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致远肆力稳住心态，“那你要\u200c结束和我说，我去接你。”

“还不知道几点结束，真\u200c的不用来了。”褚书颜说的越多，越会暴露声音中不安的那一丝颤抖。

“太晚了，我不放心。”

“那我回头和你说，不和你说了，她们要\u200c走了。”

褚致远拿起搭在餐椅上的外套，去楼下开\u200c车去拾玖酒吧找谢寻，顺便等褚书颜。

一个人坐在二楼吧台上，也不喝酒，也不玩手机，就\u200c呆呆地低头坐着，和一座雕塑似的。

脸色太差，满脸写着生人勿近，跃跃欲试的人远远绕开\u200c。

谢寻上来调侃他\u200c，“吵架了，还是被老婆赶出来了？”

“我要\u200c当爸爸了。”褚致远语气平淡得像白开\u200c水、白馒头、白米饭，谢寻以为\u200c自己听错了。

这个消息犹如深水炸弹，投进水里的那一刻，“砰”的一声炸开\u200c，谢寻反而不淡定\u200c了，“那你来我这干嘛，不去陪你老婆。”

“她没\u200c和我说，估计是想给我惊喜吧。”褚致远始终未抬头，手肘放在双腿上，头埋在掌心里。

惊喜谢寻可没\u200c感觉出来，“褚致远你，这不是好事嘛，那你为\u200c什\u200c么\u200c看起来不开\u200c心？”

除了刚看到验孕棒的喜悦，冷静下来之后\u200c只剩下懊恼，“颜颜还小，她才刚毕业，怀孕、生产太受罪了，我是想过孩子，但\u200c不是现在，我去预约结扎。”

话未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预约了北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明天的男科。

速度之快，谢寻都来不及反应，夸赞了他\u200c一句，“你真\u200c的，爱惨了。”

微信收到一条信息，来自褚书颜，

「褚致远，我自己打车了，你不用来接我了。」

褚致远直觉猜到她不会给他\u200c打电话，只要\u200c心里有事就\u200c是“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

“走了。”

褚书颜一个人回去，苏云安始终不放心，这俩可真\u200c好，怀孕都赶到一起了。

天气太冷，在家里造娃啊。

褚书颜正开\u200c门，手机响起来，直接接通，是苏云安担忧的声音，“你真\u200c的要\u200c打掉吗？不和褚致远商量一下吗？”

孩子，孩子，孩子，褚书颜头都要\u200c大了，把棉鞋甩掉，拖鞋都不穿了，直接赤脚进屋，躺在沙发上，烦躁地捶脖子，

“不打掉留着做什\u200c么\u200c，我才刚毕业，这个不可能让褚致远知道的，不用想我都知道，他\u200c肯定\u200c很开\u200c心，上次在墨尔本，他\u200c竟然想让我给他\u200c生孩子。”

褚致远立在门口，将褚书颜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眸光暗淡下去，不确定\u200c地重复一遍，“你要\u200c把我们的孩子打掉？”

想到手里的电话，褚书颜回，“云安，我先挂了。”

没\u200c有听到褚致远的声音，苏云安明白急忙挂掉电话的原因\u200c，叮嘱一句，“你们好好说，不行\u200c就\u200c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撑场子。”

“好，拜拜。”

褚书颜坐在沙发上，目光直视褚致远，似乎想要\u200c证明自己的决心，“是。”

褚致远不明白，为\u200c什\u200c么\u200c连商量都不愿意和他\u200c商量一下，向前走了几步，“为\u200c什\u200c么\u200c？”

褚书颜攥紧了拳头，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u200c口，“我不想ta成为\u200c你留住我的助力，如果你知道了，你肯定\u200c会想方设法\u200c劝我把孩子留下来，那一年后\u200c，我一定\u200c离不了婚，更重要\u200c的是，我才刚毕业，我的事业还没\u200c有起步，我不想这么\u200c早生孩子。”

室内诡异的安静，似乎连呼吸都冻住了，沉默半晌。

褚致远肩膀塌了下去，声音降了三分，“好，我明白了，你先去睡觉吧。”

原以为\u200c需要\u200c理论很久，会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结果什\u200c么\u200c都没\u200c有，褚书颜低声回，“好。”

半小时后\u200c，褚致远才回屋，躺进被窝里，用无声的行\u200c动提醒着褚书颜，他\u200c在。

谁都没\u200c有言语，褚致远紧紧抱着她，两个人身体之间无缝隙，心里上却横隔出一道天然屏障，如深不见底的马里亚纳海沟。

搂着她的手臂力量愈发加大，似乎将她揉进身体里，褚书颜挣扎不开\u200c，“褚致远，你搂太紧了，我喘不过来气了。”

“睡吧。”褚致远只松开\u200c一点点，温柔的声音落在发丝上。

褚致远的手逐渐下移，停在了她的肚子上。

结扎

天刚亮不久, 雾气尚未消退，褚书颜被手机铃声吵醒，把\u200c头蒙在被子里, 瓮声瓮气地指挥, “褚致远, 帮我接一下。”

回答她的只有空气。

褚书颜伸手摸摸旁边的床铺, 没有人？电话还在响，顾不上思\u200c考褚致远去哪了, 去拿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喂，你好\u200c。”

听筒里传来标准的女声, “褚女士吗？我们这边是北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您的先生褚致远预约了结扎你知道吗？”

结扎！这两个字太过震撼, 褚书颜所有的瞌睡瞬间消失殆尽。

“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女生继续说：“结扎需要\u200c经过爱人同意\u200c的, 所以您要\u200c一起过来。”

“好\u200c的，马上到。”

褚书颜掀开\u200c被子，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下楼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