,铁链随他动作在这阴暗无声的死牢之中不停嗦嗦在响。

“你来干什么?”

燕恒蹲下身去,烛火将他冷漠面容印的忽明忽暗,是这之中,唯一亮光,但并非是照亮人的,反而像是前来索命之火,他冷眸凝着宣德候,淡声问:“刺客是你派去的?”

“……”

“你是说沈清?”宣德候稳了稳心神,冷笑道:“是我,这么多年,我不问朝堂事,也不与燕王为敌,不知,我的刺客,与燕王何干?”

“与本王何干?”燕恒半阖着眼,声音里戾气极重,掌心按至宣德候脖颈,又紧紧攥住:“动了不该动的人,你说与本王何干?”

脖颈之处的手渐渐收紧,宣德候感受到杀意,想反抗却因铁链而难以动弹,他额头青筋暴起,忽然后知后觉,“你是说谢谭幽?”

宣德候道:“没想要杀她,是帮人办事,也怪她自己送上门。”

燕恒将烛火微微倾斜,滚烫烛油滴滴答答落在宣德候手臂,如被贯穿般钻心的疼,手下翻转,又将整个烛火按在他手臂之上,宣德候疼的叫出声来,用力反抗,燕恒攥着他脖颈的手越发用力,有一瞬间,宣德候都能感觉到离死亡只差一步。

他咬牙,用尽力气道:“陛下都还未说要杀我,燕王这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燕恒眸色狠厉:“趁本王不在之时你们欺她,伤她,你说本王要做什么?”

“你杀了我,沈国公府便永远翻不了身!”

“所以?“

“那定国将军府呢。”看着燕恒不为所动的模样,宣德候深怕燕恒做出什么来,忙道:“全府七十二口人啊,就这么死了,你不想知道,难道谢谭幽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凶手又是谁?”

“……”

燕恒手心力度渐渐松下,睨着宣德候,眸色似冷又似在笑,那神情,宣德候来不及重重喘息,心头便是狠狠一震。!

他说了什么。

可不等他再辩驳开口,手腕脚踝疼痛袭来,抬眼,是燕恒一点一点又嗜血的擦着带血匕首,漫不经心道:“留下有用的,废去无用的。”

宣德候面色白的吓人,想出声说什么却因疼痛而什么都说不出口。

燕恒起身,出了牢房,身后才传来那响彻地牢的凄厉惨叫声,他未回头,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远,忽而察觉什么,步子微微顿住,冷厉双眸看向一处阴暗之地,手中把玩的匕首随手掷出去。

见他看过来,云启正准备走出去,迎面却飞来一把尖锐匕首,他瞪大眼,忙朝一旁躲避,不会武,躲起来慌乱又狼狈。

燕恒瞧着他那副样子,如看跳梁小丑般,嗤笑出声,匕首也应声而落,云启深吸一口气,理了理微微乱了的袍子,抬眼看燕恒,仿佛刚才之事不曾发生,扬唇笑道:“不过一次意外,也值得燕王生怒,来这肮脏之地。”

“不过这也还好了。”云启说着,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燕王可知,那里才是这死牢中最渗人恐怖之地。”

“有深潭黑水,而那水下是一条黑色巨蟒,不会吃人,只是人看到它会被吓死。”云启声音放缓,音却咬的极重:“谢谭幽啊,曾在那里呆了很久。”

燕恒呼吸一滞,抬眸看他。

对上他双眸,云启唇角笑意加深:“那一年,她一直在等你,但你没有来,太可惜了,你没看到她向我求饶,如狗一般,也没看到她哭了又哭怕了又怕,但她没有寻死,因为她在等你。”

那一年,是谢谭幽又一次想起燕恒,黑云死后,她用黑云曾教她的法子,传信于燕恒,她忽然怕云启,怕所有人,回想今生,她好像能信任,又真的能带她走的人,只有燕恒了,她不知道燕恒是否还恨着她,给他去信也是想试试,让谢谭幽没想到的是,燕恒很快回了信,说让她等他。

她便真的等着他,即便身处这令人恐惧到头皮发麻的地方,依然等着。

“所以啊,后来,她恨你为什么不来,为什么让她怕又让她独自承受。”

“我不是没有来。”燕恒身侧拳头收紧,声音阴沉而暗哑:“是你拦住了她的所有求救声,又模仿我的字迹。”

“若她唤我,无论多远,我总会来的。”

“她也没有恨我,只是又忘了我。”

云启挑眉,有些讶异:“你知道?”

“你居然知道?”整个死牢之中,充斥着云启低低又阴暗笑声。

可若仔细听,又是能听见潭水涌动声,是巨蟒游动。

那里燕恒知道的,也不是什么深潭,就是很普通的水牢,水混浊又黑暗,巨蟒之大,一眼就能看清,人若一直在那,会疯的,会死的。

而他是如何知晓的呢。

是在死后,魂魄在这世间流转,他又回到当年在庄子之时,他们快乐又自由的时光,那个时候呢,他才发现,原来,少女眼底也有羞赧与情意,只是年少的他,只顾表达自己,听着少女那些羞赧话语,还以为她真的是不喜欢他。

一年又一年,他跟着谢谭幽一起活,看着她失忆又无助,还有那西街之处被继母设计清白尽毁,所以今生,他中毒醒来,还是强撑着身子赶去,那个时候是心中有气的,为什么又不等他就回京,京中险恶,云启随时想要下手,若他不在,她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他还看到了那几年的七皇子府邸生活,其实她不快乐的,从始至终,云启娶她,从不为相府,只是为他,为他的臣服,为那八十万燕家军,即便后来,他真的臣服,云启还是不信他,选择让谢谭幽来让他死。

让他后来的时光中,经历废人又经历与昔日属下离心,是要一点一点将他的傲骨打碎。

又看到了宫中,谢谭幽真的孤单又可怜,没有人抱抱她,夜里偷偷哭泣时,兴许,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那双眼,始终是迷茫的。

那几年,很多人都在欺负她,她不忍,便是云启的折磨,若忍了便是人人都能踩她一脚,燕恒看的都想要冲上去,却发现,自己如今只是一缕魂魄,当真悲哀。

他不知道,他的阿谭怎么就变成这样子?更不知道这一生,他到底在活什么?护不住母妃,护不住燕家军,阿谭也护不住,不仅护不住,还不知道她在宫中受了那么多的欺负。

而他,还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对她说过很多狠话,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哪有什么东西能真的忘记所有?谢谭幽这般喜欢云启,定当也是选择忘了他的。

他还是受了云启的挑拨啊,果然,嫉妒之心不仅会让人疯还会让人死的。

后来,入了阎王殿,以骨换取阿谭得以再来一次的机会,是八次,也是八骨。

所以一朝重生的那几年,他身子不如现下,屡屡重伤又中毒,次次九死一生,每次去见阿谭,都是病体,在她生病的那三年,其实,燕恒也是生了重病,不过是,一个以药物救命,另一个则是被一人以命救命。

“云启,你该死!”燕恒轻轻闭上又睁开的双眸一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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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周身戾气极重,如前来索命的恶鬼,他一拳砸在云启面颊,发了狠道:“我杀了那些欺辱过阿谭的朝臣,单单留下你与石衡,你可知为什么?”

云启吃痛,又是一拳袭来,燕恒速度太快,他躲避不及,已经挨了不知几拳,嘴巴里全是血,眸子却仍有笑意,似挑衅:“我知道,因为你得求我,不求,谢谭幽就会死在你面前。”

说着,他又笑出声来:“上一次,她看着你死,她疯了,这一次,你看着她死,你又会不会疯?”

燕恒道:“若我以我之命护她,她便不会死。”

“以你之命?”云启嗤笑:“又能护住多久,你不如跪在我脚下,我们回归从前,我问鼎高位,阿谭在我身侧,你乖乖替我收拾战场残局,这样,彼此都好。”

“可以护一生,一辈子。”燕恒又是一拳砸下,声音冷的渗人:“而,我要你活着,便是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所求的所有都被旁人所占,让你疼让你怕又让你生不如死。”

死太简单了,一箭的事,而云启不配。

今日二更。

乌云散去,天空又涌上强烈光亮。

燕恒出了死牢,阳光刺的他几乎落了泪,闭了闭眼,将心头情绪一点一点压下,然后避开宫中守卫出了宫。

他没有回晚幽院,而是去了书房,现下身上全是阴暗潮湿与血腥之味,得清理干净了才能去见谢谭幽。

燕恒道:“别让人进来。”

黑风忙应声。

谢谭幽本想去找燕恒,却听闻他出府了,心下止不住担忧,从回来了都还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出府是做什么?眼下,听说他回府后去了书房,忙起身出了院落。

书房周围,有不少暗卫,黑风也在门外守着,一片阴沉沉的,谢谭幽轻轻皱眉,才只是白日,怎么人都到这了,她眼眸微转,也未走正门,而是翻墙入书房。

暗处的暗卫面面相觑:“那是王妃?”

“嗯。”一暗卫点头:“王爷说不许人进入,需不需拦?”

“你敢拦?”暗卫小队帅横了他一眼:“王爷早已将自己所有在王妃面前显露,可见王妃在王爷心头多重,若拦了王爷定当生气,再者,王爷不过是沐浴,又不做什么,人家是夫妻,有什么见不得的。”

要是里面有女人,他们兴许会拦一拦……

“……”

“队长说的在理。”

几人便真不拦,就直直看着谢谭幽进去。

黑风见到谢谭幽,怔了一瞬,唤道:“王妃。”

说着还不忘回眸看了看。

谢谭幽看他这动作,眉头皱的更深了,“燕恒在里面吗?”

“王爷在沐浴。”

“……”

谢谭幽回眸看了看这四周暗卫,只是沐浴需要这么多人守着?

有点不信。

但还是淡淡道了句:“那我等会过来。”

说完便转身就走,正当黑风以为她真要走了之时,只见眼前一个白影闪过,他看过去,谢谭幽已经站在窗边。

黑风:“……”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怪,看着这里与平常白日不太一样,她心头总是隐隐担忧的,就是想看看燕恒此刻在做什么。

谢谭幽正想将窗户推开,手才伸出去,那窗户到是自己开了,紧接着,一张面容就出现在眼前,眉眼如画,眼底含着笑意,一袭简单白衣,让谢谭幽一时失神。

“做什么呢。”燕恒攥着她手腕,轻轻摩挲又下滑,搂住谢谭幽的腰身,将人抱了进来,窗户合上,谢谭幽回神,鼻息之间萦绕热气清香。

燕恒搂着她腰身的手未松,垂眸看着她,脑海之中全是上一世她最难熬的那些年,手心收紧,是怕是疼,忽然就怕如今是一场梦,唯有靠着她,熟悉梅花香气萦绕,他才能渐渐安下心来。

谢谭幽紧挨着燕恒胸膛,耳畔边全是自己与他的心跳之声,扑通扑通,她呼吸变沉,耳垂也止不住的微微泛红。

“你受伤了吗?”谢谭幽忍着心头悸动,上下打量燕恒,暗卫齐聚,黑风还守着,面色又怪异,若不是受了伤,她想不到其他。

燕恒摇头:“有事吩咐。”

“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是。”谢谭幽将燕恒推开些,仰头看着他,这一身白衣让她想起那三年,她喉头渐渐翻滚:“我怕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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