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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的小夫郎 柚子君CC 42377 字 9个月前

柳遥只感觉抱了块烫手山芋,正要把牌位重新放回原处,忽然听见身后大门传来吱呀一声响。

大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安静站在门外,平静

望着柳遥手中的牌位,血色的眸子里藏着浓浓的失望。

被误会了。

柳遥瞬间抽了口凉气,下意识将牌位藏在身后,“月离,不是。”

“糟了!”

田钰也被眼前的变故吓住了,拽住柳遥就往屋内跑去,跑到长桌后面的时候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用力拍在了脚下的砖石上面。

「轰」的一声巨响,砖石瞬间碎裂,带着两人直接向深层坠了下去。

地面坚硬,柳遥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再次被田钰硬拉着往地道深处逃命。

“不对,”柳遥试图停住脚步,“等一等,你先把我放开!”

柳遥忍不住郁闷,他就应该早点和殷月离解释清楚,而不是一直拖延到现在。

刚刚那样的场景,对方估计真的以为他要逃走了吧,柳遥头疼得不行,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收场。

身边田钰却显然误会了他的用意,目光坚定道:“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丢下你自己逃走的!”

柳遥:“……”

求你了,快点丢下他自己逃走吧,再跑下去,他说不定真的要没命了。

相识这么久,柳遥头一次发觉自己的好友居然如此说不通,明明他已经表达过了不想离开的意愿,可对方就仿佛没有听见般,继续一意孤行。

并且力气还大得惊人。

柳遥简直欲哭无泪了,他一个做惯了农活的人,居然丝毫也拽不住对方,只能被硬拖着一路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田钰终于找了间石室,也顾不上探究里面到底有什么,用力将柳遥推进里面,反手关上石门。

半晌,四周安安静静,除了两人的呼吸外几乎听不见一点声音。

“好了,祂好像没有再追过来了。”田钰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火折吹亮。

柳遥也累得不行,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跑过这么远的路,正想把事情和田钰说清楚,忽然听见身边人发出一声惊呼。

“快看那边!”

火光微弱,顺着田钰所指的方向,柳遥很快看到一面巨大的石壁,上面花纹繁复,似乎画着某种特殊的图案,一直蔓延到黑暗的深处。

遥呆站在原地,像是被眼前的石壁震撼。

“是壁画,”田钰举着火折靠近石壁,打量最上面的图案,“似乎是两军交战的场景。”

柳遥疑惑,也跟着望了过去。

他们此刻所在的应该是整幅壁画的中段。

田钰仰着头,眼眸被火光照亮,一边惊奇一边感叹,不自觉带着柳遥往更深处走去。

“你看这里,”田钰脚步加快,语气也带了些兴奋,“黑底白纹,这是大承军队的旗帜,还有对面那个狼头的兵器铭文,应该就是羌吾的士兵了。”

柳遥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田钰说的没错,壁画上的图案惟妙惟肖,所描绘的正是大承与羌吾两军交战时的场景。

羌吾骑兵众多,手持弯刀面容凶悍,将身着铁甲的大承士兵杀得节节败退。

“这上面画的好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田钰凑近壁画仔细查看,“我记得曾听人说过,那时候先皇登基,朝廷重文轻武,边关积弱,连个像样的将领都找不到,只能用财物安抚周边的小国。”

“可惜,羌吾人天生好斗,根本是喂不熟的野狼,前头刚迎娶了和亲的长公主,转头就趁边关守军不备,带着大批人马打了进来。”

柳遥点点头,关于这一段他之前已经听吴向臣讲过,可比起大承与羌吾之间的恩怨,他倒是更想知道和殷月离有关的事情。

整幅壁画内容庞杂,并不是完全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柳遥向前走了一段,却并没找到有关殷月离的部分,反而看到几幅十分诡异的图画。

最顶端的画面中央描绘着几名衣着古怪的羌吾妇人,手里高举着狼头杖,低头在月色下念念有词,无数羌吾百姓表情虔诚地伏跪在火堆四周。

忽然,黑暗腾起,吞噬了半空的圆月,所有草木枯萎,活着的人倒在地上,而死去的尸骸却从坟墓中爬了起来,在那群妇人的引领下继续围着火光起舞。

“这是羌吾的嚓玛婆子。”田钰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苍白的面孔在火光里明灭不定。

“那这些黑影呢?”柳遥问,直觉这些黑影应该是与殷月离有关。

“那是羌吾信仰的一种凶神,或者说邪神也可以,”田钰轻声道,似乎带了点微不可察的

叹息,“希什维尔,意思是月亮的阴影。”

“祂是寂灭之神,是混沌与虚无之神,所有月光笼罩的地方都是祂的国度……在那里,活人会死去,而亡者将会复活,一切与生死相关的界限都会化作虚无。”

田钰的声音有些飘忽,柳遥却莫名升起了一阵寒意。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到时整个世间都会大乱吧。”柳遥艰难道,试图缓和气氛。

“别管壁画了,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柳遥尽可能柔声道,“你先走,我帮你拦着他,他应该不会伤害我的。”

“为何会大乱,”田钰根本不听柳遥说话,反而转过头来,定定注视着他道,“你不觉得这是件好事吗?”

“这世间原本就有许多不合理的事情。为什么人会死去,为什么人死后便再无法复生,为什么一个人明明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一直记着他,却永远也无法相见。”

“田钰。”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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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已经接近癫狂,柳遥忍不住急道,几乎以为他是被什么迷惑了心智。

“你到底怎么了?”

田钰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道:“就比如先皇,分明气数已尽,却偏偏无法放弃大好江山。所以逆天而行,使用禁术让神明投生于自己的血脉后代之中,最终灭了羌吾。”

“他既然能成功,我一定也可以,我不要江山那么大的东西,我只要……”

柳遥越听越觉得不对,刚想上前将他拉住,忽然注意到田钰的衣领掀开,露出颈后干净的皮肤。

干净?

柳遥猛地睁大眼睛,不对,田钰和他一样,后颈上都该有小哥儿特有的花印才对,怎么可能如此干净。

“你不是田钰,你是谁?”

柳遥脑海空白,怪不得,怪不得田钰会忽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且一路上都态度古怪。

那真的田钰去哪儿了,会不会已经被对方灭口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哦,”假田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忽然笑了下,“原来是这个,的确是我疏忽了。”

“不过我是谁不重要,”没有给柳遥任何逃跑的机会,假田钰一把将他提起,用力推向旁边的缝隙,“重要的是现在时机还未到,多谢你带我到这里来,我们以后有机会再相见吧。”

那缝隙原本是壁画与壁画间的接缝处,眼下却瞬间敞开变大,带着柳遥和他怀里的牌位一起摔了出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撞到地面的时候,忽然有人将他一把揽住。

黑暗中,血色的眸子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意,先是望着那道裂缝,随即转向柳遥这边。

“真可惜,他丢下你自己逃跑了,你不觉得难过吗?”

柳遥:“……”

听,我,解,释!

第39章

昏昏沉沉中,柳遥感觉自己又落到了梦境里面。

梦里依旧有那团黑影,只是与之前不同,总缠在他身边的黑影似乎受了什么委屈似的,猫一样团成一团,将自己缩在角落里面。

数不清的黑暗浪潮一般在它身周起伏,而柳遥就站在这些浪潮的中央,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稳住身形,走到那团黑影的面前。

“别生气,我真的没有要逃走。”柳遥撑着地面,伸手戳了戳它。

很软,很糯,冰冰凉凉,像是某种糯米团子的触感,柳遥觉得还不错,便又上手过去戳了几下。

被戳出的小洞很快弹了回来,然而那黑影并没有理他,只继续团了团身子,将自己缩得更远了些。

柳遥无奈苦笑,这回他不仅隐瞒已经看破幻境的事实,还和人一起跑进了陵墓,甚至被误解私下解除祭品身份。

乱七八糟的事情缠在一起,估计短时间内都很难解释清楚了。

“好了,”柳遥蹲下来凑到黑影跟前,“再说也不都是我的错,你不也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吗,我们就当扯平了好不好?”

“而且认真说的话,明明是你先掩藏身份,骗我成亲的,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怎么能反过来怪我。”柳遥努力和它讲道理。

黑影被他戳得一晃一晃,可惜就是不肯回过头来看他。

就在柳遥忍不住叹气的时候,忽然感觉头顶有微光闪过,抬眼望过去,才发现是一张有些古旧的符纸。

那符纸漂浮于半空之中,表面用朱砂写着繁复的符箓,正是柳遥之前在梦里见过的那一张。

只是与先前不同,这回没有了金光做遮掩,符纸上的字迹明显清晰了许多。

柳遥细看片刻,正想伸手碰一碰,突然天旋地转。等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落到了另一幅场景里面。

和方才的梦境不同,这一回的场景似乎是柳遥自己的记忆。

记忆里的柳遥七八岁模样,天还没大亮,便在后娘的叮嘱下离开院子,到很远的地方去打水。

水桶很沉,幼年的柳遥奋力将一桶水放在地上,刚准备使力将水桶拎起来,就听见身边传来两声呛咳,转过头才发现,水井边上似乎正靠坐着一名年轻

男子。

说年轻其实也并不准确,单从外表来看,男子身材瘦弱,作书生打扮,脸上满是病容,虽然瞧着年轻,但望向柳遥的双眼却满是沧桑。

那是只有老人才会有的眼睛。

幼年的柳遥吓了一跳,连忙凑了过去,问他怎么了,用不用请村里的大夫过来。

书生摇了摇头,说不用麻烦,自己已经活不了太久了,之后便有些忧虑地望着止戈山的方向。

柳遥奇怪,便问他是想要到山上去吗。

书生苦笑了下,说自己不敢上山,止戈山上有他过去留下的罪孽,他想要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解决,可惜力不从心。

人算不如天算,书生问柳遥,倘若明知道有一些灾祸注定了要发生,且根本无人能阻拦,他还愿意尝试去拯救苍生吗。

柳遥掰着手指数了数,之后认真道。

拯救苍生就算了,不过他可以救舅舅和舅母,妹妹也可以算一个,还有和他一起玩儿的几个朋友。

书生先是愣住,随即放声大笑。

说好,不拯救苍生,只救家人和朋友。

柳遥莫名其妙,觉得这可能是个疯书生。

书生咳了半晌,像是要把肺子也咳出来,随后将一张古旧的符纸递给柳遥,说这张符纸自己留着无用,不如便赠给他吧。

“这符纸能做什么?”年幼的柳遥奇怪问,左看右看也瞧不出符纸有何特别之处。

书生摸了摸他的脑袋,勾着没有血色的唇浅笑道,“你以后应当能遇到我师门的人,等到了那个时候,自然就知道该如何使用了。”

符纸化作金粉,回忆再次倒转。

这次柳遥回到了茶坊门外,面前是吃着螃蟹作乞丐打扮的苦修士。

“螃蟹不错,只是老夫也不能白吃了你的东西,便多送你一道符吧。”

穆臣不等他回应,伸出手在他的额头处用力拍了下。

「嗡」的一声震响,柳遥头晕目眩,符箓由实化虚,而脑海中原本古旧的符纸却忽然燃起了金光,再回头时,对面的老乞丐却已然不见了踪影。

咚咚咚,似乎有人在他眼前敲了敲。

“醒醒,别睡了!”

柳遥费力睁眼,扶着地面起身,看了许久也分不出眼前的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您倒是睡得香,”将他吵醒的小厮语气无奈,“快抓紧了,等下撞到头了,可别怪咱们没提醒您。”

撞到头?

柳遥莫名其妙,刚想问为什么会撞到头,就感觉身周一阵摇晃,自己似乎是被几人合力抬了起来。

“等一下。”四周光线昏暗,只有不远处能看到微弱的火光,柳遥勉强稳住身形,直觉有些不妙。

“这是什么地方,月离呢,能不能先带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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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想见主子。”这回出声的是另一名小厮,脖颈上有道骇人的伤疤,冷笑望着柳遥道。

“别异想天开了,为了您的小命着想,您还是老实呆在这里吧。”一声震响过后,柳遥感觉自己像是被扔在了地上,他下意识抓向旁边,却没有碰到墙壁,而是抓住了一根铁栏。

柳遥懵了下,连忙凑过去细看,借着微弱的亮光,确认的确是铁栏没错。

柳遥:“……”

不是吧,居然把他关进笼子里面了。

笼子很大,估计有过去卧房一半的大小,银白的铁栏围在四周,在头顶形成漂亮的弧形,内里则铺着厚厚的毛毯和被褥,整体看起来十分精致。

可即便再是精致,也改变不了这实在很像一个鸟笼的现实。

柳遥越看越觉得无语,忍不住敲了敲铁栏,招呼正与小厮说话的邵蒙。

“邵管家,冒昧问一句,你家主子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抓人就抓人,为何还要把我关进笼子里面?”

邵蒙摆了摆手让其中一名小厮去办事,之后才回头望向柳遥,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冷静,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

“这笼子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可以避免您受地底阴气的影响。”

原来不是有特殊癖好。

柳遥「哦」了一声,趴在铁栏上点点头,之后好奇地打量四周。

“这里看着有点眼熟,是之前放壁画的那间屋子吗?”

“是。”邵蒙言简意赅。

“那正好,”柳遥眼睛亮了亮,抬手指挥道,“能不能帮我把笼子往里面挪一挪,刚才跑得太急了,后面几幅壁画我都还没来得及看清呢,就只看到嚓玛婆子祭祀邪神那一段。”

挪动笼子倒是并不困难,只是……

邵蒙转过头,眉心几乎拧成了疙瘩,完全无法理解柳遥此刻的状态。

这里是地下陵墓,这人更是已经被关在了笼中,一个普通人,遇到这种场景不应该瑟瑟发抖,痛哭流涕,恳求他们放过自己吗。

结果眼前人非但没有害怕,反倒兴致勃勃,甚至比在家里时还要轻松自在。

没等邵蒙开口,方才冷眼瞧着柳遥的小厮先忍不住道。

“老实点,不妨告诉你,之前领你来这里的苦修士已经被主子处置了,不可能再回来救你,你就安安分分呆在这里,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嗯行,”柳遥乖顺点头,伸手摸了摸肚子,“不过我饿了,能不能先给我拿点吃的过来?”

“你……”小厮差点被噎住。

邵蒙则弯了下唇角,无奈摇头。

“不用太麻烦,清淡一点,要糖醋鱼,腊鹅肉,甜酱瓜茄,白糖粥,点心要桂花糕和松子饼。”

像是嫌小厮还不够生气似的,柳遥认真数着菜单,“还有茶水,绿茶太苦了,我要喝紫苏饮,要热的,最好是香茗茶坊煮的那一种,多放冰糖。”

这一天他实在受了不少惊吓,差点连腿都要跑断了,必须多吃点东西补回来才行。

数完菜单想起来,“对了,月离去忙什么了,能把他叫过来,陪我一起吃饭吗?”

小厮简直被气笑了,就没见过像柳遥一样不知死活的。

之前那些外人遇到主子的反应小厮见多了,有狂热的,畏惧的,甚至还有直接昏死过去的。

却从来没有哪个活人像柳遥这般,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居然还敢叫主人陪着用饭。

“我说,你不会以为主子还顾念着以前和你的情分吧,”小厮瞥了邵蒙一眼,确认他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便继续开口道,“别做梦了,打从你解除祭品身份开始,主子就不可能再接纳你了。”

解除祭品身份?

这回轮到柳遥愣住了,先是瞧了瞧自己身上,之后疑惑抬头,“我没解除过啊,是你们弄错了吧。”

“怎么可能弄错!”小厮提高嗓音,气得都快活过来了,“亏得主子几次救你,甚至还想办法帮你舅舅治病。如果不是主子送过去的药,你舅舅早就已经病死了。”

“可你是怎么回报主子的,联手外人闯入陵墓,试图偷走藏宝阁里的兵器,还想和其他男人一同私奔,白费了主子对你的心意。”

柳遥扶着铁栏默默无语,偷兵器也就算了,后面那个私奔是怎么回事。

“我没私奔。”柳遥打断小厮的话,试图为自己辩解。

准确来说,他甚至都不认识那个假扮成田钰的人究竟是谁。

想到此处,柳遥又忍不住担心,也不知道田钰现在怎么样了。

“不打算和人私奔,那你解除祭品身份做什么?”小厮愤愤不平,有理有据。

柳遥:“……”

好嘛,问题又绕回来了。

虽然被误会的事情有些离谱,但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见到殷月离,把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比较好。

柳遥退后两步,歪着头,开始认真打量铁笼上的锁头。

似乎瞧出了柳遥的打算,刚刚一直沉默的邵蒙开口劝道。

“公子别白费力气了,这铁笼只有主子能打开,等祂过几日气消了,说不定便会来看您了。”

“对,”小厮跟着点头,露出有些恶意的微笑,“不过主子一睡就是十几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你来,所以你就在这里安心等着吧。”

“十几年可不行。”柳遥皱眉,从头上取下银簪,开始尝试撬开铁锁。

“都说了这锁你打不开,别说是你了,便是那名苦修士来了估计也没办法……”

小厮没等说完,原本嘲讽的表情忽然僵在了脸上。

就听「咔哒」一声脆响,似乎有微不可见的金光一闪而过,柳遥面前的铁锁被撬开。

不对,是被直接掰开了。

小厮和邵蒙一脸震惊,眼睁睁看着柳遥动作轻松地推开铁笼,拍了下手,还十分得意地回身瞧了瞧。

“很简单啊,看来这笼子也不像你们说的那么结实吧。”

精钢玄铁打造的笼子还不够结实,那这世上怕是没有更结实的东西了。

然而两人还没来得及收回震惊的表情,身后忽然传来石门被推动的声响,一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此时的殷月离已经换下了平日惯穿的浅色衣裳,从头到脚都是深黑,双眸猩红似血,面上一丝表情也无,仿佛结了层厚厚的冰霜。

小厮下意识转头,就见柳遥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蹦回了笼子里面,柔弱的靠在铁栏边上,可怜兮兮与来人对视。

殷月离刚要将眉头皱起,柳遥已经一指外面,有些委屈地开口道。

“我好饿,他们关着我,还不给我饭吃。”

殷月离:“……”

被指到的小厮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第40章

刚才与柳遥起争执的小厮原名叫李维昭,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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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殷月离身边的一名先锋官,过去最常干的便是在前阵上冲锋杀敌。

有了醴泉庄后无事可做,便索性自告奋勇成了负责洒扫庭院的小厮,自觉胆量比谁都大,此刻却有些被吓傻了。

陵墓光线幽暗,殷月离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微微抬眼,一双眸子平静盯着他看。

“主,主子……”李维昭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不是,小的从未苛待过柳公子,是柳公子刚刚想要逃走。”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柳遥明显已经被主子厌弃了。

无论是生是死应该都没什么要紧才对。

如今看到眼前人的反应,却明白事情根本与自己预想中的不同。

“我什么时候想过要逃走了,”柳遥双眼瞪圆,气愤地拍了拍铁栏,“你怎么能随便污蔑人?”

李维昭一言难尽望着他,特别想说,那自己也没说过不给他东西吃啊。

当着主子的面这么说,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李维昭求助地望向邵蒙,希望对方能帮自己说几句话,却只收到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李维昭:“……”还有没有同袍爱了!

柳遥懒得理会小厮,扭过头,继续可怜望着殷月离的方向。

心底忍不住有些委屈。

往常这个时候,只要他稍稍露出不开心的表情,对方必定第一时间走过来,摸摸他的脸颊,问他怎么了。

可此时此刻,对面人非但没有过来,更是瞧都没有瞧过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装饰摆件。

柳遥心口发堵,正垂头低落着,忽然感觉有人轻捏住自己的下颌。

“不用作这种可怜的表情给我看。”

柳遥被迫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闻到鼻间略显清冷的檀香味道。

对面人一身黑衣,红眸似血,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昳丽,语气却没什么起伏。

“我知道你想逃走,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别以为我还会再给你逃跑的机会。”

柳遥鼓着脸颊,已经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趴在铁笼上有气无力道。

“你们一个两个都不仔细听人说话的吗,都说了,我根本就没想过要逃走。”

“还有为什么会解除祭品身份我也不知道,上山的嫁衣就放在舅舅家的箱子里呢,我没烧过,还有那块牌位,你们都不仔细检查一下的吗,我根本什么字都没有写过。”

正在柳遥碎碎念解释的时候,原本虚掩着的小门忽然发出「吱呀」一声响,缓缓在两人眼前打开。

殷月离的眼眸顿时眯起。

柳遥连忙伸手将小门关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扬起的脸庞上满是无辜。

“不是我干的,是你们这边的锁头太不结实了。”

殷月离没有说话,柳遥此时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

虽然外表看起来老实,但柳遥其实是极爱闯祸的性子,每回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就会表现得比谁都要无辜。

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盯着你看,仿佛责怪他都是一种罪过。

殷月离觉得哪怕对方是有意解除祭品身份的,甚至仍旧想要逃走,见到这样的表情,他也愿意迁就容忍。

不过……

烛火暗了暗,在他的视线里,无数阴影翻涌,似乎要将整个石室吞没。

殷月离面无表情,好半晌才对身后的李维昭道:“看紧他,顺便拿个结实的锁过来。”

“是。”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但李维昭还是松了口气,连忙颔首。

见殷月离转身要走,柳遥顿时急了,“你要去哪儿,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话,为什么不能好好说清楚。

柳遥不怕吵架,但真的不愿意和人冷战,尤其是和自己的枕边人冷战。

殷月离回过头,柳遥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追出了笼子,赶忙兔子一样重新蹦了回去,乖巧将铁门带上。

“嗯,你要是有急事的话就先去吧,就是晚上的时候能不能过来。”

殷月离望着他,柳遥满脸期待,“我在这里害怕,一个人会睡不着。”

邵蒙低头看墙缝上的花纹,李维昭也学乖了,脑袋撇向一边,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就在柳遥以为对方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便听殷月离说了句「给他拿些吃的」,之后头也不回,转身离

开了石室。

柳遥:“……”

不能好好说话真的太烦人了。

估计殷月离那边暂时是说不通了,柳遥托着下巴叹气,无事可做,只能回头去折腾身边的李维昭和邵蒙。

李维昭已经彻底长教训了,哪敢再和他说话,没听两句便以要找笼锁为借口跑掉了,留下邵蒙独自面对柳遥,最后实在无奈,只好听话去取他之前点的那几道菜。

陵墓里面不能开火做饭,等邵蒙赶回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进屋就瞧见柳遥正用力推那个铁笼。直到推到自己想看的那幅壁画面前,满意点头,之后坐回到笼子里面,一边吃点心一边掌灯观看。

不远处,李维昭脚下堆了几十个被掰坏的铁锁,一脸的生无可恋。

听见邵蒙进门的声音,李维昭仿佛见到救星一般,瞬间便跳了起来,指着笼子里正啃一块糖糕的柳遥道。

“您可算回来了!小人已经把所有能找到的锁都拿过来了,根本哪个都锁不住他,这人是有什么特殊能力吗,怎么什么锁在他手里都活不过半刻钟。”

邵蒙忍不住头痛,摆了摆手让李维昭先下去,之后才将食盒递给柳遥。

“公子,饭菜已经都在这里了,您看看还有什么缺的东西。”

邵管家办事自然稳妥,柳遥凑近瞧了瞧,将甜粥和腊鹅肉取出来,吃了几口,才指着笼子外面的壁画道。

“我方才看了好久,这一幅,还有旁边那一副壁画,里面画的都是什么?”

邵蒙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柳遥说的正是嚓玛婆子带信徒祭祀邪神之后的两幅壁画。

左边那一幅里有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屏退宫女和太监,正低头在皇帝耳边说着什么,皇帝露出惊恐的表情,而就在两人的身后,浅淡的笔墨画了大片模糊的虚影,其中城池倾倒,尸横遍野。

邵蒙眉头微皱,语气却平缓道,“这位就是曾经作出过预言,断定三十年内大承必将被羌吾所灭的高人,似乎是苦修士出身,皇上听闻后将他请入宫中,与他探讨解救大承江山之法。”

柳遥捧着甜粥点头,却忽然想起之前假田钰说的话。

“我听人说,先皇为了逆天改命,使用禁术让月离投生于自己的血脉后代之中,这是真的吗?”

“是,”邵蒙颔首道,眼眸在火光下晦暗不明,“邪神是无法被驱使的,想要利用,就必须先让祂化身成人,拥有人的躯体,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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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以做到?”柳遥惊讶。

让邪神投生于自己的血脉后代之中,这实在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想到的办法。

“可以,只要祭品足够,神明没有人性,想法不是凡人能够揣测的,答应一只蝼蚁的请求,在祂看来也许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

足够的祭品……多少祭品才算是足够的祭品。

柳遥想象了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惜,凡人贪心不足,心中的欲念永远都没有穷尽的那一天,他们利用之后便开始觉得恐惧,每日坐立不安,害怕祂有一天会夺取自己得来不易的江山。所以想方设法毁去祂凡人的身躯,试图让祂再无法回到世间。”

柳遥嘴唇紧抿,目光盯着后面的壁画。

止戈山上战火再起,这一回千军万马调转剑锋,利刃所指的不再是敌国对面的羌吾士兵。

而是带领他们打了一场又一场胜仗的皇子将军。

“不过也是报应,”邵蒙勾了勾唇角,半张脸颊上露出快意的笑容,“止戈山围剿不久之后,那位先帝便忽然离世,据说是生了怪病,死状惨烈……不只是他,凡是皇室宗亲,无论老幼,在那半月里都以各种离奇的方式暴毙而亡,皇族血脉十不存一。”

“当今圣上,也就是主子的亲皇兄,吓得魂不守舍,第二年便叫人修了这处陵墓,试图安抚主子的亡灵。”

“哦对了,”邵蒙环顾四周,“说起来,这幅壁画也是那位皇帝叫人摆在这里的,也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心虚。”

柳遥忽然想起殷月离之前说过,自己的父母都已经过世,只有一个兄长住在京城内,应该就是这位皇兄了。

柳遥低下头,慢慢喝粥吃菜,邵蒙则安静守在一旁,没有再继续开口。

“邵管家,”将用完的碗筷放到一边,柳遥突然道,“说实话,我其实一开始是打算要逃走的,也确实和人询问过解除祭品身份的办法。”

邵蒙一愣,下意识转过头去。

“可是后来我放弃了,我发现,我可能没那么在乎月离的身份,他是逃亡到这里的流民也好,富商也好,或者其他更可怕的存在也好,对我而言月离始终都是他自己。”柳遥轻声道。

“是会给我画灯笼,会顶着太阳撑伞来接我,还会清早起来给我煮馄饨的那个人。”

“能帮我一个忙吗,”柳遥趴在铁栏上,尽可能语气诚恳道,“我不想这样和他一直冷战下去,就算以后都生活在陵墓里也没关系,我想和他谈谈。”

邵蒙沉默打量柳遥,忽然有些敬佩他的勇气。

认真说起来,眼前人虽然生得清秀可爱,但实在远远够不上倾国倾城的程度,邵蒙过去始终无法理解,自家主子为何会对这样一个普通的少年另眼相待,如今却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只能带你去见祂,其余恐怕帮不上什么忙。”邵蒙终于开口。

柳遥眼睛一亮,“能见到他就好,对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再帮我准备一件东西。”

邵蒙没有回答,只露出疑惑的表情。

第二层主殿右侧便是用来存放陪葬品的偏殿。

与用来放置兵器的藏宝阁不同,这里空间极大,墙壁地面皆用上好的玉石雕成,金银重器随意摆放在四周,当中则是一张雕工古朴的座椅。

殷月离此刻正坐在上面,面色沉凝。

仿佛下一刻便要融入到周围的阴影之中。

在常人无法感知的世界里,似乎有数不尽的呓语在祂耳边呢喃,催促祂找回自己的力量,彻底降临于地上。

浓黑与血红在祂的眼眸中不断交替,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呓语终于停歇,原本不受控的黑影也都收敛回来,再次匍匐于他的脚下。

有些麻烦。

殷月离揉了揉眉心,无需去看也清楚,自己眼中的血色并没有完全褪去。

忽然有沉闷的吱嘎声传来,像是有人推开了石门,之后便是重物搬动的声响。

殷月离没有抬头,直到那件重物被抬到了自己面前。

“主子,”邵蒙走上前道,“属下见您最近心情不好,所以给您……寻了个可以打发时间的事物。”

“不用。”殷月离闭了闭眼,示意对方将东西弄走。

“主子先看一看,如果觉得不合心意,再搬出去也不迟。”邵蒙犹豫了下,继续坚持道。

邵蒙性格冷硬,对祂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还从未出现过今日这样的情况。

殷月离稍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对面,就瞧见一个十分熟悉的铁笼。

笼子里面,柳遥穿着两人初见时的红色嫁衣,微红着脸,有些别扭地扯了扯衣摆。

“那个,饭菜已经送来了,有你喜欢的糖醋鱼,我们一起吃饭吧。”

殷月离深吸口气,感觉刚刚好容易压制下去的黑影,又全都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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