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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无人踏足开垦,故而灌木丛野蛮生长,富有旺盛的生命力,青草发疯地冒尖……
柔软沙滩上零散地嵌着贝壳、海螺、蚌珠……
蓝天一碧如洗,与清澈湛蓝的大海接天连线,海天一色,站在沙滩上,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哪里是海,那里是天。
画面里的她,在洗一件男人外裳,一边将皂角打出沫,一边拿木棒浣衣,她朝划着小船的老翁笑着喊道:“邹福叔!又来打渔啦?”
“是嘞!刮过大风的岛上很多海鱼,我来看看!” 那叫邹福的老翁跳下小船,朝海里撒下一张大网,笑着道,“你家夫君现在都还没醒吗?”
“……嗯。”她迟疑了下,看向不远处的木屋,那里躺着个她捡回来的华服男人,长得怪好看的,嫩白美丽的俏脸染上微红,羞赧一笑,“他、他伤的重,估计还得有段时间了。”
“一看你们俩就是新婚燕尔,却落到这番境地,唉!”邹福感叹道。
……
画面一断,脑海又化为一片模糊!
苏南枝眼皮逐渐沉重阖上时,透过越来越窄的视野,看向那断舌割掌的老翁,虚弱轻喊:“邹……福……叔……”
随后意识全无!
砰地一声。
温言斐也闯了屋中!
“周福?”苏南辕敏锐提笔,在纸上写出二字。
老翁却摇摇头,指着周字,摇头。
苏南辕又写:“邹福?”
老翁连忙点头。
“大庆土地辽阔,但分布海域的只有蜀、瀚、沧三洲,所以你是南部州郡的人。”苏南辕在脑中快速推理,简要地写下关键线索,“明日我会飞鸽传书,将你的画像、名字给这三洲省城的官府,核验你真实身份。等等……”
蜀、沧、瀚三洲……
蜀州……
苏南澈浑身一震,心里一紧。
他连忙扶着邹福走到隔壁正堂,随后快速将门窗合上锁死,才压低声音道:“大叔,我想问你一句。你可是刚入蜀州地界的渔民?”
“唔!”邹福老实巴交的点头,看着锁死门窗这阵仗,忽然胆怯地缩了缩脖子,他不懂,苏南澈要做什么。
“我且再问你一句……”饶是平静惯了的苏南澈,也有些不太冷定,“你可是常年在蜀州运河驶入淮河那段海域,打渔?”
“唔!”邹福点头。
苏南澈脸色一滞,跌坐在木椅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
他知道邹福为何认识南枝了……
五年前,亡母横死真相,是苏家极力想瞒住的第一个秘密;
那五年前,关于南枝的某件事,则是苏家三父子极力瞒住的第二个秘密。
所以……
秘密要守不住了。
事到如今,守不守得住,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
给枝枝吃的忘忧散,失效了。
苏南澈回过神后,直直看向邹福:“本官可以给你大笔钱财,但你必须保证,要将此事守口如瓶!你被害之事,本官自会给你一个公道。明早天一亮,本官便会安排马车,送你去其他地方秘密居住,日后不要出现在南枝面前。”
第三百一十八章 前世死也不知的旧事
大理寺卿公正仁义的名声远扬在外,邹福虽然不解,可他还是很信任苏南澈地点点头。
“江源,带邹福下去,不要出现在南枝面前。”苏南澈推开门,下令吩咐。
他与父亲,毕竟给南枝吃了几年能丧失短期记忆的忘忧散,可如今南枝频频头疼……难不成是因为忘忧散?
事关南枝身体,苏南澈不敢马虎,沉默片刻,忽然叹道:“青山去架马,随我去摄政王府,请洛神医来一趟,为南枝诊治。”
袁青山是苏南澈的随侍,当即诶了声,立刻去办。
摄政王府素来有黄昏后不见客的规矩,如今正值新春佳节,萧沉韫也在告假休沐,按理来说不会见任何人。
但来者是苏南澈……
苏家人。
门房立刻去说明来意。
正在书房撰写兵书的萧沉韫,毛笔噔一声惊落在地!抓起架上外袍,便脸色凝重地疾步出屋,抓起正在被窝中熟睡的洛云崖。
“诶诶诶,打劫了?!王爷!求求你放过我!现在过年啊,大哥!我睡的正香,有事好好说话啊!别揪我领子!”
“去一趟苏府,南枝病了。”
萧沉韫言简意赅,拽住洛云崖的衣领,便把人不由分说地扯进马车。
寒冬腊月,时不时还飘雪沫子。
只穿着中衣的洛云崖瑟瑟发抖,苦兮兮地搓手哈气:“你好歹让我穿件外裳再走,不行啊!?”
“你不需要。”
“可我冷啊,大哥!”洛云崖没穿外裳,没披大氅,忽然从温暖被窝中拽到车上,此时御寒全靠抖腿,他一个劲儿地抖腿。
萧沉韫瞥了他一眼:“百两白银,你不冷。”
看在五百两白银的诊金上……
洛云崖气的微微一笑:“对对对,我不冷,给钱我就浑身热情!”
萧沉韫才进苏家时,沿路跪了一排排的人,他径直推门而进,便看到了床帐中俏脸惨白的姑娘。
萧沉韫的心,蓦然生疼:“南枝……郡主怎么了?苏参领。”
苏南辕微微诧异,便道:“忽然头疼,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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