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年仿佛没有意识到小姑娘脚步轻快地悄悄往他身边挪，该干什么干什么。

她也不说话，就站在他桌旁探头看，像只伸着脑袋的小王八。

他的字迹飘逸苍劲，透着肆意张狂，一笔呵成的“优”字与白色的书页搭在一起，似是刻在纸张中一般，一点也不显得违和。

红笔没了油。

顾辞年“啧”了一声，拉开抽屉将笔丢进去，双手虚握，十指交叉搭在桌面上。白皙的肤色和色泽较为暗沉的桌漆出现在一个画面，形成鲜明地对比，干净修长指节分明的手似一件完美的工艺品，让她一时移不开眼睛。

他抬头看她一眼，时念立马展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顾辞年的声调有些懒懒的：“时同学可真能啊，好不容易来上会儿学，就被老师给请出来了。”

“……”她撇撇嘴，小声嘀咕着，“囧事不提，都是意外……”

他从容不迫地起身，扶着自己的椅子背：“过来。”

“干嘛。”

顾辞年从笔筒里拿出一支新笔递给她，“改完这些作业，改得好，手机就还你。”

“……”

真是物尽其用啊。

不想改作业的老师不是好士兵。

时念心中有些奇妙，莫名觉得他一定是个来一中体验生活的公子哥儿，或是被流放到学校的民间小王子，看起来清贵秀隽，干什么事向来都慢条斯理的，改点作业就不耐烦了。

“我几乎没上过学校的数学课。”时念扭过头，表情干巴巴的，有些严肃。

“嗯。”

见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又补充道：“全校人都知道我极品学渣。”

“嗯。”

“……”时念心想着自己再怎么喜欢别人也不能给别人当枪使啊，“你让我改也不是不可以，但改完后会是另一个故事。”

“嗯，都是你的问题。”他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低抿一口，“反正又不是我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