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心头大喊，脚下飞剑催发到了极致。

体内灵气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方源拇指微搓储物戒，取出一把丹药，塞入口中几颗，趁机朝云层之上瞥去。

对方似有察觉，眼珠子也转了过来。

一声长啼。

“唳……”

无形气浪滚滚而来，方源身躯一僵，如被锤击，脑袋嗡嗡作响。

脚下青光剑梭再不稳，一头从天上栽倒下来。

几颗大树被拦腰砸断，他的落势不减，最后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大坑。

方源躺在坑底，五官疼得都要挤成一团。

“嘶……怎么这么疼。”

他强忍着剧痛，把抓在手中的丹药，全都塞入嘴中。

丹药入口即化，温和的药力，顺着小腹，流入五脏六腑，全身各处，护住心脉，防止伤势恶化。

“无妄之灾……嘶……这畜生，老子迟到要宰了它。”

方源龇牙咧嘴，双眼望向天空，愤愤骂道。

此刻，全身酸痒酸痒，他不想动弹，懒洋洋地躺在坑中。

远处，一老一小，两道身影，缓慢走在山间小路上。

一道稚嫩声线响起：“爷爷，我好像看到那边，有人从天上掉下来了。”

老者闻言，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身旁小子的脑袋，满眼慈祥道：“傻孩子，天上怎么会掉下人来。”

他左手杵着一个半人高的竹竿，当做拐杖，背上背着一个竹篓子，里面有一些沾着泥土的药草。

一个八九岁的稚童，走在他右侧，搀扶着老者。

“爷爷，我们这是去哪。”

老者挺了挺躬下的老腰，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睛，顺着小路，望了过去：“去哪啊。”

“娃儿，爷爷现在带你走的这条路，好好给我记着喽。”

“爷爷，为什么要记下。”

“孩子，明年爷爷可能就不能来了。

你要是不记下这条路啊，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去看你爹娘了。”

“爷爷，我记下了。”

“好孩子。”老者抹了抹眼角，夸奖了一句。

……

迷迷糊糊中，方源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听见洞口隐约传来两道说话声。

“爷爷，你看，这里有个人躺在里面。”

“别靠近，快离开。”

“爷爷，这人动了。”

“我看看。”

方源意识渐渐清醒，睁开眼，便看见。

一大一小，两只脑袋，瞪大眼睛朝洞口底下望来。

“你们也要下来躺会吗？”方源上半身猛地坐起，下意识问道。

“嘶……起尸了……”

“娃儿……快跑，莫回头。”

老者嘴皮子狂哆嗦，抓住稚童丢向身后，手中竹竿却一头劈了下去。

口中念念叨叨：“尘归尘，土归土。

你有心愿未了，老头子我一力承担，莫要害我小儿。”

“莫要害我小儿……”

“爷爷……爷爷……”身后稚童哭成一团。

老者脸上也满是泪痕，手中力度却是更大上几分。

一根竹竿儿几乎被抡出棍影。

方源本就摔成重伤，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根竹竿迎头打来。

敲得脑门子嗡嗡作响。

我尼玛！

“住手！”方源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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