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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被霁徇拍了的人,这会儿因为腰上小小一股的力道,已经回头来看。
回头第一眼看到的是霁安,后来,才看到都不及凳子高的小霁徇。
男人眼中的警惕不知不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已经伸来的手,大掌摸摸小霁徇脑袋,“怎么没跟着阿娘?”
霁徇精准听到阿娘二字,眼睛一弯,小肉拳头又指一指,“那里。”
骆肇知道她在那,她的丈夫身为京畿三重地之一的郡守,又是陛下的外甥,此次夜宴的席位很靠前,一进来他就看见了。
“乖。”摸了又摸,随后和其他几个人一样,这会儿也把席上的果子给了霁徇,“伯伯不吃,给你吃。”
霁徇高兴的抱来。
霁安:“……”
看看一只手已经实在抱不住的果子,无奈说:“骆伯伯,别给霁徇了,这些都是其他叔伯给的,我都拿不了了。”
骆肇看向他怀里,看过,自然有他的法子。
他从自己腰中取了一个袋子,把果子装进去。
装好,给霁安,说:“如此好拿些。”
好吧,霁安无可奈何,只得接过。接过后临走又道一声谢,才牵着霁徇继续往外走。
骆肇点点头,则继续沉稳坐着。
随后饮着杯中的酒,瞥两眼,目送她一大一小的孩子远去。
她最大的这个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可怎么她倒是好像没变呢,甚至还越来越容光焕发,骆肇忽而失声一笑,摇头似乎叹气。
叹气中,神色一收,再无任何异常。
他从未告诉过别人心中一个秘密,那就是若是这回回来她和祁长晏感情破裂了,他想让她做他孩子的阿娘,将军府的主母。
可曾经听的那个消息,几番传下来,到他耳中时看来也只是误传罢了,她和祁长晏完全看不出是感情不睦,貌合神离的模样。
啧啧——
骆肇啧一声,接连不断饮了好几杯酒。接着宴上又过一会儿,余光中似乎看到她离席了。
但看到也只是看到,他未做出任何举动。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本本分分的最好。更何况,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冲动的年纪了。
不过,或许他到底也高估了自己的心性,在不知道最后到底饮了多少酒时,看到祁长晏起身了,他转了转酒杯,倒是慢慢的也起了身,跟了过去。
没能跟太久,因为才出主殿,便看这个男人回了头,神情冷淡把他一看,“骆将军与祁某同路?”
显然,从最开始他跟上他时,祁长晏就已经注意到了。
骆肇心下意外又不意外。
而他的反应?他无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倒也有心情笑起来,笑时,又走向祁长晏一步,“祁大人,我二人也算阔别多年,找处地方聊聊?”
祁长晏未应。
骆肇则又说:“走吧,好歹你我父亲曾经也有交情。”
祁长晏不知怎么想的,最后到还是答应了。
两人最后选了处僻静的亭子,由二人的护卫一起在不远处警戒,以防有生人靠近。
才至亭子,祁长晏忽而感觉迎面一阵风,祁长晏面不改色,冷冷偏身避让,随后面无表情瞥过去。
骆肇笑笑:“你的身手精进不少。”
刚刚只是试探,而祁长晏在他这一试下避过了,他到也一点不觉得生气,相反,倒是出奇的还让他心里好受了不少。心想,至少她嫁的不是一个无能的男人,否则……呵呵,他怕他对她的心思永远不会有到达止境的那天。
祁长晏更加面无表情。
背在身后的手掌则动了动,很想毫无顾忌的揍这人一拳。
但不行,此处到底是行宫,平白无故起冲突不好。
所以手掌到底也只是暗暗收了下,最终只说:“叫我来,就是为了刚刚那一试?”
骆肇不是,祁长晏当然也知道不是,这一句,也只是表达两人的关系并不好,他要是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客气。
骆肇被他这一问则是沉默。
因为他找他来是想说说嬿央的事,他知道祁长晏绝对发觉他对嬿央还有觊觎,此番……或许是酒喝多了,他竟想和他说说嬿央的事。
心想,自己也是不知死活,可却还是说了。嘲着笑了一下,接着示意他先坐,紧跟着自己也落座在石凳上,这才说:“你们要和离?”
祁长晏:“……”
狠拧了下眉,不悦盯向他。
这一盯极具压力,骆肇也感受到了,但他倒是神情未有变化,这句话原本他是想……忽而一顿,又叹气,原本是想冬狩初日时找个机会问嬿央的。
曾经他手下传来的消息,是两人已经分隔几年,且越感冰冷。
他心想嬿央何苦过这样的日子呢,若他外任,他一定无论如何也把她带在身边,可她不给他这个机会。所以真的很想问问她那几年就不曾动过和离的念头吗,她就不怕是因为祁长晏在外面已经有人才竟然就留她在京中一待好几年?
甚至想过,就算她是被休了也行,只要她和姓祁的不再是夫妻。
但当日没有机会,事后也没有那个冲动再去问。罢了,既然她一直不曾察觉过他的心思,他也不必将自己的虎视眈眈暴露于她跟前,至少,现在碰上了还能说句话,还能摸摸她小儿子的脑袋。当然,他觉得她的女儿要更讨人喜欢些,很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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