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举其实是一个是非观念并不那么强的人,自己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是有多么辛苦,她都一定要把静修给救活,为此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既然已经确定好了方位,接下来就要去镇上打听了,后来荷举一个人跟着村里的人去了一趟锦里镇,她把整个镇子上所有大大小小的药铺都跑了一遍,顺便也打听打听神医的下落,可是跟大海捞针一样,没有思路,不过也不枉费她走这一趟,她带回来一包的人参。
只是她再也想不到的是,当她回到白水村的时候,就看见静修在村口一直等着。他睁着眼睛一直望着那唯一的一条路发呆,一听到有声音就赶紧迎了上去,脸色依然还是那么的苍白,在见到荷举回来的那一刻,那神情就像是小孩子一样那么开心满足。
“终于回来了。”静修开口,还是一贯的语气,不过里面她总觉得多了些什么。
荷举眼中的惊喜藏也藏不住,看到静修,急忙和他快步往家里走,便提着买回来的人参去了厨房。没一会,荷举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给他,锅里也已经炖上了人参汤。
荷举将他扶着坐好,便笑吟吟地看着他吃东西。静修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就是闷不做声地把那碗粥吃完了。
事实上,荷举就去了三天。晚上他一个人待着,四周都黑糊糊的,有时3只能从窗户缝中偶尔看到几点星光,他一个人面对着那安静而又陌生的屋子,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念荷举,而他又没有人可以问,所以一直保持着那种情绪直到荷举回来。
他不得不承认,当他看到荷举的那一刻,悬吊着几天的心便在一瞬间回到了原处。
荷举跟他说了去镇上的情况,也包括没有问到神医的下落。荷举问得也干脆,他们要不要直接到镇上去。
“不要。”静修正在喝她炖的人参汤,闻言连头都没抬,就这样淡淡地拒绝了。
这个回答实在是有点出乎荷举的意料,她想着本来就是为了治病的,静修当然会愿意跟着一起的。
其实在这白水村住了几日,荷举也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是很安稳。她不知道留在这里是不是静修心中的真实所想,不过在这里自己可以随时去镇上也不妨碍什么,就是静修有点不方便了,但是在这里就还有机会过着这种与世无争的日子,她的眉眼间一下子溢出来笑意。
在这里,意味着可以更多的和他在一起,就像是,寻常的夫妻那样。
静修没有再说话了,专心地喝完了汤,荷举让他靠在炕头消消食,还顺便打开来一扇窗户,让外面的清风吹进来,才端着空碗出去。
窗外就是这小房子的院子,有篱笆围着墙,还有一口斑驳的水井。院子里还有几棵上了年纪的老树,没人打理,也就只剩下来了光秃秃的枝干。这里的天空很干净,附近的人家也都是紧挨着的,彼此相隔并不是很远,甚至还可以听见顽童嬉闹的声音。
静修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眸光安然如水。
既然静修说不要去镇上,那荷举也不多说,就住在这里,她也挺喜欢这个地方的。
如此的话,她就要一边把家里的事情料理好,还要找时间接着去问寻神医的踪迹。
她将砍回来的柴一捆一捆地抱进柴房里,一边忙碌着,还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之后要做的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可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最后自己竟然会在抱着最后一捆柴的时候,连人带柴一起倒在了柴房里。
晚间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被静修发现抱回到房间里的荷举还是没有醒过来,他只能担心地帮她掖好旧棉被的被角,看着她原本秀丽的面庞青白如鬼。
其实不说,静修也知道,荷举势必会有垮掉的一天的,她要是再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忙里忙外,精力极度透支,他真的害怕,她甚至会在自己的前面倒下去。
窗外的雨依旧哗哗的下着,看样子还有加大的趋势。
静修把窗子关上了,静静地守在床边上。
快要入夜的时候,荷举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看着静修的额发低垂着有点凌乱,还有点湿,问道:“你这是?”
“我就把外面你没干完的事情做完了,你刚才太累了……”静修清淡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对荷举的担心和责备。
荷举生怕他着了凉又要引起病发,眯了眯眼,声音沙哑而疲惫,“那你放着等我好些了再去啊,万一你要是……”
“那我也不想因为我,你再出什么事情,那这样我这病不治也罢。”静修扔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荷举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索性继续躺下,这一夜,他们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默,但是静修默默地做完了每一件事,往日里荷举操劳的他一样也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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