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荷举便乖乖地抬起头,这回终于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好好看看这美人儿了。打量之下,锦茵觉着这小丫头长得是不丑,就是太嫩了。估摸着云娘的意思也是先让她跟着自己好好学学,等大些了再接客。
想来这么小的孩子便被卖到了这里,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自己也没必要刁难她。
“你去帮我把沐浴的东西准备好。”看到荷举急急忙忙的样子,她又加了一句,“记着以后每晚这个时候都准备好,切记不可迟了。”
荷举逃也似的离开,她知道这个时辰已经不早了,姑娘们都要梳妆打扮,来迎接晚上的客人。
等到她吃力地把浴桶摆好之后,锦茵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着她来了,也没什么顾虑,直接就缓缓地褪下了外衣。
荷举虽然也是个姑娘家,知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不过,看到这种场面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见到她躲闪的眼神,锦茵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羞涩。还是太小了,等以后见多了自然就见怪不怪了。同是女人都这般放不开,以后到了客人面前,又怎能让他们开怀。
“你先去外面等着吧,好了我会叫你的。”锦茵体谅地说道,这种事还是要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的。
云娘这几年的胃口越来越大,不知买了多少这般大小的女孩子,年纪最小的一个,到了十二岁,就被逼着接客。
她闭了闭眼睛,不愿去再想那些噩梦一样的经历,起身,开口唤荷举进来帮她更衣。
眉毛上还有未擦干净的水珠,肤如凝脂,身上只披着白色烟罗软纱,荷举扶起她时,不自觉的红了脸。
荷举明显地感觉得自己脸上烧的火辣辣的烫,太丢脸了,自己竟然也变得这么爱脸红。
她不禁气愤地又暗骂了好几句静修肯定是在山上跟那个呆子呆久了,要不然自己这么见多识广的人,怎么也这么容易就脸红?
兴许是感应吧,这边荷举刚刚骂完静修,那边大悲寺里静修晚上闲着无聊,不知怎么的就转悠到了荷举的房间,其实在姜荷举离开之后他本可以再搬回来的,但不知为什么这房间还是空下来了。
静修把桌案上散乱的书籍整理好,就像是等待着荷举回来的样子。他随手拿起一本诗集翻看着,每翻一页他的脸就黑好几分。
借给她看的书,她就在上面瞎写瞎画,甚至写了好多自己的名字,再在上面花了好多的叉,静修简直就是哭笑不得。
走出房间的时候,莫名地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
锦茵并不理会她红脸,心平气和地指挥她干这干那。荷举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觉着这姑娘跟个冰块儿似的,不好亲近。
穿好衣裳,锦茵嫌她碍手碍脚的,便自己梳妆,荷举也觉得没什么,站在一旁望着,心想能看美人梳妆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真真是赏心悦目。
她身着碧绿翠衫,逶迤拖地的散花百褶裙,身披一件薄烟纱,她随手挽起一个松松的髻,鬓边斜插一朵牡丹。
姜荷举简直不敢相信现在眼前的这位娇媚入骨的花魁是自己才见到的那位姑娘仿若山中之莲,出淤泥而不染。
“荷举,这就扶我去吧。”她听得出来锦茵此时的声音略微带了些醉人的暖意,与平时的完全不一样。
她折纤腰以微步,掩皓腕以轻纱,隐隐约约,足现万种风情,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一般婀娜多姿。
移步下楼,她淡漠娥眉眼含春,皮肤温润如玉,樱唇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面庞边微微散开几缕发丝,随风晃动平添几丝魅惑。眼珠子看着楼下众人,似看未看,感觉还有几分淘气,如此一来,少了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显得更加可爱,惹人疼惜。
“锦茵姑娘,锦茵姑娘……”
她对着那边热烈高呼的人一笑,颊边梨涡微现,那边众人一时间如痴如醉,嘴中更加热情地呼唤她的名字。
荷举低眉默默地扶着锦茵走过,径直走向了场中央地高台。见到这么些为她疯狂的男人们各个穿着不俗,荷举这时才明白,原来这镜花水榭的客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一般的人是没有资格见锦茵的。
客人总共分为六等,尊客,贵客,欢客,熟客,过客和新客。
而想要求见锦茵一面的必须要是欢客及以上等级的。
荷举咂咂舌,就不过是见她一面而已,就这么费事。要是想与她聊上几句,请她唱一首小曲,那又该付多少银子啊,那就更不要谈那种别的事情了。
“你下去吧,妈妈找。”锦茵坐定后,侧着头轻轻对她耳语一句。
姜荷举早就料到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鸨,怎么可能会放自己白吃白喝的,既然花了她的钱,按理来说,就该为她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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