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事最后结案,是孟平安见王小二不在家,想进去偷东西,却不慎跌入井中,求助无门这才死去。
萧屿澈这个人,是不会有感情的。
包括他昨夜所说的,之前关于那和离书的打算,便算是让她彻底看清。
不知怎的,她现下心跳得厉害,后背发凉。
萧止看了他一眼,沉着脸道:“既如此,便验一下吧。”
听见里边儿的动静,鎏月心下一沉,预感定是杜莞华出了事。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萧屿澈那漠然的神色。
萧屿澈神色淡淡地看了这二人一眼,便摆了摆手,命太医自行离开。
而后,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这才看向萧子旭。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杜莞华终于还是急了,没了方才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子旭怎么可能不是老爷的亲骨肉!澈儿,你哪怕不喜欢我,也不能这般栽赃,抹去子旭应有的身份啊!”
此时的萧子旭脸色惨白,怔怔的站在原处,低着头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屿澈眸色暗了暗,指尖微动,移开了视线,又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
那时的杜莞华到底年轻,她容颜不差,自是爱美,每每出门都会将自己好生收拾一番。
不少人认得杜莞华这个曾经万花楼的花魁,都待她冷眼,嫌恶,对她如今的穿着指指点点。
可算算日子,她有孕的时间,正是他将她从青楼里赎出来之后的一个月。
若这孩子当真不是他的,那便说明……
在她遭到冷眼之时,只有路过的孟平安肯挡在她身前,替她说话。
“人无完人,站在光下,怎会没有影子?杜姑娘既已从良,各位还莫要拿从前的事儿来弯酸人了。”
不多时,太医总算赶到,给二人滴血之后,脸色沉重地朝萧屿澈拱拱手:“回禀王爷,萧老爷和萧二公子的血,并不能交融,他二人没有血缘关系。”
夜色下,孟平安气喘吁吁:“我们为何要在王小二的院内想见?”
“王小二出门了。”杜莞华轻声笑着,道,“平安,我有身孕了。”
打板子,是她曾用来责骂下人的手段,她可不想这东西用在自己身上。
毕竟那板子上连着的可是一排排钉子,打下来能直接要人半条命!
“逆子!”萧止显然不信,被杜莞华的情绪带着走,对萧屿澈俨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萧屿澈冷笑一声:“你就不想想,萧子旭浑身上下可有哪一点像你?”
“看来有些人,哪怕离了那烟花之地,也改不掉某些毛病。”
“害,谁说离了万花楼,便不能自己单干的?”
“就是,自己单干,还不用被抽成,赚得还多些呢!”
听杜莞华讲完了这个故事,萧子旭瞪大了眼,满是震惊:“娘,你杀人?”
“你凭什么说我杀人?他是跌入井中摔死的,官府都已结案了。”杜莞华看了他一眼,“你是我生的,没有资格质问我。”
她不该对他抱有幻想的。
或许,她应当早作打算了。
话音落下,萧止脸色一变,神色也变得有些迟疑了起来。
当初若非有了这个孩子,他压根就不会让杜莞华进门。
萧子旭看着面前这一片混乱,只觉得头昏脑胀的,思绪不知飞向何处。
他始终不能明白,为何萧屿澈突然说自己不是萧止亲生的?怎么会这样?
于那时的杜莞华而言,孟平安的吸引力极大。
萧止很少过来,哪怕是来,也从后门偷偷摸摸的进,生怕被人瞧见了。
可孟平安不同,他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丝毫不惧旁人的闲言碎语,是真心对她好。
见形势不对,杜莞华立马又死皮赖脸的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妾身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为老爷生下一个儿子,可竟还要遭人这般污蔑!苍天啊,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这时候,待在一旁看戏的青禾总算是找到机会上前插了一嘴:“老爷不必如此动怒,王爷也不是会说瞎话的人,但兹事体大,还得慎重,依妾身来看,这二公子究竟是否是老爷的亲骨肉,只需找太医来一验便知。”
“妾身有日出门买菜,便见着了住在隔壁的邻居,孟大哥。”
似是意识到了这个称呼不对,她脸色一变,又连忙改口:“孟平安。”
街坊邻居都不喜欢她,私底下的言语不在少数,哪怕的被她撞见,也丝毫不担心被她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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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故意放大了声音嘲讽。
可这也是她的筹码,她以此相要挟,从见不得光的外室摇身一变,成了萧家的正房夫人。
比起感情,她显然更喜欢这样衣食无忧的日子。
一来二去,她就真跟孟平安发生了一些事情。
以至于这个孩子,她并不知晓究竟是谁的。
那段时日,巷中的男子无论老少,都对杜莞华这个孤身住着的貌美花魁觊觎不已。
一次夜里,当真就有人摸进了她的屋子,她险些被轻薄,是孟平安救了她。
第76章河清海晏06
这时候,破庙外又传来了好些震耳欲聋的脚步声,似是有什么军队赶了过来,可鎏月听不清。
她耳边唯一能听见的,是箭刺进血肉的声音,是缇莎忍痛的闷哼声。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糕点,就是那袋糕点,让我熬过了那个寒冬,自那之后,我便想着我一定要进入九黎圣殿,一定要见到灵璇殿下,然后好好报答殿下。”
“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殿下……为何不信我?我能为你做很多事情的。”
所以哪怕线人提出无理的要求,得寸进尺,她都一一忍耐,哪怕动手杀了人,手上沾了血,她也在所不惜。
她闷哼一声,咬着牙,那聚焦在伤口某一处的痛感太过明显,令鎏月本就苍白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双眼通红,额间满是细汗。
终究她还是没能稳住身形,单膝跪在地上。
见此,缇莎终于再也坐不住了,撒腿就直接跑到了鎏月的身前,紧紧抱住她,隔绝了穆念的视线,嗓音还带着哭腔:“姑娘,您没事吧?”
穆念挑挑眉:“缇莎,你们还真是主仆情深啊。”
“可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将你从那一堆乞儿中带回九黎圣殿,给你吃,给你住,给你穿,前些时日又是谁告诉了你解除情蛊的法子!”
“金蚕蛊?”缇莎愣了愣,随即想起了之前从书中瞧见的禁术。
鼻尖满是刺鼻的血腥味,紧紧抱住自己的小姑娘身子轻轻颤抖了,明明很疼,却又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鎏月愣了半晌,都没能缓过神来,只见缇莎用力直起身子,然后又再没了力气往旁边跌去。
逐渐的,缇莎的声音小了起来,嘴角也溢出了些许鲜血,不住地咳了两声。
“缇莎……”鎏月眼睫挂上了晶莹的泪珠,神色极为复杂。
一时间,鎏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动了动,身上的痛感忽然消失,令她险些没稳住身形。
鎏月深吸一口气,而后挣扎着坐起身:“此蛊只能用于一人身上,从炼蛊起便不可更改,决定好下蛊人之后,便要寻那人的血亲,用其血肉喂养毒虫,从而形成蛊,一夜便可完成。”
“炼成之后,只要施用金蚕蛊,蛊便能找到血亲的位置,同时也能让人身体剧痛无比。”
她回过神,连忙抱住她,朱唇微微张着,心里似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缇莎许是没了力气,眼眸微微眯起,可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灵璇殿下,莫要哭。”
她确实没有信过,她不信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她好,无缘无故的忠心于她。
她带着警惕面对着周围出现的所有人,殊不知在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人愿意为了她而不顾一切。
“鎏月。”萧屿澈紧绷着脸,死死盯着她,“不要出去。”
他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也知晓定是鎏月动了什么手脚。
愧疚、不舍、心疼、自责……多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令她就似是整颗心揪起来一般,极为痛苦。
“大人。”她轻咬着下唇,看了一眼他肩头又开始渗出鲜血的位置,眸色暗了暗。
一时又陷入了僵局。
鎏月并未说什么,指尖微动,很快便察觉到手上的力道小了许多。
随即她轻轻一挣,便甩开了他的手。
她又张张嘴,总算哽咽着出了声:“我早就说了,让你走,你非不听。”
缇莎笑了笑,声音极为虚弱:“殿下可还记得好多年前巡街时,曾在路边,给一个乞儿施舍了一袋还冒着热气的糕点?”
回来后,她终于从鎏月的眼中看见了信任。
只是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鎏月在暗自调查什么事情没有告知她,哪怕在离开那日,鎏月也单独去了另一处,支开了她。
鎏月甩开了她的手,气道:“那不然真等她放火,然后大家一起死在这儿?”
“鎏月,沉住气。”萧屿澈冷着脸站起身,为防止她当真出去,紧紧捏住了她的手腕。
“不行。”萧屿澈冷声道,面色略显阴沉。
见此,贺庭翊也不干了:“就是,那怎么行,怎能将你一个人丢在此处?”
“是啊夫人,奴婢陪着您。”安静许久的黄桃也出言说着。
可这些她都无所谓,或许到了合适的时机,鎏月会告诉她的。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不再担心这些琐事了。
话音落下,她手一松,那根箭就径直射入了缇莎的后背,丝毫没留余地。
“缇莎?”鎏月愣了愣,有些急了,“你快走!”
“不。”缇莎摇摇头,嘴唇惨白,“我要陪着殿下。”
话音落下,庙宇内静了片刻,鎏月站起身道:“我出去,你们想法子走。”
“不行。”缇莎一把拉住了鎏月,坚持道,“姑娘不能去。”
此时穆念的手中把玩着一对弓箭,眼眸轻蔑地看向鎏月的位置,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都显得极为冰冷。
“站出来,然后跪下,一步一步磕着头到我跟前。”
鎏月轻轻一笑:“我还是那句话,我凭什么跪你?”
穆念不气反笑,手上一松,那箭便划破空径直射入了鎏月的腿中。
闻言,缇莎眨眨眼,整个人都有些懵:“所以这便能解释了她将姑娘的兄长也带来中原,正是为了等这一刻。”
“没错。”鎏月虚弱地应了一声,“如今穆念只知我在此处,并不知晓你们也在,你们想法子离开便是。”
与此同时,穆念许是玩儿累了,放下弓箭摆了摆手,在她身后的那些私兵则又立马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鎏月和缇莎所在的位置。
“既如此,我便成全了你们的主仆情深。”
“放箭。”
听见声音,鎏月立马紧张了起来,透过那破烂的窗纸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见一名私兵当真拿着火折子过来,她慌了。
“别动,我出来。”
末了,穆念总算是失去了耐心,冷声道:“来人,放火,烧了这座庙。”
“是。”
她哭了吗?
鎏月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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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如今早已泣不成声,脸上满是泪痕,眼眶和鼻尖红得令人心疼。
听见声音,她动了动,没再犹豫,抬脚走到了庙宇的门前,视线穿过院落,瞧见那朱红色木漆门外轿子上坐着的穆念。
外边儿穆念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已是不耐:“鎏月,可别让我等久了,你若不出来,我便只能让人放火,逼你出来了。”
……
其实同鎏月待在一起的日子,缇莎都很开心,可还是会因为其不信任自己而难过。
“你翅膀当真是硬了,当初在九黎圣殿,你跪的还少吗?”
穆念冷笑一声,似是回忆起了什么,道:“你还是小时候乖些。”
当初鎏月得知了可以去临城取解药时的眼神,收到那张带有扶桑花图样纸条时的眼神,几次外出后回避的眼神,都深深扎进了她的心。
她总是想,若鎏月有一日能够真正信任她,那就好了。
“大人,她不会杀我的。”鎏月笑了笑,安抚了一声,便想挣开他的手。
只是他依然抓得很紧,并没有要放她出去的意思。
听见声音,穆念很是满意地勾起了唇角,摆了摆手,让人退下:“那便快些。”
见此,萧屿澈捏着她的手更紧了,低声道:“不准去。”
而穆念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副永远泰然自若,不为所动的模样。
她眼眸微眯,眸中泛出一抹寒光,而后动了动,轻轻将手上的弓箭对准了鎏月,拉满了弓。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跪,还是不跪?”
殿下……她已许已经未曾听人这样唤了。
鎏月眸色一凝,使劲推了她一把,可身子没了力气,竟半点推不动,忙死死盯着她压低了声音:“你这样下去会死的!她不会杀我,可她会杀你啊!”
“你让我出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吗?”
鎏月静静地看着她,神情无波无澜。
现在,鎏月应当是能够完完全全地信任她了吧?
鎏月眉心微微蹙起,那脸色依然惨白,抬脚跨出了庙宇的门槛。
“我为何要跪你?”
很快,缇莎终是忍不住蹙起眉心,小脸皱在一起,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去看看,这世间的,大好河山……”
话音落下,她那本灵动的瞳孔逐渐变得无神,缓缓闭上了眼,不知从何处沾了血的手也无力地搭了下去。
这一刻,在缇莎眼中,鎏月不是王妃,不是夫人,只是她的灵璇殿下,在当初她饥寒交迫命不久矣之时出现的,那宛若神明般的救赎。
鎏月看了他一眼,浅浅一笑:“大人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此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道极为烦躁的催促声:“你还要我等多久?”
“殿下别哭。”缇莎眼尾也划出了两道泪痕,眸中还泛着好些水光,强撑着让自己神情不那么难过。
“能为灵璇殿下而死,我不胜荣幸。”
下一刻,无数箭破空射向了了她们所在的位置。
萧子旭和贺庭翊也没想到这人会这么疯,自然也顾不得会暴露什么,径直提剑冲了出去,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你说,我如今的箭法如何?”穆念歪着头,笑眼盈盈地看向鎏月,然后又拿过一根筋拉起了弓,往她身上瞄准着。
她是真的,不胜荣幸。
后来,鎏月迫于无奈,只能将希望赌在她的身上,让她去临城取得解药。
这是一次她展现自己的机会。
第77章河清海晏07
事实上,在同穆念聊过一阵后,鎏月这心里便一直没有底。
穆念所说的鎏云活不了多久,究竟是唬人的,还是真的?
这事,她不敢赌。
男人叫了水,轻轻解开了她眼上的系带。
屋内烛光摇晃着,还带着些许旖旎的气味。
男人似是有些意外,盯着她看了片刻,便松开了手,默许了这事儿。
见此,鎏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直至清洗干净,鎏月才被抱回了榻上,浑身无力地闭上了眼。
萧屿澈在她身边,神情餍足地瞧着那很快熟睡的人儿,眸子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总之,你带上便是,若是有什么事儿,也好应急。”鎏月轻声说道。
见此,鎏云迟疑片刻,还是点点头:“好,听你的。”
良久,她的脚踝被捏住,搭在了男人的肩上,床榻又吱嘎地响了起来,许久才缓缓停下。
鎏月瘫在榻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未从那感觉中回过神来。
今日他确实很轻,很温柔。
除了顶的时候,稍微有些重。
那本春宫图,倒是有点意思。
翌日,当鎏月从榻上悠悠转醒,眯眼瞧着屋内的光,片刻才回过神。
天亮了。
那眼眸漆黑幽深,含着些许意味不明的情愫。
她咽了咽唾沫,垂下脑袋,手上又轻轻拉开了他的衣襟,脸颊不知怎的有些泛红。
只是她坐在榻上,而男人身形高大,又站着的,她压根够不到他的肩头。
待鎏云离开后,鎏月又一个人去了柴房。
依然是那根簪子,从穆念的脸上划过,直至心口的位置。
“祭司大人,告诉我,你为何说鎏云活不了多久?”
只是她没想过,上次的鲁莽不过是因为萧屿澈饮过酒,心中还有气。
而今,应当是不会再那么难受的。
“离开?”鎏云愣了愣,眉心蹙起。
见此,鎏月也明白她是在顾虑什么,轻声道:“近几日,我会为你备下足够的解药,而后你同尔江便从破庙的那处地道离开,我过段时日会去找你们会合。”
“鎏月,我不需要解药的。”鎏云有些困惑。
鎏月眼睫轻颤,在那灼热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慢吞吞地解着自己的衣带。
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脑子不知怎的有些迷糊。
就因为她害怕似上次那样难受,就主动……做这个?
犹豫了片刻,鎏月从榻上爬起来,站起身,正好与男人平视,在那灼热烫人的视线下,垂着眼将他的外袍轻轻褪去。
里间还有件里衣,她眨眨眼,手伸过去拉开衣襟,指尖无意间便触碰到了那略显烫人的身子,当即便将手又缩了回去。
“那倒是,不需要。”鎏月轻声说着,手又伸过去,褪去了萧屿澈身上的衣料,露出结实的身子。
那下一步,就该是她自己了。
闻言,鎏月发了一会儿愣。
手腕,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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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不确定道:“夫君,手腕指的是……”
“就是夫人想的那样。”男人神色揶揄,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抉择。
可动作再慢,也还是有做完的时候,男人极有闲心,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渐渐的,见她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小衣,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那接下来,可需要本王帮忙?”萧屿澈语气带着揶揄,凑近了问。
“别的?”鎏月眼中泛着薄薄一层水雾,神色略显茫然。
萧屿澈点点头,不知从何出摸出了一根月白色的系带,而后眸色深沉地盯着她:“这个东西,今夜要捆在夫人的身上,有两个位置,夫人可以自己选。”
“嗯。”鎏月应了一声,垂着脑袋,瞧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见此,他眸色暗了暗,伸手轻轻捏起了她的下颌,嗓音低哑:“好,本王轻点,今日,咱们玩点别的。”
不过,对于她的主动,萧屿澈也乐见其成。
经过一段时日的锻炼,鎏月很是熟练地解下了他的衣带。
衣襟轻轻敞开,她眼睫轻颤,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他。
“哪两个?”鎏月有些懵,嗓音软软地问道。
男人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要不,在夫人的手腕上,要不,就在夫人的眼睛上。”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些许的玩味和揶揄。
“可需要本王帮忙?”他嗓音低哑,连着这屋内旖旎的感觉,令鎏月觉得脸颊发热。
鎏月故作镇定地看了他一眼,纠结了片刻:“夫君,可否轻些?”
“嗯?”男人神色一顿,定定地看着她的眸子,“本王上次,弄疼你了?”
鎏月脸颊又烫了几分,思绪一转,想起了那日于城门处被捉回来后的情形。
那日,他就是捆住了她的手腕,也正是在这张床榻上。
思及此处,鎏月毅然决然道:“我选眼睛。”
这确实有些过于折磨人。
当然,是另一种方式的折磨。
她动了动,便觉浑身软得不行,半点没有力气,便又认命般的躺了回去。
“夫君。”
她唤了一声,身侧靠坐着的男人便睁开眼,转头看向她。
“嗯。”男人眼中笑意更浓,抬手将那系带轻轻捆在她的脑后,遮住了她的全部视线。
目之所以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还带着些许烛光映出来的昏黄。
鎏月有些害怕,下意识地便抓紧了男人结实的小臂。
“感觉就是,特别难受,不舒服,好像……缺了点什么。”她有些不确定,努力形容着。
“嗯。”男人微微颔首,“若是本王时间短了,你觉得不够,自然也是这般难受。”
“是吗?”鎏月眨眨眼,瞧着很是诧异。
见此,萧屿澈莫名有些头疼,他抬手暗了暗眉骨,轻哂一声:“那你还记得上次服用过的,端王送来的迷情水?”
“怕吗?”
听见此问,鎏月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萧屿澈那漆黑的眸子,摇摇头:“为何要怕?”
久……就久吧。
无妨。
嗯,无妨。
“你要做什么?”穆念神色瞬间警惕了起来。
因着今早萧屿澈说的话,鎏月一整日都忧心忡忡的。
趁着烧火的功夫,她将鎏云拉到一旁,语气凝重道:“姐姐,如今的形式不好,中原似乎是要变天了,你最好尽早离开。”
鼻尖是男人身上淡淡的乌木沉香的味道,耳边是那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夹杂着些许口中怪异的水声。
而在此情况下,她的触感便变得尤为灵敏。
鎏月也不知此人为何精力这么好,她才醒呢,他便不知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醒了,不睡了?”许是才起身,萧屿澈嗓音略显沙哑。
瞧着她这副模样,男人显然气得不轻,道:“夫人想想,上次中了软骨香,是何感觉?”
闻言,鎏月愣了愣,还真就细细回想了起来。
下一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腰间覆上了一片温热,而后身子一轻,再回过神时,已经躺在了榻上。
没了视觉,其他的任何细小的东西于她而言便变得尤为清晰。
“不睡了。”鎏月鼓起小脸,不满道,“夫君,你日后能不能快一点,时间短一点?”
话音落下,男人眸色暗了暗,气笑:“嗯?”
萧屿澈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伸手将浑身发软的人儿给捞了起来:“本王准备对付端王了。”
“嗯。”鎏月点点头,应了一声。
“因为,端王这些年藏得很深,恐怕已经养了私兵,本王现下还摸不准他的底。”男人轻声说着,似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可鎏月已经灵敏地感应到了,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小衣被由下而上,堆在了她的脖子下方,身子凉飕飕的,那两处小尖却又热乎乎的,她只觉得战栗,脑中早已没了什么旁的思绪。
她轻咬着下唇,泛红的指节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身子却控制不住的轻颤。
这次萧屿澈等她一起用了早膳,这才去忙。
今日鎏云过来了,鎏月带她去瞧了穆念一眼,而后又取了些血,这才一同往炼丹房去炼丹。
鎏月眼睫轻颤,垂下眼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不怕,因为夫君无论何时,都是最厉害的,定能护好我,护好自己,再者,我会帮夫君的。
话音落下,屋内静了片刻。
良久,男人才笑笑,伸手捏了捏鎏月软乎乎的脸颊:“起来了,肚子该饿了。”
“好。”鎏月应了一下,磨磨蹭蹭地穿好衣物。
如此这般,鎏月后悔了。
她宁愿被缚住双手,也不愿在此情况下感知灵敏。
半晌,萧屿澈才神色怪异道:“若是本王快了,你能好受?”
“我?”鎏月有些懵了,这同她有何关系?
“迷情水……”鎏月微微一滞,她想起来了,那日的情形自从她喝下迷情水,便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莫名羞人。
瞧着她的神情,男人适时补充道:“若照你这般,你不满足,便是那种感觉,夫人可懂了?”
“嗯。”鎏月微微睁大了双眼,似懂非懂地点着脑袋。
像萧屿澈这样一个眼高于顶,手握黑甲军,掌控了所有兵权的人,会说出这种话,那便当真是摸不准了。
他,摸不准贺颂恩。
穆念嗤笑一声:“灵璇,你怕了。”
“我怕不怕,就不劳祭司大人费心了,这事儿,你是说,还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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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鎏月动了动,将簪头对准了穆念的脚踝。
“嗯?”鎏月眨眨眼,奇怪地看着他。
他这是什么神情,怎的怪怪的?
“所以,你应当祈祷本王再久一点。”萧屿澈嗓音低沉,语气间带着些许蛊惑。
鎏月现在只觉得脑子乱乱的,只能一个劲儿点头应下。
第78章河清海晏08
梧生苦笑着点点头:“我妹妹在娘胎时,不足月便生了出来,身子不好。”
“我本也不想伤害萧清慈,只是我妹妹,当时在贺颂恩的手上,我不得已,只能听命于贺颂恩。”
如今萧子旭离开了,那便指望不上,王府皆是萧屿澈的人,可梧生一定不是。
他瞧着人并不算坏,如今是钦犯,又有个病了的妹妹,自是想要离开帝京的,那何不将此人拉拢为自己所用,而后跟他们一起离开帝京?
不过她的心思并未在男人的那句话上。
她想到了,既然萧屿澈这么有能耐,那萧子旭应当也跑不远的。
“夫君,你可能将二公子寻回来?”
听见声音,梧生身形一顿,转过头来看向鎏月,见她身边没带别的人,那紧张的神色才算是放松了下来。
“嗯,抓药。”
“啊。”鎏月眼睫轻颤,瞧着男人那阴沉的脸色,终于回过神来,往后退了退,“不是……”
“那是什么?”萧屿澈眯了眯眼,眸色平静地盯着她。
翌日一早,萧屿澈便不见了踪影。
黄桃守在一旁,见鎏月醒了,立马便走过来,将她扶起来伺候着洗漱穿衣。
鎏月眨眨眼,看了看他的背影,沉默着带着黄桃回了王府。
思索间,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可是摄政王的亲姐姐,要什么没有,你能补偿她什么?”鎏月挑挑眉,问道。
听见此言,梧生愣了愣,自嘲般的笑了笑:“说的也是,我现在是个被通缉的重犯,能不能护好我妹妹都不知道,又有何脸面说要补偿她。”
鎏月缩了缩脖子,许是被吓的,红着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只是看夫君心不在焉,似是担心二公子,这才为夫君提了个主意,并非是有私心。”
男人沉默片刻,蓦的轻哂一声:“他要走便走,本王不在意。”
她顿了顿,将信封拆开,而后取出了里面的信纸快速扫了一眼,在落款处没有名字,只有那熟悉的扶桑花的图案。
看来,这是鎏云寄来的。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沉了沉,黑得宛若那密林里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般。
“怎么,夫人想见他,是有话要说?本王怎不知夫人同他的关系何时那样好了?”
闻言,鎏月眼睫轻颤,对于他的话半信半疑。
梧生苦笑着低下头:“或许正如你所言,因果报应吧。”
“但对于萧清慈,我有愧,若有机会,我会想法子补偿她。”
思及此处,鎏月心中因为萧子旭离开而积聚的愁云散去,眼眸泛着光。
她起身拿起了一个钱袋,而后抬脚便出了屋。
二人到玲珑阁逛了一圈,挑了些喜欢的首饰直接带走。
正欲回府时,却在对面医馆的门前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其实她方才的话,真假参半。
鎏云和尔江二人的确是到了徐州,可他们并未说过要再往南走,只是在信的末端留下了一处住址,表示会在此地旧居。
“是。”鎏月垂着脑袋应了一声,便无奈地随着他一同回了王府。
如此,鎏月也安心了不少。
至少往后她有了去处,在这乱世有处可去,总好过如浮萍般漫无目的飘荡着的要好。
梧生叹了一口气,便也没一直在医馆前候着,转身离开了。
如今没有银子,他的打算是先做份工,将药钱赚到才是。
黄桃眨眨眼:“可是已经傍晚,若现在出门,届时天都该黑了。”
“无妨。”
萧屿澈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饭桌上并未说什么,只是在准备就寝之时,慢悠悠地开口:“萧子旭跑了,夫人瞧着很是忧心啊。”
话音落下,鎏月回过神来,心漏了一拍。
黄桃见了,自是奇怪,连忙快步跟上:“夫人要去何处?”
“我感觉今日带回来的首饰,没有一件合适搭配的衣裳,所以想去挑些回来。”鎏月轻声说着,很快便到了王府的大门前。
鎏月眸色一凝,迟疑片刻,还是带着黄桃走了过去,在那人身后站定:“你要抓药?”
“是吗?”萧屿澈眉梢轻挑,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那明日本王便命太医过来,给你好好瞧瞧。”
“若当真有问题,便好生调理,若没问题,夫人便好好学。”
水气缭绕间,男人似是轻笑一声,伸手于水下握住了她的脚踝:“过来点儿。”
“这,不太好吧。”鎏月浑身湿漉漉的,那弄湿的衣裳在她的拒绝下也没来得及脱下,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那玲珑的身形。
“大人。”
“天都快黑了,要去哪儿?”萧屿澈正她身前站定,问道。
鎏月冷冷一笑:“你现在可是重犯,哪有银子抓药?”
“那王妃是想抓了我去大理寺领赏?”梧生抬眼看向她,捏了捏自己为了做伪装而贴上的胡子……
鎏月脸色颇为难看,强扯着笑容拉了拉萧屿澈的衣袖:“夫君,我近日头昏脑胀的,很是不舒服,怕是学也学不进去……”
“……”
好好好,这狗男人真是油盐不进!
鎏月瞪了他一眼,也没理他,自己转身就拖走被褥,将自己裹住,而后闭上了眼。
男人莫名遭了冷落,却也不恼,眸中带着些许玩味。
于他而言,这倒有趣。
待到用早膳之时,她才从腰间拿来一个信封出来,轻声道:“夫人,今早王府收到了一封信,是从徐州那边寄过来给夫人的,只是不知是何人寄来的。”
“给我的?”鎏月略有些诧异,伸手接过了信,上边愕然写着‘鎏月亲启’这几个字。
只是当晚,萧子旭便不知所踪,只在屋内的书案上留下了一封辞别信。
鎏月也不曾想到,这人动作竟这般的快,她都还未曾做点什么说点什么,人就跑了。
这倒是给她气得晚膳都没吃下去。
鎏月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信收好。
见此,黄桃神色微动,好奇道:“夫人,这是何人寄来的信?”
“夫君就没想过要拦着他?”鎏月眨眨眼,试探着问。
“他一出城,本王便得到了消息,放他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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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默许。”男人动了动,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目光细细在她脸上临摹刻画着。
这张脸,他真是怎么看都不会厌。
“是我姐姐,她说已经到了徐州,打算再往南走走,寻一处安稳之地住下。”鎏月轻声说着,又伸手捏起瓷勺抿了一口热粥。
“让你过来就过来。”男人语气沉了沉,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鎏月没法子,只能顶着那灼热的目光,慢吞吞地往他那边移了下。
他似是没了什么耐心,下一刻,便覆上了那腰肢,往这边一压,那软玉温香便终于贴了上来。
鎏月眼睫轻颤,就眼看着他转身躺下,不再搭理她。
这般,她倒是松了一口气,慢吞吞地躺好,转头盯着他的背影愣了愣神。
“我可没这么闲。”鎏月哼了一声,“你当初可是把阿姊骗得好苦,如今这般,还真是因果报应。”
“说说吧,你得什么病了?”
忽的,耳垂的位置传来一阵疼痛,又夹杂着温热,男人那低哑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倒不必,本王又没怪你,夫人也太见外了。”
那薄唇缓缓往前,覆在了那娇嫩的唇瓣上,大掌如蛇般灵活地钻进了衣摆,而后游离而上,并未怜惜地捏了一下。
晚膳之后,萧屿澈带着鎏月在院内消了消食,这便命人备上热水沐浴。
鎏月本是不想洗的,只是被男人拖着去了水里,身子已然弄湿,不得不洗。
黑暗中,男人张开眼,一双眸子显得极为平静,毫无情绪,瞧着却似是在眸底藏着那翻涌着的惊涛骇浪,令人望而生畏-
又过几日,鎏月腿上的伤总算是好得差不多了,得到应允后便带着黄桃出了门,去西市随意逛着。
可鎏月此时已被他那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眼神吓得一动不敢动,只故作镇定地眨眨眼出声解释:“夫君若不喜欢,我往后便不再自作主张,揣摩夫君的心思了。”
男人轻笑一声,俯身凑到了她的耳边,那温热的呼吸弄得她痒痒的难受。
片刻之后,鎏月似是讨好般的往萧屿澈那边凑了凑,壮着胆子,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侧腰上,这才满足地闭上眼。
“夫君,好梦。”
黄桃似是看到了什么,忙兴奋着道:“夫人,前边儿便是玲珑阁了,咱们去瞧瞧吧!”
闻言,鎏月眨眨眼笑着点点头:“好。”
男人看了她片刻,瞧着那略有慌忙的目光,强忍着想将那几片布料撕碎的冲动,抽离了身子。
他深吸一口气,气息似是有些颤抖:“睡吧。”
梧生低头沉默了片刻:“不是我,是我妹妹。”
“妹妹?你当真有个妹妹?”鎏月略有些诧异,自那日事变,她可一直认为这所谓的妹妹只是梧生当初博取同情的一个幌子罢了。
话语间,鎏月已走出王府,可刚走几步,一辆马车便慢悠悠地在门前停下,苍来从前边儿跳下来,拦在了她的身前。
见到苍来,她脸色变了变,果不其然便瞧见了刚从马车上下来的萧屿澈。
在她养伤的这几日,萧屿澈当真去将玲珑阁给盘了下来。
现如今,哪怕她去将里边儿的东西给搬空,掌柜的也不敢说什么,反而会笑着奉承说荣幸之至。
绕是已成婚这么久,她还是不太习惯这样亲密度接触,缩在浴桶边上低着头。
奈何这浴桶并不大,她哪怕尽力躲开,也避免不了水下的触碰。
鎏月悻悻一笑,将方才同黄桃的说辞又与他讲了一遍。
男人点点头,语气不咸不淡:“现在天色已晚,出门不安全,明日再去吧。”
第79章河清海晏09
夜里,缇莎独自一人待在房中,窗外的风偷偷灌了进来,将本就昏暗的烛光吹得忽明忽暗,映在她的脸庞晃了又晃。
她垂眼盯着手中那小木匣子,良久,还是轻叹了一口气,从中取出来蛊虫,而后放到了火焰上,烧成了灰烬。
黄桃对于鎏月今日的兴致也是颇为意外,做事都认真了许多。
只是早早收拾完,天还没黑,这灯会还未开始,也不好出门。
缇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气氛就这般又僵了下来。
良久,时舟又忽然出声:“听闻你生辰快到了。”
“嗯。”鎏月点点头,叹了一口气。
瞧着她有气无力的模样,男人眸色暗了暗,道:“歇一日吧,明晚西市有灯会,本王带你出去走走。”
时舟脸色一僵,不知怎地瞧着有些踌躇,绷着脸拱手道:“夫人,不必了。”
“嗯?”鎏月看向时舟,神色并不是很意外。
如今情蛊解了,时舟对缇莎疏离,倒也正常。
鎏月不知怎的有些不放心,上前捏着她的手腕把了脉,道:“你可有哪儿不舒服?”
“哟,你还挺关心我啊。”穆念唇角嗤笑,眸中带着讽刺。
翌日,鎏月总算是没有去炼丹房倒腾她那些个瓶瓶罐罐,而是兴致勃勃地挑衣服,在铜镜前打扮。
而后的几日还算是风平浪静。
一切都在按照着计划行事,鎏月以采买的名义吩咐缇莎出了门,就在白日里便将鎏云和尔江二人送入破庙的地道中离开。
闻言,鎏月愣了愣,那迷茫的眼中总算了有了些许的光亮:“好。”
说起来,她还未曾见过中原的灯会呢。
翌日,鎏云的身子养得也差不多了,鎏月担心夜长梦多,便让尔江将人带回了云月坊。
如此说开了,鎏云和尔江都未责怪鎏月,只是鎏云还未从这个打击中走出来,整个人都恹恹的。
接下来的日子,鎏云便和尔江一起留在了王府,在太医的帮助下好生调养身子。
不多时,鎏月一手拉着萧屿澈的袖袍,一手提着一个兔子花灯,笑盈盈地走了出来。
她看向缇莎和时舟所在的位置,一眼便瞧出了此时略显怪异的气氛,脚步一顿。
“缇莎,你也去试试,猜灯谜可好玩了!”
鎏月眨眨眼,看了一眼还是书案前还在忙碌的萧屿澈,片刻后道:“夫君,我去柴房看看。”
“好。”萧屿澈抬头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而后又低下了头。
见此,她笑了笑,小跑着出了门。
闻言,缇莎一愣,垂下了脑袋:“夫人,奴婢不识字。”
“这有什么?”鎏月眉梢一扬,“让时舟陪你去。”
穆念笑了笑,又道:“你哪怕现在,也不过是个区区的王妃而已,不也还是要仰仗男人。”
“那你的意思?”鎏月轻笑一声,反问道。
“别的?”鎏月愣了愣,在那茫然的目光下,男人动了动,只片刻便解开了她的衣带,而后捆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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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鎏月沉默了片刻:“你不该如此的,你既然喜欢,为何一定要给他解蛊,还是以自己心头血为代价?”
“夫人……”
闻言,鎏月眨眨眼,迟疑片刻:“我当然不会乱跑了。”
“最好是这样。”男人唇角微微勾起,大掌直接掐住了她的腰身,“夫人今日,陪本王玩点别的。”
这日,鎏月如往常一样,浑身无力地回了屋。
萧屿澈正坐在书案前,听见声响,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便搁下了手中的东西,起身走到她跟前:“累着了?”
闻言,鎏月愣了愣。
这个问题,她还当真未曾想过。
“你听谁说的?”缇莎一愣,神色略显诧异。
“黄桃说的。”时舟淡淡应了一声。
闻言,缇莎眨眨眼,垂眸沉默了片刻:“嗯。”
“我正好要去购置一批东西,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时舟顿了顿,转头看了她一眼。
鎏月日日都去柴房,从穆念那儿取出新鲜的血,而后端去炼丹房炼制解药,忙忙碌碌的,倒也充实。
见她如此,鎏月挑挑眉,松开手站起了身子:“看来你没事。”
说罢,她便转过身,刚走到门边,便听见了身后穆念的声音。
话音落下,周遭静了片刻。
鎏月眸色暗了暗,冷声道:“我对权势什么的,没有任何兴趣。”
另一边,苍来走到萧屿澈身边,拱手道:“殿下,属下已经问清了,在大婚那晚杜姑娘去过书房。”
“她?”萧屿澈眯了眯眼,握着狼毫笔的手摩挲片刻,“听闻她爹有意将她塞给一个从八品做妾?”
见此,时舟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沉默良久,却也还是没说什么。
缇莎一抬眼,便恰巧撞进了那淡漠的眸子里,不自觉愣了愣神。
“其实,不必麻烦了。”她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随口道。
“可权势能让你过得更好。”穆念急忙提高了声音,说道。
闻言,鎏月深吸一口气:“穆念,我与你追求不同,你不必妄想着能说服我。”
说罢,她没再搭理穆念,转身便离开了柴房。
缇莎哽咽着,许是还想说些什么,被鎏月给打断:“罢了,事已至此,蛊给你,你自己选择吧。”
萧屿澈眸色暗了暗,轻哂一声,捏住了她的肩头:“为何生气?本王是有意让他们离开的。”
“如今的情况,你将她送走,也情有可原,再者,本王也不怕你跑了,留着她也无用。”
“是。”缇莎犹豫着,还是将东西收好,欠身离开了屋子。
“嗯。”男人应了一声,只这样一句,听不出什么情绪,平白的让人心里打鼓。
鎏月眼睫轻颤,手上紧了紧:“夫君不生气吗?”
“没错。”苍来点点头,待着下言。
萧屿澈面上无波无澜,语气颇为平静:“既如此,便遂了他的意吧。”
思及此处,贺颂恩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近日,棋子可有何进展?”
下属微微颔首,唇角颇为得意地勾起了一抹弧度:“殿下放心,很是顺利,棋子已经成功取得萧清慈的信任。”
这事儿,鎏月也没想过能瞒住萧屿澈。
她本着自个儿坦白或许能好哄些的心思,在萧屿澈回屋后便主动上前圈住了他的腰身。
“夫君,我将姐姐送走了。”
正思索着,鎏月来到柴房前,门前的黑甲卫连忙弯了腰,拱手行礼,而后为她推开了门。
柴房黑黢黢的,仅仅能够勉强视物,穆念依然还缩在那个角落,只是这儿多了些难闻的气味,令人难受。
良久,瞧着萧屿澈带着鎏月挤进人群里去猜灯谜,缇莎便停下了脚步,候在人群外边儿。
时舟也适时在她身旁隔了一段距离停下,双手抱剑,神色尤为淡漠。
这几日穆念瞧着状态似乎不太好,她莫名有些担心。
总不能是血放多了,快死了?
那不能吧,她掌握好量了的。
“你可知我之前在宫里放的,是什么蛊?”穆念淡淡问道。
“你又来了。”穆念瞥了她一眼,冷声道。
见此,鎏月轻笑一声:“怎么?我不能来?”
穆念冷笑一声,没再吭声。
话音落下,苍来愣了愣,拱拱手:“属下明白了。”
—
到了傍晚,天色暗了下来,鎏月便随着萧屿澈乘马车到了西市。
往日街边的小摊贩都挂上了好些花灯,走不了几步便有一处猜灯谜赢花灯的小摊,围满了人,瞧着很是热闹。
“灵璇,你甘心吗?”
鎏月脚步一顿,眼睫轻颤着,转过身看向她。
“今日你们中原是有什么节日?”缇莎不知怎的有些不自在,许是实在受不了这个氛围,主动出声问道。
时舟转头看了她一眼,抬脚靠近了几步:“不是节日,今日是两百年前舜帝一统中原的日子,每年都会庆贺,这是习俗。”
“这是我新炼制的蛊,只是如今只有个雏形,想要无限的一传十十传百,还需得我亲自动手。”说着,穆念顿了一下,“我先前同你说的,就是这个蛊,只要你能帮我,这蛊日后,便能无限传播,威力增大,而我们则可以置身事外,待这里变成了一座死城,我们,坐享其成,凌驾于万人之上,不好吗?”
“灵璇,你是个聪明人,这应当比你现在这样寄人篱下,依附于男人要好太多了吧?”
二人走走停停,相处虽不似寻常夫妻般亲密,倒也融洽,而缇莎和时舟则是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保持着距离,却都未曾出声,气氛显得颇为怪异。
只是……
鎏月眼睫轻颤,看向缇莎,眸中染上了些许的担忧。
说着,鎏月动了动,将提早准备好的小木匣子塞到了缇莎的手中,而后头疼地摆摆手:“去吧。”
“殿下,要不要属下去将人给抓回来?”旁侧的下属低着头问。
贺颂恩并未立马应声,沉吟了片刻,才摆摆手:“不必。”
萧屿澈的软肋定会有萧清慈,若是还有旁人,那便只能是鎏月了。
—
与此同时,端王府内。
贺颂恩听完了属下的禀报,有些烦躁地眯了眯眼。
回去之后,鎏月将缇莎单独留在了屋里,问道:“你若不喜他的态度,我再拿一只情蛊给你。”
“夫人,不必。”缇莎垂着眼,眼眶有些红,轻声道,“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说罢,他搁下手中正拿着练字的狼毫笔,眸色幽暗。
这段时日,他也几乎瞧明白了,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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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的人于萧屿澈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第80章河清海晏10
身后的男人沉默了片刻,蓦的哂笑一声:“那你怕是不能如愿了。”
“挺聪明,这次走了这么远,还得多亏了梧生帮你。”
鎏月紧咬着牙,试探着挣扎了一番,无果后干脆便松了力道,气道:“是啊,为了离开你,我可以跳河。”
“你以为禁军里没有本王的人?”
男人语气揶揄,鼻尖凑到她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好在,味道没变。”
“你都知道了。”鎏月冷笑一声,“是黄桃告诉你的。”
“不是。”萧屿澈眼眸微眯,语气颇为不悦,“黄桃是本王的人没错,可她如今可是一心向着你,问什么都不肯说。”
不多时总算有惊无险地到了城南,可她却并未在周遭看见梧生的身影。
正迟疑着,不远处的巷口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这里。”
那女子脸色惨白,瞧见竟有人能操控毒蛇,吓得连连后退。
鎏月倒也没有心思管她,只垂眼看着瘫倒在地上的车夫。
“这是哪儿,桃花村在哪儿?”
车夫给她指了路,便恳求着想要解药。
见此,鎏月颇为可惜地叹了一口气:“这蛇是我偶然捡的,我可没有解药,你便自求多福吧。”
……
闻言,鎏月微微一愣,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怎么可能,黄桃一直便是萧屿澈安插在她身边监视她的,怎么可能会有意帮她隐瞒?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多时,那车夫的惨叫声传来。
她动了动,这才下了马车,指使着白蛇回来攀上了她的手腕,慢悠悠道:“想活命,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我满意了,倒是可以给你这蛇毒的解药。”
“什么?”鎏月往另一侧躲了躲,并不理解这人在说什么。
这夜里,鎏月从提前就看好的后门位置偷偷溜了出去,而后便避开巡逻的禁军,往城南的方向跑。
一路上静悄悄的,偶尔会在转角听见几名当差的禁军闲聊的声音。
“我说,我什么都说!”
车夫被吓得皱起脸,险些哭了出来-
“好,辛苦你了。”听见这样的安排,鎏月松了一口气。
侍女打量了她一番,道:“上来吧,我家主人等你许久了。”
“好。”鎏月应了一声,便背着包袱上了甲板,而后随着侍女上了木梯,到了一间小屋门前。
梧生苦笑着道:“我安排的路线虽有些绕,但却是最安全的,不容易被发现,只是这世道不太平,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你救我妹妹两次,我送你离开,咱们便是两清了。”
鎏月一愣,连忙转头,便借着月色瞧见了正躲在那里的梧生。
她抬脚过来,问道:“我们该怎么出去?”
梧生叹了口气,怅然地摇摇头:“我妹妹现在身子不好,不能奔波,否则我也不会留在帝京,你走吧,城外的马车和船只我已经安排好了,出了城之后直走,你会看见一座寺庙,寺庙的后门停着一辆马车,车夫会带你去到不远处的桃花村,村子有一条河直通向渡口,到时你直接找到我让人备下的小舟,顺流而下,到了渡口之后,会有人接应你上船,前往徐州。”
“你便住在此处,不久便要开船了,待会儿晚膳时我再来寻你。”
鎏月点点头,进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而后瘫坐在软榻边,长舒了一口气。
梧生神神秘秘地笑了笑:“这里有一个守卫同我交好,他会带你出去的。”
闻言,鎏月眨眨眼,迟疑片刻:“你不走吗?你不带着你妹妹走吗?你既然有熟识的人,那么出城应当不难。”
月色渐渐被笼罩在了乌云之下,没多久,鎏月瞧见前方有一处密林,只是天色太暗,显得黑洞洞的,活脱脱像许多张牙舞爪的妖怪,尤为可怖。
开弓没有回头箭,鎏月虽心生惧意,但还是咬了咬牙,捏紧了手中的火把,毅然决然的抬脚走去。
“嗯。”鎏月轻轻点头,若有所思道,“以你的能力,被威胁着装作戏子,确实是可惜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梧生眯了眯眼,叹了一口气,便没再耽搁,“走吧,我带你去寻我的交好。”
“迷药。”萧屿澈唇角勾起,漆黑的眸子就这般盯着她,如冰冷的蛇蝎一般让人后背发凉,“夫人不太听话,便好生睡一觉,待你醒来,便到家了。”
鎏月冷笑一声:“家?你控制我,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我,这算什么?”
面对这个男人,心里的无力感真的让她格外的累。
就好像,她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反抗,无法逃离。
鎏月举着火把跟着他走到城门边,待门开了,便闪身灵巧地钻了出去。
只是身后还传来了一道嘀咕声:“好好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非要乱跑……”
她自嘲般的轻笑一声,而后看了看萧屿澈:“大人神通广大,我还能去哪儿?”
“既知道,便无需做此等无畏的挣扎。”男人淡淡地看她,抬脚慢慢靠近。
那人打量了鎏月一番,将手中的火把递到了她的手中,道:“走吧,我会将城门开一条缝,你出去后便不要回头。”
“好,有劳了。”
鎏月点点头,便随着他往城门的方向走,角落处,一个禁军打扮的人正手举着火把站在原地,看见他们后,招了招手。
二人快步过去,交谈一番后,梧生便离开了。
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势在必得的模样,将她的挣扎看作是小孩子的折腾,蜉蝣撼树的不自量力罢了。
鎏月身上忽然就没了劲儿,似是彻底被击溃一般。
这个季节蚊虫尤其的多,更何况是在这种密林,不过鎏月穿得厚实,将身上的肌肤遮得严严实实,倒也不怕。
也不知这处密林究竟有多大,鎏月走了许久都还未到头,只得停下脚步,弯腰揉了揉发软的腿。
鎏月眼睫轻颤,待转过头时,城门已被关上了。
她顿了顿,也没想跟人计较,转身一直往梧生所言的方向走。
“让人盯着你,那自是因为夫人不太老实,总想着跑,若夫人收了心,本王又怎会忍心关着你呢?”男人语气不咸不淡,就似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一只滑溜溜的白蛇缠上了她的脚踝,逐渐往上盘绕。
鎏月愣了一下,便伸手将那白蛇拿起来看了看,眯了眯眼:“你这牙瞧着还有毒。”
火光下,白蛇吐着信子,黝黑的眼睛盯着她。
她思索一番,将蛇放进了自己的包袱里:“我拿着火你都能找上我,那定是有缘,便跟我一起走吧。”
车夫迟疑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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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来人是个活生生的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只是那双眸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转了转,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那个,姑娘是去桃花村吧?”
“是。”
车夫就靠在车旁打着瞌睡,听见声音,他似是被吓到了一般,猛然惊醒:“你,你……”
“师傅,久等了。”鎏月怕吓到了他,放轻了声音。
男人很快起身,鎏月这才得了空,咳嗽片刻,大口呼吸着,双眼通红地瞪着他:“你给我吃的什么?”
鎏月蹙起眉心,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撩开车帘看去,便见那车夫正同一名打扮妖冶的女子攀谈。
“这真是个好货,刚从帝京偷跑出来的,不会有人找的!”
女子嗤之以鼻:“你这要价也太高了,她那衣着价值不菲,万一是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姑娘或美妾,我这万花楼还开不开了?”
“那,十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连着两日,鎏月包袱里带的食物和水基本都用完了,不过好在她已经顺着桃花村往下到了渡口。
渡口紧挨着便是镇上的集市,她从包袱里随意挑了些首饰拿到当铺,接过银子便去备了些干粮和水。
连日奔波,身上已然脏兮兮的,有些难受。
鎏月请人打了一桶热水,自己简单清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做完这一切,侍女正过来让她出去用晚膳。
楼下很是热闹,宴席上几乎都是有名的商户,甲板上还有歌舞助兴。
鎏月双手抵在身前,后腰却被紧紧搂住,许久许久,大有她不咽下去便不结束的架势。
终究,她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求生的本能还是令她将东西咽下。
在车夫的招呼下,鎏月坐上了马车,一开始还保持着警惕,可没多久便不知怎的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待她醒来时,周遭依然黑漆漆的,天还未亮,可马车却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鎏月侧耳听着他二人的声音,心下一沉。
看来,这车夫是想将她给卖了啊。
话音落下,鎏月安心了不少,再次往前,不久便果真瞧见了一处寺庙。
她回忆着梧生的话,穿过寺庙到了后门,一辆马车正静静的停在此处。
鎏月眯了眯眼,忽然想到了自己先前放进包袱里的那条蛇,唇角勾起。
梧生同她讲过,接应的人会在船头上绑一根红带。
此时已经傍晚,若再耽搁,她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吭声。
那迷药很快起了效果,鎏月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一黑,终于没了意识。
鎏月来到渡口看了看,果然找到了一艘绑着红带的船,只是这船极大,瞧着有许多小屋,甲板上还有些正奏乐的女子。
迟疑片刻,她还是上前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轻声问道:“我要去徐州,可以乘船吗?”
都到这儿了,那男人应当是找不到她了。
她终于,摆脱了那种控制。
“听说了吗?今日船上可有个大人物!”
“哦?何种大人物?武林豪杰还是达官显贵?”
“这我倒不知,只听说此人带了人马上船,瞧着很是不好惹。”
两名黑甲卫撞开了门,便退到了一旁,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熟悉的身影。
鎏月眼眸微张,神色间满是诧异,也带有惧意。
他是如何找过来,如何知晓她在这艘船上的?
难不成是梧生……
思绪间,她隐隐有些不安,却又不知这不安究竟来源于何处。
身上有种被野兽注视着的那种战栗的感觉,可她转头去寻,却寻不到来源,只能瞧见周遭喝酒谈论的商户和迎着奏乐的舞女。
身上的那种感觉并未消失,不知源头何在,令鎏月惶惶不安,她紧抿着唇,起身上楼回了自己的屋子。
待关上屋门,那种可怖的感觉终于消失,她稍稍安心了一些,快步去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打算离开。
只是此时,船只已经启动。
他好似很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可她自己闻着,并未有什么旁的味道。
“夫人身上的味道,可是能治本王的药,本王怎会轻易放你走?”男人嗤笑一声,臂弯的力道紧了紧。
鎏月虽并不抗拒他的触碰,可心里终归是不乐意的,一股无名火不知从何处而起,不悦道:“所以大人不让我走,只是因为这个?”
鎏月坐在一旁用着面前的点心,眉心微蹙。
大人物?
鎏月眼下满是愁容,那不安的感觉始终未曾散去,她推窗瞧了瞧,却发觉这船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徐州,而是帝京。
正踌躇时,身后的屋门突然发出声响,被人从外面给撞开了。
可鎏月到底也不是个软性子,眸色冷了下来,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转身便往她方才推开的窗边跑去。
“你还想有什么?”男人眸色幽暗,不知从何处捏起了一颗黑色的药丸。
鎏月并未察觉,只能感觉男人动了动,将她强硬地拉着转过身。
还未等她细想,萧屿澈就大步进屋,紧接着,他身后的门被重重关上。
狭长的眼中无波无澜,却又似藏着惊涛骇浪,淡淡地落在她的身上:“想去哪儿?”
鎏月眼睫轻颤,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眼中浓浓的惧意倾泻而出。
只是刚到窗边,她背后的包袱便被一道大力拽住,往后一拉,登时,她整个人便再次被捏住手腕,紧紧圈在他的怀里。
“怎么?夫人为了离开本王,不惜跳河?”
下一刻,她的脸颊被捏住,被迫而微微张开的红唇被塞进了那颗药丸。
她反应很快,并未咽下去,只是皱着小脸想要吐出来时,便被男人那薄唇给堵住了口。
见此情形,鎏月也自知逃不了,只得咬咬牙,想要为自己争取些什么,语气也软了下来:“我只是不喜欢整日待在后宅,大人想要皇位,可我不想进那深宫,困在高墙内,我会喘不过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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