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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戎下了车，替盛辞那边打开了车门后，就静静地站在车边等候。

车后座内，盛辞一手托着雕花木盒，另一只手捏着牛皮纸袋。

纸袋内，一叠不薄不厚的照片微微隆起。

“秦戎。”

好一会儿，盛辞出声叫他。

一贯雷厉风行地下命令的人，这会儿却犹豫迟疑，久久没敢动作。

“你说，池鱼恨过我吗。”

虽然是个问句，但盛辞一字一句都带着肯定。

明明他早就认定，这个钰钰就是池鱼。

可当两个孩子的消息摆在他面前时，他又不敢认了。

“辞爷，池鱼小姐从小就喜欢您，一向将您当成最亲近的人，她不会恨您的。”

秦戎站得笔直，即使早就脱离部队，但他永远保持着在部队时的一切习惯。

在他看来，盛辞的指令就是不容违抗的军令。

而且池鱼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池鱼对盛辞是什么样的态度，秦戎都看在眼里。

“池鱼小姐一向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如果她恨您，那明眼人都该看的出来。”

要说池鱼会恨盛辞，秦戎是第一个不信。

“辞爷，您是担心这两个孩子……”

想了半天，秦戎脸色突然有些惊慌。

后车座上，盛辞苦笑起来：“我既盼着这两个孩子和我有关系，又盼着他们和我没关系。”

“秦戎，倘若他们真是我的孩子。”

“这些年，她到底是带着他们怎么生活的。”

池鱼对他，又该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听到盛辞这话，秦戎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对劲，他一句“辞爷”就在嘴边了。

可还不等他说出来，盛辞已经打开了牛皮纸袋。

一叠照片合着两张出生证明直挺挺地躺在盛辞的膝上，一旁刚想阻拦的秦戎默默收回了手。

不太忍心地侧过了脑袋。

照片一张张散开，盛辞眸光一深，一眼就看到了最中间那张熟悉的照片。

照片上，两个穿着红底金龙小袍子的双胞胎乖巧地站在一起。

左边那个脸臭臭的，表情拽拽的，一脸明明很严肃却被迫营业，要笑不笑的模样，但是手却紧紧挽着中间的女人，似乎对镜头还有几分谨慎小心的模样。

另一边的小孩一张玉雕似的白嫩小脸上红扑扑的，眼窝底下还挂着两颗泪珠子，但是小嘴却大大咧开，笑得口水都要流出来，整个人都想往女人怀里拱，可爱得不行。

“是他们。”盛辞轻声说着，声音听不太分明。

一旁的秦戎看过来。

在最中间的女人，面容惊艳，脸上满足又幸福的笑意略微刺痛盛辞的眸。

他的指尖掠过那两个孩子的脸，最后缓缓落到池鱼的脸上。

“像她吗？”

“像。”

秦戎并排站在盛辞的车座外，目光倾斜过来，落在照片中的女人脸上：“如果当年池鱼小姐没有发生意外，如今应该也长得这幅模样吧。”

秦戎的话在静悄悄的车库里响起，像一杆敲破冰层的铁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