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温颂眠狂飙眼泪。“不是不是。”祁鹤算是被她拿捏住了,“叔叔开玩笑的。”她真的很像很像温岁。祁鹤知道这不可能,他忍不住去端详女孩的容貌,可真的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很喜欢这个孩子。祁鹤问她爸爸妈妈的电话,温颂眠说她要自己拨。“你妈妈教的挺好的。”祁鹤把手机给?她,“刚刚那?个奶奶你认识吗?”一提起来温颂眠就害怕,“我不认识,她硬拽着我走。”小姑娘可怜兮兮地给?他自己的手腕,果?真,小小一圈都捏红了。这一幕,被匆匆赶来的江随撞见。眠眠脸哭得跟花猫,手腕还?受了伤,被祁鹤抱着。他纠缠温岁不够,居然还?找到?了眠眠!江随一股火气直冲脑门,等?祁鹤反应过来时,他已直冲自己挥拳。温岁接完电话赶过来,看到?颂眠没事先松了一口气,她让屠昭昭带孩子回?去,转而去刚结束扭打的两人?那?里。江随没什么?大碍,倒是祁鹤有点严重。他没还?手,额头豁开了一道口子,自己用纸巾按着,血流得挺瘆人?。看见温岁过来,两人?都很默契地抬起头。“岁……”祁鹤张了张口。温岁只冷冷瞥他一眼,她扶起江随,轻声询问他有没有事。她背对着祁鹤,背影冰凉无情,半分心疼关切的目光都没给?他留。“是不是他先挑事?他先动手打的你?”温岁说,“我就知道,他不可能会改。”不是,不是。她话语里的笃定,不信任和失望犹如玻璃片,刺得他额头上的伤口疼,心也疼。不是的,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做错了什么?。“岁岁。”祁鹤费力地站起身,他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渗血,疼得男人?时不时抽气。他的眼神破碎哀伤,望着她,只期盼她的目光能有一刻为他短暂的停留。但没有,温岁选择了江随,即便他受的伤并不严重,她还?是第一刻先朝他的方向奔去。两个人?的选择题,她选择了江随。可祁鹤今天就只是路过,他救了一个小女孩,安慰她找爸爸。最过分的事就是下车去抽了支烟。他什么?都没有做,被她误会。他甚至念在三?年里都是江随陪着她,他不还?手。祁鹤不去医院,他一个人?朝反方向走,一个人?坐进车里。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委屈,可这些,曾经他都带给?过温岁。他终于尝到?这种憋在心里难受的滋味。温颂眠给?温岁打电话,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江随也说是他先入为主,以为祁鹤在欺负眠眠,所以先动的手。一码事归一码,温岁先问眠眠有没有告诉那?个叔叔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眠眠答没有。她去问人?要来纱布和酒精,走到?黑色轿车前?,敲了敲车窗。“不去医院么?。”温岁坐到?副驾驶。他没有看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温岁把纱布和酒精给?他,还?没说话,被他勾住手指。他很会这种小心翼翼的触碰,似有似无,“岁岁,我好疼。”“疼就去医院,我又不是医生。”温岁简单给?他止血,他就很开心地抬起头看她。是非对错爱憎都要分明,他无意帮了颂眠自己合该感谢,但温岁不会说原因。她带他开车来到?医院,处理完伤口温岁让祁鹤坐在大厅等?一下。“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嗯。”他很听话。温岁去取药,回?来的路上接到?电话,有关swui的合作?,十万火急。长椅旁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祁鹤望着不断跳动数字的大屏幕,有些疲累地揉眼睛。手机没有消息,女孩也没有回?来。他舔了舔略干的嘴唇,继续等?。照射进大厅的阳光逐渐黯淡,归于虚无,身旁的病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去,祁鹤翻弄着手机,眼光也灰下去。忽地手机屏幕一亮,他立马欣喜地点开。却?不是。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现在没有温岁的联系方式。我很快就回?来。祁鹤不想走,他还?想再见到?她。他不相信温岁会忘记他,忘记自己承诺过的话,就这样丢下他,他不相信。以至于电话打进,他心不在焉地接起。“鹤。”熟悉却?苍老的声音,祁鹤皱眉,看了一眼联系人?名字。“我就快进去了,七年,我七年不能出来。”“鹤,是我自己作?孽,我的人?生彻底毁了,但是,我真的不甘心,你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没有。”他回?答得干脆,并且认为这是个没有意义的垃圾电话,就要挂断。“祁鹤!”话筒里女人?歇斯底里地喊,背景有嘈杂的斥责声,“你就喜欢温岁?她什么?样儿你都会喜欢?你都不会抛弃她?”“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用全家性命担保!在英国,我亲眼见到?她去妇产科做孕检,她消失的三?年在干什么?你难道一点都不怀疑吗。”“温岁早就怀孕了,她早就生下跟江随的孩子了。我有证据,温岁在英国的时候就已经怀了和江随的孩子!”祁鹤心口一缩。第39章醉酒/chapter39祁鹤没有听明白?。与其说?是?听不明白?,更像是?无法接受这个荒诞的结果,反正?钟姒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他还想追问,那边掐断了电话。可静下来仔细推敲——祁鹤的手心渗出了冷汗,因为他开始仔细回忆和今天遇到的小女孩的对话。假设温岁怀孕有孩子?是?事实,假设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儿,因为她们的外貌在某种程度上极其相?似。小女孩说?要找爸爸,她称呼自己的爸爸叫什么来着?答案迅速在祁鹤的脑中成型,再结合江随今天的反常举动,一切逻辑都说?通了。那一刻他呼吸不上来,指甲深深掐陷进肉里,耳朵一阵轰鸣。眼前的景物颠倒反转,模糊再清晰,他不相?信,可事实逼得他去相?信。温岁已是?人母。无疑是?迄今为止最大的打击,祁鹤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往医院门口走。可是?绝望瞬间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气,男人一头撞到了台柱,一点痛也没有。他颓废地坐在地上,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我不信。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他一遍遍地自言自语,挣扎着站起来,额头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来,血珠顺着轮廓线条滑落。夜色荒凉,伶仃的背影独自走出医院。——公司的事情忙得温岁头昏脑胀,她累极了,自然也忘了自己随口应付的一句“等我回来”祁鹤会当?了真。医院的事之后他似乎沉寂了一星期,没有去公司开例会也没有去应酬。再见到祁鹤,是?缪弈借他的手机打给温岁电话。“为什么会有我号码。”她感到奇怪,这个号码她三年前就新换的,一直到现在祁鹤应该都不知?道,他从来没打过。缪弈一哽:“我不知?道啊,你换号码了吗,我就是?看到他手机通讯录里有你备注。”“没事,有什么事。”“那个……”缪弈显得很为难,用恳求的语气道:“你能帮个忙吗,来一趟,祁鹤他喝醉了,谁都带不走。”“喝醉?”温岁嗤笑,“他不是?千杯不醉么。”“是?啊,但他伤口都没愈合就碰酒精,闹起脾气来浑身?是?刺,我真的有点害怕啊。他三年前身?体……”缪弈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总之拜托你来一下……祁鹤!药放下!”通话掐断,温岁在想。什么药。她进到酒馆时,只有缪弈和祁鹤。缪弈坐在旁边苦恼地挠脑袋,见到她犹如喜迎救星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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