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修被疾病折磨的身体更是虚弱,现在又需要匍匐着前进,想来更是辛苦。以前站着倒也罢了,但是爬着估计很难。不仅是荷举累得受不了了,静修也是一点也不好受,只不过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抱怨出口。
荷举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了,可是黑暗还是在不断地往前延伸,仿佛真的永远都没有尽头一样,如此低矮的空间,无止尽的黑暗,让她觉得异常的压抑难捱。她想着,真的要不是有静修在身边,两个人一起的话,估计处于这种地方,真的没有人有这个勇气和毅力一直走下去,想必没过多久就会发疯的。
这样想着,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暖流滑过了心头,荷举的动作稍微慢了半拍,跟在后面的静修不知道是什么状况,还是按照原来的速度,便一头撞在了荷举的身上。
两人身体的接触,在这样黑暗的地方,荷举的脸在前面“刷”的一下红了,呆了一下,她也不知道现在静修是什么样子,随即很快地低声解释了一下,又接着恢复原来的速度往前。
也许是爬的太久,也许是刚才突如其来的那一下亲近,让她的心跳加速。或许,是因为在这样逼仄的地方,在这样无论是前方还是后面都没有办法看清的情况下,只有他们两个是在一起的,让荷举突然之间有了一种相依相偎的感觉。
在这里,除了对方,再也没有别人了,能够听到的呼吸,只有彼此。
不再在意前方还有什么了,只知道要这样不断地向前,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那些所谓的恩怨情仇,自己曾经踌躇无比或者任何难言的事情,在此时此刻,似乎就一下子全部失去了意义。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是这地下太过于安静,终于可以让人静下心来想想一些事情。正因为这样,两个人之间就好像多出来了一些可以说是暧昧或者温馨的感觉出来,这样似乎让未知的前路稍微轻松那么一点了,在气喘吁吁中也会怀念起来以往的一些经历。
不知是因为环境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就在那时两人感觉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贴近。荷举急剧的心跳似乎也传给了静修,而静修那时候甚至在想,要是他在正常人家,没有这些病,一定会抱住她,给她自己所能给的所有的温柔。可是,这些也就只是瞬间的事,在之后的漫长时间里,谁也没有说,也许都各自埋藏在了心底。
爬一会,歇一会,两人偶尔说些胡话,原本以为会一直一直走下去的道就这么忽然结束了,那样的突然,让荷举甚至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当时她正勉力往前爬,前方还是无尽的黑暗,然而再一往前,手中火把的光亮越来越弱,最后竟然就熄灭了,四周一下子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荷举依旧在摸索着往前,静修感觉到她在艰难地向前问道:“火把怎么熄了?”
“大概是快到头了,有风,吹灭的。”荷举体力难支,已经不想开口说话了,她深深地呼了口气,上下眼皮不停的在打架。
“到了?”静修一听她的话,便想明白了,毕竟在这通道里面怎么可能会有风可以把火把给吹灭?
“嗯。外面好像……”荷举在前面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情景,可是大概出了洞口,她所有的力气都要用光了,甚至连信念都要倒塌,她只感觉到越来越困倦,都没又办法向静修描述外面的情况了。
静修在后面能感受到她的困倦,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但是越是这种情况,就越不能懈怠,静修只能拼命地在后面拉扯她那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裳道:“喂,千万别睡,别睡,你别睡啊!”
但是荷举似乎是真的再也支撑不住了,她微微皱了皱眉,身体往旁边靠了靠,头就那么歪着,眼睛早就已经闭上了,嘴里喃喃地道:“不,就让我……这么睡一会……就这么一会……一会就好……”
静修还没出声,荷举困得厉害,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细小的呼噜。可能是听着荷举的呼噜声,静修也被感染了,也涌上了睡意,竟然也难得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两人到底睡了多久没人知道,最后是荷举先醒过来的,而后她一动,静修就醒了,他就迷迷糊糊地问道:“什么时候了……”
话一说完,人也就清醒过来了。
因为火把灭了,周围都是一片黑暗,荷举又重新把火折子拿出来吹燃,在微微跳动的火光中看清了静修的眉眼和周围的情况,心里一下子安心不少,很快地又把那火光给弄灭了。
之后,就接着继续往前,往出口爬去。膝盖上,胳膊肘早就被全部磨破了,如今再次碰到地面,钻心的疼痛。她突然之间开始后悔了,早知道休息之后这么疼,当时就应该趁着麻木了一鼓作气地爬到外面去,现在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静修也是同样如此,因为两条腿一直是接触地面的,早就被磨掉了层皮,再加上时不时还会腿脚虚弱无力,他也微微叹了口气。
好在经过了一番折腾,两个人终于到达了出口,尽管不知道这是在哪,但实际见到久违的光明,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荷举打开包袱,两个人吃了点东西之后,就靠在山壁上大口喘着粗气。如今倒是过的时间不知,日夜不分,就是赶路,累了就休息,饿了就吃。
以为出了密道就是大路了,然而摆在他们面前的竟都是些窄小的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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