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现在找他做什么,就算不看信,他也隐隐猜到了。
只想了片刻,就感觉喉咙有腥气,谢真卿不敢再想,闭目调整呼吸。
一封信,正被江奇峰握在手里,信是突然出现的。
换做平时,哪怕是有一点茶水落在身上,他也是要立刻换身衣裳,从小养尊处优的人,哪里能受这样的“委屈”?
可现在,他根本就顾不上这些!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江奇峰才像是回过神,将茶碗放到一旁小桌,慢慢地弯下腰,捡起了这封信。
京城早晨
不仅仅店铺,有些好位置,早早的就有人赶来,错三落五搭起摊子,特别是小吃担子此时最多——馄饨、水饺、油饼、包子,油烟白雾缭绕,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皇帝怎么得知?
“明早,再来搅扰先生!”
几个亲兵骑马跟着,递了上去,赶车的车夫接过送了进去,车夫身材高大魁梧,鞭子甩得很溜,比军队里的精兵都显的强悍。
保护在牛车前后的亲兵,也闻声稍勒下缰绳,放慢了速度。
说着,齐王转身,就有丫鬟给他批上衣衫,虽有走廊,还又有宦官撑住了伞,以免有雨丝倾斜打至。
“好久没有吃了,给爷也拿两根来!”
这种云雨的天气,怕是要持续到大风雨过后,才能有所变化了。
念着这二字,谢真卿面无表情地看了良久,片刻转身回屋。
“每逢大事需有静气!”
这也难怪,就算是伯府,原本都是军方大佬出身,便是车夫,那也是能在伯爷身侧说上话的人,不可能寻常。
这时,终于有浅浅鼾声。
毕竟,若非兄长突然出意外死了,九乡伯爵位,以及临安卫指挥使这个实缺,都落不到江奇峰的身上。
牛车里,刚刚回了话的人,正坐着,除声音听着没有异样,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牛车里坐着的中年人正是临安卫指挥使江奇峰,同时也袭了九乡伯这个爵位的世人眼中的“幸运儿”。
江奇峰吃完一根油条,当时正慢悠悠端着茶碗喝茶,像这样身份地位,牛车行得慢一些,在京城道路上走着,自然不会有多颠簸,不仅可以在牛车里喝茶,困了还能小睡一会。
只一眼,江奇峰就脸色煞白。
“爷,给,新鲜的油条!”
“伯爷,怎么了?”车夫离得最近,忙问。
“是!”
片刻,人消失不见,谢真卿收敛了笑,站在自己的小院屋檐下,面无表情的抬头望着天。
江奇峰也不去捡,只是握紧了手里一直没放下的茶碗,随着他那只手不断抖动,茶水泼溅了出来。
可是齐王掌握着自己的命脉,自己若是不从,齐王必然会将弑父杀兄的事情宣传出去。
无论是什么立场,一旦有这罪,自己必死,还会死得臭不可闻!
更不要说子孙袭爵了,九乡伯的爵位肯定被废黜,子孙就算不死,也被贬成平民,并且流放边疆。
这样结局,比单纯杀了自己还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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