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阿辉也在,出不了什么事。”陈锋和钟明起身的动作停住,听赵姐这样讲,有点不太能拿得准主意。江晚却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我要去……他,他手肯定很严重……”她就知道。她早该多注意一点的。程星燃在车上的时候神色就不太对,分明是强撑着不舒服的表情。给她看的也是左手,而且很快就收了回去,右手根本全程藏在袖子里。“现在都这么晚了,你也打不到车啊,一去一回的,不安全……”二队和替补都在,赵姐也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她还想劝,可江晚明摆着就是非得去医院,压根不听她讲。“我跟你一起去。”宴淮清起身,拉过外套披上,“我开车,你们让基地再来两辆车接人。”陈锋和钟明点头:“可以,有情况随时群里说,不行我们也去。”“……”赵姐看越来越拦不住,又想到辉哥刚才打电话的叮嘱,焦头烂额。在他们两人收拾东西穿衣服的空隙,赵姐把号码拨给了辉哥,三言两语讲清情况。没等几秒,电话那头的声音变成了程星燃:“让江晚接。”赵姐如获救星,忙不迭将手机递过去。江晚推开:“我说了我要去——”“是小燃。”赵姐道。江晚的手停在半空。她把手机接过来。还没开口,听筒那头便传来程星燃的嗓音,似是很疲惫,哑意浓重,也轻飘飘,难得虚弱。他道:“吃完饭回基地等着,乖。”“讲完了没?讲完了赶紧……”辉哥拿走了手机,“喂?小赵?”一声乖把江晚整个人都喊懵了。她讷讷地把手机还给赵姐,还站在原地。好半天过去,宴淮清疑惑:“走吗?”“……”江晚迅速揉了揉刚才接电话的那只耳朵。她摇头,和之前气势汹汹截然相反,含糊又小声道:“不去了,我们吃完饭回基地等。”宴淮清:“?”看她真的走回座位,宴淮清也只当是程星燃的情况不严重,默默坐了回去。凌晨两点。医院一楼大门口。“呼——”辉哥浑身像卸了八百斤的担子,“还好还好,这下你总算可以好好养伤了。”程星燃站在一旁,队服里的右手缠满绷带。他没太多情绪地“嗯”了一声,忽然看见旁边的24小时便利超市。“也差不多算因祸得福吧,手术提前,恢复期也能提前,等下次世冠赛开始,时间刚好,完美!”辉哥讲到一半,发现人不见了,“哎,你干嘛去?你那手别动——”他急匆匆跟上程星燃,见到后者往便利店走。“这么大晚上的,你要买什么?”辉哥警觉,“买烟?我跟你讲,就算你是伤得再狠,想寻求尼古丁的安慰,我也绝对不可能同意你买这玩意……”“不买烟。”程星燃淡淡一瞥,“你今晚真的很吵。”辉哥:“……”他心想老子这都是为了谁。回到基地已经是接近三点。全明星赛打完,接下来的比赛在几个月之后,所有人都放松下来,aog一队难得静悄悄的。“估计是都睡了。”辉哥也放轻动作,“早点休息吧,药记得按医生说的用,洗澡别碰水,也别自己换绷带,明天我帮你联系医师……”“知道。”程星燃打断他的絮叨。等辉哥先一步进了房间,他左手拎着两个袋子,慢悠悠往卧室走。手都还没搭上门把,隔壁房先“咔哒”一声,门开了。这个点早该睡着在美梦里的人站在了他面前。江晚就差没把困倦写在脸上,却还强撑着。眼里的那点心思也压根藏不住。她自以为很小心地往下瞅了瞅程星燃的右手,看见绷带,隐约还有血迹,心都要揪住。“我……你疼不疼?”江晚心疼得要死。“不疼。”果然得到这个回答。但她不信,弯身就把程星燃手里的袋子拿了过来,意识到动作有点急,又打补丁:“我,我帮你拿。”在他面前憋了半天,想好的词一个也说不出来,最后从怀里掏出几个纸盒子递到他面前:“我在药店买了这几种……”程星燃耷拉眼皮,只扫了一眼就看见全是止疼药。他静默了三四秒,低声问:“专门给我买的?”“嗯。”江晚点点头,倒豆子似的快速道,“不知道哪种效果好……我查了,蓝色的很多人说好用,红色的我自己用过,也还可以,但是一天只能吃一颗……”话没说完,头顶响起男人很轻的动静。像笑,又像叹息。江晚抬头,程星燃也抬起左手。在她的目光中,掌心覆上她的发顶,揉了揉:“真不疼。”这次揉她头发的力道比以往都重一些,他道:“就是暂时没法给你冲牛奶了。”江晚怔怔。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铁盒。是上次给她吃过的水果糖。全是荔枝味。男人嗓子还是哑,听在耳朵里却有独属于他的别样温柔:“只有这个,今晚先委屈一下?”江晚傻愣愣地接过糖。她点点头,又赶紧摇头:“不,不委屈。”程星燃又笑。把她凌乱的碎发顺到耳后:“嗯,那好好休息,晚安。”第59章晋江小说阅读独家主播偏心偏到太平洋……江晚攥着那盒糖回到房间。等了好久,直到隔壁传来关门的响动,她才回神。脸颊还是红的,江晚揉了揉发痒的耳朵,忽然反应过来这里刚才被程星燃的指腹碰过。心跳又有紊乱的趋势。她连忙止住这个念头,拿了一套睡衣走进浴室。江晚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吃完饭直接回基地的。回来得早,她却半点做其他事情的心思都没有。一直在训练室里枯坐到十二点。后来是赵姐看不过眼,下楼来劝她早点休息,她才又回到房里等。但也坐不住,江晚在手机上搜了半天,偷偷溜到二十四小时自助药店买了止疼药,买完回来继续等。好在程星燃看起来只是有点疲惫,没什么大事,不然江晚估计一整夜都得睡不着觉。现在彻底放心,快速洗完澡,江晚打了个哈欠,躺到床上。她掀开被子,突然有什么东西嘭地一响。江晚起身去看,发现是买的止疼药。刚才听到程星燃回来,她急吼吼地出门,动作太快,拿漏了一盒。现在也不好再去敲门,她看了几眼,把药跟糖盒一起放在床头,打算明天早上再给程星燃。最后摸了摸那盒糖,江晚钻进被窝,一闭眼就失去了意识。翌日。出奇的,aog全员一大早都爬了起来。辉哥带着医师,刚和程星燃一同在理疗室里坐下,门缝就挤了五个脑袋。辉哥:“……”他抽了一张椅子给医师坐下,顶着凶神恶煞的脸,转头就大步走到理疗室门口。一把将门拉开,辉哥张口便想赶人——对上了江晚的圆眼睛。“辉哥早。”她乖乖巧巧,用征求的眼神问,“我们可以进去吗?”“……可以。”辉哥顿时蔫了,“进吧进吧,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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