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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人来的时候是晚上,醒来睁开眼睛还是晚上。
康岚寻苏醒后怔怔望着眼前的昏暗呆滞了好一会儿，头脑运作后即刻涌来的是一种不轻的脱水感。
干巴,浑身干巴的慌，水分丧失地很严重。
别问他怎么丧失，也别问丧失在哪儿，反正就是缺水。康岚寻迷迷怔怔，手一伸出去就碰到硬实温暖的人体，他推了同床共枕的人一把,出声道：“水。”
那人还没醒，但听到声音后从反应到动作都很快，康岚寻尚在抿嘴,便听到轻微的水声，接着嘴唇上一软，一口清水就渡了过来。
水很解渴,喉咙间的干涩感得到缓解，但康岚寻的心震动一下,身体也震动一下，眼睛瞪大瞪圆，适应着黑暗看向头顶的人。
“怎么了？”李瑄问。
“……”
你在干嘛？
送水？
谁叫你这么送的？？
这么送不行吗？
你昨晚上才刚说过什么？
我给你送水，送水也算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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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话一个字都没真说,但康岚寻眼睛适应黑暗以后，视线和李瑄的眼珠子交锋的一刹那，这一通话就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在对视中完成了。
康岚寻从床上直挺挺坐起来,火气也上来了，没好气道：“开灯！”
长发的男人闻言乖乖打开头上的灯,人也二次下地，去桌面重新取了一瓶清水,他喝过的康岚寻不喝，李瑄拧开瓶盖，把水送到康岚寻眼前，等了一下，看见康岚寻不动，叫了声：“哥？”
“没休息好？身上还是累缓不过来？”
李瑄昨晚上确实有些放纵了。
如果说第一次没什么意识爽没爽都不知道，那第二次大概爽了百分之十，昨晚上则爽了有百分之九十。
输出说实话还是有点强人所难不太适度。
康岚寻倒不是累，他也想累，累都比现在浑身上下爽得超舒服暖洋洋的感觉要好。
偏他的身体恢复能力太强了，现在一觉醒来的感觉也太怡人，以至于此时此刻的康岚寻只觉得有点微妙的惊恐。
怎么能事前爽，事中爽，事后也爽，除了爽得层层叠叠收不住。
和李瑄solo难道就一点缺点都没有？
感觉尝试过就会上瘾。
……
“别叫了。”康岚寻忍着心中异样，把水拿过去仰头狂饮。
余光里瞥见李瑄啥都没穿在那里悠悠荡荡，十分嫌弃，“穿条裤子吧你！”
放下这话，他下床走人，去往卫生间，把门一关，放水洗脸。
洗了约摸两分钟，人冷静了。
镜子里映出他的脸，皮肤白皙，一个毛孔都看不到。
康岚寻有点恍惚心不在焉一开始没发现，等擦完脸出神看镜子，才发现自己像个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状态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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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是因为碎雪，也不是因为冷空气，而是忽然如坠冰窟的李瑄的信息素——他又一个人在那儿来气了。
康岚寻这次比上次感觉地更清晰，更直白，真的就只有一眼的功夫，李瑄的下巴向上抬，眼皮子往下坠，大表情没变，微表情变麻了。
“你有病啊！？你搞什么？”
李瑄声调平地听不出变化。“我搞什么了？”
康岚寻：“又装又装，你信息素现在零下二十五度，你当我是植物人？”
李瑄这时候竟然乐了，“真有趣，以后我在你面前倒是无所遁形了。”他之前从黄医生那里听说了一点联结的事。
“……”熟悉的感觉来了，这个才是平时的李瑄，面上带笑，但眼睛不笑，阴阳怪气的，康岚寻一边烧心一边压住那诡异的怀念感。“鱼绒云怎么你了？一提他你就垮个批脸！”
“他没怎么我。”李瑄面不改色地说，“我只是平等地嫉妒你身边一切能喘气的东西。”顿了下，补充，“不喘气也不行。”
康岚寻：“……”
感受到身旁人的沉默，李瑄自己说完以后莫名其妙笑了下。
语气难辨道：“哥，开玩笑的。”
“我只嫉妒鱼绒云，只嫉妒他一个。”
信息素的起伏当真无所遁形，可即便对李瑄的情绪了如指掌，康岚寻对他这个人还是完全地读不懂看不透。
他由衷道：“李瑄，我真的一点都不懂你，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和我们讲道理，人类和人类之前是永远无法相互理解的，针对的还是那个同理心情感能不能够共鸣的问题，我走演员这条路，一直持悖论，不能完全赞同。”
“但是你，你是第一个让我真的感觉永远也懂不了的人。”
李瑄垂眸问：“有什么不好吗？懂我的人不会喜欢我，我喜欢你不懂我。”
康岚寻：“……”
康岚寻骂人了。
李瑄的情绪反倒在消音中自己升了上去，恢复了假模假样的温柔态。
他恢复了，康岚寻也还是不想理他，之后乘车的一路，一直都不想跟李瑄说话。
直到两个人到达餐馆一块吃饭，李瑄一个人点了正常男性五人份的餐，还在自己那份糍粑上浇满了厚厚的糖。
注意到康岚寻瞳孔地震，李瑄那头只有自在，“怕了？”
不等帅哥说话，李瑄对着康岚寻扬起笑容，漂亮脸上露出个堪称明朗的表情，说：“别怕，你想我才会给，不会随便爆炸的。”
“……”
植物，全是植物。
……
……
两个人吃过晚餐，也是醒来的第一顿餐，没花多少时间消化，便乘车赶往下一个地点。
康岚寻和李瑄今天是有行程的，和之前约好的上一对案例中的AO夫妻见面。
时间和地点都是提前约好的，这会儿赶得刚刚好。
康岚寻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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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瑄如约而至，踩着点进了约定好的咖啡馆。()•()
咖啡馆的门口有风铃，有人进来，室内响起铃音，店员和附近的客人一起都看过来。
✙想看艳归康写的《现实里哪有ABO啊》第 26 章吗请记住的域名[(．)]✙()•(o)
康岚寻也扫向他们，寻找夫妻成对的身影，然而巡视一周，整个店里竟没有夫妻和情侣状的两人组，所有人都要么学习要么工作，一水的单着。
“你好？”
一声招呼从里侧的一张桌上传来，说话的是一位金发长卷发的女士，女士相貌非常地美丽，涂着正红的唇色，脖子上系着双色纱巾，乍一看，很像是好莱坞电影里的标准金发女郎。
但相貌美艳的同时气质却很知性，开口不是A国腔而是E国腔。
女士用英文说：“现实里哪有ABO啊？”
康岚寻头皮过电了一下，听见身边的李瑄好像哼笑了下，但还是走过去答了。“真有。”也是英文。
这其实不是他们提前约好的认人的口号和密码，黄医生和大卫教授中间联络的时候只说去了一开口就知道了。
可一听这话，只能说认人的作用确实是立马就达到了。
康岚寻和李瑄一块靠近，和女士打了招呼。“你好。“
女士的目光落在李瑄身上，开口第一句：“我以前见过你……我去年看过你的电影，我知道你姓李，你的名字是……”
李瑄：“李瑄。”
女士又看向康岚寻。
康岚寻：“康岚寻。”
“我叫卡洛琳，叫我K就好。”
人找到了，但数量对不上，康岚寻目光向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下，问：“一个人？你的丈夫……”
“你说他？他在这儿。”
卡洛琳循声取出了一台平板电脑，打开划了两下，找出一张照片，抱在胸前给两人看。
照片里面是个黑色头发的外国男人，长相颇为英俊，即便没有ABO这回事看起来也依然很像个小说里的Alpha。
鼻梁高悬，额头宽阔，气质冷峻。
但康岚寻和李瑄一时都没说话，因为这张照片是纯纯的黑白色，配上卡洛琳的动作……看起来就特别像一张遗照。
“他……”
康岚寻还是开了口。
卡洛琳没让他太为难，主动接口道：“还活着。”
“那……”
卡洛琳又道：“很健康。”
“呃……”
卡洛琳：“他没来。”
没什么事，但没来，康岚寻这次能把话说全了，“方不方便问一下理由？”
卡洛琳轻轻蹙了下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也有些对不起和康岚寻李瑄两人的约定，稍许才开口：“不想和他出现在一个空间里，什么狗屁Alpha，看见就烦。”
狗屁那两个字在英文是F开头K结尾的，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比一般人说出来更有冲击力。
说出来以后，她似乎也轻松了，直白地看向李瑄，问：“你应该就是其中的Alpha对吗，你可以坐远一点吗？很不好意思，你的信息素闻起来像刀片。”
李瑄表情不变，站起来，卡洛琳又把他叫住，“等一下，把这个东西也带走。”
她说着，把手机里的平板递给李瑄，稍微戳两下，照片从死物变成了视频通话，和黑白照里长得相同的男人面孔出现在屏幕上，和李瑄大眼瞪小眼。
“快走吧，你们Alpha去那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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