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上百号人这么冲来,手拿着武器,一看就是过来找事儿的。顿时,内邑人也不做饭了,男人全都拿起了自己的武器或者是农具,开始聚集。郑桑先一步带着人冲到了里正家门前,开始叫骂:“韩仲,你好歹毒的心肠,害了这么多人,别想躲过去,滚出来!”她身后的众人,同跟着高声喊道:“韩仲,滚出来!”虫蛊可是要命的东西,里正这样做,分明是想让他们死,一想想自己差点被虫子钻进体内,饱受折磨而死,所有人便血立刻往头上涌,满脑子都是怒气。里正必须死!上百个人齐声大喊,声音仿佛能震开房顶。围过来的内邑人呆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还在做饭的里正儿媳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吓得止不住后退。屋内,韩长也没有了过去的威风,他坐在榻上,双腿止不住的发抖:“他们果然来了,父,我们该怎么办?”而韩叔躲在透不进光的角落,黑暗遮住了他的表情,让人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中间,里正的身形多了几分佝偻,他眼睛里全都是血丝,手握紧拐杖,浑浊的眼睛扫过两个不成器的儿子。都是遇事撑不起来的废物。“斗了这么久,她哪次占我上风过!这次也一样!”像是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又像是赌徒最后的疯狂,里正手中的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砸,不再看自己的儿子,径直走了出去。“来了这么多人?”像个没事人一样,里正慢慢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院子中央:“这么大阵仗?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韩牙喝道:“够了,你这个狗养的东西,为了害死我们,你拿钱让身患虫蛊之人,夜晚住进外邑!”他说完,围着的内邑人纷纷哗然起来。有人不肯相信,大声嚷嚷着,“这怎么可能?”“我们都是一个村里的,沾亲带故的,里正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家人去过几次外邑的,顿时惊慌起来。“我家里的不会染上虫蛊了吧!”知道内情的,纷纷反叛到外邑。“没错,是有人要害我们,肯定是看我们赚钱眼红!”他们放下锄头,走到外邑人身边,和里正对峙。还有人在窃窃私语。“里正是不是疯了?”“他这样干,不怕他自己也被虫蛊上身?”看着众人质疑自己的模样,里正还是很镇定的样子,只是他握住拐杖的手,已然鼓起来青筋。不知道是使了多大的劲儿。他没有说话,只环顾四周,吵嚷的内邑人,慢慢的没了言语。对方到底是干了三十年的里正,积威甚重,再质疑,也不敢直接说出来,和他对峙。看看这些人停下,里正终于说道:“这件事,我没做过,你们这是拿着污水往我身上泼!”他直接否定郑桑的指认,随即,声音严厉的喊道:“这可是虫蛊!往小了说,这是不在意我的性命。往大了说,难道我想让内邑外邑,总共四百多人全死了吗?”听完这话,内邑的人开始犹豫起来。而站在门口的郑桑,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永远都是这样!这张脸皮之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总能如此的满口谎言,颠倒是非!就连韩盈,也是被对方死要抵赖的模样,给气的不轻。知道这个人有多恶心,没想到竟然能恶心到这种地步!她刚要上前,可更沉不住气的钟轮,直接开口:“够了,韩仲,你个骗子!一旬前你找我借六百钱,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你说,为什么那些铜钱,全到了楮冬手里!”“喔?”里正嘴角有些上扬,他竭力忍住,反问道:“铜钱又没有什么标识,你怎么能确定,楮冬那钱就是你借给我的?”里正一说完,韩盈立刻就感到不好,她刚想制止,便听得钟轮直接嚷嚷起来:“当初你借我钱的时候,因为五枚有豁口的铜钱起了争执,大家都记得!这五枚钱,也出现在楮冬家里了!”没能制止的韩盈,心里猛的凉了半截。身高让她能够清楚的看到,里正撇过来的恶意,和那压不住上扬的嘴角。该死,没有监控,也没有照相机,钱币豁口这种证据,还是不够铁!他这么自信往话题上引,肯定有办法翻案!韩盈心中升起了几分慌乱。一时间,她下意识想到一个可能。钟轮,会不会是里正丢给自己的诱饵?就连郑桑也感觉到了不对。韩仲是不是配合的过头了?两个人的感觉,并不是错觉。看着里正镇定的模样,再加上楮冬这个人,没有直接指认是里正的情况下,众人的态度显然没有了刚开始那么坚决。尤其是内邑的那些人,他们开始逐渐往边上站去。看着开始变化的局势,里正心中冷笑,他一挥手:“韩长!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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