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第 29 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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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9章晋江文学城首发

“你什么意思?”白欣雅警惕地问。

“我的意思是说,孔从玉用你肚子里的孩子作为筹码,让你配合他行骗绑架,本意其实根本不是想和你一起养孩子过日子,而是利用你帮忙还他的赌债,”姜颂禾道,“你不会真的觉得他是那种有了自己的后代,就会金盆洗手做羹汤的人吧。”

“我告诉你,人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赌博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当一个人妄想靠赌博走捷径赚钱,那么他这一辈子都会沉陷其中,”姜颂禾一边警惕着两个人,一边握着盲杖的手用力握紧,“赌博的一本万利或者满盘皆输,都会刺激人类的大脑疯狂分泌多巴胺,让人无法自拔。当赌博的钱币,在赌博者的眼中变成了一个一个虚无的符号,现实中的一切在他们的心里便都会变得不真实。他们会为了追求那一时的快感而放弃一切。”

姜颂禾继续晓之以情:“贪欲就像一棵树,会在心底深深扎根,想要连根拔起,又何止是脱层皮那么简单?”

“所以,与其说他赌博是想要以小博大,赚取你们后半生生活的开支。”

“倒不如说,他是在享受赌博带给自己的刺激感。你信不信,就算你们现在绑来的不是我,而是其他女孩子。你们卖掉她们所换取来的钱财,还是会被孔从玉投进赌博那个无底洞里。”

“你和你的小孩依旧没钱,你们家依旧很穷,你们三个人依旧只能住在这个小破土屋里。”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孔从玉恼羞成怒制止了句。

他刚要上前攻击姜颂禾,白欣雅先一步拦住他,她有气无力道:“让她说!”

“你可以陪着他一起吃苦,那你刚出生的孩子呢,”姜颂禾不受他的打扰,继续晓之以情道,“你想让你的小孩一生下来就替他的父亲背上巨额债务吗?”

“这种日子你还没过够吗?想想以前,你是一个多么风光的学校老师,虽然学生都是残疾人,但你教给她们知识,教会他们读书,教会他们如何在这个世界生活。你告诉他们不必自卑,他们视你为榜样。而现在,你却用自己亲手教给他们的生存技巧,去残害一个又一个健全的女孩子。”

“为了一个男人,你从一个本应该收人敬仰的老师,变成了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罪犯。也是为了一个男人,你从尚且温饱,变成了靠别人施舍的穷鬼。明明你结婚前活得那么潇洒热烈,为什么现在又甘愿被困在这破旧不透风,甚至泛着潮湿气的土胚房里度过余生呢?!你不觉得委屈吗?”

姜颂禾越说越生气,她的音调不自觉提高:“还有!人家父母都会给未出生的孩子积福,而你们在做什么?消耗孩子的福报来满足孩子父亲的贪欲吗?”

“你不觉得这样做,对你腹中的胎儿有点太不公平了吗?”

白欣雅身体怔了一下,表情也变得有些动容,她捂着自己的小腹,她仰头盯着孔从玉好一会儿。

虚假的伪装被撕开,孔从玉反驳:“欣雅,你别听她的,她胡说八道呢!她在挑拨我们两个的的关系。”

姜颂禾不愿意明说,她模棱两可道:“白欣雅,我说得是不是真的,你和他生活了十几年,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

白欣雅又何尝不知自家老公的脾气秉性,只是以前的她不愿意相信罢了。

又或者她愿意麻痹自己,让自己觉得他还是爱她的。

只是……

白欣雅揉了揉自己尚未凸起的小腹。

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她也一样。

白欣雅小声道:“从玉,我累了。”

孔从玉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累了”是指什么,他震惊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知道她是谁的人?警察的!她这么说就是想抓住我们,让我们蹲局子。”

“进局子也比现在这样好!”白欣雅撕心裂肺地喊。

她后退了几步,满脸的委屈和憋闷,她道:“你知道今天我去拐卖那么小女孩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她还那么小,那么善良,她愿意帮助我,她还亲手帮我系鞋带。”

“而我却只想绑架她,卖掉她,为自己赚口饭吃……”

话说到这儿,孔从玉吼道:“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妈妈,我们不能去坐牢,至少现在不能。他还没出生,谁来养他?我们没有家人,从小生活在福利院,难道你也想让他生活在其他人异样的眼光里吗?”

“那样有什么不好?!”白欣雅道,“至少她吃得起饭!”

孔从玉身体颤动了一下。

白欣雅紧逼上前:“你好吃懒惰,无所事事,天天想着躺在家里别人给你送钱。前些年我装瞎,要不是村民们给我们捐款给我们提供住所,我们早就饿死了。”

“确实,前些天是我鬼迷心窍,觉得有钱了你会变好,可是现在看来前只会让你变得更糟!”

“我现在就去警局自首,下辈子……”

“闪开——!”白欣雅话音未落,姜颂禾一个箭步上前把她往自己身后拽了下。

白欣雅好不容易稳住脚,有些惊魂未定的她看向自己先前所站的地方,此时,正有一个木凳碎在那里。

他要打死她?!

白欣雅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孔从玉:“你……”

“臭娘们。”孔从玉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疯了?!自首?你想死在监狱里,就去死,别他妈拉着我当垫背的。”

虚伪的面具被撕碎,孔从玉懦弱无能的模样骤显。

“老子还没玩够呢,”孔从玉面露狰狞,语气也带了些掩藏不住的凶恶,“我以前给你的那500块钱,你放哪儿了?”

“我们从村子里搬出来的时候,欠了房东很多钱,你一给我,我就还给房东阿姨了。”白欣雅带着哭腔嘶吼道。

“谁让你还的?”孔从玉道,“我早就说了是那个老不死的贱,亏钱是应得的。当初要不是她一口咬定是我们偷了她的金镯子,我们也不至于像狗一样被人从村子里赶出来。”

“可你就是拿了啊!”白欣雅早已哭得泪流满面,“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你为什么非得不听?”

“我听了?我们不就——饿死了吗?!”

说着,满是怒气的孔从玉拎起地上碎到仅剩一半的椅子,再次朝着白欣雅的方向扔过来。

嘭——

木椅着地,彻底碎成一片。

白欣雅慌乱地躲开。

姜颂禾把白欣雅护在身后:“他疯了,你躲远点。”

姜颂禾怎么也没想到,被逼到绝境的孔从玉会近乎疯狂地攻击与自己同甘共苦多年,甚至肚子里还怀着他孩子的白欣雅。

“只会窝里横,你算什么男人!”姜颂禾生气地吼了句。

“我本来就不算是男人,我是畜生。”

孔从玉转身走到窗户边竖着的柴火旁边,顺手拿起一个比盲杖更为结实的粗棍。

姜颂禾拽着白欣雅:“愣着干嘛,跑啊。”

“白欣雅,你敢跑,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林桉了!”身后,孔从玉撕心裂肺地怒吼了句。

“林桉?”

听到熟悉的名字,白欣雅惊地停住脚。

“她那一天,举着导盲棍来找你,说她赚钱了要给你送钱……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孔从玉道,“她刚到咱家,被我抓住了。”

说着,孔从玉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眼看着白欣雅已经被孔从玉的样子吓地呆住了,姜颂禾快速拉起她的手就把她拽去了门外。

她拉开门口摇摇欲坠的破旧木门,一把把白欣雅推出去。

白欣雅反手握住姜颂禾的手腕,她半跪在地上祈求道:“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你让我回去,林桉是我最听话的学生……”

“我会救人,你别担心,交给我,”姜颂禾道,“你现在去报警,立刻去报警,没有手机就去找路人借。”

“可……”

白欣雅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姜颂禾索性直接把自己的胳膊从白欣雅手里抽回来:“去报警!一定要去报警!”

嘱托完,白欣雅眼睁睁地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闭上,那个稚嫩且小巧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她擦干眼泪,提起衣服就要往小道儿上跑。

突然看到躲在不远处的姜酩野他们。

姜酩野冲着她亮了下警察证,随后便用眼神跟旁边的林建刚示意了一下。

白欣雅的手心沁出了汗,她默默点了下头,然后就弓着腰跟着林建刚离开了。

“酩野,人没救出来,我们从后面潜入的时候,孔从玉已经把人拉出来了。”赶来的顾枳聿着急道。

姜酩野:“什么?!”

院内,孔从玉不知何时早已用胳膊囚住一个女人脖子,另一只手则握住一把匕首。

姜颂禾拎着盲杖站在门内,她额头冒满了冷汗:“刚开始我就感觉挺奇怪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说你之所以不给你媳妇买导盲棍,是因为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一个瞎子了嘛,这次怎么舍得买了?”

“原来这跟盲杖本来是你抢的啊。”

“是啊。”孔从玉绽开一个深邃而又诡异的微笑,“你要不要猜猜她的身份?”

姜颂禾猜测道:“她不会是白欣雅的学生吧,还是曾经被白欣雅赞助过的那种。”

“宾果,”孔从玉道,“你猜得真准。”

姜颂禾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说:“你把人藏哪儿了?怎么我先前在屋子里没发现?”

“地窖里,”孔从玉轻松着回答,“要是你都能发现,那岂不是我早就被那群警察抓住了?”

“你倒是坦诚。”姜颂禾眯着眼,语气生冷着说。

“是啊,因为你要死在这里了。”

说着孔从玉一手抓着人,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匕首朝姜颂禾挥霍去。

姜颂禾侧身灵巧着躲过,她右腿在空气中一个横扫,右脚稳稳地踹中了孔从玉的隐私部位。

并在孔从玉出神的空儿,把林桉快速扔出门外。

林桉快速在门外滚了几圈,最后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唔——”孔从玉吃疼地发出了一个闷闷的声音。

紧接着,姜颂禾一个“提膝顶”,用右腿膝盖踹住孔从玉的肚子,手里的盲杖还不忘別住孔从玉的脖子,迫使他直不起腰来。

孔从玉被压得弯下了腰,他恶狠狠地咒骂了句:“妈的——”

姜颂禾无视掉他,她反身从孔从玉的背上翻身过去。

姜颂禾绕背到孔从玉身后,她抬腿就要一脚冲着孔从玉的腰踹过去。

可偏偏孔从玉预料到了她的下一步动作,他快速转身用颤颤巍巍的双手握住姜颂禾的小腿,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

姜颂禾刚准备把腿收回来,小腿就被握住,姜颂禾一个没站稳,双腿被劈开。

还好原主先前身体素质强硬,哪怕是来个“一字马”,她都不会感觉到疼痛。

更何况,现在压根没有到一字马的级别。

孔从玉突如其来的反击,让姜颂禾有些始料未及。

她快速调整了一番姿势,随后一个空中转身外加侧身跳,将另一只支撑住自己身体的腿冲着孔从玉的脸就踹了过去。

侧踢伴着扫堂腿,搅动起周遭的空气,如同呼啸般的风声在孔从玉的耳边响起。紧接着,是一阵不可压制的疼痛,顺着他的耳朵转至他的脸上。

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肉都被姜颂禾的脚踹得有些松动,多余的肥肉伴着口里不自觉溅出的唾液在空气中来回晃动。

姜颂禾一鼓作气,冲着孔从玉的脖子来了个十分标准的横脚正蹬踹。

孔从玉被迫踉跄了几步,双手也不自觉松开了姜颂禾的腿。

孔从玉在后面好不容易在地面上坐稳,姜颂禾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她跳起一个极高的高度,随后双腿蜷起,向着孔从玉的方向飞扑过去。

孔从玉立刻向旁边滚了一圈。

姜颂禾踩空,接触地面的脚底传来一阵酸麻感。

可姜颂禾并不打算因此就放过他,她紧接着顺着一旁的支撑,跑上略有些高度的土墙。

底下,窝趴在地上、并且借着墙壁遮挡住自己的刑警们此时正仰头看着姜颂禾——目瞪口呆,包括一直认真观察着局势的姜酩野。

可偏偏姜颂禾没有向外看,她在跳上土墙的那一刻就踢着腿冲着孔从玉的方向踹过去。

孔从玉用两只胳膊挡住自己身前,稳稳地接住了姜颂禾的一击。

可谁知,姜颂禾这一招完全是虚招,在踹上的那一刻她借着力道,在空气中旋转了180度,随后又一次从侧边对着孔从玉的脑袋来了一脚。

“唔——”孔从玉终于忍不住疼痛出声。

脑袋在连续接受两次剧烈冲击后,孔从玉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有些发蒙了。

他不管不顾地冲着姜颂禾扑过来,姜颂禾刚借着力道站直身子,随后她同样快步冲上前对着孔从玉的肚子来了一拳头。

她的力道虽算不得大,但她善用巧劲,一拳就搭在了孔从玉的最为脆弱的右上腹。

孔从玉刚想反击,还没反应过来的他被姜颂禾一圈打中了右眼。

他又想反击,姜颂禾又对着他的左边来了一巴掌。

这次,姜颂禾甚至连位置都没有移动过。

完全实力级碾压。

孔从玉彻底被打蒙了。

耻辱!太耻辱了!一个小孩把他打成这样。

孔从玉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条折叠规整的方形手帕。

姜颂禾认识它,是先前迷晕她的那条。

孔从玉拿着手帕向她扑来,姜颂禾用手挡住。

只可惜两人的力道终究相差太大了,姜颂禾有些抵挡不住孔从玉的正面进攻。

可是……谁说打架必须从正面进攻的?

姜颂禾脱下鞋子,用带着小刀的那面鞋边,稳稳地踩住了孔从玉的脚面。

鲜血伴着痛苦的尖叫声,姜颂禾明显感觉到对面的孔从玉没力气了。

她一边用力抵挡着孔从玉的正面攻击,一边又用带着刀刃的鞋子继续碾着孔从玉的脚面。

“啊——”孔从玉终于忍不住大声尖叫出声。

他扔下手帕,捂着自己渗出血来的脚嗷嗷大叫。

姜颂禾快速捡起地上带有蒙|汗|药的手帕,她冲到孔从玉面前。

原本,她想借着这块手帕先把孔从玉迷晕,然后再打电话把姜酩野叫来的。

可偏偏,孔从玉比她高出半个头来。

所以纵使在外人眼里孔从玉算不得高,但在姜颂禾面前,她觉得自己就算伸手也很难够到孔从玉的鼻子。

无奈,本想放他一马的姜颂禾还是对着孔从玉的小腿来了一脚。

本就有些站不稳的孔从玉,立刻被踹倒在地。

姜颂禾一个箭步上前,用手里的手帕快速捂住孔从玉的口鼻。

“唔唔唔……唔唔唔……”身下孔从玉奋力挣扎着。

可偏偏姜颂禾不给他任何一个机会。

她捂住他鼻子的力道更大了些。

他越挣扎,姜颂禾越用力,最后她直接用上了双手。

她死死地压住那块带着药的手帕。

外面,所有刑警齐刷刷地愣住了,他们忘记了隐藏,挺直腰杆看向院内。

刚准备带人往里冲的姜酩野注意到院内的孔从玉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他才有些慌了神,他拍了下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顾枳聿:“愣着干嘛,救人啊!”

顾枳聿有些缓不过神来,他喃喃:“救谁啊。”

“犯罪嫌疑人啊,”姜酩野着急道,“难不成还要救那小鬼啊!”

“没看到,她都快把人捂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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