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唔嗯……”他轻轻睁开了眼睛。
重楼已不在身后。
“醒了?你睡得很香,我就没叫。”不远处的厨房里,探出了熟悉的面庞。
重楼勾了勾嘴角:“嗯,饭盒里的早餐很丰盛,你自己做得吧?我就不说谢谢了。”
‘果然。’飞蓬心里暗笑,把食盒拎着来去却不提起,重楼果真以为是为他做的。
于是,飞蓬浅浅一笑:“我彻夜不归,倒是劳烦夕瑶清晨还惦记着怕我没吃,亲自送过来的呢,我会把你的夸奖转告的。”
“……”重楼脸上不自觉的笑意僵住了。
飞蓬清清楚楚看见,他手背上绷紧的青筋和一闪而逝的鳞片光晕,活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凶兽。
“……你故意的。”重楼深深叹了口气,把头扭回去,用力叉开锅里的牛排。
和旁人的习惯不太一样,飞蓬喜欢吃全熟的,最好把盐粒洒均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头的蒸锅里,是新鲜出炉的糕点,也是飞蓬的口味。
结果,飞蓬非要以看他嫉妒为乐。
好在他虽说当时在妖魔岛中下厨少,但这几年并未因飞蓬不在就放弃练习,甚至火候掌握的更好了,才没直接糊底。
“哼哼……”飞蓬当然乐得看笑话,尤其是现在他都仿佛觉得某物势的存在感根深蒂固,弄得还有点酸酸涨涨的:“你知道就好。”
其实,夕瑶不见得不知道,恢复记忆的他不会动她亲自下厨做的好意。
但她既然没有拿走或毁掉,便是默许了他随意处置,哪怕是送给重楼。
“你开心就好。”吃饱喝足的魔尊,自然也不会在这方面和爱侣较劲。
他甚至想以后轮流主动,飞蓬得了趣,就不会第二天早上还气自己了。
对于重楼的想法,飞蓬倒也不至于完全猜不到。
只不过,他并不会认同。
谁让现在的身体素质,除非暴露真相,否则是满足不了彼此的,不管是对化为人形的魔龙,还是对披了一件人体的神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飞蓬只是暂时故作不知,转而穿好衣服,起身来到了桌子前。
重楼已把丰盛的下午茶摆得整整齐齐了。
“哼。”对这句夸赞,想到情敌曾登堂入室还送爱心餐,飞蓬还收了,重楼便高兴不起来。
但他瞧着飞蓬因这声自己都得承认蕴含醋味的轻嗤,变得愈发愉快的表情,只得视而不见地垂眸,用刀叉和飞蓬抢着吃了起来。
也幸好他们吃得足够快,才在意外降临时,刚巧鼓足了劲。
“咚!”说时迟那时快,门外一声巨响。
飞蓬与重楼的脸色顿时都沉了下来。
他们对望一眼,谁也没说话,直接彼此背靠背,形成一个亦守亦攻、容易互助的局面。
“砰砰砰!”如他们所想,攻击顷刻便至,如无数冰锥刺入屋室之中,想要将他们扎成刺猬。
这不是武者凭个人能力能抵御。重楼想也没想就挡在前方,手速极快地控制周围,硬生生隔断了空间,将身后的飞蓬护得严严实实。
他自己则正面应对了那些施加了魔力的无数利刺,将自己能想起来的嫌疑魔神一一揣测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魔族的灵力。’飞蓬脚步灵活地踏出一步,在两波攻击的短暂罅隙里,瞬间捡起地上的一根冰锥,帮重楼砸开了其后冒出的几根突刺。
魔尊微微一笑的时候,自是看不出曾经的神将心底那奇异的想法了。
飞蓬想的是,活久了果然什么都能看见啊。
居然有魔神如此胆气非凡,敢趁着重楼没彻底觉醒试图篡位。
不怕以后……额,没有以后了,现在重楼就很生气了。
“哼!”飞蓬看见,重楼冷下脸,不再掩饰什么。
紫色的魔气顺着冰锥寻找主人,通通砸了过去,不惜耗费大量精气神。
他后知后觉明白了过来——
任何一个上位者,在心上人面前被不知名的下属犯上作乱,都会自觉御下不严很丢人吧?
只是可惜,哪怕自己不惜暴露真相亲自出手,这次也注定无功而返了。
“倒是谨慎。”这固然是因为重楼发觉背后人是个魔傀,而非真人,显然早有准备,也因为飞蓬用神识悄然搜索了整个市区,没找到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背后这位魔神很擅长掩饰,那自己一旦揭露身份,他就再也不会出手,令日后魔界内部徒留隐患。
重楼皱起眉头。
他对外表现的实力一贯比真实水平要低,就为了应对一些意外,今晚却暴露了许多。
但重楼完全没有懊恼后悔适才为了护飞蓬而太过冲动之意,只是纠结地看了看刚刚还温馨明亮、现在沦为废墟的屋内,抿紧了嘴唇。
“抱歉,连累你了。”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对方是冲着我来的,我不能再留在你这里。”
这回的刺杀力度,比先前每一次都要强,重楼不担心自己,却难免对飞蓬的处境多思多虑。
“你说什么笑话呢!”飞蓬摆了摆手:“这可是我家!”
巅峰时期的魔尊拥有绝对的实力能镇压一切,但还没恢复的重楼不同。
在他背后留下这样一个摸不着身份与深浅的野心家,还抱着万一失败就“弃号”回魔界碎片,伪装沉睡等待魔尊唤醒的打算,实在是危险。
“你的敌人知道这里。”飞蓬打定主意,不把前缘坦然告知。
他想,正所谓欺骗敌人,要先骗自己:“对方不仅知道你住了进来,第一打击对象就是客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他俩就在客厅吃饭。
这要不是早就盯着,这要不是此魔对重楼、对自己都有所了解,飞蓬就觉得无从解释了。
他愈加正色起来:“重楼,你真认为你走了,我能安全,而不是立即变成失踪人口,成为日后威胁你的人质吗?”
“……我……”原本关心则乱,重楼面色一变。
他按了按因急速思考而隐隐作痛的额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在飞蓬新拿了一套正常家居服,准备换下被冰锥刺破的衣衫时,点了点头。
飞蓬焕然一笑,从破碎酒柜里取出唯一没碎的那瓶白酒:“这才对嘛!”
“你现在是我男朋友,可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他指腹一发力,直接拧开了盖子。
飞蓬捏住重楼的下颚,把酒水轻轻巧巧灌了下去:“身上冰透了,你喝点酒暖暖。”
这家伙刚才光顾着隔绝空间保护我,自己承受了大部分攻击,瞧着挺狼狈的。
口感绝佳的酒酿滑入喉管,重楼眉宇间露出几分松融。
他伸手按在飞蓬掌背上,轻轻拍了拍,又突然止住对方的动作,转而吻住那双含笑的嘴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含酒香味的唇舌侵入进来,飞蓬眸中燃起亮色,不甘示弱地迎上去。
“嗯唔嗯……”纠缠许久,唇分,酒不醉人人自醉。
飞蓬强自克制住某些升腾的欲念,一把将重楼推开了。
他低声哼吟着,嗓音是与重楼一样的喑哑湿热:“被砸得一片狼藉,小区保安反应再慢,现在也该来……”
“先生!先生!”话音未落,大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您没事吧?”
才开荤压根经不住撩拨,重楼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眸色幽幽地瞪了一眼忍俊不禁的飞蓬,一把夺过那件家居服,弓着腰快速溜进了寝室。
这个高档别墅区是神话集团名下,安保自然也是。
若不隐藏,很可能明天就会被九天玄女打上门。
谁让谈判还没出个结果,双方就还是敌人呢。
太嚣张了等于打脸,自己如今可没昔年身为魔尊的记忆与实力,就算紫萱来岛借口商讨小蛮、龙幽的婚事,隐晦表达了女娲的支持,也还是暂时收敛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就算谈判最终很可能破裂,我也得先把飞蓬拐回岛上去。’有意同神族现存高层和女娲一脉联手,重楼心里亦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思忖着,直到听见飞蓬打发走别墅区的安保人员,才迈步走了出来。
呵呵,飞蓬居然是用练习新招数为由,没让消息进一步外传出去。
这帮人却一点都不奇怪,足见他平时很努力用功,打坏什么都是常态。
“哼。”重楼抱臂瞪向飞蓬。
那人却只是勾唇:“行吧,我承认,就是防备你哪天突然找上门想和我算账。”
“我可怕极了你呢。”他说着说着,就笑弯了腰,半分话语里的忌惮畏惧都没有,全然是在开玩笑。
重楼倒是瞪着瞪着,气也莫名其妙消了,只剩下毫不意外的无奈。
“咳,这里不宜久留。”飞蓬勉强止住了笑。
其实,对于保安主管是不是真信了,他并没多少信心。
只因之前再怎么练,也没到打穿墙壁、弄垮大半屋子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飞蓬扫过周围比原想更大的损失,心里思考着上班怎么应对九天问话。
但这并不妨碍他探手扯住重楼的袖子,将人带回到灯光暖黄的卧室中。
这里是极少数还完整的屋子,可以等待家装人员上门。
当然,飞蓬也没忘记爱人的窘状。
“穿这个吧。”瞥了一眼穿着不太合身的新家居服的重楼,他忍着笑打开衣柜,挑了自己很少穿的一套黑色西装扔过去。
重楼轻快地捞住,把裹在身上的劲瘦新衣脱了下来,露出矫健有力的身体。
线条流畅,肌肉结实,很有看头。
“你能不能别看了!”重楼在飞蓬目不转睛的欣赏下,难得有些羞恼。
飞蓬正大光明地欣赏着,闻言后嘴角笑意更盛,被重楼瞪了一眼也不在意:“很合身,但这里暂时不能住了,我们得搬家。”
他说完拿起手机,给夕瑶打了个电话,在重楼更加不爽的瞪视下全权委托她接待加装人员,价格好商量。
然后,飞蓬不经意地垂眸瞥了眼新弹出的短信,是冥殿发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遥往九莲小区。’蓝瞳里滑过玩味,他飞快地笑了一下。
重楼却是少见地没注意到这一点。
他满心都是对“我们”这个形容词的满意,再联想到接下来是买新房一起住,便更加兴奋了。
“飞蓬,我让人买套房子吧。”穿上西装的重楼精神抖擞,语气十分恳切地提议道。
在飞蓬和安保说话的时候,重楼躲进卧室,很快从热血冲脑的状态里冷静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似乎过于急切了,不管前缘如何,飞蓬明显难以恢复记忆,唯有一点潜意识还残存着。
那样半推半就被占了便宜,已是极难得的退让,再继续一味索取身体,肯定会被嫌弃心不诚吧?
日常得培养感情为上,尤其是把人拐回去之前,可不能再轻易突破底线了。
中央大陆的人素来是以含蓄保守着称,飞蓬在妖魔岛上的表现,不就是若即若离的暧昧嘛。
这么想着,重楼还悄悄检查了一番,结果发觉敌人下手的确相当狠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重楼会注意到的,飞蓬自然也不会漏掉。
除了自带小隔间的主卧寝室幸免遇难,大门和花园一路都被砸塌了。
客厅与浴室更是惨不忍睹,而深埋的电线也很有被破坏的可能,此地确实不宜久留。
“是得买新房了。”飞蓬轻轻巧巧地答应了下来。
但瞧着重楼一瞬间明朗的眼神,他莫名有点想笑。
在上门的家装人员测算好损失,并对别墅进行修缮之前,同居生活是注定了,可这值得你这么开心吗?
事实上,重楼还能更开心一些。
“我现在就查哪里的房子更方便你上班。”他拿出手机,飞快开始了查询,语气里满怀欣然。
啧,你还真是,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从当年混熟了以后就一直都很好猜。
飞蓬坐在床沿和重楼并肩,瞧着对方不自觉神采飞扬,心中越发生笑,却也有久违的慨叹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见到这样活蹦乱跳的、轻松自在的重楼了。
而最初的魔尊,更是时时刻刻都端着架子呢,是什么时候放下那层壳,渐渐与自己相交的来着?
似乎是那一回,魔尊头一次发出邀请,即便是一声‘神将你……敢跟来吗’的嗤笑、一个毫不回头的转身。
可自己用毫不犹豫打破了他心底的坚冰,将原本只是惺惺相惜而面上稍有缓和的微妙关系,真正转变为亦敌亦友的知己。见上·7
等重楼看了许久抬起头,瞧见的便是飞蓬专注凝视的目光了。
那眼神盈满了柔和与平静,不复他逃离妖魔岛前最后一次回眸的冰冷锋锐。
重楼不禁仿佛身在清晨,闻着窗外明露的清香,听着鸟语风声的回荡,自然而然就舒适睡醒。
“怎么了?”他心头瞬间便溢出畅然与满足,这份欣色也体现在上扬的尾音里:“看得那么出神。”
飞蓬莞尔一笑:“噗,没什么。”
“就是看你这么认真找房子,不好打扰呀。”他一点足尖触地,从床沿跃至落地窗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帘很快被挂了起来,碎了的玻璃也被轻轻巧巧地推落在外围草坪上。
随着清风灌入,新鲜空气涌动,令人神怡。
更有些许落日晚霞近距离洒落,为室内镀上一层金晖。
这般景致,哪怕周围不少地方依旧凌乱如废墟,重楼都心觉明亮温馨。
“时候不早,该吃正餐了。”飞蓬将手肘随意撑在扫清碎渣的窗台上,在光晕下转过身。
他姿态潇洒自如,脸上全无困意:“你不好出门,我跑个步带回来吧。”
“好。”重楼哑然失笑,也不客气:“我找到个不错的地段,准备让水遥去核实。”
他晃了晃手机:“等发完消息,我们一起出去吃,你对附近应该很熟吧。”
厨房砸了也没关系,正好打听打听飞蓬在国内的喜好。
“噗。”飞蓬似是不经意地说道:“你的小随从……对了,他是国内人呢,你不如问问他父母住的小区,我们也就短期住一住,可以买个普通套房,两个人住得比别墅舒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大的地方,反而没有人气。
他以前不在意,现在却在乎了。
“也对。”重楼恍然大悟:“大隐隐于市,我们要是住在普通闹市区,反倒是能清净不少。”
普通人的喧哗,可比在别墅区三天两头被刺杀好对付多了。
天道对人间管得很严实。
人间异能者之间厮杀,祂不管不问。
可神魔若无故诛灭人间生灵,是会有天罚的。
重楼对此不屑一顾。
但魔尊心机城府皆在,一旦需要动脑子了,如何灵活利用规则限制,如何顺水推舟引导人心,便是重楼的拿手好戏了。
昔年九泉被缚,敖胥自以为是之计,最终结果是神族损失惨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非飞蓬归来领兵,险些就被重楼率兵攻占族中腹地,便是板上钉钉的明证。
于此,同魔尊为敌为友多年的神将深有体会,并永远抱有最深的忌惮戒备,现在的飞蓬却是畅快支持且无比偏心的。
‘搬迁到九莲小区,我在意的好处可不止是这个。’他无声一笑:‘哼,本将倒要看看,溪风、水碧要是正面撞上你了,是什么表情。’
重楼自然不知,飞蓬满心满眼都是看故人笑话的冲动。
当然,这里面也饱含着即将抓壮丁成功的快意。
不得不说,哪怕是神将,也对魔尊麾下首席魔将的文事处理能力颇为赞许。
虽说,溪风可能完全不想要这个即将坑哭他的‘好印象’。
“等等……”重楼却忽然注意到了飞蓬先前的用词:“你说短期……”
飞蓬失笑挑眉:“不然呢,你又不能不回妖魔岛了,还是你想回去的时候不带我?”
“……飞蓬……”重楼握紧了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竟有点紧张了:“你愿意跟我回妖魔岛?放弃你在内娱的事业?”
“你又不是没查到。”飞蓬不以为意:“内娱只是我事业的一部分。”
重楼迟疑着点了点头,低语道:“但其他只是事业,音乐是你的爱好。”
“难道去了妖魔岛,你就不让我碰乐器了?”蓝眸泛起柔和的波光,飞蓬笑着说道:“还是你怕我直播又泄露什么情报?”
重楼的拳头松开了,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至今都难以理解……”
“你到底是看见什么了,居然以为我和紫萱有关系?”他实在是不吐不快了:“联姻也没说人选啊,你怎么就不辞而别还盗取情报,明明这么久没动静,我都以为你放弃任务……唔……”
飞蓬扑上去捂住重楼的嘴,强行截断了自己不想承认的黑历史。
“你好像……”但这并不耽误他从那段话里提炼出精华:“早在那天之前,就知道我是去卧底的?”
我分明很小心,没有任何可疑行迹,在行动前绝不该有破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面对飞蓬略带郁闷的眼神,重楼选择了实话实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掩饰的还不错……”
“但你遇上的……”他忍着笑道:“都是拖后腿的猪队友啊。”
飞蓬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抬指按了按额角,已明白重楼言下之意。
自己敬业的伪装没有出差错,但主雇那边本就和重楼有所敌对,里头埋伏了大抵是资历颇深、颇得信任的探子,才导致重楼得知真相。
重楼没有打扰飞蓬的沉思,而是垂眸给水遥发去了讯息。
等他重新抬眸,瞧见的就是飞蓬若有所思的神情。
“怎么了?”重楼问道。
飞蓬摇了摇头,低笑道:“没处置我,可不像你啊。”
重楼愣了愣,难得眯起了赤眸。
“不像……”他审视地看着飞蓬:“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飞蓬捏了捏手指,指甲不轻不重刮擦过重楼的手腕:“你是不是忘了,你让我看见过什么?”
“……那是开始……”重楼周身气势一滞,移开视线道:“我后来可没再吓唬你了。”
那个暴雨倾盆相遇的日子,是他记忆里始终无法忘怀的动心。
青年被雨水浇得湿透,却孤身锤翻了两只饥饿的洞狮,小心翼翼从被胜利者霸占的窝里,抱出失去父母、嗷嗷待哺的白虎幼崽时,拥有最纯然的笑容。
这是对生命的温柔以待。
但前不久也是他,以超脱而平静的眼神,坐视了一场狮虎厮杀,直到被幼崽的哀鸣惊醒。
便是如此,他抱走白虎幼崽时,也没忘记把被绳子捆起来的洞狮松开。
重楼回想起那在高处投下的一匕首,如闪电般亮起白光,尖锐地划破雨幕,准确无误扎穿了死结,让洞狮脱身却追不上去。
它们对天咆哮了几声,到底只能坐下来,享用先前手下败将的血肉。
彼时,旁观了这一切的重楼无端心颤。
那个青年柔软与残忍并存,无畏无惧,拥有外人绝对无法动摇的原则和底线,实在是个危险人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莫名令他那颗心怦怦直跳地着了迷。
“你出现的,恰到好处。”可是,魔尊不是容易被糊弄的傻子。
他本就偏爱黑发蓝瞳,青年以那般难以驯服的美丽姿态现身,第一时间就吸引了自己,尤为可疑。
“我不可能不抱怀疑。”但哪怕是糖衣炮弹,心高气傲的魔尊都决定把这颗糖吃下去。
是以,他开始行动,试图寻出糖衣的背后生产厂家,将之逼到倒闭。
同时,魔尊把这个送上门的、完全贴合他审美的人族,留在了身边。
所谓用兵之道,莫过于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亦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他试图磨去这人的傲骨,自然选择了以真心攻伐其心,让人甘愿留下。
哪怕理智知晓,魔尊不当与普通人族结缘,重楼也下意识觉得,飞蓬值得他付出真心。
当然了,恩威并济亦是少不了。
让初来乍到的青年站在身后,亲眼看见背叛者被处以极刑,便是如此。
“再说了,我怎么都想不到……”重楼喃喃低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不掩饰本性的相处间,彼此沦陷会那么快。
几乎是一眨眼,便已相互情根深种。
所以,得到飞蓬是卧底的讯息时,自己再暴怒如炽,也压下了用强的心思。
甚至,为了不让飞蓬难做,他没有揭穿真相,也没有对那方心怀恶意的敌人下手。
直到飞蓬不告而别,重楼到底不舍得露出非人的一面,强行把逃走的心上人抓回来关着。
他的满腔怒火,自然都发泄在了雇佣飞蓬来他这里卧底的势力上。
“你后来也是听说了那边的覆灭,所以才这么多年没踏入无尽海领域一步吧?”重楼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反正你我结果是好的就行。”
现在想想,幸好当时退了一步。
短暂时光的相处和后来安静的遥望,让重楼越发肯定,飞蓬与自己是如出一辙的骄傲。
若真被拧断了羽翼,飞鸟绝不会屈从于金贵的笼子和肥美的饲料,而是宁愿一次次不要命的撞击,直至趁着他一个错眼的功夫,自行撞死在金笼之中。
“好吧,算你做得对。”飞蓬心情倒是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重楼就算怀疑他,也没在自己身上找到破绽。
‘是雇主太不靠谱,连自己找人执行任务的消息,都能被奸细知道!’并非自己失策输给魔尊,向来习惯平手的神将便心满意足了。
嗯,他也完全没有在意覆灭在重楼手中的前雇主。
无尽海上从来强者为尊,既然选择为敌,就要承担后果。
“但是……”理所当然偏心的飞蓬,和重楼一样把媒人丢过墙砸死在了过去,却还念念不忘地给重楼挑刺。
或许,这就是恃宠而骄。
“那种处刑真的很吓人啊!”飞蓬一本正经抱怨:“我当时可是初出茅庐。”
他固然是接了任务去卧底,身手也确实算得上好,可本质上到底只是大学毕业、一腔热血的青年。
最多,是在大草原上和野生动物接触很多,练成了一身搏斗的技术。
重楼倒是好,自己初入妖魔岛,就被他拉去看了叛徒被处以处刑,事后没有做噩梦,没有因为恐惧生出破绽,全靠自己心理强大!
“啧。”飞蓬装模作样地摸了摸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针他不怕,但被铁钉打穿四肢钉死在木桩上,腕间被打入致命毒针,惨叫着七窍流血、五脏六腑俱焚,哀嚎着、挣扎着一点点失去呼吸的,那些某种意义上的同僚,确实给了他很大震撼。
“……”曾经坏心眼吓唬人的重楼,这一次聪明地装聋作哑了:“咳,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吃饭吧。”
飞蓬明知道我只是吓唬他,还从一开始就待他不同,也还是非要逗我,那就不接招。
“哼。”飞蓬哼笑一声,却是见好就收了:“你看手机吧,或许你的小随从回信息了呢。”
重楼这才想起来,赶忙点开手机屏幕。
“有新房。”不多时,他眸中闪现笑意:“我们明天就可以直接去。”
飞蓬轻快颔首,却又多说了一句:“你还挺放心他。”
“知道你来我这里住的,应该不多。”他并未对重楼隐瞒自己的疑惑,而对水碧、溪风,飞蓬也并非完全相信。
无他,都有魔神想要犯上作乱了,又怎么确定已离开魔界多年的另一个魔神,还能对魔尊忠心不二?
重楼扬起眉,似笑非笑道:“所以,我让他负责看一套新的。”
‘哼,果然还是当年的魔尊。’知道重楼有所戒备,飞蓬便放下了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换了衣服和鞋子,拉着重楼出了门。
这厢飞蓬与重楼去用餐暂且不提,另一头的水遥却面色沉凝。
只有少数人知晓的秘密被透露了出去,令自家主上遭了袭击,他作为跟随重楼日久而知晓魔尊底线的心腹,必然得自查一番自证清白。
确定自己没被跟踪,也没被人迷魂后清除记忆,水遥只能在兢兢业业做好分内之事的同时,胆战心惊地对自家上司汇报无果与房源情况。
“嗯。”视频对面,重楼神色如常:“本座知道了。”
光从情绪判断,消息不是水遥刻意或无意透露出去的,那便是一开始就有人监视自己,实力甚至远超想象,和之前袭击飞蓬别墅的是一伙。
之所以没全力灭杀自己,或是怕留下痕迹,日后被其他魔神群起攻之,又或是因为过去的劫难受了创伤,只能控制傀儡,无法透出更多力量。
“你先买一套房子。”重楼相当冷静地判断着,对于自己危险的处境并无畏惧。
他只担忧暴露了对自己重要性的飞蓬,会不会继续被牵连。
“啪。”飞蓬搭上重楼的手背,打断了爱侣的思绪:“不用这么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向视频里下意识移开视线的水遥:“我记得这个小区有不少复式,你家是吗?”
“我家是的。”水遥愣了愣,明白了飞蓬的意思,迟疑着点了点头:“楼上就有客房。”
父母都是独生子女,家中老人早已过世。
当时买双层复式,除了主卧、次卧,也有空房留待使用。
只不过,想到魔尊或许会近距离住在自己家里一段时间,水遥就觉得头皮发麻。
“但是,尊上……”他犹犹豫豫开口:“我家条件远不如岛上,这太委屈您了。”
更何况,让只是普通人的父母和自家尊主住在一起,水遥亦不放心。
“哼。”听出他的推脱之意,重楼挑起眉头。
飞蓬险些就要笑出声了。
看吧,哪怕没有记忆,重楼也积威深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水遥足够老实,都不敢让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魔尊住他家里去。
“无妨,我也去住,也就一个晚上,明天我们就去看房子。”可惜,水遥并不知道,飞蓬的目的正是溪风和水碧。
他还暗搓搓计划着,今天当场吓这对故人一跳。
但这也是飞蓬的试探,溪风见了重楼,必然要暗地里打探消息。
以他的本事,套儿子的话易如反掌,魔尊遇袭是一位魔神所为的事实,立即便会暴露。
若溪风决定伸出援手,飞蓬便会在日后要求重楼按时给首席魔神假期;若溪风决定连夜搬家,飞蓬就当做不知道,等重楼恢复记忆自行决定;若溪风因此生出反心,飞蓬将不会手下留情,为重楼留下任何隐患。
“那就这么定了。”听飞蓬这般恳切,重楼当场拍板。
但他到底是个好上司,没有吓唬得力臂助的意思:“你父母若没回来,本座现在就去,施加点心理暗示,他们不会有见一面的想法。”
“是,多谢尊上。”水遥当场松了口气:“您和飞蓬先生现在就来吧。”
他看了看视频对面的桌子,只剩下杯盘狼藉,想必这两位也吃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重楼关了视频,亦解开了幻觉结界。
刚刚的对话,店内普通人是听不见分毫的。
但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巧,或许这便是命运的安排了。
“小遥?”提前从自家公司下班回家,路上还买了点菜,溪风错愕地看着面前一行人。
飞蓬清晰地看见,他拎着塑料袋的手指在颤抖。
“是你的朋友吗?”水碧掩饰地反而更好一点,就是嗓音有点僵硬:“你这孩子早点说啊,买的菜不够吃。”
重楼垂下眸子:“多谢,不必。”
“是啊是啊,我们吃过回来的。”水遥慌忙接过话题:“这是我同事,这次度假我回国,他们好奇我们这边的景色,我就邀请他们来做个客,之前住在宾馆。”
他脑子转得极快:“他们觉得大陆环境好,想在小区买套房子,我约好了人,明早陪他们一起去看。这几天看家里客房挺干净,就让他们退了宾馆,来这里住一晚,提前感受一下我们小区傍晚的热闹哈哈。”
‘你笑得跟你妈一样僵硬。’飞蓬在心里打了个叉,几乎同情地看着溪风捏紧袋口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魔界现在是废墟状态,需要重新梳理灵脉,工作量必然大增,正缺人手。
溪风躲了那么多年,全盛时期的能力绝不会对变化一无所知,他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等红毛苏醒,不会再放纵他一个强大的魔神在外面无所事事了,绝对要逼他回魔界重新任职。
所以,他应该很想暴打把他晒到魔尊面前的儿子一顿吧?
“好的,你们随意,就当自己家吧。”溪风轻轻吸了一口气,不敢把一点点魔气外泄。
他也十分庆幸,自己和水碧融入人间已很多很多年,家里没有设阵法。
只有儿子,不舍得从小小婴儿渐渐长大,又作为普通人族慢慢老去、死亡,才偷偷设计了一场机缘,而这孩子在修灵力与魔力间选择了魔。
‘如果早知今日,我宁愿他去修人族灵力!’目送他们上楼,溪风拎菜去了厨房,剁排骨的力道大得很。
水碧默然无言,只默默煮了茶水,端上楼问儿子和“儿子的朋友们”要不要。
“谢了,不……”迟一步已无法再动用幻术,重楼面对好意,竟有点尴尬。
但飞蓬打断了他,笑盈盈地接了两杯过来:“多谢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气了。”水碧强忍住深深看进他眼底的冲动,垂眸温柔一笑。
溪风不想也不太敢直面魔尊,她便担负起了责任:“小遥,你去帮你爸洗菜,好歹是你朋友,吃过饭了也得再尝尝,你得贡献贡献。”
“啊……”水遥无措地被拉了过去,求恳的视线下意识看向重楼。
重楼默不作声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过度紧张,才让人迟疑着下楼。
“是我这个当母亲的私心。”水碧便顺势坐在了两人对面的沙发上,笑容无懈可击:“有些好奇小遥毕业后的工作,他回来很少,但工资很高,寄回来太多了。”
她似是忧心忡忡:“请问两位,这孩子平时过得怎么样?”
‘不愧是水碧,这可真是旁敲侧击的好办法。’飞蓬非常欣赏这位前下属、女武神面对惊变的快速适应能力,并心安理得把面对属下家长的困难问题,交给了很少与人平等交流的重楼。
重楼:“……”
他无语了一下,干巴巴说道:“水遥工作能力出众,人勤快聪慧,升职快,工资是高。他寄了多少给你们我不知道,但公司在岛屿上,有宿舍、食堂,各种消费设施完善,对内部成员全包,也用不到什么钱。”
“……”忽然无处可以再提问,水碧无声无息为魔尊的难缠程度打上了最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隐约有点头疼了,尤其是看见本与魔尊总是势均力敌的、清冷淡漠的神将,正靠在魔尊肩头悠闲品茶,发觉她的视线时只是温和一笑,更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最后,这场磕磕绊绊的、仿若老师家访的对话,终结在楼下的菜香中。
“开饭了。”溪风贤惠地铺好在盘子里,端出来摆得很精致,量不少。
只洗了个菜、切了几下,水遥讪讪一笑,跟在后面,迫不及待去拿了筷子。
嗯,他超喜欢父亲的厨艺,是自己在妖魔岛上努力很久也追不上的。
只有飞蓬在溪风看似慈祥的笑容里,读懂了那一缕缕想揍孩子的杀气。
“手艺真好。”他夹起一筷子,尝了尝,非常赞赏。
有重楼昔年风范嘛,连味道都有点像。
也是,水碧和自己都是古神族,某些审美、喜好都有共通之处,可想而知溪风绝对跟重楼取过经。
遥想当年,神族饮清泉、食清气,不需要用膳,有口腹之欲的太少了,就只有宴会才会上各种饭菜和点心,却只要灵气充沛,完全不重口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每次参加这样食不知味的聚会,回神魔之井都能迎来重楼小火小锅、用料讲究的点心菜肴,直接把神界不过尔尔的茶点比了下去。
飞蓬当然也好奇过。
那时,重楼坦然给了答案
“哼,本座天生火属性灵敏。”魔尊抱臂哼笑,神态是不自知的得意。
是啊,不管是烧是炒是烤,重楼总能把火候掌握很好,在下厨上自然天生就比别人强。
“……谢谢夸奖。”溪风的表情有点外人看不出来的僵硬。
显然,他也想到了当年的往事,但并没有从一句简单的夸赞,就怀疑飞蓬早已觉醒。
“不是夸奖,实话。”飞蓬回过神,夹了些到重楼碗里。
重楼这才肯开尊口去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顿饭,宾主尽欢。
‘借住还算愉快,水遥的父母看起来人都不错,也很顺眼。’重楼如是想到。
他们已经吃饱喝足,躺在床上休息了。
飞蓬拿着手机在玩儿,眼神瞟过重楼的眼眸,已然透彻他的想法。
‘魔尊看溪风,当然会很顺眼。’前任神将险些就要笑出声了。
究其原因,每次神魔之井比武决斗,代替魔尊被魔务淹没的,就是这位首席魔将,亦是魔界仅次于重楼的魔神。
他们的渊源由来已久,彼时和重楼还不算熟悉,飞蓬曾好奇地问过,得到一个并不意外的答复。
无他,不过是野心勃勃的挑战与彻头彻尾的失败。
“留下他的性命,是本座至今都不后悔的决定。”魔尊欣然说道,并顺手丢出传送阵法,把抱着魔务追过来的属下扔回魔宫。
那声心酸心累唤着“魔尊”的声音,便随着上位者理所当然的宣告,消失在了风里。
当时,重楼说的是:“本座让你代批,你照办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瞧着神魔之井重归安静的场景,回眸对神将轻描淡写道:“见笑,他总是这么谨小慎微。可比起魔务繁忙,本座还是更乐意打完疗伤。”
“啧。”飞蓬忍俊不禁。
如此文武双全又不越雷池一步的副手,多难得啊。
神将不无羡慕,所以接下来下手捅魔尊时,出剑就更狠了。
反正,这家伙回去不用处理公务,搞不好还能美滋滋泡着灵泉,享受宫中侍女的按摩,等全身舒舒服服了,再上岸拾掇地人模人样。
嗯,自己上古时期外出历练时,兽族就是这么野性,不论是情欲还是婚姻,都随意地看上眼就合、腻了就分。
这位魔界尊者,想来也不会例外吧?
当是时,打架打得浑身皆伤的神将,浸泡在神树之顶的池水里,接受神树护养天女夕瑶不知道第几次的治疗,忍受着断裂筋骨被连上时的剧痛,被天女轻轻挽住手臂,却一点都没有自己才有美相伴的觉悟。
“你在想什么?”重楼的问话打断了飞蓬的回忆。
飞蓬回过神,随手关了手机屏幕。
“咳。”他想到后来知晓的,重楼每次受伤都是孤零零治疗,忽然有点心虚了,便主动倾身靠上重楼肩头,无话找话道:“今天菜色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幸好知晓魔尊是魔界极少数禁欲派时,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好,而自己又不是个口无遮拦的性子。
要不然,重楼肯定会气得和自己大打一架,以‘本座被神将污蔑魔格’为理由。
其实,某种意义上,魔尊是真的心软好欺负。
神将永远记得,那天面对喝醉酒的自己,他选择了隐忍退让,而不是反客为主。
那染了水色的赤眸流露出绝无仅有的迷蒙,是从未沾染欲念的干净。
就是骨头太硬,哪怕咬得下唇血迹斑斑,喘息鼻音都浓重紊乱,也还是不愿意出声。
‘好像是我把他带坏了、气到了,他才去学的。’飞蓬想笑,可想到后来艰难困苦的种种,又笑不出来。
重楼却若有所思:“菜色?”
“确实。”他想了想,了然道:“又简单又温馨,很有家常感,你若喜欢,以后我多做这种类型的。”
在妖魔岛上时,飞蓬更喜欢吃中式糕点和全熟牛排,所以那天下厨,自己首选的是这两项。
“好。”飞蓬莞尔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然不想再费心去思忖计划了,那太浪费时光。
但飞蓬也心知肚明,这场试探今夜就会结束。
幕后那个魔神,会因为惧怕打起来动静太大出限而造成的天罚吗?
‘可怜溪风始终都在忍,想打儿子不能打,想送客又不敢开口,刚巧有个出气筒。’飞蓬兴味地想到。
决定把难题丢出去,他干脆完全放下心,更加靠过去,亲了亲重楼的唇角,带着些邀请的意味。
那双璀璨如炽赤眸便陡然凝起了笑意。
“唔。”重楼抬手扣住飞蓬的后脑勺,全神贯注地将这个吻加深加重。
但到底是在别人家里,他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只是很亲腻地温存着,很热情地拥抱着。
灯光暖暖的,晕了人眼。
“哈啾。”这一世尚是人生,维持人的习惯,吃饱喝足的飞蓬被困意熏染得眼眸渐渐眯了起来。
不知何时,他彻底闭拢眼皮,安安静静躺在重楼胸膛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尊闭目养神着,但若前任神将还醒着,必然能发现,爱侣的手臂是微微上扬的。
这是随时随地可以出手的姿势。
显然,飞蓬想到的,重楼也想到了。
他远不如之前,对闹市区里能更安全的说法坚定不移。
又或者说,那本就是对爱人的一句善意安抚,实际上的戒备从未放下。
“轰隆。”就在这时,一声传自灵魂的巨响震醒了重楼。
他毫不意外地睁开眼睛,脸色黑沉,赤眸血色欲滴,冷得如冰。
“噗呲。”一个结界笼罩了床榻。
重楼将被褥盖在飞蓬身上,还不放心地刻下一个传送阵法,才走出了卧室。
‘我就知道。’门关上之后,呼吸均匀的飞蓬方睁开眼睛,不再掩饰眸中那份猜中了的幽深思索。
那么,溪风会怎么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这位故人选择正确,或许,他今晚还来得及,再亲一亲被这场找不到幕后人的背叛气到快炸鳞的重楼。
“嗯?”魔尊踏出房门,刚准备下楼应战,就被印入眼帘的一幕惊住了。
白日里挥刀切菜的男子直起腰背,站在大厅正中央。
“不请自来,扰人清梦,可不是做客之道。”他冷淡地说着,把被菜刀砍得七零八落的魔傀,用脚踩得更稀碎如泥。
为了父母安全急哄哄冲出来,却被护在身后,水遥目瞪口呆站在那儿,看了看亲爸,又看了看已经开始施法清理杂物的亲妈,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水遥。”直到一个淡淡的唤声,从楼上传来,他才意识到顶头上司的存在。
重楼目光凝然,看着下方的一家三口:“本座白天忘记问了,你父母尊姓大名。”
“……”水遥的喉珠滚动了几下,在几近凝滞的气氛下,不敢说话。
溪风先把碎成渣的魔傀踹出门,再回过头:“倒也不必为难小遥……”
他顿了一顿,似是犹豫了一瞬间,才垂首行礼道:“大人。”
“是吗?”重楼不置可否:“你现在应该比本座更想为难你儿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水遥回答,他也猜到了真相:“千辛万苦藏了那么多年,一朝被儿子坑到本座面前的,可是你自己,溪风。”
“啪。”溪风还没回答,门口的魔傀又艰难地拼了回来,还摆出了一行字:“为何多管闲事?!”
溪风当场就气笑了:“我多管闲事?哈,你有本事犯上作乱,有本事滚过来,让我看看是谁!”
“溪风,你勾结女武神叛离魔界,早就和魔尊决裂了!”魔傀组成的字飞舞了起来:“现在暴露身份,不怕死?!”
溪风抱臂冷笑:“那是我们夫妻的事,不劳你这藏头露尾的小人费心!”
“啪。”这一次,击飞了魔傀的是水碧:“魔尊若陨落在人间,而且是我们家,首当其冲的嫌疑人就是溪风和我。”
曾被神界派去追缉神将飞蓬,武力值绝对不低的女武神忍无可忍:“你蓄意栽赃嫁祸,还好意思说我们多管闲事?”
别开玩笑了,水遥在魔尊身边,以这个魔神试图篡位的行为来看,肯定会把一切都调查清楚。
自己和溪风可没改名字!
魔傀不再动弹,直接化为齑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况不妙啊。”溪风摇了摇头。
他转身抬眸看向拧着眉头的重楼:“因为您沉迷和神将决斗,那些年的公务几乎都是我在做,魔界的魔神就没有我不熟悉的。”
“可对方什么气息都没泄露,连我都无法确认身份。”溪风有点无奈又无力地解释道:“若您恢复记忆后,还是想不起来,就等于魔神里永远有个叛逆者没找出来。”
重楼倒是淡定自若:“那不重要。”
“本座若是觉醒……”他一步便踏下楼梯,瞬移到了几人面前:“他们再有叛逆之心,也得忍到海枯石烂。”
碎屑受到召唤,落入重楼掌心,然后无声无息地被湮灭了。
‘失策啊,早知道魔尊的空间法术恢复到这个地步,我就不出手了。现在倒好,想跑都难。’溪风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退。
眼光一样出色,水碧同样如此。
“?”只有坑爹妈的水遥左看看、右看看,根本没反应过来。
楼上,一墙之隔的飞蓬捂着嘴,在被褥里笑得浑身发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幕可太好玩了哈哈哈。
“咕咚。”默契非常的夫妻俩同时启动法术,也同时撞在了魔尊设下的圈套里。
他们在儿子木愣愣的注视下,像是被守株待兔了的兔子,慢慢从结界壁垒上滑落了下来。
“……为什么……”水遥发出灵魂质问:“刚才的魔傀不是很好对付吗?”
面对魔傀,魔尊严阵以待,而爹妈游刃有余。
可面对像是全盛时期的自己爹妈,魔尊反而信手拈来。
“傻小子……”溪风苦笑了一声,极力隐忍着剧痛。
他半跪在地上,魔纹渐渐覆盖了全身。
“你选择修魔,那你知道魔傀是怎么炼成的吗?”水碧放弃了抵抗,抬手抱住溪风,闭上了眼睛。
水遥愣了愣,脸色渐渐泛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傀,就是妖魔岛上教导自己的前辈们所言的魔灵,魔灵又分很多种。
如魔神身上的服饰,经过精血炼化,可以成为分身,为主人执行一些简单的任务。
也有魔灵是魔族战败后成为奴隶,直到代为完成一事,方能恢复自由。
总体上,魔灵只有法力强大的魔神才能驱使,否则可能会反噬其主,而被魔灵吞噬的灵魂,会成为魔灵身体的一部分。
“请大人……息怒……”溪风瘫软在了水碧怀里:“无关水碧……”
他是魔尊外最强的魔神,野心勃勃、正大光明地挑战了魔尊,却当场输得一败涂地。
能活着,是依靠了魔尊少有的爱才之心,代价是永无自由可能。
但正因如此,他才感激魔尊的沉默放纵,任由他与水碧私奔没有去抓。
“你闭嘴吧,我们说好生死与共。”水碧一把捂住了溪风的嘴,猛然抬眸扫向重楼。
她坦然道:“我为溪风分担了契约,才会同样受制于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否则,哪怕轮回消磨了些许神力,有这些年自行修炼弥补的灵力,也令水碧修为不亚于当年,是现在的重楼不可能轻易拿下的。
但她同溪风生生世世结契,无形中将魔尊印记承担一半,固然短期内逃离两族视线,可一旦暴露在重楼眼前,就等于活生生地锁死了自己。
“啪。”忽然间,溪风身上的魔纹断裂了。
水碧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恍恍惚惚地伸手看了看,似乎有什么无形的枷锁挣脱开了,是主人亲自解开的。
“即日起,你夫妻二人与魔界再无关系。”重楼淡然说道:“就当是……你这次出手的报酬。”
楼上的飞蓬:“……”
他惊得从被褥里钻了出来,险些触动重楼的传送阵法。
“大人……”溪风也无法理解重楼的选择。
但他抬起头时,看见的是重楼的背影,听见的是一句决绝断然之言:“本座不需要心不在魔界的首席魔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溪风欲言又止,却到底没有说出口。
他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但直到被妻儿搀扶到房间里,溪风也没想明白。
重楼冷着脸回到房间,抱住还在睡的飞蓬时,才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觉得心里闷得慌,有点手痒想揍人,但又不能把飞蓬拉起来切磋。
上下几间屋子,没有人睡得香。
“水碧!”做噩梦的溪风惊醒了。
在他身旁的水碧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爸妈,怎么了?”隔壁的水遥敲门而入,脸上是一夜没睡好的青黑。
他看着溪风紧紧搂住水碧,犹豫着挪脚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来。”溪风却松开了妻子,正色唤儿子进来:“我忽视了一件事。”
水碧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是门被踹的声音。
熟悉的神息让水碧脸色骤然一白,溪风紧紧攥住了她的手,嘴唇在抖。
“没有魔尊的庇护,我们就还是神界追捕的要犯。”溪风咬牙道:“我若是那个魔神,必然会匿名将此事捅到九天玄女面前。”
那座城是靠着天上地下的时间差,才能躲过神界缉拿。
可他们在现世能藏好,是因为全国同名同姓的人太多,神族高层苏醒又太少。
但对同样藏得好的敌人暴露了位置,又彼此撕破脸皮,就不一样了!
果不其然,这才不到一夜,大麻烦就上门了,而他和水碧全盛时期都不是九天玄女的对手!
“唰。”溪风当机立断拉着水碧、水遥,赶在九天玄女突破结界前,冲到了重楼房间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楼面无表情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看着他。
“大人。”溪风带着水遥,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了下去。
若只有他自己,自由的滋味太美妙,死就死了,但拖家带口截然不同。
只有水碧还站着,她小心地看了看房间,确定飞蓬还在睡,才开了口。
“我是将军教出来的,要跪只能跪天帝和将军。”女武神这般说道:“溪风,你带水遥留下吧,我去见玄女,是该有个了断了。”
她对景天不太客气,更多是试探景天还记得多少,还有一点隐秘的怨——
为什么将军这么耿直,神罚剥离之痛,哪里是能受的?!
可隔了许多年,私自逃离的水碧才依稀懂了飞蓬当年的觉悟。
只有接受了审判和严惩,才能彻底和神族脱离关系,一点因果都不欠地奔赴崭新人生。
“水碧!”溪风猛地回头,急促道:“不行!绝对不行,连飞蓬将军的实力都扛不住的那等神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话语,消弭在了重楼森冷的目光下。
“什么叫飞蓬扛不住?”重楼低语道:“你们,给本座解释清楚!”
斗转星移间,整座房间连同楼上的飞蓬,都被划入了魔尊空间。
九天玄女闯进来时,屋内空空如也。
“嗯……”听着重楼和夫妻俩对话,不知不觉就睡着的飞蓬醒过来时,他们已经回到了小区里。
窗外鸟鸣风动依旧,很是热闹。
“你醒了。”重楼推门而入,衣服整整齐齐。
他脸上有放松的笑容,端来一杯水。
“嗯,你早饭吃了吗?”飞蓬一饮而尽,顺手接来重楼递过来的衣服。
重楼失笑摇头:“还没,等你一起,水遥父母上班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榨干了他们知道的情报后,他接受了溪风回到自己麾下,并和神界的九天玄女进行了初步谈判。
大抵是自己赫赫凶名尚在,也可能是女娲一脉明摆着站了自己这边,她还算给面子,只要求水碧抽出天帝造神的灵力,没有非要她学飞蓬,正儿八经去淌过神罚。
重楼想想就手头一紧,险些把刚从飞蓬手中拿回的杯盏捏碎。
“自由,对自我意识高度觉醒的神族来说,是最奢侈又最无法抗拒的东西。”水碧的叹息声仿佛还在耳畔:“魔尊,你不必太高看自己而心生愧疚。那个时候,你对飞蓬将军很重要,但分量不会超过自由。”
她猜测的很有道理:“至于将军的死,哈,将军心高气傲,他的存活绝不会建立在另一个灵魂的牺牲上,不管是谁。只不过,你比其他人对他更重要,所以他自尽的心思会更坚定,做法也更疯狂,总之越快越好,以减少你的损失。”
“你发什么呆呢?”心知昨夜水碧对他的猜测全对,给重楼带来多大的压力,飞蓬诈做不知,只打断了重楼的发呆。
他笑道:“我们今天还要去看房子,就兵分两路吧。”
“啊?”重楼果然来不及去想别的了。
飞蓬理所当然道:“你让水遥去联系中介,定下汇合地点。”
“这里我还算熟悉,自然我去买早饭啊。啪。”他打开了卧室的门:“快点去办事,可别我带着早饭回来了,你还没联系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着飞蓬神采飞扬的样子,重楼只能好笑地摇摇头:“好吧,你多带点回来。”
一夜没睡,还险些心力交瘁,他有点饿了。
“那是当然。”飞蓬回了一声。
于是,等他提着几个保鲜袋和餐盒推门而入时,重楼刚挂了视频电话。
“虽然我说了多……”他看向丰盛的早餐,忍俊不禁道:“但你也不用带这么多吧。”
飞蓬把各种早餐在卧室的方桌上铺开,有辣糊汤、羊肉粉、麻辣豆腐包、牛肉汤等。
“我觉得这些味道都不错。”他挑起眉头,意有所指道:“而且,异能者消耗大,就需要补充。”
再说了,这些可都是咸辣味,你不就喜欢这口嘛。
重楼拿起筷子,嘴上说着“但还是太多了”,却吃了一口,就动作飞快了起来。
哼,还和过去一样嘴硬手诚实。飞蓬忍着笑,托腮坐在桌边看重楼胃口大开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直到久等他上班不到的夕瑶打来电话,铃音让飞蓬低下头,看清了来电显示的名字。
飞蓬忽然意识到,今天自己是要去公司的:“不好,我忘记今天上班了啊!”
“咳咳咳。”原本吃得很开心,重楼直接就被呛到了。
对哦,昨晚九天玄女谈判完走的时候,还专门提醒了他一下!
结果,看着飞蓬睡得那么香甜,重楼没忍心叫他起床。
之后,他就更忘记这件事了。
“……”飞蓬陷入难言的沉默。
他瞧着不断作响的手机,不知道接了该怎么解释。
而重楼安静地端坐在桌旁,似乎自己不存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停了一会儿,看见夕瑶不再拨打,飞蓬悄悄松了口气。
“我们走吧。”他破罐子破摔,装作不记得今天说好去公司,吃过饭就同重楼一起换好衣服。
嗯,本来是想住在溪风、水碧这栋楼的,大不了多掏钱找一家人搬走。
但经历过昨夜,飞蓬还是决定对两位故人好一点儿。
咳,和魔尊、神将住一起,对他们来说,压力还是太大了。
“好。”看着飞蓬换好外套,重楼决定先去赴约,再去被看好的那个套房附近,实地考察一番附近的街景。
正好给水遥些许时间,在接受了父母有苦衷的隐藏和弥补完小时候的教育缺失后,整理好现今的心态。
飞蓬这般想到。
但一想到今天早上吃饭时,水遥捂着眼睛经过的踉跄背影,他就想笑。
这倒霉孩子怕是被爹妈以训练身手为名揍了一晚上,才会鼻青脸肿的。
很快,他们便到了街市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真会遮挡。”重楼扫过飞蓬用墨镜遮了大半的脸,耳听八方地欣赏着热闹街道的两边。
不少店铺播放着熟悉旋律,还有许多年轻时尚的青年,在谈话间颇有追捧。
这让重楼对飞蓬的变装能力颇为感叹。
值得一提的是,几位被叫来的魔使就藏在他们附近,奉命负责警戒和监视。
水遥还是跟了出来。
到底是亲爹妈,下手有分寸,他已经不再一瘸一拐,脸被冰敷一阵子,再用灵力治疗,便消了肿。
但飞蓬就戴个墨镜、换个穿着打扮方式,居然没任何爱好者发现,那被他们追捧的音乐制作人就在这附近,这种伪装能力,也是绝了。
哪怕重楼知晓,飞蓬虽然名气大,可不管是直播还是演唱会,都更多在线上。
就连偶尔拍戏客串,飞蓬都化妆到判若两人,少有人亲眼见过他。
“真没一个人认出过你?”重楼跟着轻车熟路的飞蓬,来到一家很有格调的咖啡馆。
这是跟那位中介掮客约好的地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重楼只知道名字,到底还是飞蓬熟知路线。
“怎么做到的?”此时,他坐在包厢里,按照彼此口味点了一杯咖啡、一杯红茶,见飞蓬含笑点头,又顺口问了一句。
飞蓬莞尔一笑:“还是一样的道理,只是目的不同。”
水遥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守着,耳朵却是竖起来的。
飞蓬很清楚,重楼还让这孩子跟着他们,就是决定倾力培养的意思了,便更愿意给予指点。
“先是武道上顺势而为,再是平日里天人合一。你融入环境与人一体,人也就不会特别注意你。”飞蓬深有感悟:“脸是辨识度最高的,遮了脸,想融入环境就更简单了。”
重楼仔细想了想,真诚说道:“这种境界,不是人能达到的。”
至少,本座没听说有别的人族能做到!
他见过的女娲后人里,亦没有。
“谢谢夸奖。”飞蓬抿了一口重楼为自己点的红茶,笑得眉眼弯弯。
但水遥看的很清楚,门被敲响的那一刻,飞蓬敛去情绪,变得很平和,正如他亲妈水碧说的那样,看着礼貌,其实疏离:“请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神将刻在骨子里的某些东西,果然是孟婆汤无法洗去的。
“两位先生要买房子?”一位笑眯眯的、身材略臃肿的胖子走了进来。
他打扮的很是休闲,手里有一支保温杯,坐下来的姿势非常放松。
“对,九莲小区,要只简装的新房子,毛坯也可以。”飞蓬微微点头。
他话语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一层一户的最好,两层小别墅也行,乔总大名我可听过,想必能办到吧?”
“是能办到,但先生找我,不就是想立刻入住嘛。”胖子拧开杯盖,喝了一口自己带来的温茶。
他悠悠然道:“这就难了,现在还没入住的房主多在外地,不装修是把房子当增值来看,想找他们协商,被宰一笔是小事,麻烦的是审核。”
“所以今日才来找乔总。”飞蓬直言不讳。
水遥能联系上谁,他早有预料,也是刻意为之。
乔胖子在说服钉子户上极有天分,而且总能办得妥帖,不会被人怨怼。
飞蓬可不想委屈重楼和自己,去住别人住过的房子,哪怕只是短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入住的,可都和神话集团沾亲带故。”乔胖子叹了口气:“先生何必舍近求远呢?”
他还不至于,认不出飞蓬这张身为神话娱乐摇钱树的脸。
‘既如此,飞蓬何必想方设法绕过九天玄女和夕瑶?’重楼有点困惑。
但他看看外人,又把话咽了下去,装作早就知道,半点破绽没有露出。
“房子不是我一个人住。”被认出来的飞蓬摘下墨镜,语气淡然沉静:“我暂时不想别人知道。”
水遥却忍不住出了神。
看来,神将这个办法是有用,但要是离得太近了,还是会被认出来的。
可若用于野外探险、摄影,甚至战地记者,都很合适。
胖子乔总看看同飞蓬一样颜值极高、只是长相格外张扬的重楼,再想一想飞蓬高绝的音乐天分和不菲的各种收入,心头恍然大悟。
“好。”他有点鄙视的同时,努力克制自己不表现出来,只点了点头,沉声承诺道:“消息不会传开太快,除非你自己不注意。”
飞蓬这回是真的笑了,他一手环住重楼的肩膀:“我会尽量不让狗仔拍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他所想,真在直播里让重楼露面,各方娱记之后肯定要来一探究竟。
重楼跟着恍然大悟,脸上不由升温。
但他来不及对飞蓬进行无声抗议,就见乔总搓了搓手指:“三天内,就是这个价格嘛……”
“这是定金。”飞蓬给了乔总一张黑色卡片,让乔总眼瞳剧烈收缩:“多退少补。”
里世界不算秘密,流通货币以各种属性的、异能者常用晶石为主,姑且算是纸质货币。
电子货币就是无属性黑晶制作的卡,由各地区协商后统一控制发行的数量。
很快,乔胖子离开了包厢。
重楼对极力忍笑的水遥挥了挥手,他如蒙大赦溜了出去。
“哼。”关门时,他听见了冷哼:“你故意的是吧。”
水遥不禁回了个眸。
他从门缝里看见,转世的飞蓬将军笑弯了腰:“你是说让他以为,你是我包养的小白脸,那确实是有意的。谁以前妖魔岛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年轻魔修手一抖,抢在看见不该看见的之前,把门关严实了。
理亏的重楼闷不吭声了。
他当时被飞蓬吸引,忍不住对人更好,确实是情难自禁,并无他意。
但闹得许多眼尖的人都察觉到,魔使们议论纷纷也就罢了,不知重楼真身的异能者们,看飞蓬这个也就身手好一点的武者,可是很不顺眼。
‘噗。’坏心眼地装作不知道重楼的郁闷,飞蓬低头品茶,压住笑意。
重楼也垂着头,一个劲喝咖啡。
几口后,他便觉得不舒适了。
这咖啡太浓厚,好苦!
殊不知,飞蓬想到当年重楼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霸道样子,再看着现在气闷也要装大气的重楼,想逗弄他的心思蠢蠢欲动、愈演愈烈。
逃离妖魔岛后,他在回国前,还是游历过不少国度的。
“后来几年,我……”飞蓬挑起重楼喜欢的话题,双方聊得相当投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历史、音乐、军事、人文等无一方面漏下,不少方面都观点相似。
就和当年在神魔之井。
聊起招式、仙术、秘法,魔界至尊和第一神将总有谈不完的兴致,而后往往演变成说着说着就拆起招的熊熊战意。
重楼成功被飞蓬引开了注意力。
“咕咚咕咚。”他说话多了口渴,就继续叫人送现磨的黑咖啡,也为飞蓬上茶。
等到发觉在极少数事情上,两人的看法截然相反而多有辩论时,重楼更忘记了苦味还在口中沉淀。
其实,那些反处是飞蓬在妖魔岛上不会表现出来的。
一是当时阅历还没现在这么丰富,二是做卧底嘛,即便已经很高调了,飞蓬也还是会收敛点、隐藏点。
于是,最后走的时候,重楼因为喝咖啡喝太多了,觉得嘴里快麻木了。
飞蓬来这里次数很多,早知道什么茶水适合自己,不仅舒舒服服,还口齿留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吃甜食吧。”他看着重楼皱起的脸,极力忍笑地撺掇道:“前面就有一家店。”
诶,重楼平时从来不吃甜,这机会可难得了。
“哼。”重楼怀疑飞蓬故意折腾自己,但他没有证据。
不过,事到如今,重楼也顾不上出来前的计划了。
好在这里离他们定下的房子还是很近的,走来走去多体验几家,也算是实地考察过附近街景了吧。
他们来到这家很大的甜食店,亦要了一个单独包厢。
“噗。”飞蓬惬意地瞧着重楼鼓起的腮帮子,噗一声之后,强忍声音,只在心头哈哈大笑。
一杯姜撞奶而已,至于这样吗?
好歹本将还是照顾了魔尊大人爱好的,你看,小吃里点了个麻辣鸭脖!
“吃完了吗?”重楼没好气地瞪着飞蓬:“吃完就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甜食店的奶香味很浓郁,像是无数面包刚出炉,又似蜂蜜挥发于空气,闻一下便缭绕鼻翼。
“不急,我一周去公司也就一天,交代一下作品进度,今天不去就不去了。”飞蓬耸了耸肩,笑道:“有时候,我会对喜欢我的粉丝透露些接下来的作品消息。”
他站起身来,从墙上取下了一只玉笛:“我带你来这里,是因为这家店有我的一份。”
此处,实为冥殿的一个据点。
没设置任何阵法,是因为夜晚会直接开地府之门。
但小葵她们几个女孩儿修为日高,已能做到在人间不留下一丁点鬼气,现在也就不会被重楼发觉异常。
“这个包厢,是我要求长年为我留的。”飞蓬轻描淡写道。
他所言的长年,当然不是这一世,而是在鬼界布置人间分支时,冥君要求每个据点都为他保留一个专属房间。
咖啡厅、饭店、甜食店便是包厢,若是俱乐部,就是地下室了,但都肯定是最好的那个。
据点的老板都是能收敛鬼气的鬼修,也都是龙葵与十殿等人训练出的、能认出飞蓬的高阶鬼吏,不会拒绝冥君觉醒与否前后的任何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家,之前就在飞蓬上门时,装作有单独包厢地指了路。
“你现在要直播?”重楼闻弦歌而知雅意。
飞蓬勾了勾唇角:“本来想搬入新家,但想想还要好几天,我还是想早点宣布……”
“宣布什么?”重楼站起了身。
他俯视还坐着笑的飞蓬,慢慢弯下腰:“嗯?”
“这个。”飞蓬纹丝不动,只抬臂勾住重楼的脖颈,往下压得更靠近了自己:“我有男朋友了。”
他的嗓音变得有点沙哑了:“对了,这里没有监控,我可以打包票……呜嗯!”
“就这样吧。”重楼在飞蓬颈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吻痕。
那是一个落在喉珠上的吮吻。
也仿若野兽圈定地盘的印记,是牙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他的声音同样喑哑干渴了起来:“我更想在你身上种下标记……无数个。”
飞蓬脸热的闭上了眼睛。
要命,他对重楼的招架力太低了。
一句话而已,竟能被撩起酥软的热意饥渴。
“尽快开始吧。”重楼含住飞蓬的耳垂:“我想听你吹笛子。”
他的手覆上飞蓬的手背。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里,正软软握住玉笛。
飞蓬已被重楼拥在怀里,温热吐息洒在脖颈上的吻痕处,撩乱心弦。
“你松开……”他脸上、身上的温度都忍不住升腾,尤其是星星点点的吻落在耳廓、胸前,又有手指捻着后颈、滑入衣襟。
在重楼坏心眼的撩拨里,飞蓬快要坐不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通。”玉笛滑落在了厚实的地毯上。
枕在上头的结实腰肌,却比笛身更白。
“哼嗯……你不是说……”飞蓬微微喘息着:“让我尽快开始……这要怎么……开始……呜嗯……”
重楼抚摸着他腰腹上细腻如锦缎的肤质,稍稍比了比手掌。
好细的腰,如果他戴上战甲相配的手套,几乎一只手就能掐住。
可这腰力从来不差,比如现在弹跳起来的力度,换个人来肯定被掀飞。
“嗯呃……”被重楼一指戳在要害,刚拧紧直起的腰肢一颤,又塌了下去,飞蓬湛蓝的瞳眸已然含水。
他张开的唇瓣是湿红艳丽的,如花瓣般含住了被捣弄进来的玉笛。
熟悉的乐器在此时此刻,更像是用来亵玩的淫器,在呜咽声中被慢慢插进了一小节。
刚好是足以吹奏的程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就可以了。”重楼低笑一声。
他解开皮带,也解放了硬得发疼的自己:“我期待你接下来的笛音。但我保证,等你重新穿好衣服,直播间的粉丝能看见的,只会是你脖子上的那个吻。”
“呜呜!”被贯穿的热辣滚烫,激发飞蓬的灵感,让他吹奏出了一个高音。
而之后的笛声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美妙地像是海湾上飞旋的海鸟在狂风中歌唱,有一种粗犷的美。
“我本来想……”重楼在飞蓬耳畔呢喃:“对你绝不能一味索取身体,得培养感情为上,不然会被嫌弃心不诚……可你总爱逗我破功……”
错乱却节奏感极佳的笛音曲调,顿时更乱了。
是飞蓬被说中心思的羞恼。
“我就想,都被当小白脸了,肯定要伺候好金主。”魔尊继续笑,这是只有神将才能体会的霸道任性、强权掠夺:“所以,你够舒服吗?”
飞蓬喘息着吹出最后一声高音,像是闪电劈中山峦的激昂。
“呼……”然后,他吐出玉笛,跪趴着伏倒在了地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淋漓热汗从湿红的眼角流到发梢,被手掌把玩的臀肉红彤彤地敞开着,被刚灌入的滚烫浊液撑胀了腹肌。
“不说话?”重楼似笑非笑地看着狼狈的飞蓬,眸光深幽:“是不够爽吗?”
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飞蓬骨子里骄矜高傲,真的是十分爱作死挑衅。
简而言之,胜负欲极强,闹起来没完没了,非得分出个胜负。
于此,重楼有时候会选择退让,但有时候不会。
“哼。”飞蓬终于回眸望去。
他眉眼轻扬,眸光皎亮如月辉,带着晶莹剔透的狡黠。
“这才像你。”飞蓬一点都不意外:“忍让只是一时,掠夺才是天性。”
魔龙,说到底还是魔,还是兽。
龙性本淫贪婪,兽性放纵恣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爱重楼隐忍,却不喜欢重楼隐忍成功的模样。
那离神魔之井因肆无忌惮、锋锐危险而令神将无知无觉心弦颤动的魔尊,反而远了。
“你太过于了解我。”这也是重楼觉得危险的地方。
尤其是不晓飞蓬身份之前,他无法理解一个人族怎会与自己那般契合。
“哼。”可现在就没这个问题了,重楼掐着飞蓬的腰,将人重新掼倒。
他像是剥开糖衣,小心不破损地脱下了爱侣上半身的衣服。
青年还是在笑,看过来的眼神灿若星辰,少许打趣的意味从璀璨眸光中洒落。
“你笑什么!”重楼轻哼着:“不是你说等会儿还要直播嘛。”
飞蓬自然想笑。
重楼何时这般注意过分寸,以前在炎波泉时没有,在妖魔岛上暧昧时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有空间法术,衣服这种东西,要多少伸个手就有多少。
但他还是注意到了,今日自己为了直播,专门搭配了穿戴。
“呜嗯……”重楼闷哼了一声,指尖插入忽然低头的飞蓬后脑勺处,将发丝拨弄缭绕。
湿热柔软的喉咙包裹住他的性器,一寸寸吞入极深。
太舒服了。
“这才像你。忍让只是一时,掠夺才是天性。”含笑的嗓音仿佛还在耳畔,重楼想到此言之中‘喜欢你粗暴掠夺一点’的暗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飞蓬的主动恰好打断了他再做一次前戏的意图。
魔尊便心领神会,稍稍放纵了自己一点儿,顺遂心意地按住神将柔韧结实的后颈,将人扣向自己胯下。
那根经常气他噎他的灵巧舌头舔舐着柱身,一圈一圈又一圈,上下颚都撑得鼓胀饱满的。
“哼。”重楼忽然掰开飞蓬的双腿,将刚刚饱饮浊白的穴口暴露在了空气中。
润湿的红大刺刺展露着,半透半浑的黏液在窄小甬道里滑动,把里头弄得绵软湿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嗯呵……”再度被几根手指搅扰搔刮,腿根爽到绷紧发抖,飞蓬突然就感受到,口中柱身上的青筋更硬更烫了。
拥有烈酒触感的浓稠精水随之灌入腹内,却没能让喉咙里的庞然大物缩小哪怕一点儿,反而更具存在感和威胁力。
他下意识联想到了,那玩意在体内逞凶时,极近完美的形状与山崩地裂的力道。
这让本就被重楼指奸到高潮的飞蓬软得不行,更在手心包住玉茎顶端细细揉弄时,敏感到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才历情欲淬炼的身体。
“嗯呜……”肉杵忽然就从他有点发麻的口中拔出了。
有点失神涣散的视线对上了灼目的赤红,是抱着自己的重楼。
温热的指尖抚上了湿红的嘴角,飞蓬听见重楼低声道:“你湿透了。”
“什么?”刚刚泻身在重楼掌中,飞蓬还有些迷蒙。
但是很快,他就听见了不同寻常的淫靡水声。
“噗呲。”粗大的肉刃完全镶嵌了进去,像是一把刀劈开溪水,水珠四溅着濡湿了腿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之后,骤然爆发的快意如惊涛骇浪,占据了飞蓬全部的理智。
“呃嗯哼……”压抑隐忍的闷哼,很快便被低吟唉哼的笛音取代。
确如重楼所言,飞蓬从里到外都是湿淋淋的,被干时还会往外喷水。
更遑论被龙筋暴突的性器再三碾压爽处时,他张嘴急促喘息,意识迷乱到极限,更是无知无觉。
“嗯……”飞蓬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含住再次被塞过来的玉笛时,那呻吟着吐出舌头的姿态,有多么勾魔。
重楼几乎想分出一个分身,在剖开紧窄后穴操得飞蓬哭着求饶的同时,让正吹奏笛音的唇瓣再次贴合他的性器,直到整个喉管都被严丝合缝地占满。
但重楼怕吓到飞蓬,哪怕飞蓬已经猜到他并非人类,即便飞蓬鼓励他解放野性。
‘还不是时候。’魔尊冷静地压下了这个想法。
但他胯下的利刃横冲直撞、翻搅旋转,才往外带出一截穴肉,就狠狠往内戳弄着贯穿到底。
“呜!”前任神将哽咽着喘息一声,眼前视野天旋地转般模糊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能顺着亟待出去的哭叫求饶,把所有气劲尽量用玉笛发泄掉。
可人身到底有局限性,飞蓬根本意识不到,触觉、视野、声音、感官通通都被快感冲破了防线。
龙有两根。
趁着飞蓬视线空茫,重楼飞快地换了今天还没尝过爱侣滋味的那一根。
“呜呜……”飞蓬便只好换着姿势地伏在地毯上,一遍又一遍地吹响断续破碎的笛音。
那声音时大时小、紊乱无序,像是夏夜突如其来的、将花坛草坪尽数淹没颠覆的暴雨。
骤雨初歇时,帘外雨潺潺。
“沙沙沙。”甜食店外,已是傍晚,真的下雨了。
重楼为瘫软如泥、面色潮红的飞蓬穿戴整齐,把人抱上了沙发。
谢天谢地,这个包厢很大,设施很完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用还隐隐酸胀的臀,去坐硬邦邦的椅子,还能有其他选择。
裤子比之前紧了许多,勒着灌满龙精还未消化而微微鼓胀的小腹。
“……现在不能直播。”飞蓬喃喃低语。
就自己现在的样子,只要开了镜头,谁会看不出之前发生了什么?!
“唰。”才重重疼爱过他一番的爱人打开窗户,将朦胧微雨迎入进来。
比室内清凉的雨点有少许溅落成雾气,触及了脸颊,很是降温。
“啪。”飞蓬捂住了脸。
嗯,他还是觉得,虽然耽误了一点事情,但玩得真爽。
还有,重楼果然是霸道些更迷人。
“哼。”一只手拉下了飞蓬的手,他对上了那双瞪圆的赤瞳:“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楼的耳根在无声发烫。
依照他的经验,肯定是飞蓬在想些说出来会让自己跳脚的事情。
“没什么。”幸好飞蓬到底还是要脸,也不想把重楼逗得今天第二次炸鳞,便轻声咕哝一句,把心里话牢牢锁在了喉间。
但本性就是爱挑衅的战神,他还是忍不住逗了一句:“明人不说暗话,我在你手上看见好几次鳞片了,你的本体却从来不肯给我看。啧,狼人吸血鬼这种非人类我又不是没见过,你难道很丑……呜嗯!”
气极反笑的重楼堵住了飞蓬的嘴。
末了,他好不容易才松开气喘吁吁的飞蓬,幽幽道:“你不是只喜欢毛绒绒幼崽吗?”
“两只小白虎还在妖魔岛,我每日都会去看。”重楼越说越理直气壮:“它们听见你的名字,还会有反应呢,你何时回去抱抱它们?””
飞蓬想了想,在继续逗弄和偃旗息鼓之间,理所当然选择了前者。
“我可没说我只喜欢毛绒绒,不喜欢鳞甲类啊,它们很有用。”重楼青筋直蹦地听见他坏笑道:“哦,我是说剥皮拆甲做武器。”
飞蓬的视线扫过重楼的手背,绕过重楼的胸膛,最终停留了在下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刚才某个时候我怎么觉得你换了……呃嗯……”飞蓬被再次堵着唇,纠缠住了舌根。
重楼这回儿是被逗得气急败坏了。
不过,他纠缠到最后,还是拗不过飞蓬,直接现了原身。
于是,当天晚上飞蓬勉力撑着腰腿,从甜食店出来的时候,手腕上多了一个样式古朴的手镯。
是龙形的,鳞片栩栩如生。
飞蓬摸了一下、一下、又一下,酥酥麻麻的触感让重楼忍得鳞片几乎要炸起来了。
“哈哈。”飞蓬忽然就放下了雨伞,在雨中漫步起来。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也润湿了火热的手镯,用凉意为彼此降了温。
但等到了溪风家里,飞蓬沐浴的时候,故意把手镯掰开贴在腰上搓洗,重楼还是忍无可忍了。
“嗯……”飞蓬扒着重楼用空间法术弄来的木桶边沿,指尖一会捏紧,一会无力地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后来甚至直不起腰背,险些沉了底。
魔龙掴住青年的腰身,一圈圈缠绕着、盘旋着,像是逡巡领地,又似龙王出巡。
龙牙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刻下崭新标记,就连大腿内侧的臀缝都没有放过。
一朵朵火焰魔印在皮肉上绽放开来,是灼烧般的欢愉快意。
“呃额嗯……”神将恍惚间又回到了过去,是重伤被魔尊破身的那日。
曾经谨守天规戒律的禁欲,在一次破戒的许久后,终于完全终结在了无声的尖叫之中。
而他心口,被纹刻了那魔眉心的印记。
魔龙逆鳞融入其中,逆转伤势,以牺牲换取生存。
“嘀嗒。”泪水落入桶中波荡的水面。
重楼动作一顿,柔声道:“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飞蓬不吭声,只紧紧抱住他,手掌隐隐发颤。
曾经的神将忽然就猜中了魔尊被天道完全封禁的真相,只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片逆鳞逼出来。
逆鳞,龙之要害,永远只有一片,不可再生。
失去便等于暴露命门,是危险之极的处境。
那试问失去逆鳞的魔龙,面对至高无上的天道,偏偏骄傲自负、不肯低头,又会有什么结果?!
“疼了吗?”重楼有点慌了。
他明明克制了力道,连鳞片都不敢张开太大角度,生怕擦伤了飞蓬。
“没有没有。”飞蓬闭上眼睛。
天道。
之前他想了很多很久,都想不到的,忽然就意识到了,足见天道故意蒙蔽天机,又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解开枷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楼,你的鳞片很漂亮。”飞蓬真心真意地赞美,小心翼翼地提示:“可是,龙有逆鳞,你的逆鳞呢?”
重楼没有吭声。
“呜嗯……”龙茎突然撑开更多,逼着飞蓬的呜咽声脱口而出。
肠壁深处的腔口被撑开了,弯曲的结肠一点点固定成茎身的形状,是毫不留情的侵犯与占有。
“哈啊呃……”飞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酥软的双腿极力曲起张开,在盛满水的双人浴桶里摆出迎合的姿态。
他没有让一丁点灵力外泄。
“啊!”在前任神将止不住的泣音里,魔界至尊彻底贯穿了他的今生。
龙舌亲昵地舔弄青年颤动的唇瓣,龙茎时而重重捅弄,时而快速抽拔。
在遏制不了的哭腔里,飞蓬得到了回答。
“别问,别想,别思,别忆……”厚重柔和的嗓音伴随灵力侵透了他,试图将这抹记忆画面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重楼再说什么,飞蓬已经明白了。
重楼在知晓他的身份后,不是不知道逆鳞去处,但他不打算收回。
哪怕没有逆鳞,很可能会无限期拖延魔尊回归。
只因理论上,他的神魂伤势能撑到现在没魂飞魄散,正因为这颗逆鳞。
“……重楼……红毛……”飞蓬到底是顺从了重楼的意思,将这出戏完整演了下去。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只是双腿还绷紧着,皮肉还紧夹着,痉挛抽搐般拧咬着。
重楼心头动荡,欲望更加难以自控。
“噗通。”他不喜欢待在别人家,便拽着浴桶搬着飞蓬,一同坠入到空间裂缝里。
飞蓬摔在了一片柔软如羽毛的簇拥中。
他睁开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重帷幔之中,纯黑色的幔帐晕染出一派静谧安宁的夜色。
可青年莹润白亮的肤色像是闪闪发亮的珍珠,晃花了魔龙的眼睛。
“呼呵。”他呼吸声更加粗重,把人捆得死死的,压在了床榻深处。
一只手不知何时捞了出去,像是强忍着什么,捏得指节咯吱作响。
龙爪很快便伸了出来,像手掌般套弄上去,合拢了五根手指。
些许轻微的响声溢了出来,像是猎物脱力后被撕咬喉管而发出的最后嘶鸣,又如海水倒灌时劈开城墙的混乱潮声。
“哼。”直到一只汗津津的手臂挂起床幔,才让斑驳日光照亮了榻上的一片狼藉。
飞蓬仰躺着,眼眸微微睁着,却已失去了意识。
他身上是纵横交错的吻痕、牙印,铭刻着另一个人的军功章。
双腿不自然地岔开着,隆起的小腹盛满了雨露,中间的泥泞河谷艳红如脂,但穴眼并不红肿地翕张着,嘟起了一圈软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头尽是铁骑踢踏挞伐的痕迹,亦是看不见尽头的坦途。
当然,现在已经完全是魔尊的形状了。
“哼。”重楼又轻哼了一声。
但他气色极好,有难以掩饰的满意餍足。
只是一次原型交合,或许是第一次释放野性的缘故,他想起了不少。
“啵。”这令重楼想再亲一亲可怜可爱的飞蓬,特别是那双手。
手腕上很快便多了几个吻痕,若飞蓬醒着就能看见,刚好是落在筋脉使劲儿的节点处。
魔尊恢复的记忆之中,神将信步而至,轻盈无声,剑若长虹蔽日,是令他目眩神迷的对手。
这样的人,难怪他沾上了,就再不愿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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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族长胆战心惊:“这些……这些都是小天的东西了,全齐了……”
魔将扫了一眼,嘴角不自觉抽搐。
不是剑术,就是阵道,还有仙法修炼法门与笔迹。
果然,还是以前那个能和魔尊大人齐名各界的武痴。
“嗯。”他吐出一口气,挥手全部封存了起来。
魔将大刀阔斧往主位一坐:“东西齐了就好,下面我说的,还请各位谨记……”
“从今以后,诸位与我等就是一家人了,我也不瞒你们。”他温声细语道:“景天前世乃神界神将之首,与尊上交情甚笃。他这些年过得如何,各位还是要给尊上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