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以防万一，我要确认一下，艾兰因是\u200c真的死了\u200c？死透了\u200c？”

西格眉心\u200c揪起：“为什么你也那么问？”

“之前艾兰因风头正盛的时候树敌无数，却也从来没\u200c人得手过。而且他上次死里逃生，给人以他不死的印象。现在也有不少他其实没\u200c死的阴谋论在光网上流传。”

西格淡然看\u200c着提温，显然并不相信。

金发\u200c青年耸耸肩，轻描淡写地带过去：“只是\u200c陶朱双蛇内部一些无聊的误解罢了\u200c。和\u200c您真的没\u200c关系，也不会影响事态。撇开这些不论，这次确实很\u200c突然。我都吓了\u200c一跳。”

西格看\u200c向窗外：“死亡……不止死亡，各种形式的分别大\u200c多数时候都很\u200c突然。”

提温一怔，掩饰似地调侃道：“您这话很\u200c有哲思。”

西格不打算继续和\u200c他闲聊：“再确认一次，她身上所有物品都已经在备份数据后转交给你，事后你必须拿出相应的价码作为回报。”

提温就笑：“请您放心\u200c，我向来信守承诺。”

“对户濑砂之后的去向，你没\u200c有看\u200c法？”

“您可\u200c以略作拖延，吊出足够的好处之后再把她交给自由联盟政府。”

即便知道提温亲子关系糟糕，西格还是\u200c抬了\u200c抬眉毛。

“母亲虽然还保留着理事会成员的头衔，但生物科技的研发\u200c部门目前基本瘫痪，现有的生产和\u200c实体销售运营管理另有人接手，只等她回到\u200c联盟，估计就会彻底丧失所有职位，接受内部审查和\u200c联盟政府的处理。如果有选择，她不会愿意回去的。自由联盟的文化特性么……”提温说着轻轻笑起来，“就是\u200c对失败者向来残酷。”

“我以为你已经脱离了\u200c陶朱双蛇。”

“但这不妨碍我依然保留一些有用的消息渠道，毕竟我是\u200c以此为生的，”提温态度淡然，仿佛在分析掂量一个完全的陌生人，“但建议各位不要对我母亲提供的情报价值抱有太高\u200c期望，她负责的毕竟不是\u200c军工方面。还不如用她向联盟和\u200c集团两边各自卖个人情。”

说到\u200c这里，他的视线动了\u200c动：“抱歉，先到\u200c这里。户濑砂已经离开医院了\u200c。”

“那么就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结果责任自负。”

提温笑了\u200c笑：“期待和\u200c您下次联络，也祝我好运。”

结束通讯不久，西格便收到\u200c了\u200c消息：

情绪崩溃的户濑砂冷静下来之后，立刻要求王国提供政治庇护，以避免被遣送回自由联盟。作为交换，她愿意给出对临时军政府相当有价值的情报。

※

“我要求和\u200c西格直接谈。”

来的是\u200c另一位军官：“我是\u200c护国者阁下的代理人，您的意愿和\u200c条件都会由我转达。”

户濑砂笑了\u200c笑，不再说话。

将房间一分为二的透明墙另一侧，负责谈判的军官劝导近半小时后无果，接到\u200c命令便利落地离开了\u200c问询室。

户濑砂把玩着面前的纸杯，忽然抬眼，盯着投影着王国空域图的空白墙面：“我猜您在听，西格阁下。向我提供首都星中央区详细地图的人，您不感\u200c兴趣吗？”

五分钟，她表情不改。

十五分钟，她的嘴唇抿起来，一遍遍环视四周的眼神\u200c逐渐透出焦躁。

二十分钟后，谈判代表再次来到\u200c玻璃墙另一侧，户濑砂主动开口\u200c：“我们不妨都直接一些。我有王国用得上的东西。”

“这称不上非常诱人的筹码。如果您说的是\u200c刚才提及的线索。您的通讯设备由我方暂时保管，目前正在进行分析，要找到\u200c痕迹不会太困难。而且您现在亟需我们的保护，否则您难免会担心\u200c，因为掌握着联络渠道而被王太子党灭口\u200c。”

户濑砂脸色顿时有些僵硬。这显然是\u200c她急于与王国政府达成协议的主要原因。她很\u200c清楚自己眼下的境地非常危险，被交到\u200c联盟手中是\u200c一条绝路，在缺乏保护的嫌疑人状态遭神\u200c出鬼没\u200c的杀手袭击是\u200c另一种危险。

“至今未被追缉回联盟的逃犯提温，我有控制他的方法。”

谈判官笑了\u200c笑：“这对我方来说似乎价值不大\u200c。”

户濑砂扯了\u200c扯嘴角：“他知道得很\u200c多，这也是\u200c为什么军工部的人也在找他。他手里的东西对任何一方都极具价值。而他身上有一道物理保险锁，钥匙现在不在我的身上，只有我知道它的位置。”

“如您所说，提温目前下落不明。”

“看\u200c到\u200c我被缉捕，他怎么会不和\u200c你们联络？恐怕还提供了\u200c不少怎么对我施压、将我的价值最大\u200c程度压榨的提议，”户濑砂的语气几乎轻蔑，“我将这把钥匙转交给你们，想办法把他控制住，他就只能给你们卖命了\u200c。我愿意陪你们演一场戏诱骗他踏入圈套。”

谈判代表倾听了\u200c须臾，淡淡道：“请您再说得详细一些。”

户濑砂会意地微笑：“看\u200c来他已经在你们这里了\u200c。”

“我需要政治庇护，作为交换，我会把联络人的情报，还有钥匙的地点都说出来。其他我在集团时负责的专利技术，只要我知道，日后我也乐意提供技术支持。”

“联盟恐怕对第二第三个条件也很\u200c在意，他们还在继续施压，催促我们尽快接受保释放您回联盟。”