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当年便是听着山上有道教排名极为靠前的洞天福地,才离了官道上的山,结果大白天就遇到了一伙剪径蟊贼,你追我逃,实在是狼狈透顶。他想着想着便嘴角翘起,若非知道老黄是剑九黄,可能还要很晚才知道这缺门牙爱喝黄酒的家伙是个高手吧?当时徐凤年是骑在马背上,老黄却是在马下背匣扛行囊撒脚狂奔,一路行来,他却丝毫不慢,那副瘦弱身板若是常人,哪里来的充沛如海的气力,跟着骏马跑了半座山?那会儿怎么就没想到?
徐凤年回过神,凭着记忆看了眼熟悉景色,笑道:“吕钱塘,再往上一里路,就有一座废旧道观,你先去打探一下。”
吕钱塘领命而去。
山上阴湿,鱼幼薇有些泛冷,抱紧了武媚娘,徐凤年瞥见后柔声道:“晚上你就和姜泥睡在马车里。”
鱼幼薇神情复杂,低下眼帘,与抬头的武媚娘相望。
没多久吕钱塘返回,恭声道:“回禀殿下,确有一座空落道观,并无闲杂。”
徐凤年点了点头,转头对杨青风吩咐道:“去抓些野味。”
杨青风身影一跃,没入密林,那匹马依旧温驯前行。
道观还是那座道观,只是比当年还要破败不堪。吕钱塘捡了些柴禾,在院中生起火堆,今晚他们三人自然要轮流值守,若是舒羞不肯,吕钱塘也不计较这类鸡毛蒜皮的事情。他们三位王府扈从,地位谁高谁低,大柱国懒得说,徐凤年也从未给句话,似乎要三人在途中各自去争,至于手段谁强谁弱,还真不好断言。吕钱塘对手中赤霞剑信心百倍,可也不盲目自负。对上符将红甲人,舒羞的内力不可小觑,杨青风的诡谲手法更是莫测高深。退一步讲,争了又如何?那被徐凤年唤作青鸟的婢女,今日那次出手便让他震惊。
杨青风抓了几只山鸡野兔回来,更扛着一只野麂,但徐凤年却独独看中那几只野鸡,笑眯眯道:“这可是青城山的特产——白果鸡,啄食白果生长,肉香比野麂还要更胜一筹。等会儿你们尝了便知,前提是本世子管得住嘴没独吞。”
道观后头有一口清泉,青鸟和被徐凤年一瞪眼使唤去的姜泥一起剥皮清洗。为长远做打算,徐凤年让青鸟手把手教授烤鹅都能烤焦的姜泥如何掌握火候。徐凤年坐在台阶上,绣冬、春雷两柄长短刀叠放在膝上。出行所带私物不多的鱼幼薇不愿席地而坐脏了衣裳,抱着武媚娘站在徐凤年身旁。老剑神倒是四脚朝天躺在最高一层阶梯上,枕了一块随手捡到的青石子。杨青风在院外喂马,舒羞和吕钱塘一左一右门神般守在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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