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明显的挑衅,静修也气得不行,没想到这人这样无理取闹,还在羞辱自己。
“小僧真的是来住店的,并不是吃白食的。”静修从包袱里拿出钱袋给小二看。
见着了真金白银,小二才放心,同时为自己刚才的挤兑道歉:“师父你别跟我一个粗人一般计较,只是平日里小店本就赚些微薄收入,不得不这样。”
静修懒得听他在这里胡扯,他下山来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些个做生意的油嘴滑舌,一套一套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信不得。
小二不敢怠慢,领着静修上楼,特意给他找了一间安静宽敞的。虽然住店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摩擦,不过看到房间之后静修还是挺满意的。
很快小二又送上了些素斋,静修用过之后,便在房中做了一会功课,就早早地躺在了床上。
他想着今日在街上见到的那些新奇的玩意,有的是自己知道的,有的是不知道的,这么多年贫瘠乏味的生活似乎就此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从此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期间姜荷举必定是有一份功劳的,要不是当初她不遗余力地向他灌输各种美妙的事物,使他对山下的世界有了些憧憬,否则,他是不可能产生改变的。
静修想着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店小二就敢这么欺负人,那当时身无分文,无依无靠的荷举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他越发埋怨自己,那时候怎么就躲在师父身边当鸵鸟,哪怕是为她说上一句挽留的话也好啊。
如今,他也下了山,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收了收了,姑娘们也去睡吧。”
云娘打着哈欠招呼着,结束了晚上的生意,该打道回府的就打道回府,该留宿的就留宿。
锦茵今日有些困倦,回房不多时就陷入了梦乡。
她一向睡眠比较浅,翻了个身,隐隐像是听见外间有人说话的声音。接着她就听见荷举哑着嗓子悄悄地唤道:“姑娘,姑娘!”
“什么事?”锦茵躺着懒懒的,不想动。
“贾公子。”荷举低低地浅笑道。
锦茵和贾铭是荷举见到的第一对如此倾心相爱的人,虽然与锦茵相处时间不长,但她也渐渐了解了两个人的过往,她无比的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的结局,传为一段美谈。
因此,她也乐意为两人的相见找机会互相的通风报信,有时与贾铭多有接触,她也慢慢与这位状元郎熟络起来。
听见是“贾公子”,锦茵急着起来,跑到外间,就见荷举点着蜡烛笑着向楼下的方向指了指。
此时,镜花水榭里漆黑一片,乱糟糟的,而贾铭便垂目坐在一张椅子上,安静地宛如墨画。像是感受到了锦茵的目光,他眼眸一抬,两人相视而笑。
锦茵再也按耐不住,贾铭望着自己挚爱的女子,想起了南唐后主李煜的一首词,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i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词中小周后与他夜间幽会时,为怕被别人发现,只穿着袜子迈向香阶,手里提着金缕鞋。李后主感此相见不易,要趁着良宵时短,尽情地怜爱她。
贾铭眼前,锦茵是双脚赤裸着走下楼梯,手里提着绣鞋蹑手蹑脚地朝他走过来,欢喜迫切又不得不小心翼翼,以防吵醒别人,那副模样惹人心动,活脱脱就是从李后主词里飘下来的佳人儿。
不过,词里的是皇帝与皇后的情趣,而他俩之间只不过是青楼私会,只要贾铭一想起这个,他的心就禁不住的抽痛。
待到锦茵走近他的时候,他站起来快步向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听着彼此浅浅的呼吸声,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享受着相拥的温暖。锦茵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贾铭突然抬起头。
他忽的就将锦茵打横抱起坐到大堂里的一个偏僻小角落里,从她手上拿起绣鞋,轻轻地替她穿上,嘴里温柔地教训着:“天气凉了,这样会着凉的的。”
“嗯。”锦茵任由他跟自己穿上鞋,轻轻地应道。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贾铭顺手帮她整理好衣襟,侧脸靠向她,在她的眉间留下浅浅的吻,“我想你了。”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包用帕子包着的蜜枣,“哇。”锦茵见到那颗颗诱人的蜜枣,“阿铭,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的?”
贾铭宠溺地一笑,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小馋猫。”
锦茵迫不及待地从里面挑了个个头大的放入嘴中,还是以前令她难忘的味道,她的粉腮动了动,很快就“噗”地一下吐出一个细细长长的枣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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