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2 / 2)

无间月 黑白沙漠狐 48955 字 6天前

她还未能理解「情」,而「永恒」显得多麽无趣。

怜华将意识凝聚,厚重的道心随之震颤,缓缓出现裂痕,最後如同溃堤般崩塌,情与尘在她的引导下缓缓流淌,温暖刺痛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叩天的状态逐渐cH0U离,依稀听见天道传来回应。

「值得吗?」

怜华一笑,「我不後悔。」

道心已破,此生再无可能飞升。正如重虚所言,悟道石见证了一切,怜华依旧戴着珠串游历人间,记录众生百态。

直到她将这串悟道石交到御清手中。

墨黑的玉珠内储藏着这些回忆,但怜华并未借助悟道石,而是一字一句,时而怀念、时而惆怅,缓缓地说给两个小徒弟听。

「你居然叩天了,却不飞升……」御清摇摇头,唇角却微微翘着,「溯古至今,说不定就你一人。」

「确实就我一人,但并非最後一人。」怜华轻叹,彷佛严冬清晨呼出的热气。

姚望舒从那声叹中听出了,事情还远远不只如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归元,如今你已习得丹火了吧?」

「弟子已熟练於心。」

怜华将悟道石放入她手中,「以丹火解开表象,能将石中旧忆显现。这石中约有百年时光,但不需回溯太久,约四十五年前足矣。」

丹火渗入悟道石,浸润至一半的深度便停止,姚望舒恍神一瞬,再睁眼时周围景物已不相同。

北冥之极,连海水都冻成了冰,放眼望去一片雪白,天空的蓝亦变得稀薄,似是透明。

以坚冰构成的大地中央,一块b人还巨大的黑sE道明玉伫立其中。

见到怜华的那刻,姚望舒不由得屏息,怜华未遮眼,双眸中灿烂如鎏金,缓缓流动,望进去时彷佛能看见星辰的真面目,神秘而绚烂。

怜华俯身拂去地上碎雪,地下数尺後冰层变得雾蓝,又带着一点幽绿,道明玉的基底持续往下延伸,深不见底。

「师父。」抱璞将鹤氅盖上怜华肩膀,怜华慢慢站起身,任抱璞将手上的雪花拍乾净。

「托了天道的福一睹这冰野茫茫,也算是有所收益了。」

怜华又将双眼封回去,抱朴搭起营帐,两人在附近守候。

不知多久後,三清翻涌不息,风云搅动,雷鸣电闪,一道天雷劈下来击碎道明玉。姚望舒似乎能感觉到冰层下,北冥之海波滔汹涌,而她们踩的冰也随之摇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璞以身躯将师父护在怀中,喷溅的利石与冰砸在她背上,幸好抱璞练T有成,天雷的余威未能伤她分毫。

异相眨眼即逝,天地回归平静,只留一地炭块般的碎玉。道明玉遇道心而明,在满地乌漆麻黑的碎玉中央,黑sE逐渐被点亮,发出如同蓝冰般深幽的光。

而光芒最甚的中心点里,有什麽正在微微地动着。

抱璞抱着怜华,踩上道明玉的碎片,缓缓向中心走去。姚望舒跟在她们身後,她分明不在当时,却感到紧张不安,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再往前,自己所熟知的一切都会破碎。

那是个小nV娃,看起来不满周岁,浑身如雪,墨黑的瞳孔界线分明,平静地看着她们。

抱璞仔细端详,「师父,她跟你长得有些像。」

「喔?想必会是个可Ai的姑娘。」怜华将nV娃抱起来,用手指逗弄她的掌心。nV娃有着一双清澈的眸子,如同这片鲜有人迹踏足的冰封之地,纯粹而乾净。

许是有点冷了,三清往nV娃身上流动,组成和身符的术式。怜华怀中温暖起来。

抱璞感受到三清自发活动,惊奇道,「她调动了三清?」

「嗯……天道化身,三清听令。」怜华微微一笑,「就唤她御清好了。」

姚望舒心尖一颤,无力维持丹火,幻境随之散去,三人在怜华屋内相对而坐。

那个天道化型的nV娃如今长大rEn,正坐在她身侧。两人四目相对,御清目光迷惘,双唇微启,似是想说什麽,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便伸手牵住姚望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以为……」御清张了张嘴,「青yAn说我是你的私生子。」

姚望舒原本也这麽想,虽说无以名风气自由,并无规定门生不得动凡心,但怜华毕竟是大昭的仙君,顾忌世俗眼光才会让御清当怜华的徒弟。

她一直以为这是师门心照不宣的秘密,未曾想他们的避而不谈,也是真相的伪装。

「那时我已叩过天,受天意提点前去接你来到凡间,云游四方多年才回来,就是怕有心人得知你的出生而心怀不轨。」

「天道不了解它的造物,故依我r0U身塑造化形,来到凡间T悟真情。」怜华伸出手,御清望着她的掌心,片刻後才缓缓将手放上去,怜华握紧了御清的手,似乎想传递一些信念。

「御清,你是天道化形来沾染凡尘,但你亦是你,是我的二徒弟,抱璞的师妹,归元的师姐。天道只是藉由你来T验情,并不代表你就是天。」

姚望舒心念一动,忽然顿悟了。

「御清来凡间沾染红尘,令大道有了情,是麽师尊?」

御清猛地看向她,似乎也明白了。

「是也。」

「大道衰微,才令虚侵蚀现世,是麽?」

怜华微微点头,「恐怕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清立刻沉下脸,「我不愿与天道牵扯,可有方法斩断?」

显然怜华也想过这个方法,很快否决,「我等如今身处现世,无法触碰天意,若进入叩天之境,兴许能够一试。但叩天难之又难,待到有人踏入叩天时,兴许要花上百年。」

「在此之间你需稳定道心,亦不可身殒。凡人身故後进入轮回,然而魂魄皆有定数,无法轻易增减。如今你Si後无法进入轮回,而是回归天道,合为一T。但你心已染尘,此时回归,天道再也无力抵抗虚,现世将毁。」

姚望舒心下一惊,「这麽说来,师姐亦在轮回之外?」

「何故言亦?」

於是姚望舒将湛渊中归尘、归道的解释道来,怜华总是从容的表情出现一丝波动。

「个中缘由,我约能推测一二,只是其中牵连甚广,若要推算出来,恐怕会大损寿元。」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姚望舒不禁握紧了拳,御清轻拍安抚。

「若想进入轮回,可有他法?」御清问。

「有人飞升成仙,脱离轮回,便会产生空缺。JiNg心安排,尚有转机。」怜华忽然喘不过气,重重地咳了好几下,几人急忙上前关切。怜华弯着腰,神态虚疲,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该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们,若再深入恐怕会有危险。」怜华轻声道,「言尽於此,万事皆有定数,无需过於忧虑。」

临走前怜华握着姚望舒的手,轻拍她手背,却难以消除她心中庞杂的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清天生道心,四十五年前来到现世,又是近几年才遇到姚望舒,甚至动了凡心……时间与虚的出现和加速侵蚀都对得上。

那麽在御清身边的她,将御清拖入红尘的她……算得上是令虚侵蚀人间的凶手吗?

她这一生落魄过、绝望过,也曾身居高位、惮赫千里,一直秉持仁心,战战兢兢。如今她只想和所Ai相守,却连这也是种罪?

她做错了什麽,御清又做错了什麽?

御清牵着她,温暖有力的手指未曾松动过,两人沈默地走在山道上,不是回屋院的路,到底能前往何方?她们都不晓得。

姚望舒起心动念,几次想把手cH0U回来,最终仍是不忍。

走出一段路,御清忽然停下脚步,滞了滞後缓缓松手……指尖滑开的瞬间姚望舒眼眶酸涩,却不是因感到失望。她明白御清的X子不可能说放就放,心里大约根本不想管这些事。

真正在意的人是她,她从小被赋予仁义礼教,个X过於柔软,无法放自己造成的灾难,更难主动要求疏离……於是御清便这麽做了。

御清稍微侧过头,却未让姚望舒看见正脸。

「先走到这吧,我想自己散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姚望舒醒来时,院外的雪又在下了。

白雪霭霭,风拂过雪面後又捧上她的脸,冰得令她寒颤。险峭的山峰孤傲挺立,松枝被积雪压得弯折。

曾有个人在这片景sE中,舞剑、玩雪,自在任X地对她笑。当初那个太yAn般热烈的师姐已成仙君,为了她再也不能随心所yu。

同样的景sE、同样的雪,姚望舒只是木然地看着。

既然御清的情与天道连结,暂且避免动情,兴许能延缓虚的脚步。於是两人约定好先不碰面,姚望舒去湛渊维持阵法,御清短暂闭关修练道心,而在御清闭关後,虚侵蚀的速度也确实有些微延缓。

本该庆幸的,姚望舒却感到寒凉。

这之後又该怎麽办呢?难道一辈子都不碰面吗?那她漫长的生命又有什麽目的?

当前唯一解法,只能等下个人飞升时,御清才有机会斩断连结。姚望舒自认修道有果,有机会叩天,但她已不在轮回中,就算飞升也无法让御清重入轮回。且先不论此事能否成功,过程说不定需要几百年,这麽漫长的时间现世早已被侵蚀殆尽。

除了虚外,她会不断复活的事亦十分蹊跷,且她们皆在轮回之外,不知其中是否有关系?姚望舒心中推敲一二,不是不合理,便是时间对不上,只好作罢。

姚望舒每日从湛渊回不可道,尽管见不到面,仍想守在离御清近一点的地方。

沉淀几日後姚望舒打起JiNg神,御清都去闭关了,她也想做些什麽,总不能仰赖不知何时才会诞生的叩天之人。

她曾绝望寻Si,但如今既已决定好好活下去,她也想掌握自己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清活了大半辈子,一次也没闭关过。

闭关是为了去除道心上的杂质,而她天生道心,怜华对她又毫无要求,向来自在,没必要强求自己。

为此她首次接受抱璞指导,背诵要诀静心,把自己关在院内。挨过前几日无聊的折磨後她的心静了下来,空旷如风。

日出月落,结束时御清已分不清时日,见到的第一个人则是带着食物来的抱璞。

「师妹呢?」

抱璞动作一顿,「问了你便心烦,还是吃饭吧,特地为你烧了只J。」

「师姐,你说,以後得一直这样下去吗?」

抱璞叹了口气,并未答覆。

「师父总叫我们随心所yu,但若是无法得偿所愿,又当如何?」

「静心。」抱璞催促她默念口诀,待她情绪稳定後才缓缓道,「人困於世,本来便没有事事从心的道理。在师门的庇护下足以让你们做自己想做的事,修道、习剑、学医甚至玩乐??以往你们想做什麽,师父不都放任你们去做了麽?但师父亦是凡人,她能叩天,却不能影响命途,也无法总是庇护你们啊。」

「所以,我该去拼自己的命?」

抱璞不给予任何回应,这次闭关确实让御清变得冷静,但骨子里的执着却未曾撼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麽,又当如何?抱璞心中焦虑却无能为力,两个师妹都b她优秀,她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师父也变得虚弱很多,她能做的也只有当好师门後盾,好好照顾她们。

一片静默中,抱璞突然开口。

「总有办法的。」

御清只喝米粥,又静坐一个时辰,起身御风,来到姚望舒那屋院里。

姚望舒正在湛渊巡视,院内槐树守候。御清缓缓走过无人的檐廊,房门是敞开的,里头竹简、法器、灯台等物都摆放在正在使用的位置,等待它们的主人回来,便可马上继续研究。

御清想起从前,姚望舒苦学阵法的日子。

那时姚望舒腼腆胆小,被她拉着想去哪就去哪。那时没那麽多责任,更没有沉重的过往需要负担,饿了就去找抱璞撒娇,累了便在檐廊上睡。她只烦恼如何逗对方开心,而姚望舒也只对着阵法皱眉……那段时光再也不会回来了。

御清忽然在喉头尝到一丝酸苦,那时她从未想过,当下会是她和姚望舒之间最好的时光——尽管当初她什麽也不懂。

而现在她成熟、懂事了,却连见一面也做不到。

御清默念着静心诀,伫立许久,缓缓走入屋内。见桌案上摆着几粒小石,和几个代表阵纹的图案,便知姚望舒正在研究新阵。

她还在努力,御清心头一暖,唇角不自觉微微翘起,指尖沿着三清流动的方向滑过。

御清虽看得懂流动,却看不清原理,但只要知道姚望舒仍没放弃,御清已满足矣,她不该久留,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说守护尘世,便是在守护姚望舒所重视的事物,那麽她也愿意付出代价。

铄星如今长居太安,她外貌娇俏可Ai,实力又能折服部众,在两族间颇得人心。御清找上门时还有几个道尉徘徊,见仙君来了才急忙找藉口溜走。

「我要洗浊尘。」御清开门见山,「但我不会布阵,你用先前姚望舒的阵帮我布置一下,可否?」

先前御清气质分明柔和了许多,怎麽一阵子没见,又恢复成她刚认识时冷冽肃杀的家伙了?铄星蹙眉,心中直觉不对。

「你要洗尘?还是又要让姐姐洗尘?」

「当然是我洗尘,你帮不帮?」御清冷眸一瞥,「找你是因姚望舒信你,不可泄漏。」

铄星满腹狐疑,姑且是应了,转头便传信至湛渊旁通知姚望舒。

姚望舒闻讯一叹,她早已想过这个方法,就怕御清真的去做。

人生在世难免染尘,只要御清不断洗尘,就能保持道心澄澈——但姚望舒舍不得。不只御清要遭受洗炼之苦,一想到御清会变回冷漠无情的模样,便x闷得心痛。

放不下、过不去,姚望舒没有那麽无私大Ai,能奉献所有去维护众生。

她终究是个自私的凡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姚望舒请铄星破坏阵法,再推托御清的请求。几日後御清才反应过来,去求青yAn或琢玉,然而阵法布到一半,总会莫名奇妙被破坏。想找姚望舒谈,又碍於无法见面,御清只能独自吞下郁闷。

御清心境起伏影响道心,虚的力道再度增强,蚕食众妙司的JiNg心布防。

守在临渊的姚望舒看在眼里,不见面本是为了稳定御清的道心,如今这般反而是本末倒置了。

但见了面又能如何呢?姚望舒想起棺材中那段黑暗的时光,就算声嘶力竭地吼、指尖抓到流满鲜血也无法逃离困境。

御清被她拉下水了,这次……她们还能脱困吗?思即至此道心震荡,姚望舒调息入定,尚未回稳心神,便闻一阵狂风席卷而来。

那仙君披头散发,指尖捻着一朵白梅花,嫣然一笑时,姚望舒心跳骤停。

「师妹你看,这花多美。」御清语气雀跃,蹦蹦跳跳地来到身前,将花别上她耳朵,「鲜花配美人,送你啦。」

姚望舒眼眶酸涩,以手摀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怎麽了?」御清困惑地皱眉,随後脸sE一沉,眼神散涣後重新聚焦,表情慢慢被冰霜垄罩。

是了,她们现在不能见面的。方才御清入定时回想起往事,一时错乱,以为她们还只是两个小弟子呢。她一出洞x看见梅花,心里砰砰跳着想起了姚望舒,没有细想便摘花来给她。

御清本想离开,只走一步便倏然转身走回姚望舒面前,低头注视她。

「没用的,姚望舒。」她低喃道,「不见面没有用,闭关或清修,一点用都没有。你明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望舒撇开头,无法回望御清,愧疚感翻涌如浪,让她窒息。

御清却捏住她下颔,强迫她转回来,那对眼眸如虚般深沉,想吞噬她所坚守的仁义道德。御清更进一步抱着她的腰,将她拉入怀中。

「姚望舒,我也是人啊……既然已染了尘,便无法cH0U身。」御清的吐息在姚望舒唇尖流连,以要将她吞咽的气势,不断流露着悲伤,「你要看我这般受苦麽?」

「清,我不愿你被阵法焚烧——」

「既然如此,你当初何故坚持洗尘?」御清语气冷静,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癫狂,「我也舍不得你洗尘,但你仍如意了,留我一个人在尘世等。看不到、找不到……你不懂我的不安。」

「我不想失去你,御清。」姚望舒眼眶Sh润,咬着牙抬眸,「我想你在意我、牵挂我,就如现在这般因我发狂,不行麽?」

姚望舒声音颤抖,带着哭音彷佛被b到极限,眼眸中血丝浮现,脆弱得令人着迷。她长相柔媚,骨子里却刚强得很,面对湛渊禁制都能重新打起JiNg神,却在御清怀里几近崩溃。

御清心里震了震,她还记得自己花了多少时间才感受到人的情,若一切从头来过,她能像姚望舒一样,重拾这颗能感受情的心吗?若真的又有了情,她不还是得重新洗炼,保护天道麽?

但她必须一试,如今情况胶着、进退不得,对姚望舒而言何尝不痛苦呢?

「当时我可没有怀疑过你,你如今却不信我?」御清狠下心道,「你若真的在乎我、心悦我,就顺我的意。」

姚望舒蹙眉,「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清低头吻住姚望舒,散乱的发丝缠上她身躯,手指贴上肌肤时,才发现御清的手那麽冰凉,温柔的触m0都让姚望舒疼得落下眼泪。

御清停顿一下,以指腹擦去泪珠,又以更轻柔的力道继续,姚望舒的泪仍停不下来。

她就是地上的泥与尘,无论雨下得多大,仍会残留,无法洗去。

而御清便是那满身泥泞的,是雪、是风、是月光,是所有姚望舒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在她身上翻腾,沾得wUhuI不堪,折了仙骨、断了羽翼,还蛮不在乎。

御清加重力道抱着她,牙与舌在她身躯留下痕迹,破釜沉舟。姚望舒放弃维护疏离的假象,双足缠上御清腰间,双臂g着对方脖子,仰首请求垂怜。

愈是想握紧愈是留不住,她们却紧紧扣着彼此,对方的气息如梦般虚幻,还要喘着纳入T内。

她们不堪地在Si局中缠绵。

沉浸於此时此刻,全神贯注於眼前人,因冲动会退去,情慾会被满足,放纵过後,只会有永恒无尽的道留下。

谁都不知道该怎麽做,才能抵达皆大欢喜的团圆。

泪珠从姚望舒眼角滑落,御清俯身吻掉,将ch11u0颤抖的身子抱起,让她紧靠在怀中,r0U身的相依更像两颗心交缠,不分你我。

「此间如月,循环往复。我心亦有月,时而满盈、时而亏缺。」御清抬眸,在极近的距离中注视她,「姚望舒,你信我麽?信我心有月,亏而满,生生不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望舒眼眸黯淡,御清曾多次询问,她必然只有同样的回答。她伏在御清肩膀,缓缓点头。

「那麽明日便帮我洗尘,好麽?」御清柔声道,「答应我。」

姚望舒挺直身子,眸中悲伤流入御清眼底,「那,你信我麽?」

「我信。」御清隐隐约约地笑了,「我没那麽多心机,只要是你,无论说什麽我都信。」

「好。」姚望舒一改消沉,捧着御清的脸亲吻,「我会陪你。」

御清缠着她吻了一会才心满意足地睡着了,手臂仍紧紧圈住她,像在防止他逃跑似的。姚望舒也困极了,闭着眼睛看似睡着,却在许久後缓缓睁眼,眼神留恋在御清眉目之间。

她在两人之间设下屏障,隔绝对方感官後又画了一道安神符才起身——照理来说,就算这样也无法完全瞒过御清,是信任让御清放松了警惕。姚望舒别过头,不去面对内心愧疚。

她穿好中衣、披上外袍,将自己打理整齐。踏入夜sE前回眸,御清神情和缓,嘴角还擒着一丝笑意。

姚望舒在此驻足许久。

「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姚望舒来到湛渊旁,虚已侵蚀至近处,与悬崖只差一里不到的距离。

黑夜中仍可辨认虚的轮廓,原本数千、数万个大大小小的圆扩张、合并,让九部地界沦为一片虚无。

姚望舒伸手朝夜空一握,「诛仙。」

诛仙本放置於太安,供奉在洗浊尘阵法中纪念无间奉献。雾白的枪头共鸣转红,发出蓄势待发的光芒,倏然窜入空中,许久後杀至湛渊,落进姚望舒掌心。

诛仙正雀跃地震颤着,彷佛在为久违的新鲜空气欢呼。

「对不住,今日需要你陪我。」姚望舒指尖拂过枪缘,感受到器灵的疑惑,「是,大业若成,名垂千古。」

诛仙再度兴奋起来,今日它将在姚望舒手中再度改变现世,创下伟业——而那远b自由重要许多。

诛仙镇地,丹火瞬燃,沿着湛渊向两侧延烧,照着姚望舒想好的布置,将岩石、树木、泥土重构,黑亮的阵纹从中显现,三清蠢蠢yu动。

为了一劳永逸地挡下虚,洗尘後姚望舒一直在研究这个阵法,光用道来抵御不够,她必须想出新思路。

虚中生无,无中生有,有亡归无,无亡归虚。这世界的存在与消灭是循环,彼此相扣,只是时间间隔巨大,以凡人r0U身无法观测。

那麽她引日月星辰之循环,聚虚、无、道、三清於一处,让其不断重复,前进之前便进入循环,在原地打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路简单,但实行起来难上加难,不只考验构阵者对循环概念的理解,最难的是该如何将世界中的循环规律固定於湛渊。

姚望舒需要一个稳定的锚,能够承载「循环」的思想,并且带有同样属X的锚。

她就是那支锚。

Si而复生,循环往复,只要她以身入阵,可成。

入阵後她必须经历好几次Si亡,阵法稳定後才能寻机脱离。但上次洗尘後相隔一年才复活……此为唯一变数,她不确定自己多久能回来。

阵中不b洗浊尘,不用重聚r0U身,以姚望舒推测,不过一年就该完成,就算延长时间,也不会超过三年。

等待这点时间,跟御清不断洗尘相b,算得上什麽?

此阵成後只要御清维持心境平和,虚便难以跨过湛渊。她已经习惯Si亡,多Si几次又有何妨?

姚望舒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尽管她其实不确定能否脱离阵法、不知这一切要花多久,更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辜负御清。

她只知道,眼前唯有此路能走。

丹火不断延烧,生成阵纹後熄灭,如同一条快速游动的蛇,逐渐远离姚望舒。只剩诛仙在她手中,透着暖和的温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望舒走到悬崖边,缓缓踏出第一步。

御清的梦境温暖祥和,她拉着姚望舒在辰宿转下方打盹,迷糊间能感觉到对方正抱着自己,波光粼粼在脸上跃动,一切都美好得令她满足。

睁眼时,她发现抱着自己的是被褥,而本在怀中的姚望舒不见踪影。她睡得太沉了,御清很快察觉不对,捕捉到安神符消散的痕迹。

谁对她施术,姚望舒?御清喊了几声没有回应,马上着衣起身。

姚望舒肯定是起早去巡视湛渊了。御清心道,毕竟姚望舒答应会陪她洗尘,是怕耽误时间吧?

是了,只要去湛渊找找就能看到姚望舒,她答应过的,她答应了……

湛渊一夜间出现新的庞大阵法,几个道尉围着阵纹研究,而那深渊中出现异象,三清在其中不断翻涌,变幻莫测,时而清澈、时而漆黑,难以看透。

御清没管这些,御风往南搜索无果,又往北走,来回两三次後才停下来。

或者她去了太安,先行一步布下洗浊尘了?御清来到太安时已经近午,寻不到人後找上铄星。

「姚望舒呢?」

铄星瞪大眼睛看她,随後四处张望,确认周围无人,「仙君怎麽会问我?湛渊的消息已经传回太安了,那可是姐姐笔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清脑袋里嗡嗡作响,铄星声音突然变得令人烦躁,「别跟我说无关的事!」

御清甩开铄星跑了,满脑子只有要找到姚望舒这个念头,至於姚望舒的笔迹、不告而别与莫名消失的诛仙,她都不去想。

湛渊、太安、不可道,御清跑遍了所有姚望舒可能出现的地方,全数一无所获。到晚上时她仍不肯放弃,在第三次回不可道问姚望舒有没有回来时,被师姐压制在地。

「御清!」抱璞练T有成,粗壮的手腕让她无法挣脱,「该停了,事情我已知道,别再执着。」

「不可能!」御清大声回嘴,「她是我带回来的,我最懂她。」

「御清,我可什麽都还没说。」

御清愣了愣,一下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被抱璞扛起来往主峰上行走。

但姚望舒明明答应过不会骗她、也说会信她、会陪她洗尘,这些都是,都是……骗她的吗?

「御清。」怜华握住她的手,「静心。」

御清面如Si灰,跪坐在怜华面前垂首,「既已染尘,如何能静。」

「致虚极,守静笃,静心方能看清外物。」怜华不紧不慢道,缓缓抚m0她的脸颊,带着安抚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随着怜华指示吐纳,片刻後平静下来,唇齿一张一合,语气近乎无情。

「我心已静,道心如冰。」

不久後她回到湛渊旁仔细观察,正是前阵子她在姚望舒屋里见到的新阵。当时尚未完成,如今才得见庞大的混沌聚集於湛渊里,从三清化无,又从无消散为虚,虚再生无……环环相扣,循环不息,如同日月的轨迹、轮回的无止无尽。

如同姚望舒从生到Si,再Si而复生,以经年累月的痛苦为基础,构建出强大的阵。

白日她心境被冲击,导致虚迅速吞噬了湛渊另一端,人界这边的悬崖之外,只剩一片混沌,再过去则是无穷无尽的虚。

而姚望舒的阵完全将虚阻隔在外,就算御清一度接近崩溃,都没有让虚突破。

太聪明了,姚望舒。御清伸出手想触碰,指尖於空中停滞,缓缓握成拳。

姚望舒,你真以为自己是圣尊,渡了九部还不满足,要渡众生於水火才甘心?你真当自己那麽伟大吗?

那谁能渡你?又有谁来渡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御清大可以破坏阵法,将姚望舒拉出来,破阵并非难事。御清看着眼前的混沌,以及那之後的虚,迟迟没有出手。

这是姚望舒的心血,身後众生仅存的屏障,一但突破万劫不复。

但若她不破坏阵法,姚望舒会在里面受多少苦?还能出来、还能再唤她一声清吗?

御清不知道。

她C纵三清送入阵法,在三清被混沌x1纳前,感受得到湛渊之下确实有姚望舒的气息。她守在湛渊旁一整夜,直到天光乍现时下定决心。

「我信你,姚望舒。」

御清再度送入一丝三清,温暖融入混沌中,希望能寄托言语。

「就算你骗了我,我仍信你。」

「你不会离开我,对麽?」

御清的低喃消散在风中。

数个月过去,眼见虚再无侵蚀迹象,众妙司与九部皆松了口气,只留部分人力盯守,其余的全撤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战场转移至朝堂,铄星与茂荼前後进入官场,目无法纪,时常以下犯上,人族官员拿他们没办法。若不是有善下调解,恐怕连皇帝都要被茂荼指着鼻子骂。

吵吵闹闹了好一阵子,两族间才趋於和平,无论朝野都习惯了彼此存在,九部能在城里安居,人族也能前往九部行商。

铄星偶尔会前往湛渊旁,拜访宵魄仙君。

御清在离姚望舒最近的悬崖旁住了下来,世人都以为仙君是为了镇守边界,只有少数人知道她真正守的只是里面的人。铄星每每拜访,见她不是在入定,便是望着阵法喃喃自语。

铄星於心不忍,派几个部众来盖间小屋供御清遮风避雨。

有时会遇见石将军在炖排骨,甚至有次是皇太子在泡茶,人族规矩这麽多他们还能从太安溜出来,铄星深感佩服。

她与仙君本人没什麽可谈的,只是一起在湛渊旁打坐,她将尘心张开时,能感受到湛渊下有颗道心存在,偶尔也会落空。她明白姐姐正在经历什麽,而仙君眼中的空洞或许能抵达遥远的渊底,隐约透露着同样的痛苦。

一日复一日,一日复一日。

一日复一日过去,阵法稳定後呈现类似於虚的黑,将现世一刀切断,面对它时一眼望去,无光、无影、无声亦无生,直面Si亡般的恐惧占据感官,令人不敢直视。

背後则是现世众生,湛渊旁有风、有月,有树林沙沙作响的回音,徘徊在世界边缘,生生不息。

春去秋来,雪落了又融。有时御清感觉时间停止,日复一日都是同样的孤独。有时她又觉得时光如箭,姚望舒的泪彷佛才刚从指尖乾透,倏然间七年时光便已逝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昭皇帝驾崩,二皇子继位,变革改制,将众妙司编入军制,九部入籍。朝堂上又是一阵风雨,熟人没空前往湛渊,连铄星去的频率都减少了。

只有御清一直面对那无尽的虚无,几乎不曾移开目光。

然而她送入阵中的三清,却逐渐感受不到任何生命。

最後两年,湛渊中只有阵法循环,无论如何探查都再也没有姚望舒的踪影。御清没有告诉任何人,依旧不懈地送入三清,像在喂养着绝望,眉目间毫无波澜。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後,她又一次送入三清、又一次落空,刹那间绝望突然绽放成顿悟——

姚望舒不会回来了。

Si能复生本就蹊跷,这份能力源自何处?下次还能不能复生?皆是未知。何况姚望舒进入阵法,更是生Si难料。

御清想起了刚认识时的姚望舒,绝望、胆小,一心求Si。

她得偿所愿了吗?她真的Si了吗?御清曾无法理解姚望舒,而今她连随之离去都做不到。她平静地接受了姚望舒不再复生的事实,每日徒劳无功地送一点三清进去,在阵法旁入定、静心。

她想要解答,关於自己、关於姚望舒,她们为何而生?又要前往何方。

第七年,湛渊旁空无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清先後拜访了守静、善下。尽管时过境迁,两个师弟都登上高位,靠她仙君的头衔想见两人也不是什麽难事。

守静变得大方许多,甚至蓄起胡须来,但在遣走旁人後,面对她时仍柔着眉目,话语间有些无奈。两个师弟无法回师门探望,在尘世里能谈心的只剩彼此,自然变得亲近。然而善下近来都不太见他了,虽是出於不得已,仍教人心寒。

善下则变得深沉稳重,同时也多了点Y郁之感,提起守静时稍稍舒展眉目。朝堂上权力制衡错综复杂,纵使只是谈心,在旁人眼中却是别有用意的拉党结派。

善下身边簇拥着无数臣民,仍透露着与她相似的孤独。

御清不太理解这些人情世故,但她有些明白师父了。

「人生苦短,随心所yu吧。」

看久了虚後,就连曾经习以为常的不可道,也再度变得优美起来。

她没有急着去找怜华,站在险峭绝壁上,狂风呼啸袭面,没紮紧的乌黑发丝在耳边飞舞,云雾在脚下疾走,御清闭上眼享受片刻,缓缓走过曾经生活的每个角落。

别致院落、粗糙洞x、湖水倒流的地底……御清走得很慢,深埋於回忆中的零碎全数被挖出来,像纸上遗落的糕饼屑,嚐起来仍有滋味,却早已不是原本那块糕饼了。

抱璞见她回来,嘴上怪她没提早说,还是煮了碗粥给她,好像在抱璞眼里她永远是那个整天找东西吃的师妹。

「嚐过各处美味,还是师姐煮的最好。」御清端着碗慢慢品尝,「这些年受你这麽多照顾,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璞笑了笑,「再说可就生份了。」

这些年怜华又闭关了一次,JiNg神稍好一些,看起来还是略有疲态,回不到从前。

御清仔细端详怜华,满头乌丝稍黯,肤sE也有点过於苍白。

这便是她老了之後的模样,可惜姚望舒再也见不到了。

「若我能分些寿元给你便好了。」

「活太久,不过图个寂寞。」怜华摇摇头,抿了口茶水润喉,转移话题道,「你可决定了?」

「你知道啊。」御清稍稍点头,她说话时已不如从前浮躁,也不像当仙君时那般冷淡,更似一汪荷塘,平静和缓,「这几年我试图参悟解答,但仍有一事想问你。」

「说。」

「命途,是真、是虚?」

怜华唇角微弯,「若命途为虚,我怎能司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麽,我心意已决。」御清缓缓吐了口长气,「我将走上命途。」

「别怕,万物皆有此时。」怜华笑着m0了m0她的脸颊,「好孩子,做我徒弟,你可有所收获?」

御清也笑了,像在撒娇似地,捧着怜华的手停留於脸颊上,温暖对方的手。她无父无母,怜华教她、养她,一直守在她身後,何尝不算她的母亲?

「世间万物,皆是我的收获。」

告别时,还是有点不舍,她握着怜华袖口,沉默地驻足半晌。也许是察觉了犹豫,怜华拍拍她的头。

「再见,御清。」

御清缓缓地,露出温暖的笑容。

「再见,师父。」

告别师父与师姐,最後御清选择了辰宿转下方,在此布置了竹蓆、衣物等用品,盘腿打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亮的水光在御清头顶晃动,她仰头望着那深厚而看不清的水域,缓缓低下头。

现在,该信守承诺了,姚望舒。

她将悟道石的手串挂在虎口,两手交叠成三角,「三生万物。」

彷佛有铃声响起,三清震颤,由无形转为有形,瞬着她的引导无中生有。三清生而万物具,争先恐後地涌入小小的三角形中,御清闭着双眼用心去看,仔细建构出人的型态、骨r0U。三清曾无数次g勒同样的轮廓,无需多费力强求。

从前怎麽都没想通呢?姚望舒的复生与她调动三清的本领,本来就是同件事。重聚r0U身需要三清,而她就是姚望舒的材料。

她由天道化形,以三清聚T,能调用的三清虽然庞大,但也有限。若她和姚望舒共用同样的份量,那麽当姚望舒在湛渊底不断Si亡时,消耗的三清逐渐回到她身上,她的身T因此成长,这便说得通了。到後来姚望舒身T变弱,复生时间更长也合理。

因此,如今三清全数回到她的调控之下,姚望舒便无法复生。

御清不住笑了,命途确实存在,她和姚望舒便是命定的关系,谁也离不开谁。

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姚望舒。

御清逐渐没有余力思考其他事,她不如天道般JiNg确无情,在聚T过程中有许多损耗,必须全神贯注一点点地塑造。

到後来她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全身逐渐失去感觉,彷佛向着湖中月影坠落,奋不顾身地溺於虚妄。

不断、不断地,向深处沉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朦胧间御清奋力睁眼,姚望舒就在眼前,像是睡着了般安静地躺着。

与此同时,御清身躯从有形化为无形,她感觉不到身T存在,轻盈如风,思想也化为虚无。消散的前一刻御清迅速握起姚望舒的手,俯身亲吻双唇——

姚望舒猛然x1了口气,并未感到剧痛。

四周空旷安静,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望着上方深厚清亮的水域,鼻尖嗅到一GU淡香,像雪未融时首支绽放的梅花,美好中透着孤寂。

唇尖残留着一点触感,她抬手想m0时,发现手中握着墨黑的珠串,悟道石上还有些温暖,让她确定这不是自己的T温。

慢慢地她想起来自己应该在阵法里,正在等待脱离的时机。

发生什麽事了?为何御清的悟道石会在这?姚望舒坐起身,一度盼望下一刻会卷起阵风,御清再度出现。然而事实并不如她所愿,辰宿转下方安静得令她不安。

她握紧了悟道石,恐惧逐渐孳生,在她还没想清楚前手指便打出丹火,浅浅地渗入石中。

她看到御清独自守在湛渊旁,日复一日地面对虚无,四季更递、岁月流逝,她不再复生。她看到御清与师门告别,耗尽己身,重塑她的R0UT。

看到御清留给她最後一吻,从此消散。

姚望舒从回忆退出来,握拳蜷缩身T、张着嘴,豪无意识自己正发出呜咽。

这不是她所想的结局,她要保御清平安,真正该Si的是她,一直都是她。她早已满身伤疤,被浊尘折磨得毫无人样。而御清纯粹美好,这样换命太不值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望舒沉浸於悲痛之中,许久後才稍微平复,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顺序不对。御清之所以选择重聚自己,可能是发觉了自己频繁Si亡後,御清就会成长,待到後来姚望舒变得跟起初的御清一样,容易困、容易饿,而御清JiNg神却愈来愈好。

她和御清之间必然有某种连系,只是姚望舒先前一直想不透。

若说天道为了化形,以御清为锚点将一部分的三清调给御清聚T,并让她在尘世中自由调用,而姚望舒复生所用亦是同一份三清,便能解释她们的变化。

但时间对不上,她至今已超过百岁,而御清是五十多年前才来到尘世,为何在此之前她也能复生?

她和御清之间到底如何联系……谜底尚未解开,是不是还有机会挽回?姚望舒心中生起一丝希望,着衣调息,心境逐渐静了下来。

爬上主峰,怜华早已在院中等候,听见她的脚步而侧头,姚望舒尚未出声便问,「归元?」

「师父。」姚望舒哽咽得快说不出话,「御清、二师姐她……」

「来。」怜华招手,让她一同坐在繁花之中,「御清有她的选择,无须愧疚。」

「可……师父,这可是我们的命?」

「命,是什麽呢?」怜华拍了拍她的手背,「命,又由谁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望舒愣愣地看着怜华,她似乎很接近真相了,但始终隔着一层迷雾,看不清、道不明。刚入师门时,她也曾对世界的真面目感到好奇,想起从前怜华为她解惑的回忆。

此时她的心中,一半是挽回悲剧的慾望,另一半参杂着对於真道的渴望。

她想参悟世间的一切,想知道自己和御清之间,究竟是什麽关系?

她一字一句,渴求地说,「弟子,请师父解惑。」

重新静心、入定,待姚望舒心境稳固後,怜华开始教她命术。

自从怜华命术大成後相术受其影响,看相便可望尽对方命途。她深受其苦,因此一直未将自己的真本事传下去。

如今姚望舒决心修道,若想窥天,命术便是捷径。怜华慎重地向姚望舒解释後果,若将这条路走到底,姚望舒也会深受其苦。

「师父,弟子知道。」姚望舒只是淡淡地回应。

命术需要算,更需要对星盘、时节与日月的掌握,这些对姚望舒而言已是信手拈来。大道至简,所有术的核心都是一样的,因此她学习神速,很快就掌握基础。

她发现自己的命确实本该在十五岁那年结束,怎麽算都算不出转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姚望舒的一生在重复计算与窥测中,一缕一缕地重复检视、编织。

在湛渊底时她曾和两位鬼差对话,归尘、归道循循善诱,引导她思考怜华曾给她的教诲,当时便隐约有触碰真道的悟感。

「命非由天定,决定命途的是我们,过去、现在、未来,无数的我们决定我们的命途。」

辰宿转底下,湖水倒流,自地面汇入头顶的深湖。姚望舒望着此景,突然参悟。

时间如滔滔江水向低处流,她身处其中载浮载沉,无力向上游走,只能随之流动——岁月、人事、青春……一切都被推着向前迈进,无法回头。

但若并非如此呢?

若所谓的修道,只不过是一条小鱼从江中跃起,试图窥探岸上风光。

若时光流逝,只是尘世的虚妄。

若时光并无先後之分,过去与未来、因与果之间,并无顺序,犹如尘道相生相灭,在无尽的选择与变数彼此制衡後,形塑成唯一的命途。

姚望舒心中一寒,为此震颤不已,首先感受到的并非参悟的喜悦,而是恐惧——以凡人之躯承受真理,本便是蚍蜉撼树的愚昧。

时间的缺口,补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时间都位於同样的位置,过去与未来互相影响,并无先後高低之分。再往深处推测,她之所以无法进入轮回,则是未来的因,导致过去的果。

轮回中魂魄皆有定数,无法轻易增减……若想让御清进入轮回就必须有魂魄退出。

姚望舒此时明白了,未来的自己已经做出决定。

她将这项发现与师父分享,怜华唇角含笑,听完後不言不语。

姚望舒一直相信师父,相信她们都是身不由己,此时此刻,仍忍不住感到迷惘。

「师父……您是怎麽面对的呢?」

姚望舒只是稍微m0到边边,便感到难以承受,实在无法想像怜华在能够窥探命途的情况下,怎麽还能淡然自若。

「相信自己,归元。」怜华怜华不疾不徐,抿一口用花泡的茶水,「相信身边的人,无论未来,还是过去。命既已成,代表这是我们所能抵达,最好的结局。」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姚望舒心中释然不少。

怜华很少这麽明确地给她提点,多数时候只指了个方向,告诉她该怎麽走,艰辛的道路仍需要她自己走完。

姚望舒学得很快,一年多便将基础理论学熟了,然而悟道所需远不只如此,命术亦须在实践中学习,方能大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已经不是怜华所能教导的事了。

在一个夜空晴朗的夜晚,姚望舒本在御清的住处观星,怜华赤着双脚从抱璞臂弯中走下来,清风扯着蒙眼布条,飘飘然与发丝交缠。

姚望舒并不惊讶,迎上前扶怜华的手,「弟子刚算出今晚必有大事,您便来了。」

「善也。」怜华站稳脚步,随後扬手扯下遮眼布条。姚望舒立刻抬手遮面,却见怜华双目浊白,眼神失焦,看来并不能视。

「说到底,你的苦也算是为师闯下的祸,总该让为师的稍作弥补。」

「弟子认为不是。」

怜华笑着摇头,「如今我的本领也传下去了,时候已到,出师吧。」

一但出师,此生不复相见。

这一天还是来了,说到底生命本就孤独,无论是她、师父甚至天下千千万的众生,走着走着,必定迈向同样的终点。姚望舒缓缓换口气,道心压抑着翻涌的不甘。

生离Si别,不就是这麽回事吗?

「弟子有最後一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

「若您当初飞升,此时便无需受别离之苦……弟子想知道,您可有任何後悔?」

「生是苦、离别是苦。我们对天道而言不过转瞬即逝,仅仅一个眨眼,便容纳了那麽多苦痛。」怜华捏了捏她的脸颊,「但就这一瞬,你我确实存在。你说,值得吗?」

这是……尘心的思想,但当姚望舒修行得愈深,便愈发察觉尘与道没有分别。

所谓「真道」容纳着世间万物,无分尘道。

姚望舒稍稍打起JiNg神,「弟子明白了。」

抱璞以符纸遮住怜华双眼,移开时怜华双目恢复光明,鎏金似的散发着温和微光。注视姚望舒时彷佛望尽了她的一生,令她恍然失神。

「果然,是个漂亮的孩子。」怜华笑着又了捏她的脸,像在把玩似地捧在掌心搓r0u,满目怜惜。

怜华亲吻她的额头,随着话语说出口,姚望舒感到一GU奇妙的温暖,彷佛湖面涟漪,以「此刻」为中心,在时光的长河中扩散。

「好孩子,以司命之名,你此生将会值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涟漪并未消散,不断在她心中产生震荡,她能感觉到来自未来及过去的回响。她的命途早已被怜华改变,只是此时此刻,困在r0U身里的她,才能清楚感受。

怜华为她定命了,但怜华还剩多少寿元呢?姚望舒不敢想。

姚望舒将自己埋进怜华怀中,她放下从小束缚自己的礼节,双臂抱得很紧、很紧。

「来生,换我护师父值得。」

「多大了,还这麽黏人。」怜华轻拍她的背,她却察觉怜华的气息变得紊乱而微弱。怜华手掌在脑後拍了拍,「接下来的路好好走,莫怕、莫担忧。」

「剩的时间,留给你师姐吧。」

怜华没有将双眼封回,解封後显得特别愉悦,视线抚过目之所及所有事物。她挽着抱璞手臂,像在郊游般踏出轻盈步伐,用双脚慢慢走回主峰。

霜月繁花,围绕着这对师徒,怜华哼着轻快的曲调,在花丛间凌乱随意地踏步,直到累了才倒在抱璞身上。

她掀开抱璞遮面,仔细端详那张因璇毒而变形的脸,不禁叹了口气,「傻徒儿。」

「师父,弟子可不後悔。」抱璞心知怜华时间不多了,她在怜华身边耳濡目染,对生Si倒是b姚望舒看得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资质愚钝平庸,若不是您,此生哪有机会踏入玄门?」

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两个师妹一样,有叩天悟道的机缘,抱璞心里清楚,也一直并未把悟道当作此生目标。她刻苦修行、练T,只是想活久一些,能陪着师父及师弟妹们走到最後,而名声、外貌,都只是外物,她不在乎。

身边这群人才是璞玉,她珍惜地抱在怀中呵护。

如同她此刻轻抱着师父,让怜华依靠。

怜华望着她,「命术尚未大成前,我便知此生门下有六人,每个徒弟为何纳入门下,都算出来了。唯独收你的缘由迟迟推算不出,那时我还道自己技艺不JiNg,事後回想,乃是理所当然。」

「我收你为徒,不为任何理由,便是缘分已至,起心动念。只恨未能在相术大成前见你,都不知晓你面目如何。我一生求道,心无所碍,唯有此事如草紮根心头,有些遗憾。」

抱璞笑道,「师父可认为,弟子原本是漂亮的孩子?」

怜华仔细端详抱璞面孔,笑得温柔真诚。

「你如今,仍是个漂亮的好徒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怜华走得像阵风,潇洒而轻盈。不可道的山群仍然矗立着,看似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实际上身处其中的两人明白,一切都不同了。

姚望舒开始漫长单调的修行,有时进入辰宿转闭关,有时下山游历,练习替人看命,也看看尘世有什麽变化、两族间如何共处。

惜言和铄星会来看她,如今惜言接替了瑶部的天,庞大的身躯似乎壮硕了点,每次来都要将她弄得满身白毛才满足。瑶部在人界寻了块秘境隐居,惜言每每只待一天便赶紧回去守着,以免歹人盯上瑶部皮毛来犯。

而铄星逐渐成熟,变得稳重能g,无论内外在皆风华正茂。一直待在朝堂上替九部维护权力,不只枢部,其余的部也十分敬重她。铄星来找她时,起初多半是因遇上难题想寻求建议,到後来总是会岔开话题,有些腼腆地埋怨政务繁琐,姚望舒知道她是想撒娇了,笑笑回应。

更多时候,不可道中一如既往地清幽,略带一些孤寂。

起初姚望舒并不会闭关太久,最多几个月就会出来,和抱璞喝个茶,回味抱璞的手艺,也做点小食给对方。

那是师父走後多久?姚望舒也记不清了,她一出关便听到极爲陌生的噪音,愣了半晌才意识到,那是孩童正在朗诵经文。

抱璞从外头带了个nV孩回来,那个小萝卜般的孩子坐都坐不住,嘴里在念经文,PGU却不停扭来扭去。只是一见到姚望舒便安分了,抬着眼睛小心地打量她,生怕自己会把她给吃了似的。

「我思量许久,如今日子过得清闲。师父走後,无以名也需要传承下去,便寻觅了有缘的孩子。」抱璞眼神始终落在nV孩身上,充满温柔,「让她当你师侄,可好?」

姚望舒弯弯唇角,「都听你的,师姐。」

两人一起为nV孩取了道号,名为和光。在姚望舒的见证下,和光叩了三个响头,向抱璞奉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道里再次吵闹了起来。

和光充满活力,对什麽都好奇,就连山T间的钢缆都敢走上去,被风一吹挂在上面,哇哇大叫响遍山林。小家伙浑身是胆,拔过惜言的毛、画过铄星的脸、揪过守静的胡须??善下离不开g0ng殿,因此免於一劫。唯有姚望舒,和光连碰都不敢碰。

一是因姚望舒时常清修、闭关,忌讳吵闹,因此总是设阵不让人接近。二来姚望舒也察觉,自己的气质愈来愈冷冽,有时在抱璞那看见小师侄,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冷着一张脸便走过去了。

和光的活力令她想起从前,那个拉着她东奔西闯,什麽都不怕的师姐。

思念影响心境,总是久久无法平复。於是她更专注於修练,用道心蒙蔽感情。

铄星说她愈来愈像从前的御清,抱璞也说她像叩天前的怜华。姚望舒甚至不清楚该对此有何想法,她的心逐渐变得空旷,连一阵风都不曾吹起。

抱璞有了让人C心的小徒弟後,姚望舒闭关的时间逐渐拉长,辰宿转中无需担心r0U身无法维持,她便愈发沉浸於此。

从一年到数年,姚望舒思绪逐渐与天地合一。

不知岁月流逝,天地之间彷佛只剩她一人,甚至连她也不存在。

在最混沌的黑暗之中,在一切皆为虚无的孤寂里,突有真道乍现。

如同丹火打入T内,她像悟道石般被渗透、拆解、分离,魂魄脱离r0U身,进入全新的境界。戴在手上的悟道石化作悠长回忆,缠绕在手腕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用睁眼便能看见,四面八方围绕无数如同星辰般的光点,所有光点皆在手边,也同时在遥不可及之处。而她同时能将所有星点纳入认知,此处违背常理认知,不属於任何「空间」。

她试图专注於其中之一,见到某人的生命——前世、来生,轮回铺展於面前,交错成立T复杂的网。

而这张密集的大网中,没有她的位置。

收回思绪,姚望舒专注己身,她和无数魂魄之间有所联系,有些是前世、有些是今生。

她看见无道的经历,那段前世处於模糊的状态中,有无数个来生并不通往姚望舒。她小心接触,将其余的可能X剥除,让无道最终轮回成自己。

现在她知道该怎麽做了,姚望舒调整思绪,探索与自己有过交集的魂魄,其中有颗光点特别亮,散发璀璨光芒,让姚望舒不由自主向其靠近……

微风吹过槐树,发出飒飒声,四周是茂密的树林。姚望舒对这里没有印象,面前一名nV子原本背对她,似乎察觉了外来者的闯入而转身。

姚望舒心头一喜,「御——」

接着她认出了那不是御清,nV子唇角带笑,双手背在身後,虽然气质出众,却有种历经沧桑的温柔。

「师父。」姚望舒迎上前,「师父,我、我来了……」

姚望舒讲不出别的话来,久别重逢的机会是那麽珍贵,任何言语都显得拖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料怜华却挑了挑眉,一双黑眸好奇地看她,「你是何人?」

师父忘了?不,姚望舒很快明白,眼前的怜华兴许尚未认识自己。方才向别的魂魄靠近时,也并未如这般对话……那麽眼前的怜华,应当是以往叩天时的怜华。

原来是这个意思,早在她出生之前,怜华就已见过她了。

所以怜华才那麽信任她,所以她才能成为归元。

一切都已注定。

无需她费舌解释,怜华已猜到前因後果,接着问道,「你排行第几?」

「第六,师父,我是最小的。」姚望舒忍不住向怜华靠近,想起自己从前莫名其妙拜入师门,不成礼数。於是赶紧三叩首,算补上当年的拜师礼,再说话时已稍微哽咽,「日後奉茶,弟子愚钝,请您勿嫌。」

「真是心急。」怜华扶起她双肩,「叩天难得,日後再见。」

槐树逐渐模糊,场景消逝,怜华化为光点,在轮回的网中逐渐远离。

叩天了,若不悟道飞升,便是道心破灭重回尘世,姚望舒不能在叩天境滞留。

她仔细检视每个与自己有交集的魂魄,见到许多熟面孔、更多生面孔,有些叩天的魂魄替她指引方向,更有即将飞升的仙人轻轻一点,将她拨入遥远未来中,轮回的空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望舒并未与他们交流,却能理解他们的过往及情感,思想无限开阔,似乎能容纳万物。他们也看透她、同理她,在无尽的变数与选择中,共同拨动轮回,将所有命途放置於最好的位置。

然而在那庞大的网中并没有她所想的身影。

怎会如此?姚望舒略作思索,随即向外探察。轮回之外,时间扁平如纸,魂魄穿梭其中,形成生Si。

而在无数璀璨光点外围,一颗光芒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星点,寂寞地处於空旷中。

姚望舒奋力向其接近,逐渐能看见暗星旁的可能X——回归天道,或者进入轮回。她耗尽气力勉强抓住两人之间的可能,同时和十五岁Si去的命途断开,她原本的空缺被暗星填补。

在那瞬间星点亮了起来,她们的过往、未来,变得清晰明确,宏大轮回的一角再度完美。

点亮的魂魄向她靠近,再睁眼时姚望舒正站在她最熟悉的檐廊上,月sE如霜铺满木制廊道,身穿藏青道袍的nV子站在遥远的另一端。

她眉目如剑,正直清朗,微微一笑时如同清风,填满她空旷孤寂的心。

姚望舒尚未开口,御清便咧嘴而笑,眸中满是无畏的风采,和第一眼时那个开朗的模样重叠,令她心弦震颤。

「师父!」御清向她跑来,一头栽进她怀中,收紧双臂将她抱得Si紧。御清抬眸时,眼神隐晦地充满仰慕,「师父,这里真的好神奇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望舒愣了愣,眼眶不禁酸涩,泪水滑落脸庞。她能从现在见到过去的怜华,那麽御清也能从未来见到她,不是吗?

御清重入轮回後,成为她的徒弟,甚至叩天问道了。

所以她们还会再重逢,再续那纠缠不清的缘。

「师父,你怎麽哭了?」御清吓了一跳,抬手想帮她擦掉,指节却穿透脸颊,无法碰触姚望舒。

叩天境正在崩裂,姚望舒明白她必须做出选择了。

她拥抱御清,尽管已无触感仍在对方唇上亲吻。

御清结结巴巴,「师、师父?」

御清同样戴着悟道石的手串,她牵起对方,将自己手腕上的回忆渡过去,等待的同时注视着御清双目,眷恋不舍地呢喃。

「我该回去了。」姚望舒无暇解释往事,但那无妨,只要能够重逢,来日方长。

她的悟道石恢复透明,叩天境亦正在崩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换我等你。」

最後落下一吻,御清再度消失,命途重新运转,步上唯一的轨迹。姚望舒将意识凝聚,坚y如石的道心产生裂痕,缓缓崩散。

混乱、无常,真实的尘注满内心,令她不适。

在现实的夹缝中,恍惚间听见人语,不知真假。

「值得吗?」

若问值得与否,便本末倒置了,不是吗?

尘世沉重的混浊逐渐袭来,她舒了口气,心满意足。

「无怨,无悔。」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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