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多好吃的!看上什么随便点,我请客!”其他少年听了,也笑嘻嘻问:“就不请我吗?”“请不请我!”“还有我!”杜承锦被他们缠得东摇西晃,也不恼,嘻嘻哈哈道:“请请请!都请!有一个算一个,都请!”“好哦,锦哥儿大方!”萧洄在一旁看着他们闹,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只是他笑得太明显,被几个少年发现,又都过来闹他。亲亲热热围在一团,一口一个萧三公子的,叫的好不顺口。萧洄只当他们拿乔,说:“经此一役,大家就是好兄弟了,不用这么见外,叫我萧洄,或者洄哥儿,其他的什么都行,”“这哪行。”少年们一边说着拒绝的话,一边一口一个洄哥儿,一口一个萧洄喊得比谁都得劲。他们害羞,你戳我一下我戳一下。但是没人能去弄萧洄,明明相处不久,可是好像大家都知道他不习惯和人触碰了。……晏之棋昨晚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发生。今日一早,一封密函紧急送到鸿胪寺东苑,不出半个时辰,西楚使者连人带马全部离开了京都。萧洄一脚踏入萧府的时候,边防密报跟着传进了宫内。彼时,泰兴帝正和永安王晏无引在养心殿下棋。“陛下,密探来报。”“宣。”泰兴帝手中捏着颗黑棋,要下不下的,他在这步卡了很久。就这么认输,他不甘愿。让晏无引让他吧,他也不乐意,晏无引也不好开口提,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卡了许久。刚好这封密报解救了两人,泰兴帝果断放弃棋局:“今日就先到这吧,朕改日再与你约。”晏无引自是求之不得,他忙拱手:“陛下说的是,那臣先行退下?”恪宁长公主今日入宫,如今正在坤宁宫和皇后聊天,他一个外臣不太方便入后宫,便来了这养心殿。“算算时辰,长姐应当已经同皇后聊完了,罢了,你且先去吧。”等晏无引退出养心殿后,密探才神色匆匆地从殿外进来,单膝跪地:“报——”“启禀陛下,西楚内乱。”“西楚内乱?此话当真?!”泰兴帝一把掀开想来扶他的范阳,自己从位置上站起来。“密报拿来我看看。”……坤宁宫外的小道上,开满了桃花。晏无引站在桃花下,花瓣落了满身,如一尊雕像。只是这尊雕像的容貌气质都太过出挑,引人注目的同时,又没有人敢上前。因为他是永安王晏无引,长公主驸马,宫女们都识得他。不多时,坤宁宫内出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烈烈红衣,春天的万千颜色不及她一分。然后,那抹红窜进了晏无引怀里。“久等啦。”“并未久等。”晏无引稳稳拖住女人的身子。恪宁长公主穿着干练,束着高高的马尾,身材紧致玲珑,晏无引将她额前一缕碎发撩开,柔声问:“累不累?”方才还跟个木头一样的男人在此刻不无细心柔情。“不累,皇后太弱啦,跟我招呼不了几个回合,没劲。”长公主撇了撇嘴。后面一众跟着的宫女捂着嘴偷笑。“嗯。”晏无引说,“回去我陪你。”“得了吧,就你呀?”长公主皱着细致的眉头,略带嫌弃道:“你这身板,够我打几下呀?还不如咱们儿子呢。”“西川日理万机,哪还能像以前那样陪你。”晏无引道:“这么些年,我多少也被你锻炼出来了,可以的。”“哼,再说吧。”长公主边说边拉着人走,大大咧咧的。皇宫就是她的家,从小被宠到大的,就是皇帝见到她也得规规矩矩的。陈沅沅,也就是恪宁长公主。她一向不喜欢在宫里坐马车,因为她还想看看这一草一木。皇宫很大,宫墙也很高。城楼曙色割昏晓,禁苑奇珍耀古今。两人手牵着手,走了一路。快到宫门时,恰巧碰见了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晏南机。神色严肃,步履匆匆,显然有要紧事要办。陈沅沅看到了,毫无淑女风度地喊了声儿子,晏南机闻声转过头:“父亲,母亲。”晏无引盯着他明显疲惫不少的神色问:“最近没休息好?”晏南机说:“嗯,最近有点事在处理。”主要是积压的任务太多了。晏无引点头:“好好照顾自己,别太伤着身子。”晏南机说:“孩儿晓得。”“晓得,你晓得个屁!”陈沅沅望着不论是神态还是性格都如出一辙的父子俩,没忍住爆了粗口:“你呀,该照镜子看看都累成啥样了。”家里两个男人,一个沉稳内敛,一个外柔内刚。看起来是挺靠谱的,但没一个让她省心的。“今晚回家来,让为娘好好照顾你,都瘦了。”她心疼道。晏南机自然答应。皇帝传召得突然,必是有何大事发生,他忙着走。“应当是西楚的事情。”晏无引观他神色,似是还不知这件事。果然,晏南机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了,今日西楚的人离去得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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