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举点点头,却见谢道源又道:“不过在我眼中,那却不及你万一。”
“啪”的一声,手中的笔忽然跌落,在宣纸上晕开一朵墨色的牡丹。荷举的眼睛睁得溜圆,有些不可置信。面前的这个人看似云淡风轻,怎么胡说起来倒是跟燕绥的油嘴滑舌有的一拼。
言蹊一时语塞,“你说笑了。”
谢道源不在意“这有什么的,现在府中上下人人都以为我是断袖!”
“又不是真的。”言蹊撇撇嘴。
“你我都沐浴一处了,还说不是?”
“你……”
谢道源看着言蹊愤然离去的身影,许是没有她的日子自己太无聊了,现在逗弄一下自己也能开心成这样。谢道源一边想着自己的幼稚,一边又觉得荷举着实有趣,不由笑了起来。
似乎以前从未发现,原来逗弄她也是一种享受。
“言蹊。”谢道源抬起她的脸颊,荷举往后退去,谁料她的头一下子撞在了身后的雕花栏上面。她痛苦地“啊”了一声。
“言蹊!”谢道源赶紧扶住了她,却见她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仿佛是非要在他脸上剜出一个洞来。
谢道源看着她的样子,自己倒是又是愧疚又是好笑,将指腹轻轻地插入她的发丝间缓缓揉捏。因疼痛得到缓解,荷举皱成一团的小脸才舒展开来,然而眼角的泪水却往下滑。
谢道源也不知她这是怎么了,而荷举仿佛是把这多日以来的疑惑和委屈一下子迸发出来,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倾泻而下,唇瓣随之微微抖动,整个人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真是个孩子。”谢道源想要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却不知怎么的,将她的脸蛋捧到自己面前,俯身而下,唇瓣与唇瓣相贴,气息与气息相对。
荷举啊荷举,你为何非要扮成男子?
荷举被他看得一下子乱了心神,躲闪着他的目光,而谢道源一把抱住了她,他沉溺于相拥的温柔,舍不得,放不开。
“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认出你来的?”谢道源在她的耳边轻轻问道。
荷举摇了摇头,她也很是奇怪,明明自己的易容技术已经是很到家了,不过谢道源见她的模样,忍不住又想逗逗她。
用手指缓缓地指着荷举的前襟道:“这里,始终是不一样的。”
荷举的一张脸一下子变得青紫,大骂一声,“混蛋!”顺手把手边的砚台向着他砸过去。谢道源笑着跑开了,只留下荷举一个人,羞得不知所措。
而谢看松一直站在门外的廊柱下,捏紧的双拳不由得青筋暴起,方才种种,他都尽收眼底,果然,这就是源儿一直不愿意娶妻的理由。
这夜,清风拂面,水波微澜,言蹊正在临案习字,听到又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的身边停住。
“在练字啊。”声音冷漠而疏离。
言蹊抬头,没想到是谢老爷冰一样的眸子。她疑惑地接过他手里的锦盒,打开来一看,竟是一支白玉紫毫。
她自然看得出来是支好笔,笑容自眼里荡漾开来,忍不住将紫毫捧在手里细细打量。
“真是支好笔!”他叹道。
谢看松瞧着他的模样,眉梢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情,怪不得源儿会被他把魂给勾走,做出那等事情来。
“给你了。”谢看松淡淡道。
言蹊不知何故,但是心里也很是喜欢,“言蹊受不起,这个还请谢老爷收下。”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张银票。
谢看松低头,看见一只纤细白净的手,正伸过来把银票递给他。结果脑海里全是眼前之人跟谢道源相拥一处,唇齿相交,耳鬓厮磨的情形。他不由得心生怒火,猛地一甩手,言蹊手里的银票飞了出去,吓得他连连后退。
“这……”言蹊不知所措。
“谁稀罕你的钱!”谢看松见他的模样怒气更盛,拂袖便走。
而谢梦渔也遵父亲之命,前去谢道源那里打探打探虚实。
“哥,陪我下一局棋呗。”谢梦渔也是尴尬,心想着这又没什么的,偏偏父亲这么在意,还让自己来。
本来谢梦渔的棋艺不差的,可是因为心里在盘算着事情,组织措辞,心神慌乱,思绪不宁,自然是没一会便溃不成军。
谢道源皱了皱眉,“臭棋。”
谢梦渔被说得面上一热,这才凝心静神,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这盘棋上。
“唔。”谢梦渔看了看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始终是没有张嘴,抬眼之际,就见大哥注意力都在棋盘上。
谢梦渔复又看着棋盘,这屋子里门窗紧闭,唯有屋子里的灯火,映出两人绰约的人影来,“如此良辰美景……”谢梦渔终于是开口了,遮住了上扬的唇角。
“良辰美景?”谢道源嗤笑一声,“有什么美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谢梦渔看得出来,大哥的笑容温和,显然是心情大好。
“说吧,你有什么事?”谢道源开门见山地问道。
“言……言蹊公子,哥你觉得怎么样?”谢梦渔索性也不拐弯了,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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