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持子对弈的棋手。“迟师祖对弟子说这些话,应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了吧……”“今日,弟子本以为是任宗主传讯见我,却不料是迟师祖,不知迟师祖缘何来见徐某?”徐行等迟渊话说完后,拢了一下袖袍,抢先一步,问起了迟渊降临此地的目的。既不心存杀他的恶意。那么,就另有目的。想想也知,迟渊见他,绝不是为了什么叙旧情、鉴清白。定是因为他身上有可供迟渊自己,或者飞羽仙宫利用的价值,所以迟渊才会降临,见他一面……天变有因……就相当于如今的飞羽仙宫仍是正统。那么如此的话,迟渊吩咐他去做事,他是遵从?还是不遵从?这都是麻烦。所以,与其陷入被动。还不如此刻直接挑明关系、表明立场。故此,他这时说的这一句话,意思很清楚明白了。我徐行是宗主一派,你迟渊虽是我的师祖,但还没资格委派我去做事……当初,巨剑道君给他的任元瑞暗旨,就是他说出此话的最大依仗。“应变有度,不愧是人皇体,天生的帝王之资。”迟渊见此,却也不动怒,微微一笑,抚掌赞了一句。倘若徐行真乖乖去听他的话,他反倒才会因此看轻了徐行。人皇体定不是庸人。“任师侄无暇见你。”“他被我和龚师兄关在了琅嬛洞天,除非突破元神,否则不能踏出洞天一步。”迟渊沉吟一声,说道。“至于我来见你的目的,很简单,是打算授你传承,允你去创补天教,为仙宫之别宗。”他淡淡道。“无暇见我?”徐行听到这句话后,怔了一下。自从在一百多年前的命运推演中,他成为了第十七代宗主后,他一直将飞羽仙宫的宗主传承视作他的最大机缘……却不料,最后到头来,这宗主传承竟和他无缘了。“阮白眉……”徐行想到了这个太白仙体。他眉宇紧皱。上一次命运推演,因多了补天教这一个变数,宗主传承便落到了阮白眉手上……本来他以为这件事是偶然,但现在看来,是必然了。补天教是飞羽仙宫别宗……这句话,意味着他从此无缘于第十七代飞羽仙宫宗主法位了。“算了……”“得之我命,失之我幸。”“飞羽仙宫的宗主传承虽重要,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接手宗主传承,亦要接手于振兴宗门的义务……”“有一得有一失。”徐行很快恢复了心境。树大招风。飞羽仙宫宗主传承虽好,但飞羽仙宫连宗门元神圣君接二连三的陨落事件都解决不了……继承这样的宗门,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补天教……”“迟师祖知道我和阮师兄的戏言?”徐行装作一副不大欢喜的模样,面色稍稍冷淡了不少。创建补天教,是他和阮白眉相约的秘事,但如今迟渊这元神圣君却知道了,无疑是阮白眉对他的一种“背叛”。他不介意给阮白眉上点眼药。虽说宗主传承,从一开始就不见得是他的,但阮白眉此人,徐行认为其绝非什么君子……“戏言?”“白眉可不认为这是戏言。”迟渊捋须,呵呵一笑道:“飞羽仙宫太僵化了,确实需要存有一个组织去帮助宗门去改变,你很适合……”他听明白了徐行的话中之意,对阮白眉有些腹诽,认为其出卖了自己。这种质疑,无可厚非。因为确实就是如此。本来任元瑞拟定的第十七代宗主人选中,并不包括阮白眉,只有师徒一脉的六个首座,还有徐行这一个真传……如今,阮白眉却被拟定为了下一任宗主,这其中,藏有多少阴谋算计,不用多说。“迟师祖,既然宗门属意让任宗主成就元神后再出关,那么……宗门的第十七任宗主将是何人?”徐行一挑眉宇,故作好奇的问道。“白眉。”“阮白眉。”迟渊没隐瞒,如实回答。“阮师兄?”“阮师兄立志改变宗门,如今……得偿所愿了,我这个师弟,也理应为他高兴。”徐行闻言,面色没有表露丝毫异常,面露笑容道。“好了,徐行……”迟渊打断了徐行的胡扯,他摇了摇头,“时间不早了,镜光术只能持续一炷香,时间快到了。”他重提宗门传承的事。“宗门一向不强迫弟子发下血誓,效忠宗门。但根本传承事关重大……”“你需发下大道誓言,吾才可传你元神功法……”迟渊认真道。外界的元婴级功法不少,但涉及到元神的功法,就少之又少了。只有元神级别的功法,才可称一个大教的根本传承、底蕴。接着。迟渊一拂大袖,脚下海面的海水被他摄到身边,转瞬间,这些海面便被他化作一枚白色玉简,扔到了徐行面前。玉简里面。都是大道之誓的誓词。“迟师祖……”“让我效忠宗门可以,但效忠于……宗主……这就不必了吧。”徐行看完玉简内的誓词,眉宇紧皱,目色稍厉。“补天阁为辅佐宗门之别宗,若不效忠宗主,恐出祸患……”迟渊不慌不忙的解释。效忠宗门,这是虚话。诺大的宗门,效忠怎么落到实处?宗门只是一个机构。而非个人。所以只能效忠于宗主。只不过还不等迟渊将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他就见徐行一个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原处,只剩下一枚玉简,于半空向海面缓缓的跌落。“倒是有趣……”迟渊见到这一幕,也不恼,摇了摇头,“修仙界从来不缺仙裔,道丹好求,但元婴、元神,不依仗宗门,徐行,你求不了。”他适才对徐行没说谎话。镜光术,并不能用来实战。杀死一两个凡人,或许还行,但想杀真君,就难以做到了。言毕。迟渊向前跨出一步,来到了徐行刚才所待的地方,将正在下坠的玉简摄回到了手上。“玉简上的气息……”“他是用血遁逃走了?好狠辣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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