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寸血肉从池鱼的回忆里爆开,她被吓得浑身颤抖。
“姐?池鱼?钰钰!”池泽扣住她一根手臂,为了避免池鱼动作过大让影响到针头的位置。
梦境里的恐怖氛围逐渐消散,池鱼慢慢转醒过来。
等到涣散的视线重新聚焦,池鱼看清楚了池泽惊慌的脸:“我,还活着?”
“废话!”池泽被池鱼气得想笑,一时间情绪有些复杂,“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然而池鱼只是躺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儿,她看着天花板上微微亮着的顶灯,心头逐渐安定。
“盛辞呢。”她反捉着池泽的胳膊撑着爬起来。
池泽扶着她的背,表情有些冷:“你自己这样还去管他……”
话未说完,就对上了池鱼一双定定地捕捉他视线的眼睛。
他叹了口气:“在隔壁。”
池鱼深呼吸一口,一把拔了手臂上的针头,翻身下床:“我去看看他。”
她刚刚想明白了,现在她不是在医院里,就说明两人的情况都还算好。
在池泽的搀扶下,她一瘸一拐地摸索出去,刚走到大厅,两个小崽子纷纷抬起头来看着池鱼。
池鱼脚步一僵。
她想起来了,她答应过两宝,不会再去找盛辞了。
一时间,这抬起来的脚有些进退两难。
明明盛辞睡着的那间房就在眼前,池鱼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小宝,你看看这个。”沉默中,大宝突然出声。
小宝领悟过来,手脚并用,从沙发上爬到大宝旁边,两颗脑袋紧紧挨着,不知道在光屏上看着什么。
池鱼嗓子一哽,僵硬地转过头,总算踩下了下一步。
然后,她做贼似的进入盛辞睡着的次卧。
和她只是薄薄地包扎着脑袋和手腕以及一些别处的伤口不同,盛辞整个上半身都赤倮着,大面积的纱布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缝隙中漏出来的肌肉痕迹。
池鱼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看着他床头摆放着还没拿走的带血的绷带。
“等等。”门口传来池泽说话的声音,“医生,先别进去。”
池鱼挨着盛辞坐下来,整个人伏在他手边,手指艰难地抬起,顺着他的边缘的床单往上摸索。
真好笑啊,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觉得,自己还能有机会再这样看着他。
忍了又忍,池鱼抬起手,轻柔地落在了盛辞的脸上。
这是一张被造物主过分偏爱的脸,精致和刚毅全在棱角分明的轮廓中完美结合。
池鱼心头情绪翻涌,像被一口气吊着,心跳急促且热烈。
“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碰到了睫毛的缘故,病床上的盛辞不安地动了一下,嘴里喃喃着。
池鱼靠近过去,想听他在说什么。
刚一伏身——
“小鱼儿……”
虚弱的声音像是兜头一盆冷水将她泼到脚,池鱼浑身僵硬,像被一片冰河冻住,比在湖中失去力气时还要冷。
她脸色苍白,手指一寸寸收回来,唇角是苦涩的笑意:“你真是爱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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