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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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隐秘的轻视、讥讽,和难以抹去的自卑心绪,并不能抵消“贺夫人”这个身份带给他的一切。

如果没有遇到贺月寻,他依旧是那个拿不出钱将所有米店都赊了一遍、住在漏风漏雨破棚里的郁家小子。

郁兴不会来赌场赎他,他会被卖给最烂的窑子,然后在某个寂静的夜晚,因为染上脏病而全身溃烂地死去。

就像暗巷里那具破草席裹着的光裸女尸一样,大片大片糜红发白的腐烂伤口。

也许,等不到那一天,他就会先一步结束自己这发臭发烂的一生。

郁慈心忽然像浸入寒潭,发冷,却落到了实处,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是贺夫人。”

炉火未消,袅袅的茶香盈满室内。

贺衡将支在案上的手放下去,军靴轻抵,上身往后倾,却没有靠在椅背上。

很难形容他此刻的表情,似乎脸上的每一寸肌肉,每一丝纹理都在慢慢绷紧。明明一案之隔,郁慈却莫名觉得男人周身笼罩着怒气。

可那双淡色的眼里却并非以往的冷冽,有什么在一点点碎裂,像古松顶上经年冻雪终于落了下来——

那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悲伤。

……悲伤什么?

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吗?

郁慈低下头不再看男人,垂下的手指收紧。他今天来是为了贺月寻的尸骨。

其他的,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一只宽大的手握住他手心,沈清越没有偏头,指腹轻轻摩挲着少年,嗓音四平八稳:

“贺家主在世时,是承认了阿慈身份的,整个柳城都知道。如今,阿慈想带走他的尸骨,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

贺衡眼里透出几分讥讽,几乎要冷嗤出来,“带着前任丈夫的尸骨和情夫私奔算合情合理?”

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太过明显,郁慈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强烈的羞耻让他脑中有一瞬间的眩晕。

——他和沈清越现在正在桌下牵着手。

“情夫”沈清越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十分自然接受了这个新称谓,甚至勾起唇角露出几分笑意:

“贺家主毕竟走得早,阿慈还年轻,有权利追求新的幸福。我想贺家主在天之灵,也会支持的。”

这冠冕堂皇的话一出,整个房内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郁慈已经不敢去看贺衡的脸色了。

良久,才听见对面传来一道冷漠的声线,收敛了所有情绪:“那就请贺夫人随我一道回去,取兄长的尸骨。”

郁慈抬眸,目光极轻地瞥过去。贺衡没有看他,脸上窥探不出神色,苍蓝色军装挺拔肃立。

郁慈收回视线,抿紧唇。

……总不能再关他一次吧。

沈清越几乎是立刻拧起眉心,语气也沉了下去,“什么意思,贺府的大门金贵到旁人不能踏入了?”

贺衡没有与他过多争执,面无表情下了最后通牒:“要不要尸骨,在于你们。”

贺月寻的尸骨,无论如何也要带走。

郁慈下定决心,没有犹豫先一步开口:“我去。”

张开的嘴最终慢慢闭上,沈清越眉眼间缠上几分郁气,将满腔嫉妒和不甘一点、一点咽下。

他就不信,那个死人能在少年心里占一辈子。

他耗得起。

一进到逼仄的车厢后座,郁慈才开始后悔,刚才怎么不多谈判提些条件。

实在是太近了——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哪怕他极力收缩手脚减轻存在感,可另一人的吐息、生机,却强行挤入他的神经。

无法忽视,不可避免。

郁慈侧头望向窗外,调整自己有几分紊乱的呼吸。

司机扫了眼后视镜,皱起眉头:“二爷,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一辆黑色轿车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尾随在他们车后。

毫无疑问,是沈清越。

郁慈下意识抿紧唇,心里滋生出几分紧张。

贺衡却没有太多其他表示,只说:“不用管。”

悬着的心放下,郁慈却愈发不解,男人让他此行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贺府一如既往的静谧,甚至比之前更添了几分寂寥,来往也看不见什么下人。

步入正堂,贺衡让人去取骨灰盒。郁慈没有坐下,只是站在太师椅旁。

一路上,男人未置一词,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半分。

郁慈说不出心中有没有庆幸,只是想,这才是他们本来应该的样子。

那些争执、眼泪、相贴的肌肤,湿热的吻和那个混乱的夜晚,都只是一场不该存在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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