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洒在了地上。

“楚凌，你以为这些所谓的分数算什么，就算你所有的成绩都考到了满分又能怎样？你以为赢了这一局，就算是打败我了吗？古武世家，从来都不是靠这些东西建立起来的！”楚宁悦抬头看着仿佛高高在上的楚凌，一双眼里尽是阴霾，“明天，手底下见真本事！”

这一刻，楚宁悦仿佛下意识的遗忘掉了，她当年是怎样在一旁看着她父亲，逼着楚凌自废了武学，并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习古武的那一幕了。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楚宁悦。”楚凌声音平静至极的说着这话，可眼中却并不如她声音那么的平静，反而是有什么东西翻涌着。

是啊，她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久到她已经活过了两世。

两人如想象中的不欢而散。

在离开学校之前，楚凌走到整个校园最高的那处地方，往遥远的南方眺望过去，那里，是她年幼时的家，也是她后来漫长人生中的噩梦。

现在，她要亲手终结这场噩梦了。

就从，楚宁悦开始吧。

楚凌前脚离开教室，后脚，姜笑就走了进来。

他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

从预料到这场比试的结局开始，他就已经从操场走了上来，等在一旁。

楚凌和楚宁悦的对话，他也全都听见了。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楚凌，的确是比楚宁悦还要优秀。

可这并不代表楚宁悦真的有多差劲。

从小被当成家主候选人培养的楚宁悦，除了输给过楚凌，还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人，不论是在楚家大比的时候，还是在世家大比的时候。

五大世家中，楚宁悦一直都是和姜晨相提并论的存在。

所有人在私下都称楚宁悦和姜晨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要知道，楚宁悦可是比姜晨小了整整三岁。

如果没有楚凌，楚宁悦的成就，不可限量。

在没有对上楚凌的时候，楚宁悦的思维比任何人都要清晰，只有她能够掌控全局，从来没有别人掌控过她。

既生瑜，何生亮。

姜笑除了感慨这一句，竟找不到其他的能够说的了。

只是姜笑没有想到，他走进教室的这一刻，竟然会看到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一幕。

而他也没有想到，这一幕，竟会成为他往后惨痛人生的开端，却也让他甘之如饴的享受那样的人生。

一向强硬的楚宁悦，正趴在桌上，小声不断的抽噎着，就像是个打了败仗的孩子一样哭着。

听到他的脚步声，楚宁悦把头抬了起来。

她一双眼睛通红，眼里可见的能够看到血丝。

见到姜笑出现，楚宁悦生生将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逼了回去，收起了那一瞬间的无助和崩溃，换做了一贯高傲而冷漠的神情，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从小到大，我都笼罩在她的阴霾下。哪怕父亲逼着她自废武功，哪怕父亲用她的家人威胁，逼她自己成为一个废物，我也还是输了。”

“但我错了。”

“我何必跟楚凌比这些？”

“她楚凌永远不过是楚凌。而我楚宁悦，是楚家未来家主，是如今的楚家大小姐。她孑然一身，而我，有着无数的人手。”

“我真是傻了，竟然跟她比这些。”

楚宁悦微埋着头，手指旋转一圈之后，紧紧握成了拳。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听到楚宁悦这番话，姜笑脸上的神色隐隐有些僵硬，但又很快隐去。

的确，楚宁悦说的没错。

楚宁悦冷笑的看了姜笑一眼，似嘲讽似笑的哼了一声，快步走出了教室，一直没有停歇的走出了学校，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她才停了下来。

“厉叔，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她背对着姜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了楚宁悦的面前。

“大小姐。”他对楚宁悦颔首道。

“历叔，我要你帮我办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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